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番外
0.
蝴蝶效應，指在一個動力系統中，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
0.5.
無邊的黑暗，沒有月光，馬路上沒有多少車子駛過，寂靜得吓人。
僅靠街邊的路燈，地上隐約一攤血跡，林東陽倒在血泊中。林說沒有驚慌，沒有叫救護車，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上。又是哭又是笑，嘴裏念念有詞，睡一覺，趕緊睡一覺，一切就會恢複原狀。
1.
“林說！上課不許睡覺，給我站起來。”
一個粉筆頭精準地砸在林說的腦袋，林說猛地站起來，眼裏一片清明。拍了下向橫的左肩，拿起桌上的書，一副罰站的架勢。只有他自己知道，借機跑去體育館。
林東陽還活着，生龍活虎地打着籃球，準備下個季度的聯賽。
“我找遍大半個教學樓，下次消息說得準确點，累死我了。”向橫自說自話地拿走了林說手裏的礦泉水瓶，“這麽貼心，水都備好了。”
林說手一緊，伸出右手，“喝這瓶。”
“有什麽區別？”向橫小聲嘀咕。不過有的喝，他也不挑。
“你現在是越來越嚣張了，課都不上，來這兒幹嘛？”向橫看林說沒反應，一個勁兒地盯着林東陽，恨鐵不成鋼道，“打什麽球不是打，羽毛球、排球、乒乓球、任由你挑。”
“你剛剛說什麽？”
林說莫名激動，吓着向橫，思考了下，“我就說，球類運動那麽多，這籃球有什麽好的，不适合你。”
“你說得對！”向橫一副深感安慰，林說下一句，就讓他臉色大變，“我要加入籃球隊。”
Advertisement
“什麽？你瘋了吧！”
1月12日，林說已經過了四遍這個日子。
以課上睡覺，被粉筆頭砸中為開端，以林東陽的死亡為結束。
林說嘗試了很多種辦法。
放學坐公交回家、睡在學校裏……沒有一次成功。
第五次，就在今天，林說敢保證，向橫說了一句前四次都沒說過的話。
“打什麽球不是打，羽毛球、排球、乒乓球，任由你挑。”
那不成打籃球是突破口？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什麽辦法都得試試。
男籃隊隊長，吳措。林說久仰大名，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向來王不見王，頭次見面，還是為了林東陽求他，心裏總是不是滋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能不能參加籃球隊？”
“你……為什麽想加入籃球隊？”
“額，強身健體，喜歡這項運動。”
“籃球隊進不了……咳，缺個撿球送水的，你願意嗎？”
“願意！”
別說撿球送水，打掃體育館都不是事，畢竟你明天也不一定記得。
這麽一聊天，林東陽已經回去了。林說的心立即跳到嗓子口，來不及和向橫打招呼，拿起書包往家裏跑。林東陽正在家裏寫作業。
“怎麽了？”
“沒事。好好寫你的作業。哪兒也不許去。”
“哦。”
得到了林東陽的保證，林說還是放心不下，硬是分走了林東陽的一半地盤。
“今天我就待在這兒。不許問為什麽。”
林說揮了揮拳頭，林東陽默默把書桌的東西挪到左邊，雖然也沒什麽東西。
“看我做什麽，寫你作業。”
“我臉上有花啊，專心吃飯。”
“這床這麽大，睡兩個人不成問題，放心，我睡覺習慣很好的。”
時針往前走，眼看越來越接近13日零點，林說越是煩躁不安。一邊希望時間可以走快點，一邊擔心逃不開的12日魔咒。仍不敵睡意，迷糊中，祈禱不要再被粉筆頭砸了。
“哥，起床，上學要遲到了。”
“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五分鐘。”
林說猛地從床上蹦起來，眼睛睜開，看見的是活着的林東陽。
“是你嗎？林東陽，你還活着。”
一會兒摸摸臉，一會兒拍拍肩膀，有血有肉，天生的高體溫。
“我當然活着。”林東陽一臉疑惑，“我們要遲到了。”
林說一把抱住林東陽，“真好，你活着就好。”
