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
我閉嘴!趕緊松開!”
“媳婦兒,我那天看見你屋子裏有瑞士來的文件?咱倆就去那領證怎麽樣?那裏氣候雖然不怎麽好但風景不錯,要不咱們順便把蜜月也給度了?嗳,我還聽說……”
夏雲凡黑着臉磨着牙的聽着謝祁自說自話,真是夠了,他以前到底是從哪看出來謝祁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這個……這個人充滿了低級趣味,骨子裏又色又不講理,是個名副其實的一天到晚就只會意淫的混蛋!
走廊的兩端就仿佛是兩個世界,左邊走廊等待親屬手術結果的人焦慮難挨。而右邊走廊上的兩個男人卻一直擁抱在一期絮絮地說着什麽。雖然看上去好像都是一個人在說着,但或許是在安慰懷裏的人吧。
只是雖然是兩個男人,可是那樣的畫面卻讓人完全突兀不起來,在這充滿了消毒水兒味的環境裏,對面傳來的溫馨與舒适,着實讓這邊的親人家屬也微微定了定心,是啊,一切都要往好的地方看不是嗎,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Chapter 36
“當時為什麽沒有當場撞死,還留搶救的餘地?!還有,我聽護士說那小畜生的血不是很難找到的嗎?!怎麽那麽快就有血送到醫院?現在手術完成了,那小畜生得救了!”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氣急敗壞的低低咬牙聲,蒼松微微垂下眸子淡淡道:“出了一點意外,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本來一切是順利的,可誰知道那個小孩的血型居然是AB型RH陰性,而在謝家工作的人,有好幾個都是那種血型。謝老爺子嚴詞厲令所有人都把住口風,這件事已經悄悄布置多年,那個血站也是他們所有下人定期獻血的地方,除了那個稀有血型外,其他血型的人也都需要去,所以這麽多年一直順利進行,并沒有引起任何方面的不妥。而前天剛好他們所有人才去獻完血,所以有近期的新鮮稀有血液,實在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家仆裏有不少稀有血型的這件事,謝祁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謝江淮悄悄布置的,或許是擔心自己的孫子知道這件事之後,就不注意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謝祁的确是謝江淮的心頭肉,畢竟,據他所知謝江淮可不是RH陰性血,而且據說謝祁是随了他的父親,攤上了這麽一個危險的血型,而謝江淮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謝祁。
原本這件事和醫院裏的事是半點沒有關系的,可不知道對方怎麽和佳禾的于院長扯上了關系,于院長知曉謝家的情況,所以第一時間就給謝家老爺子來了請求的電話,老爺子知道這事之後就讓血站去醫院送血,進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本老爺子對他做的這件事也是非常氣憤的,可或許是由于事關到他自己孫子的未來生活,可能到底是自私偏心的吧,于是他第一時間非常不冷靜的利用了這件事吓唬謝祁趕緊跟那人分開,可是事情偏偏就巧成這樣,那小孩居然是……
“怎麽可能就到此為止了?!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小畜生!你不是謝家的人嗎!你肯定有辦法的!這件事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聽到對方聲音陰沉的如此說,蒼松淡淡地皺起了眉頭:“陳先生,這件事我原本的初衷,是對付那位夏先生。可你提供的行蹤對方全都是和少爺在一起,我無法下手才将目标轉向了他的孩子,但目的也不是你說的撞死,而是想給對方一個警告。事後關于血型的意外我也很驚訝,他的資料上并沒有寫RH陰性,會發生生命危險也是意外中的意外,這整件事都是巧合連串而成的。我很感謝你提供的消息可以讓我能為我們少爺清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事情現在和剛才不一樣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聽着對方這樣說,葉子晨忍不住提高了一點音量道:“你不是一心希望你們家少爺專心繼承家業嗎!你那麽忠誠的想要報恩,你的恩人眼瞅着就要被勾引成同性戀了!你難道……”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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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突然傳來的撞擊一般的悶聲讓葉子晨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他噤了聲音,下意識的屏息凝神聽着對面的動靜,可過了幾秒鐘,電話那頭傳來的喘息聲仿佛一下一下都敲在了他的心口上,兩個人就這樣隔着電話互相喘着氣,可誰都不出聲。
最後葉子晨到底是扛不住了,抖着手挂斷了電話,卸掉電池第一時間就将卡拿出來掰了個細碎。一種不好的預感悄然在心內升起,他緊緊地咬着嘴唇自我安慰,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對方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姓“陳”。當初核對過他說的消息之後,那個蒼松就和他擁有了共同的敵人了,在想要報恩的忠犬眼裏,夏雲凡的存在就是該被抹殺的!可是在他的眼裏……不讓夏雲凡失去一個重要的人,他怎麽能體會自己當初的心情!
