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夜,喬元禮終于忙完幫派事務,回家時喬銘易已經睡了。傭人說他晚上爬起來找了點兒東西吃,然後又把自己鎖回房間裏。
喬元禮擔心他,便用主人的鑰匙打開們,輕手輕腳進了房間。其實只要他想進,喬家大宅裏沒有一個地方是他去不了的,但因為尊重兒子的隐私,所以從來沒用過他房間的鑰匙。
喬元禮在床邊坐下,靜靜望着兒子的睡顏。喬銘易不知做了什麽美夢,嘴角微微翹着,不時發出兩聲夢呓。這段時間他情緒波動劇烈,幾乎就沒露出過這種輕松而惬意的表情。
喬元禮內心苦澀。現實中喬銘易一直不開心,只有在夢裏才會舒坦片刻。
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了。
就這麽看着兒子,喬元禮覺得內心變得柔軟又溫暖,仿佛溢滿了溫泉,然而那溫泉波光潋滟的水面之下,卻藏着洶湧的亂流。
他忍不住在喬銘易額頭落下一個吻。輕柔至極,仿佛蝴蝶振翅而落,在皮膚上停留了片刻。
接着像擔心罪行暴露的竊賊一樣,慌張地分開。喬銘易哼哼了一聲,沒醒。喬元禮松了口氣。
他已經多久沒有過這種瞻前顧後、患得患失的心情了?在風月場上如魚得水、無往不利,習慣了情人的乖巧馴服,已然忘記了追求一個難以得到的人是種多麽危險而又令人心馳神往的冒險。
喬元禮一直以為怦然心動是年輕人的特權。
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年紀還會再度有心潮澎湃的感覺。
喬銘易翻了個身,變成面朝喬元禮的姿勢,蓋在身上的空調毯被滑到背後,露出只穿着單薄睡衣的身體。
喬元禮敏銳地發現養子下身凸起了一塊。年輕人睡着睡着就起反應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他拾起空調毯,打算幫喬銘易蓋好,喬銘易卻在此時睜開眼睛,發出一聲鼻音很重的“嗯——?”。
喬元禮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醒了?被子蓋好,別貪涼。”
“……爸?”喬銘易睡眼惺忪,尚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加上房間昏暗,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個頗為真實的夢。
他經常做類似的夢,已經習慣了。夢裏總是和喬元禮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相會,然後彼此親熱。內心深處甚至隐隐渴望這種春夢降臨,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纾解思念之苦。
Advertisement
這次他依舊以為自己在做夢。分身漲得厲害,渴求父親的愛撫。他迷迷糊糊地拉起喬元禮的手,向下體探去。
“爸……我這裏……好舒服……”他哼哼唧唧。
由于從下面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他更加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他一邊磨蹭着下體,一邊摟住喬元禮的脖子,将他拽到自己身上,急切地親吻。
喬元禮卻清楚得很。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的兒子不知做了什麽怪夢,竟然主動向他求歡。
一個毫無來由的猜測突然跳進他的腦海:難道銘易也……一直對他有感覺嗎?
這樣似乎一切都能說通了。
他之所以那麽和裴子莘過不去,是因為他在嫉妒。
既是兒子嫉妒年輕的情人獨占了父親,又是暗戀者嫉妒別人奪走了自己所愛的男人。
也許連銘易自己都沒發覺。那顆名為“仰慕”的種子落在親情的沃土裏,不知不覺間萌芽,開出了冶豔的花。
光是臆測這些,喬元禮就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刀頭舔血的事幹得多了,本身道德觀念較普通人就更淡薄些。哪怕是養父子,只要互相喜歡,就沒有什麽不能做的。
更何況是兒子主動索求。
他從善如流地深吻喬銘易,右手潛入睡褲中,握住喬銘易那急不可耐的性器,靈巧地按揉摩挲。
喬銘易還是小處男一枚,哪裏經得住這種挑逗,沒一會兒便挺直身體,雙腿緊繃,唇角逸出一絲呻吟,一洩如注。
高潮的時候,他瞬間驚醒。
半夢半醒間發生的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所以放肆地親吻喬元禮,索要熱烈的愛撫,最後還在爸爸手裏射了出來。
可那并不是夢。
是真的。全是真的。
他先是啞口無言,一頭霧水,反應過來之後,是羞愧難當,無地自容,最後是惱羞成怒。
“你——!你怎麽能?!”
他指着喬元禮的鼻子,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渴望和喬元禮親熱,渴望到會做關于喬元禮的春夢的地步。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現實中。
在腦子裏意淫是挺痛快的,可真的發生了,喬銘易卻像鴕鳥似的縮了。
甚至有些委屈。
喬元禮一聲不吭摸進他的房間,對他“上下其手”,簡直像個道貌岸然的采花賊!
他手腳并用地向後退去,撲通一聲摔下床。喬元禮連忙去扶,卻被他一腳踹開。
“別碰我!”
喬元禮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銘易,你聽我說……我是……”
“走開!變态!禽獸!”喬銘易聲嘶力竭地叫道。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沒想象!”
喬銘易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上,沖出卧室。
他在中二小世界中是勇往直前的無敵戰士,回到現實中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縮宅慫貨。
明明應該停下來聽喬元禮解釋,可他卻不敢聽。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怕聽到真相。
怕被揭穿秘密。
怕別人知曉他內心是如何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