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江時遇演唱
童妍第二天……
童妍第二天請假拔牙, 當天她沒有去學校。
拔牙後，她左側臉都是腫的，什麽都吃不了, 吃了止痛藥後便睡覺, 起來時已經是傍晚時間。
她還記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夢, 那是昨晚跟江時遇分開的情形。
陰沉的天氣, 刺骨的冷風, 他們站在一條狹窄的通道口, 他站在通風口擋去外面全部冷風，他看着她一點一點吃完黑米粥的罐頭，像是在監督一個不願意吃藥的小孩乖乖吃藥。
他不說話，童妍也不說話，吃東西被噎了一口, 他看着她咳。
“吃完就回去吧，叫你們家司機來接你。”他說。
童妍默了一會兒, 說：“你一會兒沒有時間嗎？”
好不容易獨處, 她想跟他約會。
江時遇看了看天色，似乎在預判時間：“我回去給一個學生補課。”
最近事情太多, 他拖欠了很多課程, 再不去幾位家長要有意見了。
童妍不是胡攪蠻纏的女生，聞言，只能點頭。
後來他們分開了，他看着她上車, 自己一個人站在風裏。
分開後童妍總在想, 她當時要是牽他的手會怎樣？他會讓她牽對麽？就像在游樂場那樣。
可能當時有些遺憾，所以童妍在夢裏牽了他，還把他帶到童家的私家車裏親了, 還......夢到他衣服下的腹部和腹肌......
回憶剛才的夢，童妍懷疑自己對江時遇的喜歡動機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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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下來吃飯！”
門外，童媽媽叫喚，童妍掀開被子起床，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江時遇。
童妍因為牙疼，保姆給她做了稀粥，粥裏面摻雜許多營養且昂貴的食材，她卻認為沒有江時遇給她買的黑米粥罐頭好吃，那罐頭多少錢？好像是四塊六毛......
吃了晚飯，童妍回房間去泡澡。
她的房間很大，暖氣很充足，即便只穿一套單薄睡衣也不會冷。
往浴缸裏放水，童妍洗頭後便進到浴缸裏泡澡。
熱水源源不斷從熱水口裏流出，童妍坐在熱水缸裏舒服地又要犯困。
從架臺上拿iPad過來看看，她先登錄微博，微博熱搜一排下來都是明星的信息，童妍不感興趣，于是退出微博登錄 QQ。
今天沒有去學校，班上居然有不少的人給她發來信息。
蘇慧千：童妍你怎麽了，今天怎麽沒有來學校？
李潇君：大佬你今天怎麽請假了？明天來不來？
除了蘇慧千和李潇君，還有三個女生給她發了信息，而最讓她意外的是，鄭洋和劉興也給她發來信息......
這兩個男生明明跟江時遇關系很鐵。
鄭洋：你今天請假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劉興：今天化學和數學都上了新課，你沒來，可能會耽誤課程。
童妍：“......”
回複所有人的信息後，童妍打開江時遇的對話窗口，什麽都沒有。
為什麽獨獨他沒有發來信息......
想想，他确實從來沒有主動過。
看他頭像是灰色的，童妍心想他應該很忙，這個時候他可能在給別人補課。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QQ頭像亮了，童妍如平靜湖面的心境突然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靜靜等待五分鐘，他沒有主動給她發信息，有點失望。
失望到想丢開iPad，想把iPad沉到水裏。
“滴滴——”
忽而提示音響起，屏幕中彈出一個對話框，心也在那一刻顫動了一下。
江時遇：拔牙了？
他第一次主動給她發信息……
童妍：嗯。
她秒回了，而他沒有。
等了兩分鐘。
江時遇：你給了他一巴掌，你男朋友後來還理你麽？
童妍看着那句話，反應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說段向陽。
他是不是故意這樣問的，就像當初她問林落初是不是他女朋友那樣。
童妍：他不是，我不喜歡他。
江時遇：哦，那你喜歡我們班鄭洋？
他肯定又是故意的。
童妍：不是。
江時遇：哦，是班長。
他偏偏不說是江時遇......感覺今天的他有點賤兮兮的。
童妍：不是。
江時遇：哦。
童妍：你呢？你喜歡林落初？
江時遇：......
童妍：是蘇慧千？
江時遇沒有回應。
童妍：不是嗎？那是李潇君？
江時遇：......
