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撞破秘密

到底也算是跟随郁野多年,見過大風大浪,喬栾此時雖然心急,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他細嫩手指抓住手機,只慌了一瞬,随即便裝作若無其事地挂掉了電話,又走回郁野身邊,郁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累到了,甚至反過來安慰別人,“我沒事,就是最近太累了。”

喬栾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回應道:“嗯,多注意休息,對了,今天下午慧姐可能過來找你說點事。”

“什麽?”

“工作上的吧,她匆匆忙忙的,我也不太清楚。”喬栾含糊其辭,惹得郁野微笑起來,“這都不清楚,是不是想扣獎金?”

喬栾沒吭聲,別過頭去,眼圈悄悄的紅了,他收拾好東西往外走,低着頭差點撞上剛回來的盛渺越,對方又是一身風塵仆仆,對于喬栾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都沒做任何深究,卷着一身活動殘餘的香水味就匆匆走過,下午還有與郁野的對手戲,盛渺越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可盛總路過了喬栾,自然也路得過郁野,于是他腳步還是慢了下來,裝作不經意地去看滿臉都寫着憔悴的那個人,總是沒放松過的眉頭好像皺的更緊,他想:

這個人,怎麽瘦弱到好像瘋一刮就能走了似的?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了下午與郁野拍親密戲的時候更顯端倪,他們拍到兩人深入大漠,糧水斷絕,方朝嶼先堅持不住暈厥了過去,也正是在此刻,祝枕接住他,從對方身上嗅到一股淺淡得不能再淺淡的信引味,一切異樣都有了答案:

戰功赫赫的方将軍,是個坤洚。

這一場戲對體力和演技都是巨大的挑戰,盛渺越的心思卻好像一直沒收回來,控制不住地發散,拍到郁野倒下來,他接住這一幕,竟然硬生生地NG了五六次,于是郁野愈顯清減的身軀就一次次再倒在他懷裏,貼着阻隔貼,盛渺越聞不到什麽信息素的味道,只能感覺到對方堅硬的骨骼,好像已經瘦的不剩什麽了,他終于說出來,語氣卻淡淡:“瘦了太多,不貼近角色。”

“......”

郁野心虛地低下了頭,這幾天已經有太多人提起這個問題,情況嚴重,他只能小聲答道:“對不起。”

“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盛渺越像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樣看向他,“我只是和你同拍一部戲的演員,你就算真的演不出水平,做不到貼合人物,也不用和我說什麽對不起。”

“你真正該道歉的是勤勤懇懇支持你的粉絲和團隊,還有,”盛渺越一擡下巴,“你經紀人來了。”

郁野循着他的視線看去,看見張慧果然和喬栾肩并肩地站在一起,神情看上去還有些嚴肅,左手卻和表情嚴重不符地提着一個飯盒,見他看見了,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然後又朝他招手,郁野趕緊走過去,“慧姐,怎麽了?什麽事值得您親自來?”

張慧先沒說什麽,又變着花樣地從飯盒裏掏出幾樣郁野平時最愛吃的飯菜,都是些高熱量的東西,藝人保持身材,很少吃,可郁野似乎神色為難,最後沖她道:“我都吃過了。”

“......”張慧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郁野清澈的眼底,最後小心又鄭重地說,“小郁,我跟你講一個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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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帶着郁野請了幾個小時的假,然後直奔一早瞧好的醫院,一路上郁野越來越沉默,直到醫生穿着白大褂,将一紙診斷書放到他眼前,“是有輕微的厭食症症狀。”

他懵了。

張慧對這個結果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面不改色地問道:“輕微的話,應該還是比較好治愈的吧?”

“是的,藥物輔助加精心調養,另外,”醫生扶了扶眼鏡,露出一雙仁慈溫和的眼眸,“患者本身也要注意,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出醫院的路上,郁野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只不過度過了一段時間沒能有盛渺越陪伴的日子,怎麽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卻始終保持沉默,劇組那邊張慧已經交代過,喬栾也難得乖巧得陪在他身邊,于是事件主人公很無奈,“喬喬,不用這麽緊張。”

怎麽能不緊張?喬栾看着郁野已經顯出些凹陷的臉頰,又想起對方這些年間吃過的苦,鼻尖都是酸的,但他強忍住,悶悶地應了聲好,劇組今晚有場夜戲,他們回去時,正在緊鑼密鼓地布置,林奇也不知給劇組的其他人都下了什麽迷魂藥,此時正和邵鑫磊相談甚歡,遠遠瞧見郁野,還親熱地對他揮手,“小野!”

聽見這一聲呼喊的盛渺越動作頓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繼續看自己的臺詞,而郁野看邵鑫磊也沖他點頭,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走過去,“怎麽了?”

“聽說你經紀人下午過來了,出什麽事情了麽?”

“沒有,小事。”郁野随意答道,就聽邵鑫磊有點驚訝地說,“你們認識?”

“......”郁野本不想多說,可林奇偏要裝得很熱情,“對啊,我們大學裏就認識了,是不是,小野!”

郁野被他摟着,竟然不合時宜地又生出些想吐的沖動,好在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沒說幾句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崗位,路過休息室,郁野瞥見裏面沒人,心生猶豫,于是又給喬栾打了個電話,“喬喬,送點吃的過來。”

他躲進沒人的休息室,沒過一會兒就見喬栾總算是露了點笑模樣的走進來,手裏拎着幾個飯盒,殷勤地鋪開在他面前,“小郁哥,你也別太擔心,醫生都說了,你這病一點也不嚴重,自己注意點就好了。”

郁野忽然生出一點羞恥感,他無可奈何地把喬栾往外趕,然後鎖上門大聲說,“我吃完叫你!”

然後他坐回桌前,對着滿桌子的菜發呆。

平心而論,他其實還是不想吃東西,但既然生了病,就要盡自己努力不要讓別人為自己擔心,他胡亂塞進去嘴裏些吃的,結果還是沒能忍住,又盡數吐了出來。

正當他眼角含着生理性淚水,準備放棄時,休息室的門吱呀一聲響了,迎着滿地破碎的月光,他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

他看見了盛渺越驚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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