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天晚上,聞人宴坐上了前往A市的火車。

季向晚究竟是因為那個叫做蘇時現的侍應生才和他分手,還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他?他是在還和自己維持婚姻關系時和蘇時現在一起的,還是和自己離婚後才包養的蘇時現?

無論愛或不愛,無論真相如何,他都想向季向晚要一個答案。

一晚上輾轉反側,直到淩晨時聞人宴才堪堪睡着。下火車後已經是豔陽高照的上午了,聞人宴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季向晚的新公司而去。

路上,他看到了一個拉着行李箱坐在路邊哭的人,剛想吐槽這誰啊哭得跟失戀了一樣慘,突然意識到這個人很臉熟。

于是聞人宴連忙叫司機停車,交齊車費後走到了這個人面前。

這個拉着行李箱坐在路邊哭的人正是不久前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又被他查了個底朝天的蘇時現,一個和他原來的名字有着一字之差的侍應生。

“你怎麽在這裏?”聞人宴問,“你不是和季向晚……”

蘇時現哽咽了一聲,擡起頭來看向聞人宴。

“是你啊。”他抹了把眼淚,抽着鼻子說,“你也是來找向晚複合的嗎?那我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等一下,”聞人宴腦子裏有點亂,“我記得你跟他沒多久啊,怎麽這麽快就被分手了?”

“向晚說,一個月到了,他要換新的情人了。”蘇時現抽抽搭搭地說,“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麽好的金主,他這麽照顧我的感受,我這麽喜歡他……”

“他是不是給你做飯、給你挑選衣服、陪你逛街看電影什麽的?”聞人宴突然問。

“你怎麽知道?哦對,你是他的前任丈夫。”蘇時現說。

聞人宴的心在欣喜若狂和萬念俱灰之間反複橫跳。

欣喜若狂,是因為在他認識的人中,只有林楓晚有到了一個月就換情人的怪癖。

萬念俱灰,是因為在季向晚心中,他和他包養過的那些情人們沒有任何不同都是裝出一副愛對方的樣子,以獲取更好的生活罷了。

“聞人先生,我真的很羨慕你,”蘇時現說,“我只跟他生活了一個月,就已經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了。”他略帶嫉妒地瞟了眼聞人宴,“你居然能把他留在你身邊三個月……”

我只跟他生活了一個月,就已經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了……這句話也好耳熟,聞人宴想,怎麽這麽像季向晚當初對宋清峰說的,後來被證實是假的的那句謊言嗎?

怪不得季向晚能夠把宣洩愛意表現得如此自然而真實,原來都是從他的小情人們那裏學到的啊。

聞人宴從蘇時現口中問出季向晚家的住址之後,心中的猜測再次确定。

季向晚的家離林楓晚的家只隔了一條街。

這天是周末,當聞人宴趕到季向晚家中時,還沒去找下一任情人的季向晚正好在家看脆皮鴨小說。

面對聞人宴的到訪,季向晚仿佛并不驚訝,他禮貌地請聞人宴進了家門,為他擺上茶水和點心。

“你是林楓晚,對嗎?”像當初的季父一樣,聞人宴看都沒看那些茶水和點心一眼,單刀直入地問道。

季向晚點了點頭。

“你……”聞人宴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我、我是蘇時硯,你……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啊。”季向晚說。

“當年……當年是我不好。”聞人宴愧疚道,“高考前一天,我父親來找我,要把我送出國,否則就把我們的事情宣揚得人人皆知……我怕影響你的考試心态,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等高考後我想聯系你的時候,已經忘記了你新換的手機號碼了。”

季向晚安靜地看着他。

聞人宴感覺自己還有機會,連忙說:“我……後來我曾偷偷回國來看你,但你當時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近,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話,我父親的保镖就把我拽回了美國。等我終于掙脫了我父親的掌控,就聽到了你開始一個月換一個包養情人的消息……我怕我留不住你,也不敢貿然跟你相認……後來,後來你出了意外的消息傳來,我才答應和季向晚聯姻的,因為他名字中有個晚字。就連宋清峰,你也發現他長得很像你了吧?”

聞人宴激動地說:“晚晚,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一直都愛着你。我不計較你之前有過多少情人,也不管你現在是單身還是有伴侶,我希望能夠和你重新在一起。答應我,好嗎?”

“你說,你是蘇時硯。”季向晚語調平平。

“是的,我後來改了名字,”聞人宴急切道,“你是不是因為不知道我是蘇時硯,才想要跟我離婚的?我”

“不,我早就知道你是蘇時硯。”季向晚打斷道,“從見到你的第一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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