車禍,車禍……為什麽同樣是車禍,可結果卻……
“麻煩讓一讓,嗳,讓一讓啊?”
葉子晨恍然回神,對面的護士一臉不耐地對他道:“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屬?怎麽站在這裏?這通道是給病床移動用的,一會有病床拉過來要不方便了,讓一讓。”
葉子晨胡亂點點頭,将墨鏡往上推了推後趕緊往旁邊電梯的方向走,剛才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他的車就和謝祁他們的擦肩而過,當時夏雲凡是六神無主的,現在這會兒要是撞見,他可不認為對方會認不出他。
“雲凡?”
夏雲凡轉回頭看向謝祁,下意識應聲道:“啊?”
“看什麽呢?怎麽了?”
夏雲凡看着電梯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回頭看了眼病房,嘆了口氣道:“我心情真的不好,好悶,太堵了!夏夏這麽小就遭了這麽多罪,我這個當爸爸的都已經不能說不稱職了,簡直是有了還不如沒有……”
謝祁剛想說什麽,電話又震了起來,他微微往後站了站,低聲接聽道:“怎麽樣?”
“少爺,我把蒼松帶到出來了。剛才有人和他通電話,但是我聽了半分鐘,對方很警覺的沒再說話,這個人應該和夏先生的兒子出事有很大關系。”
“帶到東郊,再跟秦威要幾個人,好好問一問。”見夏雲凡回過頭在看自己,謝祁垂下眸子道:“我在醫院接電話不方便,給我結果,過程不重要。”
“是,少爺,我明白了。”
見謝祁說完了電話,夏雲凡看着他道:“找到是誰幹的了?”
謝祁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嗯,只是有些細節,還需要查一查。”
夏雲凡回頭看向病房沒有再說話,他沒有問謝祁打算怎麽查,也沒有問謝祁對方是誰,一則就算謝祁說了是誰他也不認識,二則,雖然謝祁剛才電話說的含蓄,但他不是沒聽懂,可是就算謝祁用再偏激的手段去查這件事,他也不覺得過分了。
說句難聽的話,病房裏躺着的那個鼻子插着管子的小孩是他的兒子,雖然以暴制暴聽起來非常野蠻,在這個現代社會也是不那麽可取的,但是道德準則與自己親人的安全互相産生了碰撞,什麽道德什麽仁善都他媽的死去見鬼!如果可以,他真的非常希望對方也遭一回他兒子遭的這些罪!他還那麽小,就只有四歲而已!就算對方把世界末日搬出來作為借口,他也不可能原諒!愛犧牲誰犧牲誰去!他兒子就是不行!!!
