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頌你 紅顏禍水
綁架的事就像是沒發生過。
辛妍沒和身邊的人說, 但消息不可能一點都不走漏到辛家那邊。
為此,辛景澎特意到傾月水畔看望辛妍,還和段聞蕭在書房裏談了快兩個小時。
辛妍使了各種方法偷聽,一個字沒聽到, 還被辛景澎教育了一頓。
辛栩和陳允宋也來了幾次, 每次都跟唱雙簧似的數落段聞蕭, 段聞蕭就受着。
有時數落狠了, 辛妍就幫段聞蕭擋槍。
每到這個時候, 辛栩就一句話:“我妹妹是叫你給拐走了!”
段聞蕭淺淺一笑,任怨任罵。
轉眼間,夏婉瑩大壽的日子到了。
段家的規矩是小輩送的禮得在正式開宴之前獻上。
按照次序, 在段聞蕭送完墨子道的真跡《壽福延年圖》之後, 辛妍送上她的禮物。
——唐代石灰石雕彩繪菩薩像。
見過無數珍品的夏婉瑩在見到這尊菩薩像後, 難掩激動。
其他幾位長輩也都頗為驚詫。
據說這尊佛像當年在蘇富比拍賣時,以3000萬美元的天價成交,獲得者是一位神秘的亞洲人。
葉啓剛和妻子段薇耳語:“這件禮,夠收進博物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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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薇也着實驚訝, 看了眼段聞蕭, 別有深意道:“小五這孩子要更上一層樓了,以後指不定你還得靠他呢。”
這話乍一聽似有貶低的意思,但葉啓剛官場沉浮幾十年, 點了點頭, 感嘆:“後生可畏啊。”
辛妍獻完禮, 自然還得說幾句。
“奶奶您見過的稀世珍品太多,哥哥姐姐們送您的這些都是價值連城。我思來想去,您一心向佛,這顆誠心是無價的。所以我讨個巧, 聊表心意,希望您能喜歡這個禮物。”
夏婉瑩伸手讓辛妍扶她過去。
老人細細打量佛像,嘴裏不住念叨着什麽,眼角甚至微微泛紅。
段瑜歸踱步到段聞蕭跟前,抱臂道:“你老婆對你可真好。”
辛妍于段家而言,有五少夫人之名,但更多的是利益紐帶。
她讨夏婉瑩歡心是沒錯,但讨得再多,她不姓“段”,終究是連老六家無腦的段美佳都比不上。
所以說,适當讨讨歡心就可以了。
但辛妍做到一步,就不單單是讨歡心,她在為段聞蕭收買人心。
段聞蕭未來要是和夏家也能密不可分,無疑會 * 大大提升在商界,甚至是在政界的地位。
段聞蕭望着笑顏如花的女人,內心同樣震動。
那尊佛像是辛景灏留給她的珍寶。
辛景灏留給她的資産不少,但念想之物其實沒幾個,而佛像是在辛妍還沒有出生時,辛景灏特意拍下,為的是希望佛祖保佑辛妍一生平安順遂。
她都沒和他說一聲,為了他,就這麽送出去了。
小輩獻完禮,大家前往餐廳用餐。
夏婉瑩左邊讓辛妍攙扶,右邊讓段聞蕭攙扶,老人喜笑顏開,現在心裏對誰寵愛有加,一目了然。
辛妍說着俏皮話,大家有說有笑的,氣氛很好。
眼看就要到餐廳,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吳凝沖了出來。
今天他們一家子,段寅、吳凝,以及段烨軒都沒出現,辛妍還納悶了一會兒。
她正要叫五嬸嬸,吳凝沖過來狠狠打了段聞蕭一巴掌。
辛妍吓了一跳。
反應過來後,将夏婉瑩第一時間交給段明嫣,然後小貓似的竄出去,護在段聞蕭身前。
“你怎麽打人呢?你以為……”
吳凝冷笑,揚手又要打辛妍,段聞蕭當即把辛妍拉到身後,扼住吳凝手腕。
“松開!”吳凝喊道,對着段聞蕭小腿又踢了一腳,“段聞蕭,你個沒心沒肺的狼!自家兄弟都不放過,我今天跟你拼了!你給我松開!”
段聞蕭松手,吳凝踉跄一步,差點坐地上。
阮麗莎和段薇過去扶人,她們也有點兒懵,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疼嗎?我看看。”辛妍輕輕摸段聞蕭的臉。
五條大紅道子啊。
這狗男人也就臉能降住她,這要是破了相,以後日子可還怎麽過?
