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4)
槍聲響起的時候,秦幟只覺得自己身體一沉,有什麽東西撲到了他身上,耳邊傳來一道悶沉的聲音,随後又是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一道白光從腦海裏閃過,秦幟眉頭一緊,眼神迅速凝結成冰。
因為布丁和徐汀汀都在季潔手上,所以在來時的路上,秦幟就合傅北琛商量好了,傅北琛在外部署,萬無一失後發出信號,秦幟在裏面拖延季潔,聽到信號後再裏應外合。
一切都按照傅北琛和秦幟的計劃進行着,誰也沒料到季潔瞄準秦幟的那一槍徐汀汀會忽然撲出來擋住。
暗處的狙擊手雖然早有準備,但顯然徐汀汀的出現也同樣讓季潔大感意外,她拿着槍的手一晃,狙擊手只來得及擊中季潔的手腕。
子彈雖然偏離了軌跡,但還是自徐汀汀背後而入,猩紅的血液迅速染紅了她的後背,那種鈍疼和迅速流失的體溫,讓徐汀汀一下子陷入昏迷。
秦幟撈起她發軟的身子,她臉色已是白得吓人,秦幟看了傅北琛一眼,什麽都沒說,抱着徐汀汀就大步朝外奔去。
季潔将布丁和徐汀汀擄到的是一處荒廢工地,人跡罕至,離市區也有段距離,上車後,秦幟就不斷的催促着開車的人快些,車子急馳而過,秦幟一只手掌緊緊的按壓在徐汀汀背後的傷口處,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手上連連不斷的溫熱濕潤觸感。
因為路況不好,車身颠簸了下,蜷在秦幟懷裏的徐汀汀皺了皺眉,悶哼一聲,臉色又白了幾分。
秦幟立即将她抱緊了些,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珠。
也許是感覺到了臉上的觸覺,徐汀汀幽幽的睜了睜眼,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不好,面無血色、渾身發冷,就像随時會失去生命一樣。
秦幟直直的看着她,眼神似是帶着些難言的灼熱,徐汀汀居然就這麽對他笑了笑,雖然有些僵硬艱難,但她還是用這種方式安慰着秦幟。
“放心,很快就到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秦幟也扯着嘴對徐汀汀露出了一個不算太好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對她笑,卻沒想到會是這種境地。
身體深處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把火在體內燃燒然後爆炸,徐汀汀蜷着身子緊咬着牙關低低哼了聲,等挺過這一會兒後,她看向秦幟,發現他的臉色也比剛才更差了。
徐汀汀不知自己從哪裏來的勇氣,她只知道,或許自己現在不問,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秦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已經猜到了徐汀汀接下來要說的話,但看着她此刻的情形,拒絕的話又實在無法說出。
Advertisement
“謝謝。”看到秦幟點頭,徐汀汀高興的笑了笑,笑容雖然艱澀,但不難看出是真的發自內心。
“我想問問你,你對我,有沒有過一丁點好感?哪怕就只是一瞬間,有沒有?”
這是今天秦幟聽到的第二個類似的問題,拒絕季潔的時候他毫不猶豫,但此刻,他卻有些不忍心了。
秦幟将這份猶豫歸結為徐汀汀的身負重傷,但看在徐汀汀眼裏,他的遲疑本身就已是一種答案。
“你不要苦惱了,我明白的。”徐汀汀聲音虛弱,眼神卻變得很清明。
“我不是想借着這個時機祈求你什麽,只是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個答案,你和妍妍姐的姐姐那樣相愛,本來就容不下別人的存在。”徐汀汀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看在秦幟此刻的秦幟眼裏,卻覺得分外刺眼。
徐汀汀顯然沒有精力再去留意秦幟的情緒,說這麽多話已經耗費了她不少氣力,腦子裏的昏沉感再次襲來,眼皮也越發沉重。
“不是我不夠好,而是我們是錯的時間錯的人,所以你不用覺得歉疚,我不是為你受的傷,而是為我心中的那份感情,我是自私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愧疚……”
這個傻姑娘,自己已經這樣了,卻還是不忘安慰秦幟,說到底,她最不願的就是秦幟因為她的感情而備感負擔。
徐汀汀的聲音越來越小,秦幟只字未說,只緊繃着下颚,死死的盯着她,眼睛幾乎連眨都沒眨一下。
醫院裏,丁覺早已做好準備,等秦幟抵達時,急救床便迅速推了過來,秦幟将已經陷入昏迷的徐汀汀放上去,手掌自她背後抽出,他整個手臂幾乎都染上了她的血液,暗紅一片。
搶救時間持續了很長,傅北琛善後完季潔的事情,抱着布丁趕過來時,秦幟正面無表情的站在手術室門外。
布丁已經換洗了一身衣服,只是小臉上還是布滿了緊張驚惶的情緒:“爸爸,汀汀姐姐呢?”他看了看四周,沒有見到徐汀汀的身影,便開口詢問秦幟。
“汀汀姐姐受了傷,正在裏面治療,布丁等下就能見到她了。”秦幟拍了拍布丁的腦袋,聲音卻有些發緊。
好在經過一番漫長的搶救,雖然驚險,但徐汀汀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紀妍去看徐汀汀時,已經是兩天後了,這還是她向傅北琛好不容易争取來的,她預産期也就在最近了,傅北琛實在是不放心。
徐汀汀已經完全蘇醒過來,只是還只能躺在床上,行動也只能借由護工幫扶,她看到紀妍過來,也很驚訝:“妍妍姐,你怎麽來了!”
