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部分時候,本市的地下幫派都相安無事,衆位舵把子閑來無事常呼朋引伴搓麻打牌,雖然私下裏免不了勾心鬥角,但表面上仍是其樂融融的。這天從美國遠道而來的如姐做東請客,衆大佬紛紛欣然赴宴。
喬元禮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離開酒店時,腳下的地面晃悠個不停。
保镖攙他上車。司機回頭問:“大老板是回家還是回湖濱區別墅?”
回家就是好好歇着,回湖濱區別墅就是找裴子莘尋歡作樂。喬元禮醉得厲害,撐着腦袋不說話,司機琢磨他這狀況大概也尋不到什麽歡,索性開回喬家大宅。
喬元禮靠在真皮座椅上,身體一陣發熱。都說酒後亂性,他有個毛病,酒喝得越多性致就越高。平常遇到這種狀況,他應該拉裴子莘過來洩火,偏巧裴子莘不在,他醉得稀裏糊塗,也記不清自己有沒有吩咐司機開到湖濱區。
總之,最終車子是停了。保镖和傭人七手八腳地将他扶進屋。他醉醺醺地推開他們,讓他們一邊兒歇着去,自己拾級而上,到了二樓,推開房門。
房間裏黑黢黢的,窗簾沒拉嚴實,一縷月光灑在床上,一個纖瘦的人裹在薄毯裏,毯子随呼吸一起一伏。喬元禮反手掩上門,扯開領帶,随便丢在腳下,沒開燈,只借着淡淡的月光摸上床。
他掀開毯子,攬住床上之人修長的腰肢,感受着掌下細膩的肌膚,然後潛進睡衣裏,順着腰際一路撫到胸口,捏住胸前的肉粒狠狠一擰。
身下的人倒抽一口冷氣,驚醒過來。
“誰?!”他驚恐地掙紮。
喬元禮捉住他手腕,壓在頭頂:“今天怎麽這麽不乖?”
“住手!放開我!”
對付不老實的情人,喬元禮自有絕招。他低頭封住情人的嘴唇,縱橫風月場幾十年,吻技何等高超,幾秒之內就讓身下人丢盔棄甲,渾身癱軟,連反抗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他一邊吻,一邊脫去情人的上衣,扒掉褲子,揉弄腿間的東西。那根肉莖在他的愛撫下迅速蘇醒,直愣愣地頂着他的手掌。他輕輕一笑:嘴上不老實,身體還不是饑渴得不行?
接吻的間隙,身下人斷斷續續道:“放手……我是……你他媽看清楚……我……”
“別動,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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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元禮掏出昂揚的陰莖,抵在情人雙臀間,沿着臀縫前後滑動。
身下的人今天格外敏感,僅僅是摩擦穴口就激動得渾身發抖,大腿緊緊繃着,前面也越發堅挺。喬元禮故意朝他耳朵裏吹了口氣,一陣顫抖之後,情人發出一聲解脫般的低呼,下身迸射出黏稠液體,沾滿了喬元禮的手掌。
“這麽快就射了?今天這麽想要?”
喬元禮醉得厲害,床上功夫卻一點沒落下,伸手沾了沾情人的精液,抹在自己陰莖上,充作潤滑,找準位置便要往裏送。
身下人趁他摸索的時候,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向床邊爬去。喬元禮低聲說了句“淘氣”,握住他的腰把他拖回來。
最終他夠到了床邊的臺燈。房間中燈光大亮,喬元禮被亮光刺得眼痛,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滞。身下人趁機一腳踹開他。
“你他媽看清楚我是誰!”
喬元禮登時酒醒。
“銘……銘易……?”
喬銘易衣衫不整,嘴唇紅腫,上身布滿吻痕,褲子褪到膝蓋處,雙腿間更是一片狼藉——無疑都是喬元禮的傑作。
腦袋因酒精和眼前的慘象疼得幾欲炸裂。
“對不起銘易,我……把你錯當成子莘了……”
他醉得神志不清,只想找個人瀉火,稀裏糊塗摸到喬銘易的卧室,将兒子當作情人,“上下其手”了一番,差點就把他當場辦了喬元禮活了三十多年,從未經歷過如此尴尬的狀況。
喬銘易眼淚汪汪,咬牙切齒,恨不得手撕了他,只不過礙于自己技不如人才沒有動手。喬元禮拿起扯得七零八落的上衣為他披上,被他一巴掌打開。
“這他媽也能認錯?裴子莘住這兒嗎?我跟他長得有一毛錢像嗎?你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
喬元禮揉着發疼的太陽穴:“別生氣,都是爸爸的錯。你冷靜一點……”
“滾!”
喬銘易跳下床,撿起拖鞋往喬元禮臉上砸。喬元禮連連後退,最後差點被門板撞斷鼻梁。
一些傭人聽到動靜,沖上二樓,看到形容狼狽、一身酒氣的喬元禮焦躁地站在少爺卧室門口,立刻作勢要扶。
“大老板怎麽了?”
“下去!沒你們的事!”喬元禮面色不善。
他命令傭人退下,自己撐着牆走上三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裴子莘暫住在湖濱別墅,同喬家大宅距離如此遙遠,他怎麽會弄錯?退一萬步來說,即使裴子莘依舊住在喬家大宅,他的卧室和喬銘易的卧室也根本不在同個樓層、同個位置,絕無認錯的可能,哪怕他醉得神志不清,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只有一種可能:他潛意識中希望來到這裏。
希望爬上喬銘易的床,撫摸他,親吻他。
酒精仿佛喚醒了他體內的一頭猛獸,咆哮着嘶吼着追逐他內心真正渴求的獵物。
喬銘易窩在床上,渾身上下都在發熱。
他抖個不停,以至于整張床都像遭遇了地震似地搖晃。
他怒不可遏。喬元禮是眼睛出了毛病還是腦子出了毛病,竟會把他錯認為裴子莘。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羞愧難當。真實情愛的感覺和自慰、做夢完全不同。皮膚上仍留有喬元禮手指的觸感,仿佛那雙溫柔有力的大手從未離開過。嘴唇火辣辣的,只要他閉上眼睛,便能重溫那個纏綿悱恻的吻。
他竟有些不舍同喬元禮肢體交纏的感覺。回味着當時身上酥麻的快感,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希望他們能更進一步,做到最後。
像夢裏那樣。
這個念頭猶如五雷轟頂,讓喬銘易愣了半晌。
為什麽看到喬元禮和裴子莘在一起,會嫉妒成那樣?
為什麽被喬元禮碰了碰,就興奮成這樣?
那條非此即彼的分界線劇烈地擾動,曾經保護他的結界正逐漸破碎,再也壓不住那些悖德的念頭。
曾經的旖旎幻夢和如今的陰差陽錯交織在一起,讓他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沖動。
明明才射過一次,下面又不老實地硬了。
他爬到浴室,打開冷水,希望澆熄體內的欲火。淋了一會兒,他情不自禁切成熱水,沐浴着細密如織的水珠,握住胯下的東西開始撸動。
年輕人壓抑自我的輕微呻吟充斥着浴室,随後水流聲突然變大,掩住了暧昧的餘音,以及細不可聞的呼喊。
“爸……爸……”
喬銘易單手抵住牆,否則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喬元禮……爸……!”
随着一聲表示釋放的短促吶喊,一切都結束了。水聲漸弱,唯餘粗重的喘息,和隐隐約約的啜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