許久沒有近距離親密接觸，林東陽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良久，拍了拍林說的背，只當他做了個噩夢。
心頭大患已解，林說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恨不得見到一個人給他一個擁抱。卻偏偏和林東陽大早晨狂騎自行車，在八點精準踩線，危險過關，沒有遲到。
“你和你弟這是怎麽了？”
向橫原本沒把林說遲到這件事放在心上，和林東陽一起到教室這就有問題了。一打鈴，碰上做早操，向橫憋了一肚子疑問，熬到結束，迫不及待地問道。
“和好了。以前我有錯。”林說重音道，“雖然大部分原因都怪林東陽，但是做哥哥的，不應該和他計較。”揮了揮手，“讓往事随風。”
“我靠。你是誰？”向橫扯着林說的臉，“這一定是假的。”
“松手。”林說拍掉向橫的手，“我就是我，又帥氣了的林說。”
“去去去。”向橫轉頭一看，“诶，吳措走過來了。”
“啊？”
林說一愣，吳措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今天籃球隊有訓練，放學後體育館。”
不等林說回答，又走了。
“你真的要去籃球隊？”
“去啊。”
林說可沒膽子賴掉，萬一退出後，又重新輪回1月12日怎麽辦？他可不要。
說是撿球送水，林說更像個球員家屬，坐在場邊，看着他們打籃球。日常訓練，無聊得打哈欠；小組對決，精彩的地方忍不住鼓掌尖叫。
球都在他們手裏，撿什麽球。對內PK，誰最後一名，誰去收拾，根本輪不到林說。
至于水，有一個大桌上放着成箱的礦泉水。就算自己不一個一個發，還有和他一樣等在場邊的女同學，比他起勁多了，人手拿得不是運動飲料就是果汁，待遇賊高。
一下子就看出隊裏的人氣TOP，林東陽和吳措。
林東陽像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意，一個健步，接到隊友抛給他的水。被女孩子圍在中間，皺着眉，好脾氣地應兩句。吳措則是一直都板着那張臉，沒能吓退女生，倒是個個小心翼翼，保留一定的距離。
林說的到來，算是解了兩個人的圍。一下場分別占據林說的左右兩個位置。哇塞，這兩個大帥哥習以為常，苦了林說，耳朵感覺都要聾了。
一個月過去，林說總算有點活能幹，打掃整個體育館。林東陽被拉去參加數學競賽，只留下他和吳措兩個人。
“會不會很無聊？”
“不會啊。”
“說實話。”
林說皺了皺鼻子，“好吧，其實有一點。”
吳措像是笑了，一瞬即逝，林說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撐着拖把，歪頭看向吳措，“你是不是嫌我煩？”
“沒有。”
“也是，我又不要你工資，給你免費幹活。”
“你自己願意的。”
“是啦是啦。”
林說憤憤地拖着地板，心裏滿是絕望。學校的體育館剛擴建完，是明亮寬敞，能容納全校師生觀看各類比賽表演。當時感嘆總算知道把學費花在應該花的地方上，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上，建那麽大做什麽？這要拖到什麽時候去啊。
“我來。”
吳措搶走了林說手裏的拖把，林說不敵吳措，兩手空空，杵在原地。
“休息吧。”
“不行，說好的我來，你給我。”
林說嘴上抱怨，卻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伸手去搶拖把。
“你跟我來。”吳措放下拖把，去牽林說的手，走到長凳邊。從一個滿是零食的的袋子裏拿起一杯奶茶遞給林說，“你的任務是負責在我打掃前喝完。”
“欸！”
林說極其不适應，坐立難安，咬着吸管，看着吳措一個人在忙碌。大概是熟能生巧，吳措做得比他快多了。明明他才是剛結束兩個小時訓練時間的人，怎麽精力還這麽旺盛。
“走吧。”
“不了，我還得等林東陽。”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
手心裏的奶茶還有餘溫，無糖奶茶卻能喝出一絲甜。
2.