她也不問是不是童妍，明明已經偷偷牽過手，偏偏他們都不直指對方的名字。
童妍輕笑，不小心牽動嘴裏的傷口，牙龈又開始疼了。
江時遇：明天來學校麽？
童妍：嗯。
江時遇：嗯。
難得他在線，童妍本來還想跟他多聊幾句，誰想到他的頭像突然一黑，居然下線了......
童妍：“......”
她又想丢走iPad了，想把iPad沉到水裏......
......
既童妍長智齒之後，學校元旦文藝彙演即将來臨。
此時，李潇君正站在講臺上動員大家參加表演比賽，她是文娛委員，為了這件事她這段時間操碎了心。
“別的班都報有三四個節目，就我們班一個節目也沒有，難道我們班要棄權嗎？”李潇君眉目愁雲慘淡。
徐一峰：“那我來個詩歌朗誦，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他的詩歌朗誦實在太做作，惹得全班的人哄堂大笑。
李潇君倒也不嫌棄，壯丁能抓到一個是一個，便是興奮道：“那行，讓你去詩歌朗誦！”
“別別別大姐，我開玩笑的，我這種公鴨嗓一張嘴準能吓倒一片人。”徐一峰笑嘻嘻回絕，全班對他這種搗亂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李潇君瞪他，繼續動員全班同學積極參加元旦演出。
元旦之後就是期末考試，期末考試決定着期末總排名，更決定他們過年紅包的厚度，誰都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去排練節目，沒有人願意參加也情有可原。
李潇君賣力動員大家十分鐘，終究無果，她只能無精打采地離開講臺。
童妍将雜志翻到最後一頁，偏頭看江時遇，他正在翻一本閑書，是當時十分流行的一本玄幻小說。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時遇側目，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麽事，那眼眸似乎還有點溫柔？
在紙上寫字，童妍遞紙條給他。
——你喜歡聽什麽歌？
雖不明白童妍為什麽這樣問，江時遇還是提筆悠悠地寫上：稻香。
是周傑倫的《稻香》。
童妍點頭。
——你那天給我買的黑米粥罐頭很好吃，我後來自己去買了，不好吃。
看到紙條上的字，江時遇眼裏湧出一抹笑意，這個......非要他買的才好吃？
某個大小姐在撒嬌，撒嬌本人不知道自己在撒嬌。
——別吃那種東西了，下次吃我做的飯。
童妍愣住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江時遇也不跟她解釋，撩撥了人，目光又落在閑書上，是不是真的在看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下午體育課。
童妍和蘇慧千在打網球，李潇君坐在旁邊水泥地上發呆，可能太壓抑，她突然嚎叫了一聲。
“啊——”
操場上所有人都在看她。
“沒有人參加文藝彙演怎麽辦？我自己又什麽都不會！”
童妍用網球拍撩起地上的網球，網球彈起，準确無誤落至她手心。
“我參加。”她說。
網球場上幾個女生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總覺得童妍不像是會積極參與班級演出的人。
“你們如果願意可以一起來，我們組成一個樂隊，就唱《稻香》。”
真的，要是以前童妍絕對不會參加這種文藝演出，但是現在，她想讨一個人的歡心。
“樂隊？”一個女生有點激動道：“可是我們什麽都不會，也沒有樂器。”
童妍：“我找人教你們，樂器和訓練場我來準備。”
“我參加。”蘇慧千跑過來，她感覺組成樂隊是一件很帥的事情。
“那我也參加。”
“我也要！”
也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李潇君的煩惱瞬間解除，不由地感嘆道：“果然我一點號召力都沒有，童妍，讓你當文娛委員算了，大家都聽你的。”
童妍笑道：“不了，謝謝。”
周末，幾個參加演出的女生都推掉周末補習班，來到市中心一棟大樓前，這棟大樓挺特別，是一個橢圓形的建築樓，幾個女生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見大門口沒人，蘇慧千剛要給童妍發信息，便見她推開大樓的玻璃門走出來沖她們揮揮手。
周末不用穿校服，童妍身上白富美的氣質格外顯明，她穿百搭的長款風衣和黑色長靴，風衣系上腰帶，高瘦窈窕的身型盡顯。
衆人一致走進大樓，乘坐電梯直達七樓，五個女生進到一間寬敞的練習室裏，裏面有樂隊必備的幾樣樂器，比如：架子鼓、電吉他、貝斯、麥克風、電吉他......