“怎麽樣,好些了嗎?是不是還很疼?”紀妍坐在輪椅上,輕輕拉着徐汀汀的手,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她。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我年輕力壯,很容易恢複的啦。”徐汀汀大剌剌的擺了擺手,其實剛做完手術蘇醒的那一天是很難熬,但今天确實好了很多。
“你這個傻丫頭,怎麽能這樣撲上去,秦幟他有沒有……”一想起徐汀汀對秦幟的感情,紀妍就忍不住為她心酸。
徐汀汀忽然打斷了紀妍的話:“妍妍姐,你不用為我難過的,這次的事其實可以說是禍福相伴吧,我弄清了自己的心态,也明白了秦幟的想法。”
徐汀汀對着紀妍笑了笑,釋然的背後還有一絲絲難掩的無奈:“妍妍姐,其實我自己都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麽和秦幟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能那樣喜歡他,那種喜歡真的是愛嗎?到底什麽才是愛呢?”
“可是當我看到秦幟可能有生命危險,我的身體就已經快于我的意識,想都沒想就沖上去了,我不知道愛的定義是什麽,但這一定是愛的一種吧。”
“只是,一個人一生中到底能愛幾個人呢?秦幟他和你的姐姐相愛至深,他還會喜歡上其他人嗎?”徐汀汀嘴角的笑容有一點點僵硬,面色卻很明媚,就像一個從迷茫中找到出路的人。
她想起重傷之時問秦幟的那個問題:“別人我不清楚,但秦幟他……應該不會再喜歡別人了,至少,那個人不可能會是我。”
“汀汀……”紀妍眼眶泛紅,她還記得初次和徐汀汀見面時,她在秦幟病房外,像個做錯事被逮個正着的小孩,而現在,她眉宇間的無奈和酸澀,恍然一夜長大。
“妍妍姐,我真的沒事。”徐汀汀依舊微笑着,她擡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我已經請丁學長幫我申請了一個國外的培訓課程,等身體恢複了就會出發,生活其實可以更充實,它除了愛情還有許多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紀妍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很明白此刻徐汀汀的心情,只能送上祝福:“你這麽聰明,一定能學有所成,記得要保持聯系,不許消失噢。”
“那當然了,我還要見證你肚子裏的小寶寶的成長呢,畢竟我伺候了他這麽久啊。”徐汀汀笑睨着紀妍凸起的肚子。
話題轉為輕松,病房裏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門鎖輕輕回旋了半圈。
秦幟靜靜的站在門外,一貫的面無表情,只眼神較之平常要更加幽黯些,屋內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他颀長的身子挺立在門外,良久後,才邁着沉穩的步伐離開。
季潔擾亂了張伯的計劃,而傅北琛和秦幟也很順利的順着季潔這條線索抓住了隐藏在外國的張伯,衆人心中的一塊隐憂總算得以解決,但對傅北琛來說,他真正要擔心的事情似乎才剛剛開始。
紀妍生産的時候,比預産期提前了幾天,發作的時候正是大清早,來勢洶洶的,紀妍幾乎一下子就疼白了臉。
傅北琛讓護工迅速找來醫生,可也就是這前後不足一分鐘的時機,紀妍就開始大出血,就像是她身體裏有個血庫決了堤,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這是醫生當初最擔心的情況,稍微耽誤一會兒都有可能造成孕婦失血過多休克,胎兒也極可能窒息。
紀妍已經說不清自己有多痛,她只是感到很害怕很害怕,怕孩子有事,怕自己有事,怕留下傅北琛一個人。
護士推着急救床往手術室跑,傅北琛疾步跟在一側,牢牢握着紀妍的手,眼神焦灼,帶着點威脅的語氣:“我在這裏等你,一定要等到你,聽清楚了嗎!”