“呼,一切都已經穩定了,手術非常成功,因為時間及時,所以沒有帶來什麽可能産生後遺症的創傷。但是孩子太小,還是需要好好觀察一下,另外最近這段時間他都不能下床,需要專業人員的照顧,你們……”
夏雲凡一聽醫生說要借助別人的手去照顧夏夏,當即就看向于婧,于婧明白他的心思,當即對那個醫生道:“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今天的事,真是麻煩你了王大哥。”
王陽看了眼于婧,對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那我就先回去眯一會,剛才精神高度集中,現在有些累了。”
夏雲凡趕緊對王陽道了謝,于婧和王陽一起往那邊走,而夏雲凡則是趕緊和謝祁進了病房。這間屋子是VIP病房,也正因此所以床鋪比其他病床要大一些,夏夏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是那樣渺小。小東西臉色還是煞白的,剛剛進行完手術正睡着,小眉頭卻是皺的緊緊地,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裏也不舒服,或者是疼了?看着這樣的夏夏,夏雲凡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難受,就好像有一只手捏着他的心髒,不是使勁攥緊,卻是柔柔的不停搓弄,他難受的一個字都不想說出口。
謝祁同樣也沒有說話,看着這樣的夏夏,他的心裏同樣不好受,坦誠的講,一開始對夏夏好,的确只是因為夏夏是夏雲凡的兒子,可他一直以為這是夏雲凡和哪個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到底還是有一層隔閡在裏面,只是并不嚴重,因為夏夏的确讨人喜歡。
一開始時聽到夏夏出事了,他的第一反應并沒有比夏雲凡好到哪去,那種危急關頭,什麽隔閡還有親疏都顯得不那麽重要,夏夏只有四歲,并且又是夏雲凡的兒子,他怎麽也不能放任這孩子就那麽走了,所以當時才沒猶豫的說要獻血給夏夏,當時的想法非常純粹,就是這孩子不能死。
後來又聽夏雲凡說夏夏是他的兒子……這種大起大落的心情實在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他無法形容他的心情是喜悅還是什麽,但他知道他是高興的!
夏夏是他的兒子他當然高興,但與此同時的,他又很擔心這個事實會讓夏雲凡心裏膈應。畢竟當初為他生下夏夏的夏雲凡并不是現在的夏雲凡,他很擔心夏雲凡會想起那些事情進而反感他。所以他才那麽着急的對夏雲凡說,自己有想要第二個孩子的想法。
其實他本身是沒有多想要小孩的,但知道夏雲凡可以生孩子了以後,他就是克制不住有這樣的想法冒頭。他知道這很矛盾,或許在夏雲凡看來,自己對夏夏的熱情可能太淡了些,但他心裏清楚并不是那樣的。夏夏就算不是他的兒子,他也一樣疼着,更何況現在知道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了?
但夏夏的存在也讓他很擔憂,他怕他對夏夏太好,夏雲凡會心裏不舒服,可他又不可能對夏夏不好……這種矛盾的情況在過去這幾個小時裏一直盤旋在他的心裏,饒是他再多的和夏雲凡油嘴滑舌,可這種擔憂也從未淡下去過。
身邊的人從手術進行開始就無賴的說這說那,這一下子變得這麽安靜了,夏雲凡還有些不太習慣。他悄悄轉過頭,只看見謝祁在望着夏夏出神着,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可那臉上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夏雲凡慢慢轉回頭抿緊了嘴唇,他不是完全感覺不到謝祁的糾結和情緒,可是他現在就是停不住的生氣!但他又沒有辦法發洩這怒氣!所以既然他不好過,那謝祁也別想好過了!誰讓他也是謝家的人?就算明知道謝祁或許在那杞人憂天,但他也不打算說破了!這事什麽時候解決什麽時候算完,夏夏一天沒好全乎,那幕後黑手一天沒得到報應,他謝祁就別想得好臉了!他說到做到!
Chapter 37
“夏夏,今天感覺怎麽樣?”
