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照顧

白的聽力何等敏銳,立馬就聽出了吳諾的聲音,并确定了他的位置。毫不猶豫的跳下洞穴,眨眼的功夫就把吳諾救了出來。

外面暴雨如注,從裏面出來不到一分鐘,吳諾全身上下就全部濕透了。他身上本來就帶着傷,還被鹽甲蟲咬了好幾個大包塊,包塊又腫又癢有輕微的中毒跡象,再加上失血過多,吳諾其實在洞穴裏的時候,反應就已經變得遲鈍了很多,但是他又不得不強提着精神跟鹽甲蟲對峙,把腦袋裏的每一根神經都繃了極致。

現在忽然得救,繃到快斷的神經驟然一松,吳諾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冰冷的雨水瓢潑般的澆在身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白也發現了他的異樣,一言不發,一手将他摟得緊緊的不讓他滑下去,一手撈起地上的大包裹,把包裹背到背上後,他直接把吳諾橫打抱在懷裏,摟得緊緊的。

吳諾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輕輕咳嗽着說:“你放我下來,咳咳,我能自己走。”

白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和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和不容抗拒:“聽話,別動。”

吳諾從來沒有看到過白如此一面,一直以來白在他面前都挺乖的,呃,貓型的時候挺乖的,又貼心又會撒嬌,人形的時候也特別溫柔聽話,從來不會拒絕他的要求,而這一刻,白終于露出他屬于翼虎一族兇橫霸道的一面。

有那麽一瞬間,吳諾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可是緊接着,他感覺背上有一只溫暖的大手笨拙的拍着他,視線再一次對上白冷冰冰的雙眼,幽暗的光線下,吳諾看到了他掩藏在冰冷下濃濃的關心和擔憂。

如此濃烈的關心和擔憂,自從外公外婆去世後,他就再也沒從別人眼裏看到過。吳諾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心裏湧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暖暖漲漲的——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總算沒白疼這只大貓。

吳諾迷迷糊糊想着,不再掙紮乖乖依偎在白的懷裏,昏睡過去。

白摸了摸吳諾的額頭,确定他沒有發熱,心裏才稍微好點,他幻化出翅膀,小心翼翼将翅膀舉過頭頂,調整了好半天角度,才擋住暴雨不讓吳諾繼續挨淋,然後一頭紮進森林裏。

白在尚未化形之前,就以幼崽的形态經常出入黑色森林,在捕獵和被獵捕之間,他練就非常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憑借一點點氣味和尚未被雨水沖走的痕跡,他很快就在森林裏找到了一個山洞,趕走洞中的黑熊一家三口,霸占了它們的洞穴。

黑熊當然不甘心自己的洞穴被搶,但是白的氣息令它們非常恐懼,在誓死抵抗和逃跑之間,黑熊一家三口毫無顧慮的選擇了後者,熊爸馱着肥嘟嘟的熊崽子跟熊媽一起撒腿跑得賊快,囧o(╯口╰)o黑熊一家常年居住在這個洞穴中,洞穴中濃烈的尿騷味混着血腥味和腐臭味,味道實在不怎麽好聞。

洞穴裏非常暗,但是黑暗并沒有完全剝離白的視力,只要不是在完全連一絲光線都沒有的環境下,白就能夠看清東西。洞穴裏雖然很黑,但還沒有達到完全隔絕光線的程度,這種程度的黑暗,完全無法對白的視覺造成任何影響。

白找了一處稍微幹淨些的地方,把吳諾放下來,從他的獸皮馬甲口袋裏找出打火機,然後拿了些黑熊一家用來墊窩的幹草點了一個火堆。因為打火機剛才淋濕了,打了好半天才打着火。草堆燃起來以後,白又往裏面扔了些黑熊們銜到洞裏的樹枝,在樹皮輕微的爆裂聲中,洞穴迅速變得溫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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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走到吳諾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手心下的溫度仍然正常沒有發熱的跡象,白緊緊皺着的眉頭這才這才稍微松動了些。他輕聲喊了喊吳諾,吳諾睡得很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白才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單手摟着吳諾,麻利的剝光了他身上濕透的獸皮以及小內內。

白雖然經常偷偷親他的小神使,但是在火光下肆無忌憚地看小神使的身體,還是第一次。不知是火光晃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白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很多,臉和耳朵都有些燒得慌。如果這裏有長河部落的其他人在這兒,一定會驚悚的發現,惡魔白的臉已經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了(/口)。

身為男人、雄性,大貓的視線首先落在了小小神使上面,然後下意識就跟自己的比較——

完全沒有可比性︿( ̄︶ ̄)︿。

接着,白的視線一路從吳諾的肚子‘掃描’到他的鎖骨處,他覺得除了小神使身上的傷痕很礙眼外,他兩肋的骨頭輪廓也很礙眼。

小神使真是太瘦了,以後得把他養得胖胖的才行。

不過,小神使雖然身上瘦瘦的,屁屁上肉還是挺多,手感……手感挺好噠o(≧v≦)o白面無表情臉上卻帶着兩抹酡紅,大手摸了又摸,然後才念念不舍的從牛皮包裏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牛皮撲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将吳諾放在幹淨的牛皮上,又從包裹裏拿了一件獸皮衣給他搭在身上。

