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一連三天,錢多多每天都來朵朵的鋪子裏喝花茶,一杯茶就得坐半個下午。

翠袖疑惑的問:“你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看李懷嗎?為什麽要天天跑到我們的鋪子裏。”

錢多多悵惘的說:“李懷妹妹說要靠自己的能力養家,而不是完全的依賴我。所以她還是要給鎮上的人家做衣服。我早就說過,我的仙女是個純潔而獨立的人,她既能向柔弱的如那雪中蓮花,也能剛強的如不折的鋼鐵。”

朵朵心裏想着錢多多真是太純潔了,李懷只怕是拿着他的銀兩去買些好的衣服,好的吊飾,慢慢的打扮自己,在城裏找更好的男人去了。

翠袖說:“那你也不能天天來我們的鋪子啊。”她的語氣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命令。

錢多多一驚,脫口而出:“開鋪子不就是為了接待客人的嗎?”

翠袖骨碌碌轉着眼珠子說:“可是你來不只是喝茶,還一坐就是大半天,而且還要說話,小店接待你這樣的客人會虧本的。”

錢多多從腰間将錢袋取了下來遞給翠袖:“裏面的錢都是你的了。”

翠袖打開錢袋,數一數,裏面居然有十兩銀子,翠袖很高興:“怪不得你叫錢多多。”

錢多多:“……”。

不過錢多多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叫翠袖難道你的袖子就是翠色了嗎?”

翠袖點頭:“不錯。為了不辜負我的名字,我從十歲開始就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染成了翠色的。”

錢多多無語的看向朵朵。

朵朵往後退了一步,疑惑的問:“你看我幹嘛,又不是我說你不怪不叫錢多多的。”

錢多多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之間有什麽聯系。”

朵朵想了想說:“聯系是有的,只是你看不出來,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兩銀子,我願意給你展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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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多又從腰間拿了個錢袋出來,“你展示吧。”

朵朵把自己的臉笑成了個大菊花的樣子,說:“你看,笑起來像朵花吧。”

錢多多愁容慘淡的說:“你還是別這樣笑了吧。”

翠袖問:“為什麽?”

朵朵狠狠的瞪了翠袖一眼,你這是要坑我呀。他那句話的下一句肯定就是貶低的我話,究竟有什麽好問的。問出來了不就是給了他一個理由羞辱我嗎?

朵朵剛想讓錢多多不要說,錢多多就已經說出了口:“她笑起來好像一個沒牙的老奶奶。”

翠袖:“……”。

朵朵:“……”。

翠袖說:“你真厲害,我最多只能看出來是個老奶奶,卻看不來是個無牙的。”

朵朵覺得自己有必要反抗下了,她對錢多多說:“我覺得你就是老奶奶喝稀飯。”

翠袖立刻問:“為什麽。”

錢多多狠狠的瞪了翠袖一眼,你這是要坑我呀。她那句話的下一句肯定就是貶低的我話,究竟有什麽好問的。問出來了不就是給了他一個理由羞辱我嗎?

錢多多剛想讓朵朵不要說,朵朵就已經說出了口:“無恥(無齒)下流啊”。

翠袖:“哈哈。朵朵你好厲害,我只想到了無恥,沒有想到稀飯連着下流啊。”

朵朵和錢多多都盯着翠袖看。這貨太能拉仇恨了。

錢多多問翠袖:“聽說你喜歡趙四哥呀。可是趙四哥不是因為糾纏小懷妹妹被關禁閉呢嗎?愛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不難受嗎?”

翠袖面無表情的把手伸到錢多多的面前:“給我一兩銀子我就告訴你。”

錢多多大吃一驚:“這種事情你也能用錢買賣?”

翠袖:“哦,可能因為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吧。我還是要吃飯的。”

錢多多從腰間拿出來個錢袋。

朵朵“嗖”的一下就蹲在了桌了下面。

錢多多和翠袖都吓了一跳。

錢多多驚魂未定的說:“你幹什麽呀。”

朵朵回答:“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腰間挂了幾個錢袋。”

翠袖很好奇:“幾個呀?”

朵朵說:“十個吧。”

翠袖很驚訝的問錢多多:“你不嫌重嗎?”

錢多多淡定的說:“習慣就好了。”

這種有錢人炫富的習慣真是要不得。

翠袖好奇的問:“你家有驢嗎?”

錢多多不解:“有呀,怎麽了?”

翠袖說:“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被驢踢過。為什麽帶着這麽重的銀兩,而不換成銀票。”

錢多多面色不善:“都說了是習慣了。”

朵朵說:“那一定是他第一天帶着這麽多錢袋的那天被驢踢了。”

錢多多:“……”。

錢多多問翠袖:“你姓什麽啊?”

翠袖說:“你給我一兩銀子我就告訴你。”

錢多多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掉錢窩裏去了嗎?”

翠袖說:“哦,可能因為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吧。我還是要吃飯的。”

錢多多:“……”。

錢多多說:“你這麽我,就不怕我以後再也不來你家店,讓你沒得賺?”