一滴眼淚自眼眶滑出,紀妍來不及回答,只深深點了點頭。
手術室的門被重重阖上,傅北琛眼神沉黯,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秦幟安慰着傅北琛的父母在長椅上坐下,還未轉身便聽到走廊裏又傳來一陣不算平緩的腳步聲,是徐汀汀在護工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眉頭微蹙着,似是在忍痛,秦幟不自覺的擰了擰眉,走上前。
“實在擔心妍妍姐,所以過來看看,她情況怎樣?”徐汀汀和秦幟打了個招呼,想通了那些事後,徐汀汀面對秦幟時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份拘謹,而是多了些自然從容。
“正在手術,方案是提前定好的,準備也很充足,不會有事。”秦幟說完,又看向一旁的護工:“下次記得推輪椅,她身體還未完全恢複。”
護工被秦幟有些嚴肅的語氣吓到,忙不疊的點頭應下,又扶着徐汀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因為情況特殊,紀妍分娩的時間有些長,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只不過紀妍失血過多,臉色很是蒼白,加上妊娠期內的幾次見血,嬰兒發育得不是很好,但問題也不大,後期注意補充營養就好。
護士将寶寶遞給傅北琛的時候,他幾乎手軟的不知如何去抱,小家夥臉色紅通通的,看上去有些弱小,眼睛也睜不開,哭聲微弱,小可憐模樣,讓人心疼。
“恭喜,母子平安,是個男寶寶。”
“啊——是弟弟。”布丁一直期望有個可愛的妹妹,現在知道是個弟弟,語氣有些些失望,但還是興奮的跳着想要看看傅北琛懷裏的嬰兒。
秦幟将布丁抱起,小家夥滿臉好奇的看着襁褓中的嬰兒:“弟弟,我是哥哥哦,以後帶你吃蛋糕還有玩游戲,快叫我哥哥。”
雖然護士已經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傅北琛還是有些不放心,匆匆看了幾眼孩子便交給了自己母親,轉身又守着手術室大門。
紀妍倒也沒讓他等很久,她被退出來時,傅北琛立即就迎了上去,先前只是聽護士形容,現在看到紀妍的情況,他能想象到她剛剛吃了多少苦。
“謝謝。”傅北琛執起紀妍的手,再無多言,只是謝謝,謝謝你還在,謝謝你沒有食言。
紀妍出院的第二周,徐汀汀帶着一份禮物前來看望,那是一把精致的長命鎖,她明天的飛機出國,培訓課程要持續兩年,她等不到寶寶滿月宴,便提前送來禮物。
事已至此,紀妍也無謂再說太多,只叮囑徐汀汀安定好後一定要給她來信,不要斷了聯系。
小寶寶滿月的時候,紀妍接到了徐汀汀打來的電話,布丁也在一旁嚷着說了幾句,小家夥唠唠叨叨,秦幟在一旁面色不明。
紀妍有時會發些寶寶的照片和視頻給徐汀汀看,徐汀汀有時也會寄些小禮物回來,人人有份,包括秦幟。
布丁每回都很迫不及待,拆包裹最積極,大家都未說過什麽,只一次,秦幟不贊同的說了布丁幾句,大意是指他現在是個小哥哥了,要懂得禮讓,不可以像個小孩子似的任性,然後便拿過拆封刀,有條不紊的劃開膠帶。
布丁在一旁撅着嘴悶悶不樂,紀妍也覺得秦幟有些大題小做了,直到夜裏,她和傅北琛哄着小寶寶睡下,傅北琛才一臉高深莫測的說了一件事:“秦幟下周要去國外出差,就在徐汀汀所在的那個國家,兩個城市也距離很近。”
“難怪他拆包裹時那樣小心,連快遞單都保存的格外完好,原來……”紀妍低喃:“難道他真的是要去找汀汀?”
但意外的是,秦幟出完差很快就回來了,沒有多待一天,他的行程排得很滿,很難從中擠出時間去做其他事情。
紀妍很好奇,但又不好直接去問徐汀汀,而秦幟看上去也沒什麽不正常,她暗暗觀察了幾天,終于忍不住婉轉的問了句。
孰料,秦幟聽完後只說是她想太多,他只是去出差,并沒有其他。
可是……事實究竟是如何,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
最後兩章更新時間不準,是因為我一直在做修改,總是不知道如何安排人物的劇情和戲份,希望不至于讓大家太失望。
下一篇文也在存稿了,請讓我感覺到是有人在支持我的,好咩,收評什麽滴,都可以哇(⊙_⊙)
我們,下一篇文再見了(╯3╰)
新文存稿,歡迎收藏: 很有愛的一篇文哦,清新傻萌,暖暖的,很貼心哦~要不要收藏(⊙v⊙)
前世,關桐是個孤女,蔣略是個傻子。
今生,關桐是個瘸子,蔣略成了狠角色。
那麽問題來了,請根據下面的對話,判斷到底誰是傻瓜?
關桐指着蔣略:“別以為你這輩子變聰明了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聽清楚了,我永遠是你老大!”
蔣略搖頭:“不行!”
關桐:“反了你了!我這條腿為誰瘸的!還敢不聽話?”
蔣略安撫住激動的關桐:“上輩子你可以永遠是我老大,但此生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關桐紅臉結巴:“……果、果然不傻了。”
一句話總結: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