“童妍，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李潇君拿木棍敲了敲鼓，那鼓立即發出厚沉地“咚咚”聲響。
“我媽認識的一個朋友，他是搞音樂的，他帶有好幾個班的學生，這間練習室平時就是給學生練習用的。”童妍道。
“真好。”蘇慧千去摸摸這邊的貝斯，又去弄弄那邊的電吉他，笑道：“童妍，你簡直無所不能。”
“沒有人教我們嗎？”
“有的，可能晚點到。”似想到什麽，童妍又道：“中午我給大家訂披薩和奶茶好嗎？或者你們要咖啡？”
簡直不要太幸福，衆人心裏一致感嘆，跟童妍在一起根本什麽都不用發愁，可以玩音樂又有好吃好喝招待，這一定是個很愉快的周末。
“我要奶茶。”
“我也要奶茶。”
“那我要咖啡......”
......
元旦文藝彙演臨近，老唐到現在還不知道本班要出什麽節目。
語文下課後，她不由地問了一句，李潇君故意苦着臉說沒有人參加比賽，一班已經棄權，這一句話把老唐氣得不輕，她在班上發了一通脾氣，幾個女生卻在私下暗暗偷笑。
如果沒有童妍，他們班可能真要落到棄權的下場。
等到班主任氣呼呼走了，徐一峰猛然站起身：“喂！李潇君，我們班真的沒有節目？”
李潇君叉腰站起身：“不然呢？大家都不參加，當然只能棄權。”
“靠，這我們班也太丢人了吧？”
“你才知道？！”
“那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你想幹嘛？”
“詩歌朗誦《再別康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這娘裏娘氣的語調是什麽鬼？
李潇君翻了個大白眼，醞釀一口氣，然後用力一呼：“滾——”
于是，全班被動接受他們班已經棄權參加元旦文藝演出的事實，雖然很丢人，以後出教室的門，他們需要把臉捂得嚴實一點。
知道自己班級沒有節目，大家對即将到來的元旦文藝演出沒有一絲期待，直到元旦演出真正到來——
“請各班同學有序集中學校大禮堂，我校元旦文藝演出即将開始。”
學校廣播響起，此時高二（1）班正在早讀，一聽到學校廣播，大家開始叽叽喳喳起來。
江時遇看旁邊的座位，空的，不知道某位大小姐去了哪裏。
“走咯！走咯！去看別班表演！”徐一峰起身召喚衆人，全班學生帶上各種開小差工具一起出門，有人帶漫畫、有人帶手機、有人帶小說、有人帶魔方......
“我們班女生靠不住，下次讓男生當文娛委員。”
“我們班男生更靠不住。”
“誰說的？”
“我說的。”
男生女生一起吵着出門，沒過多久，教室空了，一個人也沒有。
和教室不同，禮堂此時人山人海，大家在班主任的指揮下找到本班的座位區域，整個禮堂吵得像鬧哄哄的菜市場。
大約半個小時，全校師生坐齊，因為禮堂不夠寬敞，過道上以及座位前後排的縫隙，都被加上很多木凳，這才勉強容得下全校師生歡聚一堂。
學生們進場大約半個小時，主持人登臺，全場叽叽喳喳的說話聲減弱。
很快衆人發現，穿一身藍色禮裙的女主持人是校花林落初，而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主持人是學生會會長許家偉，兩人站在一起，只有一個“郎才女貌”能形容。
林落初:“親愛的老師們，同學們，大家早上好！”
許家偉:“筆和紙陪伴了我們一年又一年，粉筆和燈管明亮過我們一天又一天。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裏，分享這易逝的歲月，明天我們也許各奔東西，承受更漫長的時光。”
林落初：“今天我們激情滿懷、心潮澎湃，讓今天化做夢中的樂園，讓明天奮勇向前——”
看着舞臺上的俊男美女，劉興側身湊近江時遇低聲道：“阿遇，林落初今天很漂亮對吧？”
看向聚光燈下的林落初，江時遇：“然後呢？”
“你覺得她跟童妍比，誰好看？”
江時遇本來沒什麽表情，劉興一提到童妍，他表情好像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可能他偏心，他喜歡看童妍。
“差不多。”
江時遇口是心非，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裏偏袒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