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慶幸我是我(2)

紀氏危機得以解決,因為公司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紀妍和傅北琛并沒有在德國久留,第二天就讓助理訂好了回國的機票,秦幟也提出同行。

無論紀妍之前對秦幟抱有怎樣的情緒,如今,在一切真相大白後,她對這個男人卻是怎樣也恨不起來了。

她失去了姐姐,他也同樣失去了愛人。

一行三人回到家時,布丁正趴在客廳茶幾上畫畫,紀妍叫他時,他剛好給圖畫上完色。

小家夥幾日沒有看到爸爸媽媽,突然看到紀妍和傅北琛出現,顯得格外驚喜高興,邁着小短腿就跑了過來,甜膩膩的喚了紀妍媽媽,又興奮的拽着傅北琛的褲腿,仰頭乖巧的喚着爸爸。

站在一起的秦幟身形一震,一瞬不順的看着布丁,眼神極其複雜,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才化成滿目苦澀,久久不能回神。

布丁對這一切渾然不知,他還沉浸在父母歸來的喜悅裏,拉着傅北琛就要去看他剛剛完成的畫作。

紀妍将小家夥攔住,抱起走到秦幟面前:“布丁,來,這個是爸爸媽媽的好朋友,快叫……”到稱呼這裏,紀妍尴尬苦惱了下,最後才輕輕說:“叫秦叔叔吧。”

布丁乖巧的叫了秦幟一聲,小家夥如今已經大方了許多,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麽害羞,叫完還沖秦幟笑了下。

紀妍只覺得眼前這個在商場呼風喚雨的男人因為小布丁的一個微笑,整個人都好像活過來了一樣,連日來的消沉、殇恸也慢慢消散了許多。

紀妍看着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輕聲問秦幟,想不想抱抱布丁。

秦幟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又期待又不确定的眼神看着紀妍。

紀妍微微笑了笑,對布丁說:“秦叔叔很會畫畫哦,布丁要不要先讓秦叔叔給點意見,然後再拿來給爸爸媽媽看?”

布丁皺着眉頭想了下,答應了,轉身投向秦幟懷裏,小聲在他耳邊嘀咕:“秦叔叔,我總是畫不好媽媽的眼睛,你幫我……”

聲音漸弱,紀妍看着布丁和秦幟的互動,欣慰之餘又感嘆着或許真有父子天性,布丁對待秦幟完全和其他第一次見到的人不同,很親昵很自然。

秦幟撇下一個那麽大一間公司不管,天天陪在布丁身邊,和他玩耍,給他講故事,剛開始雖然有些生硬,但慢慢的就連布丁都比較出,秦叔叔玩拼圖要比媽媽厲害,和爸爸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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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妍笑了笑,小聲說他胳膊肘往外拐,但話一出口,又覺不對,人家是親父子,哪裏外拐了。

秦幟沒有和紀妍及傅北琛說過任何關于布丁撫養權的事,倒是這陣子過來照顧布丁的傅母看出了些名堂。

傅母雖然舍不得布丁,但現在紀氏危機已解,兒子和媳婦也從德國回來了,她又挂念遠在西雅圖的老伴,便決定過兩天就回美國。

只不過臨行前,還是悄悄拉着紀妍說了幾句話,無非也是點醒點醒,畢竟這是紀妍娘家的事,她說太多一怕不好,二也擔心紀妍有壓力。

自身份曝光後,傅北琛的父母非但沒有苛責氣惱紀妍,反而在知道她的遭遇後對她更加關心疼愛,紀妍十分感激,自然也知曉傅母這麽說,是真心在為她着想。

只不過,關于秦幟的事,紀妍确實沒有傅母想得那樣深遠,萬一,秦幟真的提出要帶走布丁,那該怎麽辦。

作為布丁的親身父親,這樣的要求實在太正常不過,可是……布丁是紀妍一手帶大的,除了懷胎十月,她經歷了所以母親該經歷的一切。

甚至在那段最難熬的日子裏,襁褓中小小的布丁,就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光是想一想誰要将布丁帶離她身邊,她的心裏就會生疼。

可不同意?秦幟又确實可憐,他遭遇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歷盡坎坷,卻發現姐姐早已不在人世,布丁是姐姐留給他的唯一的珍寶。

紀妍很矛盾,她既萬分不舍布丁,又覺得自己很殘忍,不知道布丁長大了後會不會怪她,也不知道姐姐若有知,會不會也認為她做錯了。

因為有了這些心事,紀妍開始食不知味、寝不能安,每每看着秦幟和布丁相處融洽的樣子,就會愣神好一會兒。

她甚至特意單獨找秦幟聊過,但不管她怎麽說,他就是不表示,這也讓紀妍越發憂心。

傅北琛很快察覺到了紀妍的心事,一面無奈她将一切藏在心底不同自己說,一面又不動聲色的開始思考兩全其美的辦法。

後來,也不知道傅北琛找秦幟說了什麽,總之,有一天秦幟忽然在飯桌上宣布,茵策将進駐A市,由他本人直接坐鎮。

他原話是對着布丁說的,他問布丁:“叔叔以後要在A市工作,但對這裏不太熟,布丁可以經常帶叔叔出去逛逛嗎?”