段聞蕭握住她的手,說:“沒事。”
那邊,吳凝掙開段薇和阮麗莎,指着段聞蕭的鼻子又開始撒潑亂罵。
聽那意思好像是段烨軒被澳洲分部革職,以後都不能再進入華銘旗下的任何産業。
換句話說,段烨軒被華銘“流放”了。
而這件事和段聞蕭有關系。
辛妍搞不懂這裏面是怎麽回事,問段聞蕭吧,他又是那副“我不說,你要知道就自己猜”的表情。
吳凝越罵越起勁,在場面混亂不堪時,段臻來了。
跟在段臻身後的還有段祁,以及段寅。
段寅臉色很差,二話不說,上來就甩了吳凝一巴掌,吳凝摔在地上,十分狼狽。
“段寅,你個窩囊廢!”
吳凝徹底開撕,什麽都不管了。
“你兒子叫人家欺負成這樣,你就看着!外面女人那麽好,你怎麽不讓她給你生呢?我兒子以後就跟我姓,跟你們段家沒關系!你們這一窩蛇,就你是個最沒用的!”
段寅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
他還想再打吳凝,吳凝仰着頭一副跟他死磕的架勢,反倒是叫他停了手。
段寅轉而看向段聞蕭,眼中迸出陰毒,看得辛妍後背發涼。
段聞蕭擋在她面前,還是那副從容模樣,淡淡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段寅冷笑,心裏 * 卻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又看向段臻。
段臻面無表情,始終沒說一句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寅忽然大笑起來,聲音繞在房梁上,像是從陰溝裏爬出來的毒蛇在四處掙紮。
段寅又一次深深看了段聞蕭一眼,還将視線移到辛妍身上。
辛妍往段聞蕭身後躲,段聞蕭握着他的手,輕聲道:“別怕。”
最終,段寅沒再說什麽,走了。
他的走仿佛喚醒吳凝的正常,她跪在段臻面前,哭着求段臻再給段烨軒一次機會,他才二十六歲,人生剛剛開始。
“當初,小八是怎麽說的?”段臻問道。
吳凝點頭,忙說:“是!他野心太重,能力配不上實力。爸,我求您了,您再給他一次機會,我保證他以後在澳洲好好做事,再也不會惦記不屬于他的東西。他現在這樣就是被掃地出門啊,您叫他以後怎麽擡得起頭!”
段臻望着遠處,默了幾秒,回道:“或許,這才是對小八最好的。”
吳凝一怔,張着嘴說不出一個字。
這次,段烨軒是真的被劃分到段家之外了。
這場別開生面的鬧劇,以吳凝絕望離開畫上句號。
剩下的人站在餐廳外,有的迷茫,有的鎮定,也有的裝糊塗,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唯一一致的,是沒人敢輕舉妄動。
段臻拄着拐走到段聞蕭面前。
老人比他矮了些,但氣勢和氣場不是一個不滿三十的年輕男人能比拟抗衡的。
段臻眼神很冷,擡手打了段聞蕭一巴掌。
辛妍又被吓到,但還是下意識側身擋了擋。
她一直怕段臻,小聲說:“爺爺,您消消氣,別打人。聞蕭他剛剛……”
段臻看向她,銳利的雙眼跟把刀子似的,震懾人心。
段聞蕭護着辛妍,沉聲道:“爺爺,我攪亂了奶奶的壽宴,我有錯,認罰。”
辛妍抓緊他衣角,想求情又不敢。
“哼。”段臻見這兩人如此,神色不明,“你現在就去跪祠堂。”
辛妍守在段家祠堂外。
段臻只讓段聞蕭一個人罰跪,沒有命令,她不能進去。
夜色深沉,春天的氣息是濃,卻也抵擋不住夜的黑,還有夜的冷。
段瑜歸拿着披肩過來,辛妍道謝,還在望着段聞蕭。
“你不用擔心。”段瑜歸說,“老五是受罰了,但大家也接收到了爺爺的意思。”
辛妍沒太明白。
段瑜歸瞧了眼筆直跪在那裏的男人,說:“以後的段家,老五做主。”
辛妍還是不太懂。
“你也別在這兒站着了,又不是望夫石。”段瑜歸笑笑,“我們去那邊涼亭,我跟你說說。”
段烨軒從沒有放棄過入住華銘總部的野心。
當初去澳洲是以退為進,這次段聞蕭車禍,他以為有機可乘,沒想到再次失敗又回了澳洲,但同樣,還是以退為進。
