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沖靈肉把刀一揮
其實嚴欽本來沒想把戰逸非一棍子砸得人事不省,舍不得,可他這兩天癡漢尾随,越來越發現這小子和他的公關先生關系暧昧、舉止可疑,一個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便砸了。
砸了,暈了,弄上床了。
可他本來也只是想坐着看看。這小子睡着的時候比醒着招人疼些,一張臉自帶聖光,白得發亮,尤其那雙眼尾細細上挑的眼睛,簡直如同年畫上的梨園紅伶,睫毛微顫,比歲月還靜好。
正業集團的少主坐在那裏,一眼不眨地看着床上的男人,這麽看了半小時之久,一開始還像個懵懂懷春的少女,而後突然就變成了苦苦壓抑青春期性沖動的少年。
他聞見了那個味兒,十年前的味兒。那味道一直環繞在他周圍,像不可捉摸的幾絲雲煙,遠遠近近,晃晃悠悠,忽而又沖着他的靈肉把刀一揮,真紮實砍。
嚴欽閉上眼睛,循着那味兒找過去,果不其然,一直摸上了床,摸到了戰逸非身旁。
戰逸非來之前他不喜歡同性,走了以後才變得男女通吃,葷素不忌。他自己也解釋不了十年前的那個街頭,為什麽自己偏偏會對這小子一見如故。
我爸說你很優秀,省重點,三好生。
十七歲的戰逸非沒回話。
哈哈哈,你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拼了!因為你和我一樣,處于別人拼搏一生都到不了的高度!
十七歲的戰逸非想了想,然後說,嗯。
這小子臉臭,話少,養不熟,除了睡覺的時候顯得還算可愛。戰逸非常常是睡着睡着就鑽進了他的懷裏,兩條腿挂上他的身體,密不可分地抱緊了他——瘦得全身骨頭,真他媽的硌死人。嚴欽第一次在床上被個男孩緊抱還嫌別扭,還想發火,可鬼使神差地忍了下來,并且馬上就習慣了。
這小子是真的香。
戰逸非自己是鐵定不承認自己身染奇香,多逗,又不是香妃。除了嚴欽以外也沒第二個人這麽說過。但正業集團的少主就是覺得,這小子身上的味道撓得他心癢。撓得他忽然就發了花癡,犯了渾。
頭發烏黑,發質看着硬,其實蹭起來挺軟。他從他的臉開始嗅起來,嗅着嗅着又伸出了舌頭,似是想把那香甜的味兒用舌頭攫過來,他舔他的眼睛,他的 鼻子,他的嘴唇,然後又往下游移,舔他脖子與胸口。
然後他就把他弄醒了。
“嚴欽!你……你個變态!”手肘半折起來,繞過床頭柱铐了結實,戰逸非徒勞地掙紮一下,馬上就感到眼前一黑,頭疼欲裂,還想嘔吐。
“非非,對不起……”嚴欽看見戰逸非醒了,一臉曉得自己犯錯了的神色,他沿着床邊後頭坐了坐,說,“看你這些天忙得跟狗一樣我心疼,我就想讓你歇一會兒,全家的盒飯是人吃的嗎?!你這麽作踐自己就是作踐我!”
“作踐自己我樂意,你把我放了。”戰逸非又掙了掙,沒用的,掙不開。
嚴欽沒再胡來,卻做了比胡來更讓戰逸非難受的事兒。他用手支起下巴,露出一個瘋颠颠的眼神,一個迷瞪瞪的笑容,看着戰逸非說:“非非,你睡覺的樣子可真好看。”頓了頓,他伸出舌頭,以個誇張的姿态舔了舔嘴唇,“我真想把你從頭到腳舔個遍。”
嚴欽的眼睛不住瞄往對方的下身,瞄往那藏着“寶物”的前門,一邊咽唾沫,一邊咂嘴巴。兩個男人間的時間奇怪地靜止了。那眼神看得戰逸非毛骨悚然,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家夥突然又擡起臉,使勁抽了抽鼻子。
“好香啊……”他想忍,但是忍不住,乳頭很香,想來那下頭的玩意兒會更香。
嚴欽再次爬上了床,費了一番功夫才重新壓在了戰逸非的身上。他扒去了他的外褲。然後,就迫不及待地隔着內褲咬他。連帶那白得晃人的大腿根。
戰逸非大腿內側的皮膚又白又滑,嚴欽舔得急喘如牛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那糙熱的舌頭會把這樣的皮膚給勾出絲來。
正業集團的少主沒伺候過人,可這方面簡直無師自通,這大約只能歸功于對方确實太香了。他咬得自己垂涎三尺,把那條勾勒出迷人曲線的內褲都弄濕了。
一股熱氣隔着內褲滲進來,被強行分開的兩條腿過電似的一陣痙攣,戰逸非感到惡心,卻仍故意把臉撇向一邊,裝作滿不在乎地說:“老子耐操得很。想幹就快點,幹完就放了我!”