夏夏的背後靠着軟墊坐在病床上,夏雲凡正給他擦着身子。他從夏雲凡的胳膊下面擡頭看着走進來的于婧,笑眯眯道:“于阿姨,我早就好全啦,就是爸爸和叔叔都不讓我下床,都快兩個月了……我好難受。”
夏雲凡聽這話,也不管夏夏一臉委屈的模樣,立馬伸手彈了他一個腦瓜蹦,瞪他一眼道:“好全什麽好全,腿腳都還不利索呢就想下地,擡胳膊。”
夏夏乖乖擡起胳膊,癟癟嘴沒敢吱聲,于婧笑着将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夏雲凡當時因為夏夏推掉了朝歌錄制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本以為那戲就那樣泡湯了,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之前選的外景在居然發生了地震……好在因為地處偏僻所以無人傷亡,但這麽一來,劇組就不得不重新尋找布置外景地,前面的所有布置都泡了湯,損失可謂不小。
而夏雲凡在那之後也出資援助了這部電影,雖然不多,但也代表了他的立場,而且他的長相也的确是一大噱頭,為了電影的賣座,邵天成當時頂着葉子晨半個多月的冷臉對外公布說開機延後。
現在夏夏基本康複了,朝歌也正式開拍了,夏雲凡又繼續了片場醫院兩頭跑的生活,看他這樣為孩子忙忙碌碌,于婧心裏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她伸手摸了摸夏夏的頭發,看着夏雲凡道:“要不是知道你是現學的這一套,說不定我會以為你是專業的呢,看你把夏夏照顧的多好,告訴你,病人恢複的快慢都與這些是分不開的。唉,你說,你早這麽對夏夏多好?不過現在也來得及,看你這樣,我放了不少心。就是你也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前天我就想說了,你看你那黑眼圈是不是也太重了點?晚上實在不行就讓韓姨來吧,你這樣總熬着,不是個事兒啊。”
謝祁剛進屋,就聽見于婧像長輩一樣的對夏雲凡諄諄教誨,他下意識的看向夏雲凡,對方眼下的那一點青黑的确有些重了,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夏雲凡,謝祁走上前将保溫飯盒放到桌上,轉頭對夏雲凡道:“從明天開始,晚上讓韓姨過來照顧夏夏,這幾天公司的事也交代完了,我白天過來照顧他。”
夏雲凡擡頭看了眼謝祁,雖然對方黑眼圈沒有自己的重,但他心裏清楚謝祁熬了多少天沒好好睡過了。自從夏夏手術完了之後,謝祁與他之前的表現輕松完全判若兩人,公司、謝家和醫院三點的來回奔波就沒停下一天。
這都快兩個多月了,他聽謝祁的那個保镖闫飛說,謝祁這段時間幾乎把接下來大半年的工作都交接了,謝家裏外也讓他調整了一通,出了這事,謝家老爺子可謂是失足了先機。謝祁大刀闊斧的把一路跟着自己的人,往各個重要環節上安排,那些老人都被他調到了旁枝末節的細活上。謝家老爺子看在眼裏也沒吱聲,據說謝祁現在對他恭敬有禮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老爺子一開始還對謝祁把蒼松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有些微詞,但當謝祁把夏夏當時危險的檢查報告放到他的桌上時,老爺子就不吱聲了。
聽着謝江淮上火頭疼的種種症狀,夏雲凡心裏什麽反映都沒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知道了。雖然謝江淮不是罪魁禍首,甚至也不是間接兇手,但他冷眼拿着一個小孩的安危去威脅自己的孫子這是不争的事實。
他是和他孫子好了,是男人和男人搞基了,可他不認為他就罪大惡極到罪無可恕了,甚至要連累到自己的兒子受到生命的威脅。這是怎樣的霸權主義與冷血作風,無論多少次提醒自己對方是謝祁的爺爺,他都無法釋懷心裏的耿耿于懷。
