第49章 颠倒衆生

He sat in her boudoir while she freshened up(他坐在她的閨房裏等她洗剝幹淨)

Boy drank all that Magnolia wine(他将木蘭酒一飲而盡)

。…

Voulez vous coucher avec moi ce soir(今天晚上跟我睡吧?)

Voulez vous coucher avec moi…

循着《Lady Marmalade》的節奏,扭腰,搖臀,方馥濃兩腿叉開,托着兩只足有足球那麽大的乳房,正與那對巨乳的主人貼身豔舞。女人的乳頭被映襯得漆黑發亮,像昂貴的黑曜石。乳暈上綴着鑽石珠片,乳頭上挂着的金飾垂在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指上。

這是一個很容易讨得女人歡心的男人,像游戲花叢的蜂,不會為任何一朵停留太久。他扯開這個女人的乳罩,把臉埋入她的乳壕之內,轉眼又與另一個女人貼面溫存,貼身熱舞。

這個舞臺上真刀真槍的性表演早已司空見慣,演員們機械地重複着交媾的行為,卻完全不懂交媾的藝術。但方馥濃的舞蹈與他們恰恰相反,它尺度開放,香豔異常,只靠一些充滿性暗示的動作就撩撥起人們最原始的欲望。

幾乎臺下所有的男人都一并進入了心理上的高潮,尖叫聲,口哨聲,以及各種操爹罵娘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條條白花花的大腿漸次舉起又放下,這些脫衣舞女們出奇地合拍。

直到方馥濃上臺前,夏偉銘都被蒙在鼓裏,他什麽時候和這些女人排練過?或者說,他什麽時候編排了這麽一出令人血脈贲張的性愛舞蹈?夏偉銘再一次覺得這家夥很神奇,他知道公關大多八面玲珑,但玲珑成這樣簡直就是稀世奇珍。

方馥濃表演之際不時掃視臺下,當他發現那個藝術家老頭真的目光晦深地注視着自己時,便全情投入到與八個美豔妓女的“藝術創造”中去了。

艾伯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做到了。算不算藝術姑且不論,但确實所有人都在尖叫。

夏偉銘與艾伯斯各自吃驚不小,還有另一個人此刻也在場內,同樣怔立當場。

戰逸非從夏偉銘的助理那裏得知他們來了這裏,他進場的時候,方馥濃的演出恰好過去一半。他兩手插袋,站在劇院的最後排看着他,一叢陰影遮住了一張冷峻白皙的臉,那雙狹長的鳳眼看來也格外諱莫如深。

舞蹈動作雖不複雜,但沒人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掌握一只豔舞的精粹,戰逸非毫不懷疑方馥濃本身就有舞蹈功底。他想到他唱的戲,他做的飯,還有他在酒吧裏一腳專業的旋踢當場震懾住兩個混混,別人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這個男人一天至少得有二百四十個小時才可能這麽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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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颠倒衆生。

看見方馥濃手托一個舞女的巨乳與她貼身熱舞,他莫名覺得喉嚨變得很幹,不自主地擡手去扯領子。

扯松一點,喘進一口空氣,卻更熱了。

身上那件襯衣已被女人們的手蹂得很皺,方馥濃的肌肉被舞臺燈光襯得格外縱橫分明,汗水填膺于腹肌間的溝壑裏,似乎還在發亮。

這男人與自己性交的時候也是這樣。戰逸非空咽了一口唾沫,便再也無法把視線從那毫無贅肉的腰線上挪開。

然後方馥濃也看見了他。

舞女們的舞衣已被剝盡,音樂停頓的間隙,他朝女人們裸露的胸膛上潑上油漆,一開始還用筆刷,而後所幸用手抹着油漆在全裸的女人身上作畫。他的臉上、伸手也沾了不少,斑斓得像只孔雀。

