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恨假說

等到郁野再醒來時,右手已經挂上了點滴,誤食毒蘑菇後瘋狂的幻境讓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疲憊,他動了動左手,身側忽然覆上一道陰影,“醒了?”

他轉頭,看見盛渺越站在一邊,背對着光,讓人看不清對方臉上是什麽表情,暈過去之前的胡言亂語在這刻瘋狂湧入郁野的大腦,讓他覺得連呼吸都是尴尬的味道,他在心裏拼命祈禱着盛渺越不要提,結果卻偏偏不如他意,“還記得自己都幹什麽了嗎?”

“......不記得。”郁野默然片刻,在心裏尴尬得想撞牆,面上卻透出非常疑惑的神色,“我怎麽了?”

盛渺越定定看着他,“郁野,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毒蘑菇還有讓人失憶的功能。”

“哈哈...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郁野幹笑了聲。

“...更何況,你只是吃了一個而已。”

“......”郁野偏過頭,他知曉盛渺越察覺他在說謊了,氣氛忽然冷下來,拍攝綜藝時拉近的距離在這一刻全數複原,窗外是陰沉的天色,應該已近傍晚,他聽見布料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側頭去看,才發現盛渺越已經在往門口走,似乎留在這裏,只是為了等一個答案,“走啦?”

他聽見自己輕輕地這麽問道。

“喬栾去給你買晚飯,你中毒很輕,挂完液就沒事了。”盛渺越答非所問。

“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飯?我很相信喬栾的眼光。”

“......”盛渺越眸色深深,兩人隔一段距離對視,所有畫面在腦海裏翻滾,讓自持的盛老師都忍不住心跳失速,“郁野,你...”

盛渺越仿佛在做一個有關郁野的假說,他本以為已經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排列組合,但郁野每分每秒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将假說推翻,饒是總運籌帷幄的盛先生,都忍不住會猜測、會懷疑:郁野究竟是怎麽想的?

年輕時的一輪月亮,到底是巧合,還是大家都不曾忘?

盛先生毫無疑問是懊惱的,于是剛開口,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可是兩個人在這樣的事情上似乎沒有什麽默契,只看郁野低低地舒了口氣,“該我謝謝你。”

說好了要保護盛渺越,結果從開始到現在,對方身上有護他時留下的傷疤,現在前襟的衣服還留着自己昏過去他将自己抱起時留下的褶皺,樁樁件件,都是留存的他被保護過的證據,郁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剛好這時喬栾拎着一大包東西走進來,娃娃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滄桑,看見郁野醒了,本來想數落自家老板,結果嘴張開先嘆了聲氣,“哎,小郁哥...算了,哎。”

郁野:“......”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關懷傻子的目光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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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栾端出打包好的餐盒,一盒一盒地放在不知什麽時候被盛渺越支起來的桌子上,郁野作為病號,沒人讓他動手,就眼巴巴地坐在那裏,不得不說,可能是最近郁野醫院進得太過頻繁,喬栾買病號餐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把所有東西都放好後,就很有眼力見的走出了病房,他已經吃過了一點東西,人也閑不住,又怕郁野一會兒還有安排,索性就下樓,準備去醫院樓下的那個小公園逛逛。

他在樓下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懷着這個好奇,悄悄地跟着那個人走了幾步,晚風習習,正在康複的患者很多都在悠閑散步,這樣的氛圍裏,他聽見被他跟着的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很有磁性,“別跟了,如果我想,可以告你圖謀不軌。”

那個人轉過身,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來,眼神波瀾不驚,就靜靜地盯着喬栾看,喬栾在這樣的目光裏後退了兩步,縮了縮脖子,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漏馬腳,于是理直氣壯地說,“誰說我跟蹤你?我就是...就是散個步。”

他這麽說着,眼神也沒忘了在對方臉上梭巡,确認這人自己可能的确見過,但死活想不起對方叫什麽,于是他又壯着膽子問道:“我可沒跟你!...我就是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這樣的話,已經有不下三百個人跟我說過,很抱歉,搭讪對我沒用。”

“......”喬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指指自己,“我?搭讪?你在想什麽?”

溫非光推了推眼鏡,并不想再在這裏糾纏,他這次來G市是出差,來到這家醫院已經是打給盛渺越之後出現的意外,如果再耗費時間,他今天安排的工作恐怕就不能做完,而熬夜恰好是他第二讨厭做的事情,第一是事情超出計劃,想到這兒,他略一點頭,“好的,是我唐突,我還有事,可以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嗎?”

喬栾一愣神的功夫,他就走不見了。

“怪人。”喬喬嘟囔着往回走,但是實在好奇的抓心撓肝,對方氣質不凡,身上那套西裝,據他跟着郁野出入活動的時尚眼光,應該是某個品牌的當季新款,他見識過的名人不少,大多都是跟着郁野的時候見的,他剛想着回去問問郁野,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喬喬,你開了車嗎?”

“嗯,開着節目組那邊的。”

“那就好,你準備一下,我和盛老師一會兒就準備回節目組了。”

喬栾瞬間把別的事情抛到腦後,一路小跑着去停車場開車,等到再想起來的時候,郁野已經又開始錄節目,無奈之下,只好準備等以後,簽了的綜藝,郁野不是祝修齊,沒什麽要罷錄的意思,但是該追責還是要追,他到了節目組,律師已經在等待,得了他授意就直接去談判,他并不傻,想一想就知道是誰在搗鬼,整個嘉賓群體,除了蔣妍,其他人也沒有什麽動機,于是他拽着盛渺越走進帳篷,刻意避開了早早往這邊張望的蔣妍的視線,同時輕聲對盛渺越說,

“我姑且讓她做完這個節目。”

盛渺越挑眉,他沒見過對方放狠話的樣子,頗有些新鮮,就是上次謝小花那時候,盛渺越也沒聽到什麽風聲,郁野顧及到自己員工的感受,把消息封得很死,因此盛先生想都沒想,直接說,“随你。”

作者有話說:

蔣妍:後背一涼。

郁崽,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我瞎說的)

(ps.接到通知,本文可能會在最近幾天去掉文名abo的後綴,改名為《夠野》,其他不變哈,我就順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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