吳措挺不錯的，在林說心裏，地位直逼向橫。
在籃球場上手把手教他打球，放學後和他一起回家，周末陪他打游戲。比那個想着追陶桃的向橫，好了不知道多少！
有異性沒人性。
在林說面前，吳措是無公害，忘了他是個校霸。
而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久了，林說也忘了自己是個校霸。
林東陽妄圖瞞住林說，獨自一人去學校附近的廢棄工地面對一幫混混。要不是林說夠了解林東陽，就被這小子給糊弄過去了。發了消息給向橫，腦海裏想到了吳措，卻下意識地沒想告訴他。
可為什麽他還是出現了？
“誰讓你們找他們麻煩的。”
少有的冷面，明明有着一樣的面孔，卻讓林說感到害怕。
二話不說，剛沖着他們叫喚的黑衣人就被吳措狠狠地踹在膝蓋上，跪在了他們面前。慘烈的叫聲響徹雲霄，聽在耳裏，毛骨悚然。
有朝一日，吳措也會這樣，對待他嗎？為什麽在思考這個問題？
和他又有什麽關系，不過是同處在一個籃球隊。他們難道不是朋友嗎？這算什麽問題。
約莫十幾個黑衣人一同跪了下來，高喊：“對不起。”
林說回神，又被吳措的舉動驚到。
“我向你們賠禮道歉。”吳措九十度鞠躬，“我送你們回去。”
第一反應，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走神。林說也是佩服自己。
吳措習慣性地單手插兜，朝他走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場景，只不過換了個地方，不适合他，不是他應該出現的地方。
在林說眼裏，如慢鏡頭，一幀一幀播放，但他還是沒能及時反應，或者說他沒有反抗，任由吳措抓住他的手臂，塞進了車裏。
不對，這不對，林說沒由來的煩躁，說不清道不明。
吳措對他而言，應該是利用更多一點。沒有人知道，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卻讓林說內心倍感煎熬。即使向橫一遍又一遍地聽他講得故事，即使向橫每一次都相信了，并不能懂得他陷在同一日的恐慌和疲憊。
有了名為吳措的救命稻草，得以解脫，林說會依賴，卻帶着警惕。他的心裏有一杆秤，陌生人、同學、普通朋友、好朋友、重要的人，劃分得清清楚楚。而吳措無意間沖破了這些條條框框，讓林說不知所措。
因為他對吳措起了好奇心，這樣往往都沒有好下場。譬如身邊的活例子，向橫。
“謝謝。林說明天見。”
聽到自己的名字，林說條件反射做了回應，“明天見。”[1]
人們總是願意去相信自己會是那個例外，林說也一樣。
“今天謝謝你。你有空嗎？有空的話就來家裏坐坐。”
“哥！”林東陽立即反駁，“謝什麽謝啊！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
林說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問出口，不能讓林東陽攪和沒了，“如果沒空的話，下次也行。”
“不會，我有空。”吳措從後備箱拿出一輛折疊自行車，對着司機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騎車回家。”
第一次請人到家裏做客，也不是，第一次是向橫。不過從小一起長大，沒有邀請這個概念，去對方家就跟到自己家般自在。
林說不懂，又有林東陽摻和，選擇帶人去房間。
好吧，并沒有改善多少。氣氛之尴尬，難以形容，尤其是吳措的淡定顯得林說渾身不自在。
一句“我們是朋友吧？”和一個揉頭發的動作。
好不容易放在朋友界內，吳措又越界了，更重要的是林說他沒躲。
真的是太奇怪了。
“今天有沒有吓到你？”
“啊？沒有。我好歹是校霸，這種場面怎麽可能吓得到我。”
“我是說我，有沒有吓到你。”
“你今天超級帥的！早就聽說你打架厲害，有空切磋切磋。”
“……好。”
吳措，吳措，這名字起得真好，每次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就手足無措。
林說拿起空杯，問道：“我再給你倒一點。”
“不用了。我也準備要走了。”
“啊？要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下次吧。”
“你……下次一定要來！”
“好。”
“路上小心。”
“明天學校見。”
“明天見。”
林說做足姿态，确定人走了，全身放松，怎麽比打架還累。
“別看了，人都走了。”
“誰給你的膽子偷看！”
還不都是因為你，否則誰會認識吳措。
“哥，我什麽都沒看到。”
林東陽溜得快，林說在後面追，“你站住！”[2]
3.