“嗯!可是布丁也不太識路……”布丁咬着飯勺,小眉頭皺起,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看了看紀妍又看了看傅北琛,小聲的嘀咕媽媽也不記路,爸爸比較厲害:“秦叔叔,我們叫爸爸一起吧!”

布丁這老氣橫秋的樣子,惹得秦幟有些想笑,又有些酸澀:“嗯,那就叫爸爸一起。”

紀妍感激的看向秦幟,無聲的向他訴說着感謝。

秦幟看着眼眶泛紅的紀妍,卻只是微微颔了颔下巴,他切了塊小牛肉放到布丁碗裏,眼裏一片溫柔。

小婕,我們的兒子,還有你的妹妹都開心,你如果知道,會不會也很開心?

茵策忽然宣布入駐A市,引起了不小的震蕩,尤其媒體拍到茵策董事長秦幟與傅北琛紀妍似乎私交甚好後,更是惹來了不少猜測。

甚至有些八卦媒體打趣,稱如今這位紀氏董事長雖然乍一看不如前任的紀婕,卻是比那位女強人還要厲害許多。

先是傅氏少帥傅北琛甘願屈居其下、為其所用,如今又多了個來頭和傅北琛不相上下的秦幟,真是好手段啊!

但這樣的報道多半只是供人茶餘飯後談資,大家也知當不了真,可憐這些小雜志社為了博銷量卻是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不好惹的男人,前途怕是要堪憂。

秦幟和傅北琛從前不熟,如今卻是因為種種原因接觸得多了,漸漸也熟悉了起來。

雖然兩人都話不多,但大抵是眼界和見解相投,便慢慢将對方當作了知己好友,可男人間的友誼是不屑用嘴說的,所以外人也看不出啥門道。

只不過有時周末,一家人去近郊游玩,紀妍領布丁玩小游戲而傅北琛和秦幟閑在一邊的時候,兩個男人會簡簡單單的聊幾句,當然,通常都只是惜字如金,兩三個字的往外蹦。

至于話題就更甭提了,全是圍繞着紀氏兩姐妹,頂多還摻個布丁,如今兩人說白了還是親戚,光聊這些也不嫌煩。

但也正是因為這倆無聊的男人,湊巧就在一次閑聊中聊出了大事。

他倆前後不同時間派人調查紀婕紀妍的身份一事,皆遇到了不小的阻礙。

傅北琛問秦幟,是否是他家人中有知道紀婕存在的,又不想紀婕和秦幟有牽連,所以做了手腳。

秦幟卻是眉頭一皺,說他和紀婕的事家裏人根本不知情,他還以為是傅北琛為了幫紀妍守住紀氏,所以派人掩蓋。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接着,傅北琛又凝思着說了當初他也問過紀妍這些事,稱紀妍雖然做了掩蓋,但不至于有這樣大能力,這明顯是有另外一股勢力在作祟,而且目前對他們而言,還是一股未知的勢力。

傅北琛将事情前後一想,更覺蹊跷重重:“我派去調查的人在先,你派去的在後,而且那時妍妍的身份也已經曝光,對方沒有必要再這樣煞費苦心的掩飾,除非……”

“除非他們想掩蓋的本來就不是這個!”秦幟眼神一凜,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

傅北琛顯然也和秦幟想到一塊去了,他表情嚴肅,沉聲:“等下我去問問妍妍,如果真是有人蓄意為之,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回到家中,安頓好布丁睡下後,傅北琛将紀妍領到書房,秦幟已經在裏面等着了,他的表情有些冷冽,紀妍便疑惑的看向傅北琛,卻見他也是一臉冷肅。

紀妍心裏沒來由的一突:“發生什麽事了?”

傅北琛擔心紀妍承受不住,拉着她坐下才開口詢問。

紀妍乍聽傅北琛問這些還有沒反應過來,愣了愣後才不敢置信的反問:“你這樣問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是誰?是誰要害姐姐?”

好不容易在傅北琛的安撫下紀妍才勉強緩和了些,即便那是她此生最不願意記起的畫面,卻還是清晰的将所有細節說了遍,語末,已是聲帶哽咽。

單就紀妍所言,整件事情确實沒有讓人生疑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漏洞,但正是因此,才顯得不正常,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又事後粉飾過了一樣。

如果,這真是一場意外,那未免也太完美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一寫到秦幟和傅北琛的對手戲,就有種基|情滿滿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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