吳諾的皮膚本身就非常白皙,渾身赤果地躺在棕黑色的牛皮上,身上搭着雪白的獸皮,關鍵部位在獸皮下若隐若現,土包子白大喵哪見過這種場面?一股熱血沖上腦門直接就看傻了,身體跟着火一樣變得滾燙,濕噠噠的獸皮裙很誠實的被撐了起來。

白還是第一次産生這種生理反應,但他很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早在很久以前,部落裏那些獸人拉着自己的雌性或者奴隸在外面做壞事的時候,他就看到過不止一次。狩獵隊裏那些家夥也喜歡開些葷素不忌的玩笑,雖然他們不敢當着他的面亂說話,但是他耳朵好,那些大嗓門的家夥自以為自己聲音很小,但是他們說的那些葷話他全都聽得都一清二楚。

白也曾為自己成年後遲遲沒有反應,困惑過甚至困擾過,可是部落裏那些雌性獸人也好雌性純人也罷,他一個都不感興趣,他就覺得他的小神使最好看,怎麽看怎麽順眼,嘴巴跟抹了蜜一樣,怎麽親怎麽甜。

而經過今天一連串的事,白覺得自己想跟吳諾在一起,哪怕他倆在一起不能生小崽,他也想跟他在一起。剛才他回來發現吳諾不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樣,那一剎的痛苦令他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意識到,他不能沒有吳諾,他不能失去他的小神使。

現在,此刻,他迫切地渴望着以雄性的身份,在他的小神使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可是白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還不能這麽做,起碼現在還不能。

外面吹進一陣冷風,火光搖曳中,白雙瞳的顏色慢慢變得幽深起來,欲望翻騰間,他如天空般澄澈的冰藍色眼瞳竟然變成了無限接近于黑的深藍,瞳色的變化,讓白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花費了莫大的力氣,白才把視線從吳諾身上移開,他把洞穴簡單收拾了一下,将洞穴裏散發着臭味的屍骨扔了出去,用翅膀笨拙的扇走洞穴中的臭味,然後在洞穴附近找了些沒被淋濕的枯木枝回來,把火燒得旺旺的,将吳諾以及自己濕掉的獸皮放在火堆旁烤着,又給吳諾喂了些水,然後他才躺在吳諾身邊,抱着他準備入睡。

少不谙事的白大喵傍晚的時候一口氣幹掉了十多頭角鹿,血氣簡直不能更旺,抱着他的小神使,注定這一晚上都別想睡個好覺了。

吳諾這段時間每天堅持早起練習《基礎體術》,已經形成良好的生物鐘,每天早上天剛麻麻亮就會準時醒來。今天也不例外。

他剛睜開眼睛那一剎,看着頭頂的岩壁着實有些懵,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不過,感覺到大貓就趴在他頸窩旁,尾巴還霸道的纏着他的手臂,吳諾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心窩裏,嘴角露出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

白大喵昨晚一整晚都沒怎麽睡着,這會兒剛迷糊過去,吳諾一動,他立刻就醒了。

“你沒事吧?頭暈不暈?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白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瞄了眼吳諾身上青紫的痕跡,小眼神有些飄忽。

吳諾坐在獸皮上,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他驚訝的發現,昨天摔得那麽慘還跟鹽甲蟲殊死搏鬥了一番,身體居然連一點酸痛感都沒有,左腳踝的扭傷過了一夜竟然不藥而愈,除了那些被鹽甲蟲咬過的地方還有一點癢而外,全身上下找不到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等等,嘴巴好像有一點木木的。

吳諾用手摸了摸嘴巴,發現嘴巴竟然有點腫,視線掠過身體的時候,他看到自己身上竟然還有不少青紫的痕跡。

“這是怎麽回事?”吳諾用手摸了摸肚子和胸口上的痕跡,既不疼,也不像是給摔的。‘正直’如吳小諾根本不知道身邊竟然有一只偷腥的大貓。

某偷腥的大貓仗着臉上毛長,撒謊都看不出臉紅:“是不是那些蟲子有毒?你背上被咬過的地方全都變紫了。”嗯,就是這樣的。

大貓的小眼神看起來特別篤定。

吳諾反手摸了摸背上被咬的地方,有一點刺痛,聯想到系統給出的信息,鹽甲蟲确實含有輕微毒素,吳諾本來就從未有過相關的經驗經歷,自然就沒往別處想,轉而興奮的說起了自己在洞穴中的發現:“白,我在那個洞穴裏發現好東西了!”

“什麽好東西?”

“鹽晶礦!那個洞穴裏全是鹽晶礦!”鹽晶礦三個字,吳諾是用華夏語說的,他見白一臉茫然,才想起要換成長河部落的語言,“那個洞穴裏有鹽,很多很多鹽,比牧原部落交易給我們的那些粗鹽更好。”

“當真?!”大貓的胖貓臉瞬間變得非常嚴肅,眼底似有光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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