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耳中激烈的槍響不斷,我和刀烽對視一眼,加快腳步往聲源方向跑。

周圍漆黑陰森,能見度雖然比木橋附近要好很多,但太遠的地方還是無法直接借助手電光看到,只能通過聲音辨識前面那些人的動作。

等我和刀烽穿過重重阻礙終于趕到時,就看到紀璇一個回旋踢将外國佬踢倒在地,高筒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在對方胸口,一絲躲閃的機會都不給,然後順勢把沖鋒槍黑洞洞的槍口頂上那人腦袋。

“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打死你個狗日的!”紀璇踩人的右腳微微施加壓力,身體向前俯低,将沖鋒槍又往前挪了挪。

我看着紀璇霸氣側漏威風不已的樣子,心道原來這女人平時在我們面前還算收斂,碰上外國佬整個人都變成了潑水的婦女,粗口爆的比我還順溜。

紀璇這時候也發現了我們,嬌俏的小臉擡起,一記秋波就這麽砸了過來。

我忙伸手豎起大拇指,對她表達我的敬意和佩服,暗道古人誠不欺我,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說的太他媽對了,紀璇要是再這樣明目張膽風騷多情的抛媚眼,那我只能自戳雙目假裝看不見了。

“你們怎麽才過來。”大叔急吼吼的從前面繞回來,看到我們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倆爺們兒趕這麽點路磨磨唧唧的,早來一步就不會讓他們跑了,現在倒好,煮熟的鴨子長翅膀飛了。”說着,走過去踹了一腳倒在紀璇身下呻吟的外國佬:“那東西怎麽看都不可能在這種貨色身上。”

我見大叔十分氣急,似乎還不知道東西已經被我們拿到手,于是賣個關子,問道:“你說他們跑了,除了面前這個還有誰?”

“當然是另一個黃毛老外和那黑頭發的女人了,要不是那女人突然出現,也不至于只抓到一個。”大叔一臉苦大仇深的摸着下巴,應該是在算計我們追上他們拿到東西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現在怎麽辦?你想到什麽辦法了麽?”說完,我撇了刀烽一眼,見他正眯起雙眸高深莫測的看着我,好像并不打算拆穿。

看來這家夥也喜歡看好戲……我勾了勾嘴角,想不到刀烽平時冷峻無情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顆悶騷的心。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只有先追再說,刀烽速度快,繞到前面去攔住他們,小楚你從另一邊過去,以防他們走偏路逃走,我和紀璇……”

“停,stop!”我聽着大叔絮絮叨叨的布置任務,急忙擡手打了個停止的手勢,這樣下去待他将一切安排妥當,再知道東西早已到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有些玩笑要适可而止。

“其實是這樣,我們之前追蹤那女人,從她那裏搶來一個腰包,你看……”我裝出憨傻的樣子,笑着指指刀烽的背包。

大叔何其聰明,稍微一想就明白我是在戲耍他,罵了一句“你個臭小子”,擡手就要打過來。

刀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大叔作勢欲打的同時拿出那腰包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東西在這裏。”

我一看有人幫我擋镖,趕緊擺出嚴肅的表情躲到刀烽身後,不去理會大叔怒火攻心扔出的眼刀。

“回頭再跟你算賬。”大叔接過腰包,眼睛便轉移到了包內的東西上,他小心翼翼将那圓形的物品取出,對着狼眼手電仔細觀摩起來。

“是這個沒錯。”大叔點點頭,神色鄭重的說道:“丘摩喇嘛手劄中記載的玄機石,有了它,咱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聞言,我看了看那古怪的圓形石盤,發現它由幾層薄厚不均的青石組成,邊緣一圈呈鋸齒狀,上面刻滿了古老的文字,看起來非常神秘,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和我們下一個目标究竟有什麽關系。

大叔看出我的疑惑,将石盤收好還給刀烽,嘆氣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出去再告訴你怎麽回事,這事與楚家脫不了關系,你遲早要知道全部。”

“嗯。”我點點頭,知道大叔這是委婉的告訴我,我既然上了賊船,就不可能再擺脫這件事,看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早晚會讓我明白所有內幕,到時候就算我想甩手不幹都不行了,因為人就是這樣一種不和諧的生物,不知道的時候可以裝作什麽都沒有,一旦摻和進去,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執念和欲念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何況從這夥外國佬的表現來看,他們顯然懷抱着和我們相同的目的,都是為了這塊石盤,這就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倘若他們尋找這石盤是另有居心便罷了,但如果這些外國佬也在查當年那件事,那就不得不讓人猜測,他們又是如何知道其中隐情的。

我瞄了瞄刀烽,想起出來前老楚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忽然有點了解他的心情了。

眼前這潭水不僅深不見底,還是一潭被攪渾的污水。

現在最重要的目标順利到手,我們沒有什麽可顧及的,大叔掃了一眼被紀璇踩在腳底的苦逼外國佬,眼中露出一抹狠厲。

“早知道玄機石在咱們手裏,剛才就不該手下留情,讓他們活着逃出去反而是個麻煩,隐患越少對咱們越有利。”大叔惋惜的感嘆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這狗雜種怎麽處理?”紀璇用沖鋒槍拍拍那外國佬的臉,吓的對方冷汗流了一層又一層。

