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親近 李溯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笑了一……
顯然它是不累的, □□了一晚上,常之茸也一晚上沒敢熟睡。
已經十幾日了,她仍然是不習慣的。
但白日面對李溯時, 她要裝作自己事事都很好的樣子, 李溯進宮不在府內時, 她就趕緊補覺,看得福田都覺得累得慌。
如今常之茸成了府裏的主子, 福田一人已經有些侍候不過來, 便得了常之茸的首肯去買了一些掃灑丫鬟和小厮,還挑選了幾個性子不錯的貼身侍女。
自從元延王府的丫鬟小厮多了起來, 福田也端起了架子,因着只有他一人是宮裏出來的,還是日日跟在李溯身側的, 這些下人們自然對他也唯命是從, 福田瞬間體會到了做一府總管的快意。
平日裏伺候常之茸的,是一個剛滿十三歲的小丫頭,念雙。
本來福田想給常之茸高價買四個貼身侍女來,讓常之茸拒絕了, 她本就不怎麽需要他人服侍, 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而留下念雙也是看在她年歲小,就沉穩懂事的性子, 頗符合常之茸的心意。
如今不再住于宮中, 身份也有了不同, 常之茸當真是自由了很多。
元延王府離京中別院不是很遠,常之茸便時常乘着馬車去看望纖月姑姑,然後隔那麽一兩日, 就去一趟月心堂坐診,只她在月心堂時始終帶着面紗,若不然讓別人認了出來,還要嘲笑一番元延王的王妃整日抛頭露面,在藥鋪是想私會于誰呢。
現下常之茸有了這個頭銜,在外更是言行舉止都要求自己做到位,她可不想遭人口舌非議,因着別人不會怎麽議論她,只會敗壞李溯的名聲。
這日常之茸拿了幾幅畫像,乘着馬車前去了別院。
馬車行到別院門口,常之茸被念雙扶下馬車後,擡頭看到門前站着幾個陌生的小厮,那幾個小厮竟識得常之茸,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常之茸看的有些疑惑,以為這些都是李清婉新找來看門的。
結果進到別院內,纖月姑姑才搖頭笑着跟她解釋說:“那些都是鐘府之人。”
常之茸更疑惑了:“鐘溫書?他派這麽多人來作何?”
“還能作何,便是堵着清婉回來呢。”纖月姑姑揶揄道:“這二人整日你追我跑的,小打小鬧不斷,因着這事,清婉已經五天沒回別院住了,天天宿在月明閣裏。”
常之茸驚訝不已,亦有些氣道:“這鐘家人竟如此大膽,知道清婉背後是元延王,還敢逼迫她至此,有家都不能回?我明日就去尋她,看誰人還敢如此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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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月姑姑忙拉住她的手,啼笑皆非道:“你想到哪裏去了,并非是欺壓于她,是那鐘公子,追求清婉呢。”
常之茸怔愣片刻,有點目瞪口呆……據她所知,這個鐘溫書雖性子落落大方好相與,但好似是個拿捏不清男女關系之人,當初朱菁就被他誤傷了一次,不會這次又要來禍害李清婉吧。
面對她的質疑,纖月姑姑卻笑語晏晏:“你是沒有瞧見,那鐘公子對清婉上心的樣子,只是清婉這丫頭,從小在宮裏吃的苦太多了,體會了不少人心險惡世态炎涼之事,怕是難以對他人有信任之心,便放任他們,全看造化吧。”
常之茸怔怔然,她便也聽了纖月姑姑的,不管此事了,若李清婉真的受了委屈,自然就自己來尋常之茸了。
纖月姑姑拉着常之茸在屋內聊了好一陣,終于說到了重點上。
“你與殿下成婚這些日子,可有圓房?”
纖月姑姑問的平淡,常之茸卻聽得腦袋充血,面色通紅,她搖搖頭道:“還、還未,今日前來,之茸也是有一事想問過姑姑。”
纖月姑姑聽到他們還沒圓房,心裏有一絲擔憂:“何事?”
常之茸拿出那幾幅畫像,細細的給纖月姑姑描繪起了畫像上的幾名女子,然後說道:“姑姑,我打算給殿下納幾房妾,這幾日正看着哪家女子合适呢,想讓姑姑也幫着挑一挑。”
纖月姑姑聞言蹙眉:“為何要納妾,你才與殿下成婚,怎麽就急着張羅這些事了?”
常之茸面色羞紅道:“如今王府裏就我一人,又沒能侍候殿下,若是有了妾室,殿下就無需忍着,想寵幸誰都可了。”
纖月姑姑嘆了口氣:“都以嫁為人婦了,怎的還如此不上心,你給殿下找了妾室,若殿下喜歡上了她如何是好?”