“我那個五叔,你肯定也知道他很多緋聞吧。”段瑜歸說,“都是假的。”
段寅是整個段家心思最深的人。
他裝的自己風流成 * 性,吳凝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跟他鬧,他就讓吳凝鬧,弄得跟真事似的。
可實際包.養女歌手,對集團、家庭不管不問的段寅,一直在背地裏為段烨軒招兵買馬,只等一個時機就把段聞蕭踢走,讓段烨軒上位。
“你這次的綁架就是段烨軒一手策劃。”
段瑜歸嘆口氣,雖說她和這位弟弟沒什麽感情,但到底身體裏流着相近的血。
一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居然拿女人開刀,還照着段聞蕭最痛的地方去戳,卑鄙無恥到這個地步,她實在不屑和他一樣姓段。
“如果不是老八的人改了主意背叛了他,你現在還在老八手裏扣着威脅老五呢。”段瑜歸搖搖頭,“老八拿住你算是拿住……哦,對了,你那位同學韓文靜是老八一早安排在你身邊的眼線。”
辛妍點頭。
她雖然還沒太能從段瑜歸剛才的話裏緩過來,畢竟段瑜歸的女霸總氣質說這種豪門裏的厮殺暗鬥就跟講口紅還有這麽多色號似的。
但韓文靜的事,她很早就猜到了。
設計出綁架的人裏有韓文靜,最後決定放她一馬的也是韓文靜。
這段時間她嘗試聯系韓文靜,但一直沒能聯系上,韓文靜好像人間蒸發了。
“四姐,段烨軒以後……”
段瑜歸說:“不可能了。老五手裏有老八和五叔的把柄,這次拿出來就是要置他們于死地。爺爺維護的肯定又是段家繼承人,所以……”
她聳聳肩。
成王敗寇,段烨軒和段寅徹底被K.O。
段聞蕭做的一點餘地不留,拿着段寅和段烨軒在國外游走灰色地帶以及出賣商業秘密的證據,連段臻的勸阻都一概不聽,鐵了心要弄死這倆。
趕盡殺絕,實在是狠。
想到這兒,段瑜歸又看了看身邊還沒意識到自己老公怒發沖冠為紅顏,出手即大招的五少夫人,心裏說不上是羨慕這樣的愛情,還是該慶幸好歹有個人能牽絆住段聞蕭。
要不然,段聞蕭會成為段家有史以來最冷血的人。
辛妍被段家這幫高段位選手們整的肝顫,争權就争權,豪門玩的就是刺激,但怎麽還得玩命呢。
雖說她是女王肯定命比較值錢,但是……等等。
“段烨軒和五叔這樣……該不是因為我吧?”辛妍後知後覺指指自己。
段瑜歸從前沒覺得辛妍傻白甜啊,果然,愛情使人眼瞎心盲。
她瞎,他盲。
這倆從某種意義上看,十分般配。
段瑜歸拍拍辛妍肩膀,每次她做這個動作,辛妍都會有種領導交代任務的感覺。
“老五為你算是豁出去了,我頭一次見他這樣。”她說,“你對他好點兒,沒事給他講講《聖經》或者佛家故事,勸他一心向善吧。”
“……”
這是要她感化段找削麽。
玩笑歸玩笑,辛妍內心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之前辛栩數落段聞蕭時,段聞蕭說這件事他會給她一個交代,辛栩還笑話他誰抓的都不知道,交代什 * 麽?
現在,段聞蕭直接讓“綁匪”交代了。
不愧是段總,人狠路子絕。
為了對阿削同志好些,也為表達感激之情,辛妍鬼鬼祟祟、賊頭賊腦,潛伏進祠堂,口袋裏還揣了倆雞蛋。
“你餓不餓啊?”
辛妍不知道該在哪兒砸雞蛋。
就覺着在段家列宗列宗面前,吃雞蛋不對,砸雞蛋更是不對。
“你來幹什麽?”段聞蕭問。
見她嘟嘟嘴有點兒委屈,他又解釋:“這裏涼。”
辛妍又笑了,還不敢大笑,只能小幅度意思意思。
她不知道,這種笑在祠堂裏看着格外瘆人。
“我陪你。”她說,“做你的暖寶寶。”
說着,辛妍挪過去,并将雞蛋貼在段聞蕭臉上輕輕滾動,段聞蕭緊繃的面部因為她這個孩子氣的舉動緩和了些。
辛妍過去也是跪祠堂的一把好手。
只是這兩年嫁人了,辛景澎總不好給她提溜回去跪祠堂。現在這麽跪了會兒,業務還真有些生疏。
“回去吧。”段聞蕭握住她的手腕,手冰涼,“聽話。”
辛妍正要說什麽,夏婉瑩來了。
辛妍一激靈,手抖弄掉了雞蛋。
這裏可是祠堂啊!
