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洛知意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行,人小孩現在都睡着了,還這麽安心的靠着自己睡着了,親什麽親?這是乘人之危。
但是另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應這種誘惑。
平靜的目光早已不在,隐忍的手心也有了薄薄的汗意,太危險了。
原本平穩行進的勞斯萊斯卻因為拐角處恰是時候的一段紅綠燈打轉了車頭,卻未曾想到一輛外賣小電爐突突突冒了出來,劉叔只好急速猛紗,車頭頓時變了方向,堪堪躲過一場小型事故,綠燈亮起,再次穩穩上路。
只是在這漂移與急剎間,後視鏡裏卻印出了不得的事情來。
江稚已經睡熟了,如果不是洛知意一直用肩膀給她抵住,她的上半身都不知道要掉到哪裏去,本來洛知意就已經挨近過去,車子一個急剎車的作用下,江稚的頭恰是時候的一偏,剛好就正正好的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輕柔觸感與自己的唇貼在一起,洛知意的身體僵直了一瞬,第一個念頭就是江稚的唇怎麽可以這麽軟?她與江稚保持着這個姿勢竟然一動不動,呼吸亂七八糟的攪合在一起,江稚近在咫尺的臉頰肌膚白嫩,柔軟的好像那灑落在心間的一捧如水月光,獨屬于她的好聞氣息撲面,絲絲入扣滲進衣服裏,撫慰着每一寸的皮膚,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難耐的折磨,挑戰着洛知意的忍耐性。
即使知道應該将人扶正,洛知意卻放縱自己去感受那柔軟雙唇,熱氣呼在兩人面上,其餘地方都在迅速升溫。江稚不知道是否有感覺,上唇微抿,洛知意心頭一跳,做好了見到江稚睜開眼睛時震驚的樣子,心中已經迅速在想該如何解釋這一切,沒想到江稚卻沒醒,反倒是身體往後微微一靠,又在她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洛知意說不上來現在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失落也有,悵然若失也有,輕松少許也有,她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任由江稚将自己當床當被。
劉叔不過輕輕一瞥,看見後頭兩位小年輕的一幕,臉上帶着了然笑意,專心将車開的又穩又好。
又跨過一個區,接近家中時,江稚才慢慢睜開眼睛,睡飽了之後的蘇醒,但意識還稍有模糊。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枕在洛知意的身上,還抱着人的胳膊,忙坐直了身體,“我……睡着了?”
洛知意的手都麻了,但她自己在整個過程中毫無察覺,只在回來的的這一段路程中回味剛剛印在自己唇上的觸感,那感覺很磨人。剛睡醒的江稚還在朦胧放空狀态,眼神飄忽在洛知意的臉上,人還不自覺地過去靠近,整個人都顯得軟乎乎的。
她不是想讓洛知意靠着睡會兒的嗎,怎麽反倒自己睡着了?
自己沒說什麽夢話吧?
洛知意雖說現在改變了對自己的态度,開始接納自己了,但是江稚知道從接納到真正的肌膚相親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總的來說……洛知意對自己一直未曾越過雷池,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正直。也許自己就算脫光了鑽進她的懷裏,洛知意都能面不改色地為自己穿好。
但自己就不一樣了。
江稚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僅僅對洛知意的感覺深切,欲念也同樣深切,這是她對于感情的一種自然流露,她害怕的是自己睡着了之後無意識地就流露出來了讓洛知意覺得自己耍流氓了怎麽辦。
但好在……洛知意好像沒什麽異常。
江稚在心中松了口氣,從這之後一直坐得端正,直到回家。洛知意也沒多說,唯有劉叔看着兩位別扭的年輕人,露出洞悉一切的長輩笑容。
第二天,從基地傳回來的遠程畫面中,拍到丹格矯健身影在林場入口出一閃而過,根據觀察,丹格現在能吃能睡還能打,之前的那種行為無從考究,但洛知意知道,這不就是想自家小崽子了。
見一面,就行了。
林場入口那座小洋樓,回來後洛知意便買了下來,之後便着手開始翻新重新裝修,當然,這些江稚并不需要知道。
她估計以後自己和江稚可能會經常過去,不如就先将住處安排好。
江稚回到公司上班後,開始處理一些簡單的安排。洛明翰經過了上次的教訓,再不情不願也得分出手頭上那麽一小點的權力去給江稚了。索性江稚工作能力出色,令人絲毫挑不出差錯,反倒是得到了老爺子的幾次親口稱贊。
他常常關注江稚,畢竟這是孫女兒後半生幸福的依托,不是頂頂好的人,老爺子絕對讓她立刻離場。
最近洛知意在公司裏能見到江稚的時間不多,兩人同時忙起來時,午飯都只能在辦公室裏叫秘書買來解決,江稚是忙着積累經驗,她則是在着手收網。
先将上勾的小魚拽上來,等那後頭的大魚急了,便能永絕後患。
洛知意的電腦屏幕上,網站的标題是一則商務新聞。看着照片上那笑得無懈可擊的人,洛知意眸光發冷,上次與程束玉見面時說的話還響徹在耳邊,她的目的……自己總會看清楚。
外頭響起敲門聲,江稚對這裏輕車熟路,敲門不過是個過程。她提着外賣盒走進來,黑眸染笑,“在看什麽?”