常之茸聞言道:“那不是更好,殿下若找到了心愛之人,便不愁開枝散葉了,未來我也能早些做享清福。”
“傻丫頭,你才是殿下的正妻啊。”纖月姑姑很是憂心道:“不管你喜歡與否,你的後半輩子,都将與殿下綁縛在一起了,若是他不在意你,你便是王妃也過的不會舒心。你便聽姑姑一席勸,将這些畫像通通拿走,不要再想着什麽納妾之事,即便你有這個心,殿下也未必有意要納。如今最最要緊的,便是你與殿下趕快圓房,懷上殿下的子嗣,姑姑便也放心了。”
常之茸不得不把桌面上的畫像都收了起來,甚至臨走前,纖月姑姑還偷偷塞了她一個小瓷瓶。
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潤滑之用,女子第一次都有些疼的,用這個便能好很多。”
常之茸臉色刷的又紅了,聞言點點頭,揣着小瓷瓶上了馬車。
戌時,元延王府內。
福田正吆喝着丫鬟和小厮端膳,滿滿一桌的大魚大肉,讓人垂涎欲滴,自從成了婚,李溯更是将所有好的都給了常之茸,對她比從前還無微不至,這讓常之茸心裏又是滿足又是慌。
常之茸看着李溯不斷的給她布菜,她吃了幾口後,放下碗筷,将福田念雙等人都遣退了出去。
才有點拿不準的對李溯試探道:“殿下,我有一事相問。”
李溯亦放下碗筷,笑看着她:“之茸但說無妨。”
常之茸輕咳一聲,有點緊張道:“就是關于納妾一事,不知殿下——”
“我不會納妾的。”
李溯立即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之茸一人便夠了,将來亦是,決不會做納妾之舉。”
常之茸噎在喉嚨處的話不得不咽下,面上有絲哭笑不得,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只得佯裝欣喜,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懷裏還揣着小瓷瓶,常之茸內心一片糾結,如果李溯不想納妾,那她就必須得承擔起妻子該承擔的責任。
況且若歷史不曾改變,興許還有一個月餘,李溯便要北上,離開京城近兩年的時間,而這亦是為他未來成為太子的重要鋪墊。與之不同的是,現下王妃不再是身嬌體弱的朱菁,便不說是鐵打的,常之茸也覺得自己身子骨很是強壯了,一年到頭大病小病皆沒有,若今後不為李溯生個一兒半女,還是屬實說不過去。
心裏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常之茸,還是将小瓷瓶壓在了枕頭之下,臨睡前心裏惴惴不安。
李溯躺在她身側,忽的握住了常之茸有些涼的手。
常之茸睜開眼,微微側過身,有點驚訝的小聲道:“殿下還未睡嗎?”
李溯亦睜着明亮的雙眼,看着常之茸道:“之茸,你總是背對着我,是不高興嗎?”
聞言常之茸一愣,趕忙轉過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李溯道:“殿下誤會了,我沒有不高興。”
李溯垂下了眼睑,語氣有些低沉:“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去偏房睡。”
常之茸忙道:“殿下胡說什麽,這裏是元延王府,殿下怎能去偏房睡,會被下人們議論的。”
李溯仍然垂眸,嘆息道:“可我能感覺得出,之茸不喜歡與我同塌而眠。無妨的,不過是被人議論罷了,在宮中時也常惹人非議。”
說着李溯便起了身,欲要下榻。
常之茸緊緊拉住了他的手,急道:“殿下當真誤會了,我、我自然是喜歡與殿下一起睡。”
李溯卻搖搖頭,聲音具是委屈:“之茸無需騙我,待何時你願意與我同榻,我再回來這裏。”
李溯穿好錦靴,站起身。
常之茸也坐了起來,見李溯真的披了件衣衫就要走,她急忙跪坐在床榻上,從背後抓住了李溯的衣袖。
她是真的見不得李溯受委屈,況且還是因為自己,常之茸便死死抓着他就是不肯讓他走,紅着臉,口中焦急的都道出了乳名:“阿溯,是我不好,你莫要去偏房睡了,待明日京城百姓怕是都要笑話元延王娶了個母老虎呢。我、我确實是還不适應與人共枕,遂這些時日都沒有睡好,但我真的沒有不高興與你一起,且我也亦在努力适應着這樣的生活。不然你與我說,你想我如何做才肯繼續留在這裏?”
常之茸道出了心裏話,眼中又是慌張又是自責。
李溯聞言,終于轉過身來,眸中星光點點:“之茸若是每晚都肯親近于我,我便知道你是願意與我同榻了。”
常之茸微愣:“親近?”
李溯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笑了一下。
這要求,讓常之茸臉色倏然發燙。
但她現在是他的妻啊,連圓房都是應該的,親一下又算什麽。
常之茸便深吸口氣,一幅豁出去的神情,不敢看對方的眼神,一手抓着李溯的衣衫,強迫自己僵硬的向前靠近。
兩人身子片刻就緊緊貼在一起,常之茸微微擡頭,鼻息間盡是李溯身上清冽的氣息,她看着對方微薄的雙唇,閉緊雙眼,附了上去。
觸到一片柔軟後,常之茸便立即移開。
可僅僅一瞬,腰間便被一雙手向前攬住,常之茸一聲輕呼,感覺到身前之人低頭壓了下來,再次噙住了她的唇瓣,且靈巧的撬開,口中纏綿缱绻,使得呼吸都停滞了。
常之茸剎那間腦中一片空白,只覺身子無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