有生之年，還能撞破別人告白場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林說當即選擇離開，沒想到居然是熟人，只能停下，出手相救。
“這什麽情況？”
被一個男生吻了？！
艹，我的初吻啊！
“我和我男朋友很好，還不打算換。”
你說什麽？你男朋友，誰？我？
“剛才，非常抱歉。林說？”
輸了。
不能裝作大驚小怪。
林說，你可以的，冷靜。
“啊，沒事，小事一樁。我餓了，吃飯去嗎？”
“我……”
“你有喜歡的人我知道的。”剛才吳措是這麽說的吧。嗯，送佛送到西，林說挽上了吳措的手臂，“這樣比較像情侶嗎？我也沒談過戀愛，不太知道。”
“這樣就好。”
吳措只是牽了他的手，為什麽要臉紅心跳。我靠，一點也不校霸。
“我們要這樣走去食堂嗎？”林說“會經過很多地方，不怕被你喜歡的人看到嗎？”
“不會。得麻煩你裝一段時間我的男朋友。你有喜歡的人嗎？會影響到你嗎？”
“我哪有功夫談戀愛，不是幫向橫解決他的感情問題，就是盯着林東陽不讓他惹禍。你沒關系，我肯定也沒關系。”林說努力忽略心上的一點酸澀，“但是不需要我假扮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會的。”
假扮情侶好累。
為什麽大家想要脫單，林說不解。
走在路上，會被吳措拽住，說要有早安吻晚安吻離別吻祝福吻等等。
只是和向橫或者林東陽行為舉止親密一點，就被吳措帶走，美曰其名，吃醋。
被人約架或者主動打架，一定要通知吳措。
這都什麽鬼，林說煩得不行，最煩的還是，自己居然無、條、件地同意了！
吳措怕是給他下了什麽蠱，連天臺鑰匙也給了。
林說開始習慣，身邊多一個人。不似和林東陽的親情，不似和向橫的友情，始終難以定義和吳措的關系。
有什麽閃過腦海，卻抓不住。林說不太喜歡追根溯源，過一天是一天，卻也沒想到變化來得如此快。
想明白只需要一個瞬間。
停電帶來的不悅，靠在吳措的肩上後，消失殆盡。
熟悉的環境下，只有他和吳措兩個人。難得清靜，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吳措的心跳很快，每一下透過肌理結結實實地傳入林說的耳裏。難道是怕黑嗎？外面下着雨，天色陰沉，微弱的光，林說看不清吳措的面部表情。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問出口，給人留點面子。
停電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好，林說無聊地刷着朋友圈。
連着好幾個人都在轉同一條鏈接，标題“八一八臺風高中……”
礙于字數限制沒有顯示，林說點了進去，起初還聊得好好的，直到一個人提起了他和吳措，一路歪樓，一個宗旨“論林說和吳措慘絕人寰的秀恩愛行為”。
如果他不是被談論的主角之一，一定會相信。
可是這都是假的。
被看到的言行舉止，被拍到的深情眼神，甚至他們兩個的關系就是假的。
是嗎？
一開始是演的，由吳措引導他入戲，到後來的默契配合，又有多少是演，又有多少是真情流露。
林說茫然。
他似乎不能像第一次聽到傳言般，拍着吳措的肩膀，笑道：“居然沒有人懷疑，他們都信了。”而是感到害怕，吳措知道了這樣的傳聞，是不是會選擇結束這段荒謬的關系。
這種患得患失，是一種喜歡嗎？
林說喜歡吳措嗎？
林說咽了下口水，試着用輕快的口吻道：“最近我們的謠言越來越多了，大部分人都說我們很搭。”
“我們本來就很搭。”
吳措的話讓林說心慌，“看不出來你私底下都這麽敬業，這裏是我家，又不會有第三個人出現。”
“哦。”
“你是不是有點困擾？”
“什麽困擾？”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有喜歡的人。現在全校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怎麽追你喜歡的人。”
林說問完，在心裏唾棄自己，敢不敢拿出校霸的氣勢，把人壓倒在地，逼問出吳措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不影響。”
“哦——我知道了，你想讓她吃醋是不是？可是哪個女生在知道你找了個男朋友之後，還願意和你在一起。該不會也是個男的吧！誰啊？你得讓我知道吧。下次專門在他面前秀恩愛，事半功倍。你難不成有什麽計劃？”