帶雞蛋這波操作就夠找抽的,再把雞蛋留下來,估計段家祖宗今晚就得托夢叫她離開他們段家的繼承人。
為了不離婚,辛妍一咬牙撲了出去……
這麽标準的三拜九叩大禮看得夏婉瑩都愣了愣,但好在,雞蛋夠回來了。
段聞蕭扶她起來,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無奈還是無語,撣了撣她胸前沾上的土,順手拿走雞蛋放進自己口袋。
夏婉瑩在管家的攙扶下進來。
看着兩個小年輕,輕嘆一聲:“都起來吧,出去說話。”
離開祠堂,空氣都松快了不少。
辛妍怕夏婉瑩要批評段聞蕭,想找這個話題,可是段聞蕭反倒讓她去涼亭那邊等他。
辛妍拽着他衣角有點兒不放心,夏婉瑩說:“小妮子這麽粘人呢。”
“……”
叫一位年過八十的長輩說自己“粘人”,羞恥度叫人頭皮發麻。
辛妍秒進紅蘋果狀态。
段聞蕭微微一笑,捏捏她的手,“去吧,我稍後過去。”
辛妍在涼亭吹風。
她能看見段聞蕭和夏婉瑩還在交談,但這麽遠的距離,半個字也不可能聽見。
段寅是夏婉瑩的兒子,段烨軒是夏婉瑩的孫子,自己的骨肉叫另一個骨肉趕出段家,老人不生氣就怪了。
段聞蕭這次為她做的太過了。
嘆口氣,辛景溪這時打來電話。
辛景溪聽說了段家的事,問她是不是真的?她一一說明。
聽了答案的辛景溪半天沒說話。
倒是辛妍想起什麽,說:“二姑姑,大伯父也在家嗎?”
“在了。”辛景溪說,“這電話也是你大伯父叫我打的,怎麽了?”
辛妍抿抿唇,有點兒撒嬌賣乖的意味:“二姑姑,您和大伯父最疼我了,對不對?您可說過,我要什麽您都給呢。”
“……”
這是要辦大事的節奏。
段聞蕭和夏婉瑩聊 * 得時間不長,辛妍剛挂斷電話,他回來。
“奶奶說你什麽了?”辛妍問,“罵你了?”
段聞蕭瞧她一臉擔憂的小八卦,握住她的手,回道:“沒什麽。回家。”
辛妍估計也沒人願意把自己挨說的內容拿出來說,也沒追問。
兩人手牽手走在曲荷橋上。
辛妍不知怎麽想的,扭頭看了一眼漪園。
夜幕中的漪園沒有半分貴族園林的氛圍,相反,它孤寂、死板,甚至是陰沉,就像是座死沉死沉的牢籠,困住裏面的人和物。
辛妍停下腳步,拉住段聞蕭。
“怎麽了?”
辛妍低下頭。
她從聽完段瑜歸的話之後就開始糾結,總覺得這話對于他們而言也近,也遠。
近的是他們是夫妻,遠的是他們有太多利益牽絆。
“你這次太沖動了。”她還是沒忍住說了。
“你五叔一把年紀,人脈關系的累積比你不知道強多少。五嬸嬸家雖然沒落,但好歹也是個家族。段烨軒再不如你,也是有些能力的。你……都怪我太不謹慎,随意信任別人,連累你了。但其實你也不用為我做到……”
“我願意。”
辛妍微微一怔,籠在心頭的一層霧霾豁地照進陽光。
段聞蕭原本的計劃裏就是要鏟除段烨軒和段寅,這也是段臻默認的。
但是,這個計劃不是像現在這樣魚死網破,他會找個适當的時候讓那對父子知難而退。
可他們偏偏動了她。
段聞蕭靠過去,清冽的木香蔓延到辛妍身上。
“我會護着你。”他語氣鄭重,像在做保證,“你什麽都不用想,就待在我身邊。”
女人望着他,澄澈的小鹿眼晶瑩水亮,沒有一絲雜質。
段聞蕭每次跌進這雙眼眸裏,都本能地只想讓她永遠這樣無暇純淨。
辛妍張張嘴,醞釀了會兒,喏喏道:“你這樣讓我覺得我都不是女王了,是妖妃,紅顏禍水那種。”
“妃?”段聞蕭咂摸下這個字眼,“應該是妖王後。”
“……”
你怎麽不在前面再加個“人”字呢。
辛妍心裏飄滿的粉色泡泡噼裏啪啦碎了一堆。
這狗男人是怎麽做到每次撩起她的少女心再完美精準碾碎她對他的浪漫憧憬與心疼感動的?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還已經徹底容忍了狗男人這種令人發指的行為。
算了,人生可不就是充滿烏雞鲅魚麽。
“這次就過去了,以後你有什麽事跟我商量商量。”辛妍認命道,“我要是知道你幹了這麽一大票,我今天再多備點兒禮物啊。”
段聞蕭輕哂:“這份大禮還不夠?那是你爸留給你的。”
“你知道啊?”辛妍吃驚。
段聞蕭捏捏她的臉,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妖王後為我犧牲這麽大,我保護她,理所應當。”
辛妍掐他:“我不要當這個!”
“那你要當什麽?”段聞蕭觑她,“紅顏禍水?”
“難道我這長相還不夠格嗎?你信不信我出門找一個人就能……”
“不行。”
“…… * ”
“你只能禍禍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