“捆起來扔這裏。”大叔指指腳下,想也不想的回道:“咱們做人不能太絕,凡事留個餘地,把他嘴堵上,扒光了,手腳捆結實扔在這,能不能逃掉就看他的造化。”

聽到大叔的話,我愣了一下,随即麻利的從包裏拿出繩索,心說以後惹誰都不能惹大叔,這才叫真正的心狠手辣,都嘴堵上、扒光了、捆結實了,還覺得自己給別人留了餘地,婦人心再毒恐怕也毒不過這位大叔的心吶……

扒光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外國男人,這事怎麽看怎麽丢人。

紀璇在這種時候充分發揮了她女性的天賦,撒嬌耍賴裝可愛,揚言要堅守自己身為女人的矜持和保守,絕對不偷看其他男人的身體。

刀烽表情不變,冷着一張臉走到前面,作勢要去探路。

大叔借口腰背酸痛,躲到一邊獨自研究去了。

只剩下我,看着眼前神色驚惶的外國佬,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再丢臉的事情也必須有人去做,而我明顯就是這個即将丢臉的人……

詛咒他們仨晚上做夢夢見裸體的外國猛男,還是正在空老師床上接受調教的……我拿出繩索,心裏惡毒的想着。

解決完外國佬,我收拾好背包,轉身去找其他人。

我想起刀烽肩膀的傷,便讓大叔替他包紮,雖然刀烽自己認為這沒什麽,但我覺得還是要處理一下,之前只有我們兩人,急救用品都在大叔的背包裏,所以沒能及時處理,現在一包紮才知道,刀烽肩膀上的傷口其實很嚴重,他當時對我說沒關系,原來只是敷衍,那觸目驚心的血紅傷口,讓我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簡單包紮之後,大叔說刀烽的傷必須去醫院,他手上的急救用品頂多撐一段時間,這樣的傷不全面治療是不行的。

“這小子就愛逞強。”大叔撇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無奈也有安慰,告訴我刀烽就這性格,不要太自責。

我擺擺手表示心裏有數,示意他們抓緊時間,先從這裏出去再說。

我們四人一路小心警惕,處處提防黑發女人可能布下的陷阱,以最快的速度摸索着出路。

我因為記挂刀烽的傷勢,總是忍不住偷瞄,有幾次險些被他逮住,很是丢人。

這間墓室空曠異常,裏面看不到任何擺設,或者說它并不是一個完整正規的墓室,倒像是未完成的作品,四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被顆粒狀的晶體覆蓋的石磚,甚至有的牆體仍與天然洞壁連接在一起,修葺的十分簡陋。

我想,這應該不屬于定宗與海迷失後合葬陵的一部分,也許只是多餘出來的東西。

“那兩人跑的倒快,是不是已經出去了?”紀璇将沖鋒槍挎在肩上,扭頭詢問大叔。

“有可能,這地方是修建陵墓時廢棄的部分,也許有暗道通往外面,古時候皇帝建陵用活人殉祭,那些人被封死在古墓內不會一味等死,開始都會想辦法逃出去,這種廢棄的陵殿就是最薄弱的地方,一般沒有什麽機關。”大叔環顧四周,說道:“我覺得這裏可能是另一座墓,也許是哪個皇帝瞄準了這塊風水寶地,陵殿建了大半才發現原來已被先人所占,不得已只好放棄這裏改建其他地方,免得破壞了龍脈的風水,招來災禍。”

大叔話剛說完,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轟隆巨響,我們互相對視一眼,發現腳下似乎都在顫動,周圍一切都開始搖晃起來。

“怎麽回事?”我暗罵一聲娘,心想難道真被大叔說中,招來災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妹紙在龍魂下面留言問為什麽古墓裏那麽多機關,将墓道完全封死不是更好麽。

其實一般不了解墓葬的的确會有這樣的疑問吧……我來解釋下好了。

古代皇室的墓葬,尤其是帝陵,都是作為皇帝死後住所建造的,和生前的住所幾乎無異,我不太明白這妹紙的完全封死是個什麽概念,應該說那些帝陵的确是完全封死的,所以盜墓賊會打盜洞進去,古人為了防盜不止在墓的表面做功夫,因為誰都知道再嚴實的墓也會被盜墓賊侵入,所以裏面的機關也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說整個墓的機關是一環套一環,甚至到最後墓主的棺椁也會有機關,那就是最後的防範措施了。

簡單的說就是,他們又要保證自己陵墓的規格完整度,又想不被盜墓賊破壞,所以機關是必須的。

當然小說裏的機關什麽的,基本都是作者自己構思的,難免會有虛構和誇大,太現實不就沒意思了,大家看的就是匪夷所思驚險刺激。

不過說實話,古代帝王和皇室貴族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才真的是匪夷所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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