自然界雄性孔雀美過雌性,戰逸非幾乎頓悟,原來人類也一樣。

舞蹈結束,場內果不其然響起了成片的“安可聲”,可惜這已是今晚最後一個節目。

公關先生在姑娘們“工作”的房間裏向她們道謝,還給了她們一人一筆不錯的報酬。

這些姑娘都挺豐腴,蜂腰長腿,胸前偉岸,昏暗燈光讓人瞧不真切一張濃妝的臉,但毫無疑問都是漂亮妞兒。将錢塞在金閃閃的內褲裏,她們都很興奮,觀衆們反應很好,她們覺得自己簡直比得上蒂塔·萬提斯,而這個男人就是真正的藝術家。

方馥濃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坐姿放浪,可以看出胯間明顯隆起。剛才跳舞時他全神貫注,這會兒已經任由欲望擡了頭。姑娘們一個個爬上床去向他道謝,一個沒下來,下一個就擠上去,很快這張“工作”用的大床就已搖搖欲墜。

沒辦法,誰叫脫衣舞女們從來只會兩種表達謝意的方式,吻與性愛。

這家夥明明看見了老板就杵在門口,卻仍未阻止姑娘們對自己的撫摸與熱吻,甚至從那微微翹起的唇角就能窺破他的心境,他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你這是假公濟私。”戰逸非滿臉愠色,唯有一雙鳳眼輕眯着上挑,在這麽一個暗昧之地仍舊燦若星輝。“我還想為什麽你一直沒有回音,原來是樂不思蜀。”

“我也是在為公司盡力……”挨個兒與八個姑娘舌吻完畢,方馥濃朝其中一個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又挨個兒将她們趕出門去。他對自己的老板挑眉一笑,“當然1974年的艾伯斯在裸女身上塗鴉那是藝術,40年後的方馥濃只是東施效颦。”

“已經沒時間讓你在女人堆裏磨蹭了。”盡管已經知道了對方與波普大師的約定,覓雅總裁仍然掩飾不住自己的不高興,“KA渠道走不通了,屈臣氏的采購推三阻四,顯然是嚴欽向他們施了壓,而一旦正業廣場放出風聲,別的大型百貨也會跟着一并坐地起價。所以我臨時決定參加美博會①,二叔正在托人聯系。”

①美博會,全稱“中國美容博覽會(上海CBE)”,是中國美容化妝品業界公認的第一展會,世界排名前三、亞洲排名第一,展覽規模達到12萬平方米,一屆展會的總成交額破百億。

實力雄厚如歐萊雅參加美博會,只是為了讓旗下的大衆化妝品品牌譬如美寶蓮渠道下沉,打開鄉鎮級市場。由于參與美博會的多為化妝品行業的新生軍或者中小型企業,所以自視甚高的覓雅總裁打從開始就沒打算湊這個熱鬧。

而今距離展會開幕只剩兩周不到的時間,可從展位設計、展臺搭建到客戶邀請,別的企業都要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來進行前期備展工作。

這顯然是銷售部的決策失誤,但臨時調整策略顯然是因為市場開拓不順,戰逸非走投無路了。

“時間會不會太趕了?”方馥濃微微皺眉,“拍攝工作還沒收尾。”

“就在你跳舞的那個舞臺上,夏偉銘介紹我與艾伯斯見了面。這老頭也沒外界形容的那麽難纏,他不僅答應了與覓雅合作,而且……”頓了頓,戰逸非說,“他只收取一美元的版權費用,我們就可以在這位波普大師的授權下限量生産覓雅的化妝品。”

“這麽大方?”在今晚豔驚八方之前,方馥濃便預料到艾伯斯可能會答應合作,但絕沒想到這老家夥竟然分文不取。突然想起了夏偉銘提過的那個艾伯斯的日本情人,他黑發鳳眼,樣貌清俊,簡直與戰逸非的形象如出一轍。他不禁懷疑起來,問,“他向你提別的要求了?”