好在謝祁從未要求過他原諒什麽,也沒有像那天那樣再開玩笑說什麽見家長的話。這段時間謝祁的幾方奔波他都看在眼裏。他也知道這件事根本和謝祁都沒有關系,可他還是忍不住心裏對謝祁的怨氣,要不是因為和對方在一起,夏夏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但是謝祁不論在哪,每天中午從不停歇的過來給他們爺倆送飯,幾乎天天晚上都陪他在醫院裏照顧夏夏。有時候半夜睡的朦朦胧胧,看着謝祁挽起袖子的給夏夏把屎把尿的,他心裏也不是沒有感動。
尤其是,小東西好像越來越依賴謝祁,他對謝祁的感情,好像是天生的血緣親情,就算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對夏夏說明謝祁于他是什麽意義,但小東西對謝祁的信任與依賴,有時候都會讓夏雲凡心裏不平衡。
夏夏一邊被夏雲凡套着衣服,一邊忍不住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飯盒,于婧剛才看見謝祁來了,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就走出去了。倒不是她特意避諱着,而是看見謝祁過來送飯她就知道,飯點到了該出去吃飯了。她可沒有夏雲凡這樣有人送飯吃,就算是院長的女兒,也得吃中午飯不是。
房間裏的兩大一小誰都沒說話,夏雲凡把夏夏的衣服套上之後,白了他一眼就将小飯桌擺在病床上。說是保溫飯盒,但它的體積絕對在算的上是巨大,盤子大小的底座,近四十多厘米的高度,老遠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小型蒸鍋,也虧得謝祁每天不顧旁人眼光帶着它來回出入醫院了。
“嗯,真好吃!爸爸,吃這個……”夏夏小小的手裏握着一把湯匙,挖起一匙松子玉米就往夏雲凡的碗裏送,夏雲凡微笑着将自己的飯碗往前點方便對方的小胳膊夠到。
看着夏雲凡一臉的笑意,謝祁也一聲不吭的将自己的碗往前推了推,夏夏可不懂讨價還價欲拒還迎,挖起一勺子就乖乖的送到對方碗裏,還附贈了個甜甜的微笑。謝祁臉上的微笑沒變,但夏雲凡就是感覺這人的整個氣息都變得好像春天來了一樣,他瞟了乖模乖樣的夏夏一眼,這小東西,現在他都已經到了和謝祁是平等待遇的地步了?這才多久,以後要是日子長了,那還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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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片場,化妝師給夏雲凡上粉底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你該好好休息了,黑眼圈倒是其次,整個臉色都發暗了,粉底都浮了,臉太缺水,回去做做面膜補補。”
夏雲凡笑着點頭應着,心裏卻忍不住豎起了中指,現在哪有心情敷面膜。他倒不是反感男人敷面膜還是什麽,他也沒真到那種天生麗質比女人還水靈的皮膚,雖然底子是不錯,但作為一個鏡頭上的公衆人物,沒有後天的保養也不成啊。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哪有功夫保養啊?沒臉色發黑眼白發青就不錯了,朝歌可不像秋憶,電影的時間那麽短,每一個畫面都要講究盡善盡美,精神大幅度集中和緊張,這一段時間下來他都快虛脫了,心裏又惦記着夏夏,簡直和劇裏角色的心态都八九不離十了。
朝歌的男一號,也就是他飾演的人物,名叫姬考,也就是伯邑考。這個人物不論是在劇裏劇外,都是一個十足悲催的人物。他是周文王姬昌的嫡長子,文王姬昌被帝辛也就是纣王軟禁之後,他千裏迢迢的羊入虎口,自願到殷商做人質。
劇本裏的姬考“溫潤謙遜,風神秀異,音容兼美,精通琴藝”。除了讓人驚嘆贊美的面容外,他波瀾不驚的性格和腹有詩書的才華都讓初次見面的妲己心生愛慕。
