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厚交情
君湛然遽然色變,手腕一翻,南宮蒼敖手中銀針已到他的指間,銀針刺向南宮蒼敖的咽喉,“你知道的太多了!”
雙手一放,南宮蒼敖往水中沉去,君湛然少了扶持之力,身形不穩,一手撐着浴池邊緣,一手施放銀針便失了準頭,同時身體下沉,被南宮蒼敖拖入水中。
在水中他并無優勢,南宮蒼敖則是仍被尋情所制,并未完全解清,渾身燥熱,也好不了多少,君湛然意圖下殺手,但越是如此,南宮蒼敖越是确定,他已發現君湛然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件事定然連肖虎也不知情。
兩人交手,池水只沒到胸口,哪裏經得起兩個男人如此大的動靜,不斷翻騰溢出,兩個人都是渾身濕透,最終君湛然一個不穩,被南宮蒼敖壓到池底。
黑發在水中狂亂拂動,赤裸胸膛肌理緊繃,南宮蒼敖幾近全裸,健壯優美的身型就在君湛然眼前,他眼角還是發紅,被欲望催動,他竟沒有先問別的,而是拍開君湛然手中握的銀針,把他的手按到自己身下。
君湛然一挑眉,南宮蒼敖抱起他就吻,兩個人一起浮上水面,靠着池邊,本來還可以置身事外,但此刻,君湛然的反應卻不比剛才,南宮蒼敖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将他壓在池沿,緊貼的下腹磨蹭他的,拉着他的手一起到相貼之處。
“你果然有反應。”聽到南宮蒼敖的低語,君湛然面色緊繃,卻不能抵禦襲來的感覺,心知是壓抑太久,這欲望一經解放就如開閘洪水,再難控制。
眼下他雖然不是中了尋情,但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一經挑逗就難抗拒,何況從南宮蒼敖的動作來看他絕對是個挑情高手。
方才兩人暧昧相擁,南宮蒼敖眉宇間的情欲之色濃重,早已影響了君湛然的情緒,要不是銀針控制,他興許早被南宮蒼敖的吻挑起欲念,此地是望春樓,要找個女人不難,但他并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方才你按住我背後脊椎要穴,我發現那幾條經脈能控制欲念……就聯想到你……”讓君湛然繼續按住自己背後穴道,南宮蒼敖一手摟着他的要,另一手接替了君湛然的,挪到兩人之間,雙方的呼吸随着他的動作時有不穩。
“本來只是試探,但我抱着你的時候竟然發現你背後有一點突起,非常細微,若非是我,簡直不會察覺……”急喘幾聲,眼下他們這般模樣,南宮蒼敖還有本事能開口。
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君湛然悶哼一聲,“別停,繼續。”
如今要南宮蒼敖的命已經遲了,眼下唯一需要解決的是身體的欲望,也不知道算不算同病相憐,君湛然其實很清楚南宮蒼敖此時的感覺,“用銀針刺入脊椎,壓制情欲……這件事你已知道了,別的不要再問……”
“我若是想問呢?”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與人對峙過,南宮蒼敖只覺體內欲火燃燒的更烈,也不确定是不是尋情的影響,還是有別的因素。
“你最好別問。”眸色驟冷,君湛然居然能在這時候側身退開,但看起來他也不好過。
南宮蒼敖比他更難過,欲望在叫嚣,他已經管不了別的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讨論。”
剝開君湛然還半披在身上的白衣,在濕透的衣物下隐約可見的胸膛徹底袒露,他的舌尖朝上舔舐,鎖骨和頸窩的水珠被他舔到口中,這本來是互相幫忙的初衷,卻在南宮蒼敖不合時宜的舉動下變得充滿情靡之色。
君湛然往南宮蒼敖背上用力一按,側首吻住他的嘴,那冷冽又濃烈的氣息再次侵蝕南宮蒼敖的感官,呼吸驟然加熱,灼燙的舌卷入君湛然的口中,手裏的動作卻不停頓,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越來越急促,南宮蒼敖抱着他的手臂逐漸收緊。
已經有了默契,上下兩處的交流也十分順暢,唯有一個問題是尋情的藥性,并非一時三刻能解,盡管有君湛然控制南宮蒼敖的欲望,令他不至于損耗太大,但尋情畢竟是尋情,是鬼手無雙所制出的,最難以被察覺,藥效最猛烈的催情香。
時間一點點過去,浴池的水逐漸變涼,連僅剩的一點水也變得渾濁,混合了汗水和體液,空氣中升騰着濃重的淫靡氣味,終于,君湛然扶着池沿,伸手抓住不遠處的輪椅,讓自己濕漉漉的身體挪了上去。
南宮蒼敖餍足的伏在池邊,用水洗了手,猶如一頭慵懶的雄獅,擡起眼,鷹眸內多了幾分別樣的顏色,看着君湛然,他只穿着濕透的長褲,半裸的靠在椅中,閉起的眼中看不出神色,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麽。
南宮蒼敖從池邊站起,“此事我不會告訴他人,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麽要在自己身上施用銀針?”從地上撿起濕透的衣物,随意披在身上,他向他走去。
“和你無關的事,你好像總是查的特別的勤。”微微睜開眼,君湛然的态度表明他并不想說。
“但此事和你有關。”往他身上抛了塊幹爽的布巾,南宮蒼敖把竹露預備在架子上的衣物遞給他,“我南宮蒼敖雖然交友衆多,但朋友裏面,關系最深的,算來也只有你一個……”
走到近處,低頭注視的眼神別有含義,按照眼下的局面,這關系确實不能說是不深。
君湛然草草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展開南宮蒼敖那身幹淨衣袍,把褲子扔回給他,随口問道,“你怎麽知道不是他人加害?”