“沒錯。他懇求我陪他睡一晚,為了覓雅,我只好答應了。”陳述的語氣十分平靜,戰逸非不動聲色,等待捕獲一個失态的反應。

“去吧,為了覓雅,值了。”方馥濃從床上站起來,作勢要把對方推往門外——可手指剛觸上他的手臂,卻又一把用力将這小子拽回自己懷裏。倆人一同跌向了大床。

“Voulez vous coucher avec moi ce soir…”

他輕咬他的耳朵,以輕柔聲線唱一首嘈雜的歌,還硬拉着他的手摸在自己胯間:“你摸摸看,是不是蓄勢待發,很有誠意?”

“神經。”戰逸非低罵一聲,又板起臉來不高興,“你為什麽不把剛才那些姑娘們留下,我看她們都很樂意,今晚上不愁沒人陪你。”

“就是都樂意了才不行,開口留一個,八個都會留下來。我一晚上可伺候不了這麽多,”方馥濃擡手去擰戰逸非的臉,笑了,“我只能伺候最漂亮的一個。”

覓雅總裁一把将對方推開,起身就走。

一場豔舞勞心勞力,胸膛盡被汗水打濕,這個臉帶彩漆的男人舔着嘴唇,喘着氣。正遺憾這情事兒已然黃了,半個身子落在門外的家夥忽又返身回來,如同撲跌一般栽進了他的懷裏。

手臂間承受着沉甸甸的的重量,方馥濃剛把戰逸非抱個滿懷,馬上翻身向上,将他壓回自己身下。

只是翻身的這個瞬間,他們已經吻在一起。大半個月沒見,兩個男人吻得齒舌癡纏,沒一會兒就喘不上氣了。

方馥濃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進到這個男人的身體裏去。

“不行。”

“為什麽?”

“太大了。含不了。”戰逸非偏就不讓對方遂願,一張臉一本正經,毫無表情,“每次都疼得我忍不了。”

“這次我會溫柔一點……”大約每個男人都愛被情人抱怨太“大”,方馥濃情緒更高,簡直非進去不可了,他親他的耳垂與靠近耳朵的肌膚,因為每次一親那裏,這小子就會顫得不行。

“還是不行。”戰逸非依然不肯配合,嘴裏說着,“戰家也有老二,憑什麽每次都是我在下面。”

“下次,下次就讓你在上面……”方馥濃伸手去夠床頭的潤滑液,連哄帶騙,“不止讓你在上面,我還管你叫‘官人’……”

當真以花旦的假嗓喊了對方一聲“官人”,然後就趁人不備大耍流氓,扯下的褲子還挂在腿彎上,那沾着潤滑液的手指突然毫無征兆地送進了對方的身體——

戰逸非輕輕叫了一聲,大腿的肌肉痙攣起來,雪白的肌膚一下燒得通紅。

來不及細細擴張,方馥濃扶着自己的家夥打算進入,沒想到又被對方阻止了。

“等……等等……”情欲催使下,他胸膛起伏,喘息急促,可一只手卻牢牢蓋住了對方的手背——十根手指些微交錯,再不準許那根粗長的玩意兒探進一寸。

“……又怎麽了?”汗水滑過喉結,方馥濃一樣喘得厲害。

這個時候戰逸非仍然猶豫不決,有些事情做一次可能是為了嘗鮮,做兩次可能是貪圖舒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就再無借口可循。他的潛意識裏有個聲音正試圖提醒他,勸誡他:這不止關乎一個男人的面子,他的身體受不了被這男人一再地慣着、寵着,再多一次,可能就再渡不了這個劫。

最後,他服軟了,妥協了,他等待他親口一諾,就打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他。

“答應我……幫我……”一只手仍牢牢摁着對方不放,戰逸非以空閑的另一只手摟住方馥濃的脖子,撐起上身貼近他的耳邊,“你要幫我……”

看不見那張臉,可那聲音從未如此刻這般溫軟,簡直大不尋常。

從對方剛才的話裏,覓雅的公關先生大約已經猜到了公司正面臨着不小的困境。

他将他的臉捧過來,捧在手心裏,與他的視線交織片刻,然後以目光給予了他想要的答案。

戰逸非松開了手,将腿再打開一些,任由方馥濃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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