帝辛比妲己大了足足37歲,而姬考與妲己二人卻是真真的郎才女貌。所以順理成章的,妲己喜歡上了姬考并且加以引誘,但她卻不知道,她對姬考産生的傾慕與喜愛,每一樣都是正中姬考的下懷。姬考表面溫潤謙遜,但實際卻是運籌帷幄,善于隐忍的性格,為了營救自己的父親并且拯救他們周氏部落,讀書人奉行的很多道德都被他痛苦摒棄。他內心歉疚而又不得不為之,每次做了“壞事”,內心都很煎熬。
姬考利用妲己,讓她多番迷惑纣王做出了很多傷民的舉動。而讓纣王劣跡變多的工夫,妲己慢慢也發現了姬考是在利用自己。終于一次在姬考的房間裏發現了他思念表妹的信,兩人談話崩裂後,妲己懷恨在心。
因為姬考之前的鋪墊,妲己就算再想挽回也是無用。年長的帝辛對妲己頗為寵愛,妲己遭人欺騙又逃不出帝辛的身邊,懷恨之下居然真的成為了舉國上下皆知的妖姬。而姬考在殷商的地位,也因為妲己的數落逐漸淪為了真正的人質,但他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帝辛逐漸失去民心将心,待到他把自己的父親解救出來的那日,就是他們殷商改朝換代之時。
後來妲己讓帝辛創建了勞民傷財的“酒池肉林”,躺在帝辛的懷裏笑眯眯的問帝辛自己美嗎,帝辛說她是最美的美人兒,而妲己卻說,那為何姬先生都不看我一眼,難不成姬先生有何隐疾。
這種側面的嘲諷自從二人鬧崩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有,但像這樣具有嚴重人格侮辱的話語卻是妲己說出的第一次,可帝辛卻頗為受用的哈哈大笑,并且命令姬考脫下褲子驗證一下。如果脫下褲子的他有了反應,那他就要死,而如果他脫下褲子沒反應,那他就是有隐疾,姬考面色不變的脫了褲子,随着帝辛的哈哈大笑,妲己咬着牙臉色變得青黑。
這件事連帶産生的結果,就是當天晚上妲己就推門而入的進了姬考的房間,當她見到姬考在畫他表妹的畫像時,當即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怒氣,她把畫像扯過來死了個粉碎,姬考居然還激怒她說就算撕了她也活在他的心裏,妲己問姬考難道不怕死嗎,姬考這才露出一抹懼色,說恐怕自己要和未過門的表妹天人永隔了。卻沒曾想,妲己見他如此,恨意不輕反增,将自己衣服脫了一點當下大喊侍衛。但實際上這一切都在姬考的計劃中一點都沒有跑偏,白天發生了那件事後他知道妲己一定會在晚上來找他,這一切,都是他有意引導着發生。
帝辛不久後趕到,得知姬考欲輕薄妲己不成,暴怒後下令立刻處死,妲己聽聞尤不解恨,又對帝辛說,姬昌乃是聖人,都說虎毒不食子,看看聖人是不是真的不吃自己的兒子。
于是,姬考便被做了肉羹,姬昌佯裝不知的吃下,帝辛覺得文王當真算不得聖人,更加疏忽了防範,因此文王月餘後才得以回到西周,而姬考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可磨滅的,也将這一場伐纣之戰拉開了序幕。
整部電影裏,姬考的每一次“無意為之”,都推動了一次情節發展。除了完美的長相外,他既“溫潤”又“多謀”的性格,也為他奠定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男一號屬性。
可他同時又是悲劇也悲情的,因為事實上劇中有提到,他壓根就沒有什麽表妹。那一切都是他編出來為了刺激妲己的手段,而他對妲己的感情,雖然劇中沒有正面描寫,可很多側面的神态以及動作都可以看出來,他的心裏不是真的沒有妲己的,可他為了父親,為了周氏部落,把自己從裏到外,全部都犧牲了。
夏雲凡提了提袖子,長長地嘆了口氣,每次回憶“自己”的下場他就忍不住嘆一次氣。現在八月酷暑,穿着這樣的衣服拍戲,真的遭罪。幾天晚上沒有休息好,這熱的人都有點發暈,也不知道一會能不能提起精神拍好戲,或者真該聽謝祁的,颠倒過來好好休息休息?
Chapter 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