林說心頭發堵，靠說不完的話，讓自己好受一些。結果無效，把氣撒在吳措身上，“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有。那你打算怎麽幫我？”
誰要幫你啊！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林說越想越氣，“我們都假扮了那麽久，說明根本沒有效果，不如……這樣裝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你還是早點和你喜歡的人說清楚。”
“分手。”
內心的火噌地一下冒上來。本來就沒啥關系，被你弄得好像有點什麽似的。啊啊啊，林說無處發洩，“你這麽注重儀式感的嗎？我們這哪算什麽分手。你如果追不到他，我再想別的方法幫你。我們可是好兄弟！”
吳措面無表情，林說突然覺得委屈，把人推開，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習慣性地撥打了向橫的電話。
等一下，這個舉動太矯情了。
偏偏向橫還不接，在這當口，這個電話今天必須得打通。
“喂。”
電話一接通，林說慫了，來來回回兜了好幾個圈子，消磨了本就脾氣不太好的向橫的所有耐心。
“林、說、你、最、好、快、點、說，否則以後我讓你想說都沒得說！”
“就是……我和吳措分手了。”[3]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把吳措召喚了。
“你怎麽還在我家？不是回去了嗎？”
現在的吳措很可怕，林說本能地想逃，卻被吳措圈在懷裏，根本逃不了，試圖用言語安撫，“吳措，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讓我和喜歡的人告白。我決定聽從你的建議。”
林說無暇顧及，只有一個念頭，逃。
“那挺好。你要不先起來。”
“我喜歡你，林說。從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你現在知道了嗎？”
“你發燒了？今天愚人節？你冷靜點，想要鍛煉告白，這也不是……”
他又被吻了！
和之前的嘴唇貼嘴唇不一樣，是占有、是進攻，像是把他整個人吞之入腹。
“這樣你相信了嗎？”
“我，你，不對。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你的臉紅了。耳朵也紅了。”
真的很煩人，臉紅耳朵紅的根本不是他。
“起開！就你廢話多！”
“你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你說答應就答應都沒面子。
“外面雨停了，快回家。”
“不要。你不答應我，我就賴在這兒不走。”
“趁現在雨不下，趕緊走。”
啧，有肌肉了不起啊。
“疼。”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吳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喜歡個男的，還不能讓他反應一段時間。林說心虛道：“我總得考慮考慮吧。你一告白，我就答應多沒面子。”
“你慢慢考慮。”
“這還差不多。”林說總算找回了身為校霸的氣勢，“我送你下樓。”
“好。”
如果沒有吳措磨磨蹭蹭，就不會被向橫撞見接吻。
如果沒有被向橫撞見接吻，就不會被談話。
如果沒有談話，就不會把吳措留下來。
若果沒有暫時留下吳措，就不會被人占便宜。
哼，說來說去都是吳措的錯！
4.
林說有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剛好吳措也有相同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此處可回看《今天的校霸開心嗎？》3
[2]:此處可回看《今天的校霸脫單嗎？》中
[3]:此處可回看《今天的校霸開心嗎？》5
外面裝修，太影響我碼字的心情，強行歡脫，感覺有種釋放自我【bushi】泗源那篇，再等等，這個月應該是不會動手寫了orz
非常謝謝大家的喜歡！我們下個坑再見啦>3<
老規矩 txt鏈接LO連凝或微博連凝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