翠袖斬釘截鐵的說:“你不會。”

錢多多摸着鼻子說:“你怎麽知道?”

翠袖說:“因為你好吃。”每次來都能吃掉好多糕點。整個荷花村都沒有一家有朵朵的鋪子有這麽多好吃的。

錢多多說:“也許我能忍住不吃呢?”

翠袖說:“要是能忍住,你就不會這麽胖了呀。”

錢多多指着朵朵說:“她也很胖呀。”

翠袖說:“因為她也很能吃。我不知道你和她比有什麽意義。”

錢多多:“……”。

那幾兩銀子翠袖托人送回了自己的家,也許幾兩對錢多多來說是無所謂的,對翠袖一家卻是很重要的。

自從翠袖來了,每天都是翠袖給關禁閉的趙四哥送飯的。現在趙四哥就跪在那面壁思過的。本來李懷訂親了,趙四哥也不用被關禁閉了。但是趙四哥說要去找李懷,不讓她訂親,要帶着李懷私奔。這個年代不訂親就私奔是要浸豬籠的。所以趙四哥又被關禁閉了。

所謂的禁閉就是把你關在一個屋子裏,屋子裏當然沒有小說書電視什麽的,然後你就一個人無聊寂寞的呆在裏面吧。除了來給你送飯的人,你見不到任何人。

現在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只有月亮帶着星星在天空照着着寂寥的人家。風涼涼的吹在人身上,不被人所愛的人總是容易冷的,所以趙四哥冷,翠袖也冷。

趙四哥的屋子亮着燈,透過窗紗可以看見他寂寥又落寞的背影,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為着別的女人傷心,這感情總是有些淡淡的苦澀。

翠袖站在門外,輕輕的喚道:“趙四哥。”

趙四哥往門的方向望了過來,“進來吧。”

翠袖淺淺一笑說:“你該餓了吧。今天有你最喜歡的醬排骨哦。”

她的手不像李懷那麽白白嫩嫩,柔弱無骨,反而布滿了繭,但是她為他打開食盒拿出筷子的動作卻又無比的優雅,還帶着溫情。

他一口一口的吃起飯來,他吃的很慢,他想讓翠袖在這裏多呆一會,一個人處久了總是格外渴望別人的聲音。這個時候,這個別人是誰已經無所謂了。

翠袖低垂着眼,坐在他的身邊,并不說話,像是一個受了虐待的小媳婦,有一種格外的瘦弱。

他問:“人人都說你對我一往情深,見到了我卻一句話都沒有嗎?”

翠袖笑了笑,很溫柔的那種,“我想說的話你不會想聽的。”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恍若罂粟花開。“今天你不妨說說。”

翠袖輕聲道:“你想聽哪些方面的?”

“你想到了什麽便說什麽。”

“你在我眼前我想到的也都是關于你的。”

“關于我的?你不妨說說呀。”

翠袖吃吃的笑了笑:“你聽了便會覺得我在奉承你。”

趙四哥眼中有股深深的笑意:“你這句話就是最大的奉承。”

趙四哥看着她深嘆了一口氣:“你與朵朵小時候都喜歡纏着我。現在朵朵已經走了出去,你又何必困在裏面?”

翠袖歪着頭,有些天真可愛的樣子,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她說:“因為朵朵有了一個愛她的人呀,有別人拉一把總是很容易出去的。”

趙四哥的喉間逸出低沉又愉悅的笑意:“你這簡直是說沒人愛你一樣。”

翠袖也不覺得自尊心受傷,反而坦然的承認:“是呀。男人中除了我爹就是沒人愛我。所以我想要你愛我。”

趙四哥簡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太直接太透明了,她勇于承認自己的愛情,哪怕是無望的。他不忍心回答她他是不愛他的,他不想她受傷。

翠袖用一種很飄忽的聲音說:“人是不可能只為自己活着的。就算再深的愛都要回歸于現實。”

趙四哥愣了一下,看着昏黃色燈光下,她的笑顏那麽恬靜,他幾乎可以想見她柔軟而純淨的內心。“你這是再勸我放棄李懷。”

“不。我只是再勸你用一種更婉轉的方式。愛不只是占有,還有等待與守候。”

“你好像懂得很多的樣子。”

“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你覺得李懷會和我私奔嗎?”

“你說要私奔是為了氣古大娘吧。你明知道李懷不會跟你私奔的。”

“我不知道。她說她需要錢,很多錢,但是我沒辦法給她。”

翠袖看着他失落的樣子,心軟的一塌糊塗。“那你可以等嘛。等你有錢了,等她需要你了。她如果愛你,你總是有機會的。”

他反駁道:“可是那還不知道需要等多久。”

翠袖的眼底有看懂一切的光芒:“你若是真愛她,就等着她好了。愛一個人本來就是看着她好,自己就會覺得好的呀。如果她有一天過得不幸福,你就再過去給她溫暖。”

趙四哥低頭想了很久,不再說話。

翠袖說:“我先告辭了。你慢慢想想我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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