“只因我想不出有誰能在你身上安置那個東西,而不被你發現,更不解決,答案唯有一個,就是你自己有意而為。”但以君湛然的為人,他的江湖地位,何必在自己身上加這麽一針?縱使南宮蒼敖破案無數,此刻也想不出答案。
君湛然沒有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雙腿不便,他穿衣的速度不快,南宮蒼敖卻已經脫下濕衣,穿上長褲,上前替他拉好衣袖,“你不被尋情所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是不是?”
不等回答,他繼續說道:“我指出你腰下知覺全失,不能人道,而你的反應雖然激烈,但還不算過分,如此醜聞,若是在其他人身上發生,那人定會不顧一切想殺我滅口,或是哀求于我,你卻兩者皆非,我當時便想,要不是你的涵養特別的好,特別的相信我,就是另有隐情。”
灼灼雙目,早已尋到答案,南宮蒼敖一席話說的君湛然沉默,沒想到僅僅如此就已經引起南宮蒼敖的懷疑。
“我答應,往後我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你。”半濕的黑發散在肩頭,君湛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你沒事了,記得自己的承諾,別再讓人來查探霧樓,也不要整日再盯着我。”
“只有這樣而已?”南宮蒼敖抱起手臂,那頭的人稍一停頓,倏然一阖眼,輪椅驀然滑近,沉聲說道:“還有今日之事,不管是哪一樁,都要當做從未發生!”
天色昏沉,浴池內光線迷蒙,君湛然的臉在光下半明半暗,再看不到半點他人眼中的淡漠尊貴,在南宮蒼敖眼裏,竟有幾分鬼氣。
那冷冷一笑,也如鬼魅。
穿着南宮蒼敖的一身黑衣,鬼影似的君湛然控制着輪椅滑向門外,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
外面起了霧,院內遠近都看不真切,南宮蒼敖注目良久,只覺在君湛然身上仿佛也有一團團無形的迷霧,如這霧氣一般纏繞周圍。
夜已過半,白晝早早到來,望春樓裏有人安睡,也有人一夜未眠。
竹露和婉婉躲在房裏,一個晚上沒有合眼,就怕第二日早上起來,有人來她們門前敲門,把她們帶走問罪,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坐在椅上昏睡過去,等有人起了,走廊的腳步聲又立刻把她們驚醒。
大着膽子開門,外頭竟然太太平平,沒有絲毫異樣,猜想是那霧樓樓主終于還是想了法子救了人,兩人一塊石頭落地,忍不住高興的哭起來,等早上為貴客送行,赤霞城主安佟見她們紛紛紅着眼,還以為是她們不舍得放走兩位貴人。
“君樓主和鷹帥都是大忙人,哪能整日待在望春樓,你們這是要送行,還不快把眼淚擦了。”聽到安佟的話,竹露趕忙低下頭,婉婉想到昨夜的事,分外心虛,她們生怕怕被人知道,如今聽安佟的話,似乎沒人知曉,心裏又是一定。
偷眼去看南宮蒼敖,想起他昨夜因為中了催情香而失去常性,此刻在看他,卻見他神情自然,目光從她身上掠過,看向她身後。
駱遷推着個青衣人向他們走來,那人坐在輪椅中,還是那般身形挺直,淡淡的神色,那種在他人身上少見的氣韻在他身上尤為明顯,那是尊嚴的、尊貴的,并且優雅而沉穩。
和昨夜,判若兩人。
南宮蒼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擡頭瞥了他一眼,如常的打了個招呼,“昨夜睡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