想讓他讨饒、求情、娘們似的驚慌失措,哭哭啼啼,想也別想。
将內褲又褪下一些,他極力地讨好他,撫慰他,溺愛他;他用舌頭哄他開心,邊邊角角伺候得無一遺漏,還給他深喉。可偏偏戰逸非從頭到尾都緊咬牙關,閉眼把頭偏向一側,連一絲愉悅的呻吟也不肯給。
正業集團的少主越是賣力越覺得自己委屈,越委屈便也覺得越沒趣兒了,最後他停下來,直起身體,瞪着對方。
他不想操一個死人。
正是猶豫時候,戰逸非的手機響了。
嚴欽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一字一頓地念出上頭顯示的名字,方馥濃。
玩味似的把名字念了兩遍,這家夥突然兩眼放光,舔着嘴唇笑了,他說,如果讓電話那頭的男人聽見我在操你,會怎麽樣?
戰逸非瞪着眼睛愣了愣,然後幾乎瞬間就被狂怒點燃了。他瘋狂地掙動起自己的手铐,瘋狂地喊:你敢!我會殺了你!切了你的老二,捏碎你的蛋!你知道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殺了你!
白皙的臉漲得通紅,他用力扯動自己腕上的手铐,整張床都咣當作響。手腕被手铐扣得破了皮,滲出一道道血絲。
戰逸非這會兒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這麽軟弱的自己暴露在方馥濃面前。
手機鈴聲沒斷,嚴欽以一種悲傷古怪的眼光望着這個失控了的男人,幽幽地問了聲:你就……那麽喜歡他?
手腕幾乎折斷了也無法掙脫手铐,戰逸非總算平靜下來,起伏着胸膛喘着粗氣,不回答。
“我問你,你就那麽喜歡他?”嚴欽将手機朝戰逸非的臉上摔過去,“我他媽在問你話!你就那麽喜歡那個窮癟三?!”
側頭避了避,手機還是砸得他的側腦勺火辣辣地疼。電話終于斷了。戰逸非把頭轉回來,一張臉水波不興,一雙眼睛清冷如月。他說,對,我喜歡他。
“這世上只有方馥濃可以操我。我心悅誠服,還總嫌不夠。”戰逸非微微一勾嘴角,“我就是那麽喜歡那個窮癟三。”
嚴欽完全愣住了,短短十餘秒的靈魂出竅之後,他再次跳上了床,撲向對方。
他猛一把扶住戰逸非的臉,用自己的腦門狠狠撞擊他的頭,連撞了十來下,撞得自己也眼冒金星,頭疼欲碎;然後他又朝他揮擊拳頭,便揮便罵:“你個蠢貨!你他媽居然把屁股賣給一個窮癟三,他姓方的有什麽?!老子有3800億!3800億!”
戰逸非被打得很慘,眼眶發青,顴骨破裂,流血不止。
嚴欽的拳頭上也沾上了鐵鏽色的血跡,他伸出舌頭細細舔了幹淨,忽然又咧出白牙,十分猙獰地笑了,“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戰逸非動了動眼皮,試圖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血紅,該是被自己的鮮血濺上了。
“這是青浦,上海的郊區。這樓建了一半,原來的開放商沒有資金後續投入,讓它爛了尾。我沒怎麽花錢就接了盤,打算把這兒改建成正業廣場。你睡的這張床可能是原來的建築工人們留下的,而新的工人們短時間內還不會進場。”嚴欽轉頭就走,“這裏目前是棟荒樓,沒人會發現你,你就等着爛在這兒吧。”
為期三天的美博會結束了,最後一天唐厄沒來站臺,不過已經不太重要了,覓雅簽了一筆千萬訂單,全體上下都大受鼓舞,慶功會看來是勢在必行。
一切完滿,收獲頗豐,除了老板突然不知所蹤。
方馥濃又一次收了線,還是沒人接。
簽單洽談全權交由薛彤與滕雲負責,最後一天覓雅的公關先生完全不在狀态:這小子離開得太蹊跷,沒理由連戰圓圓也不知道她哥去了哪裏。
“先吃飯,再去唱歌!唱通宵!我可是專業級別的歌手,讓你們今晚上飽飽耳福!”薛彤自說自話地安排了覓雅的慶祝活動,瞧見方馥濃仍然一臉的心不在焉,便寬慰他說,“戰逸非一定是害怕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壓力太大的時候就會跟鴕鳥一樣自己埋頭躲起來,沒幾天又自己冒出來!當初他知道他哥生病的時候就這樣,知道他哥要把公司給他,也是這樣!”
方馥濃以目光詢問戰圓圓,小丫頭無可奈何地一抿嘴唇,攤了攤手,示意對方說得不錯。
薛彤聳聳香肩,動動紅唇,吐了個輕描淡寫的笑來,“這孩子太軟了。注定幹不成什麽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