問是問了,視線已經挪到屏幕上,看到程束玉那張臉時還皺了下眉頭。
……看這個幹什麽?
有些揣測還在洛知意的心中,現在也不方便告訴江稚,更何況程束玉對江稚的感覺有些不尋常——洛知意壓下心裏的那些別扭,将網頁關了,淡聲道:“研究對手。”
那倒是。
江稚知道洛知意和程束玉的關系不好,從第一面就看得出來。
她是特地過來找洛知意吃飯的,因為聽彭秘書說,洛總又廢寝忘食了,這不只能她這位名義上的女友過來催一催。
換人了效果果然不一般,洛知意乖乖照做,與江稚吃過午飯,枕着江稚的肩膀眯了半個小時,精神抖擻。
一覺醒來,發覺江稚還保持着自己睡着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冬日的陽光落在她的肩頭,讓人心生暖意。江稚被逆光罩着,頭上細碎的絨毛不安分的往外蹦,洛知意的身體行為比意識還來得快,等回過神來,她已經将人又重新擁入懷中了。
柔軟的身軀倒是真實,不像江稚平常在外人面前那副吓死人的冷硬模樣。江稚一動不動,嘴唇貼着洛知意的細長白皙的脖頸,呼吸都變得輕柔起來。現在被洛知意抱着,她根本就不需要問為什麽。
懷裏抱着的人越是順從,洛知意便越心潮翻湧,她此刻沒有理智,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成熟的大人,只想要任性一把,江稚的呼吸一點點将她的皮膚潤濕,此刻兩人卻仿佛靜止,誰也不敢多動一下。
直到,洛知意感覺到江稚親了自己的頸間一下。
很輕,像是蜻蜓點水,但是酥麻直達頭皮,洛知意這一刻沒辦法壓抑住自己,伸手去緊緊箍住江稚的腰,對上那雙幹淨的黑眸。
此刻,雙眸相對,都已經不再平靜,心跳撞着胸口,從未感覺到辦公室內竟然如此安靜,安靜到連彼此呼吸聲是如何碰撞到一起的都能聽見分辨。
江稚只是稍微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與洛知意對視,當她發覺洛知意并沒有推開自己的意思時,喉間微震,帶出一聲輕笑。
“……不老實。”洛知意被她盯得發窘,但也沒松開按住那細腰的手,肌膚的觸感猶在發散,從頸間蔓延到臉頰和耳朵,已經開始慢慢升溫。
“我怎麽不老實?”江稚又低下頭去,這次是貼在洛知意的耳垂沒親下去,“這樣就是不老實?”
洛知意的手一緊,呼吸落了半拍,低聲道:“回去再收拾你。”
這裏是辦公室,洛知意再怎樣也不能在這。
江稚反問:“你要怎麽收拾我?”
耳垂太敏感了,洛知意到底沒克制住,一只手游走上來,在江稚的臉上輕輕一捏,聲音沉下去:“你要是再鬧下去……”
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江稚都不知道自己在腦海中把那後果演練了多少遍,她勾住洛知意的脖子,心思早就百轉千回,“鬧下去又怎麽樣?”
這小孩兒還真磨人,大約是要褪去了小孩的身份,一躍成為小妖精了。洛知意的腦海中竟然不适時地放出了記憶深處的破碎片段——她在上時,江稚在自己耳邊的低聲喘息那麽美妙動聽。
洛知意嗓子發緊,“回你的辦公室去。”
“我今天回家等你。”江稚還沒從洛知意身上起來,旖旎目光在洛知意唇上流連,還未将剩餘的話說出口,外面響起敲門聲。
是程寧的聲音,“江總,江總?有人過來找您了。”
洛知意這才仿佛真正的如夢初醒般松開對江稚的鉗制,江稚站起身來時,洛知意感覺到自己心底那悵然若失的嘆氣,還是抱在懷裏舒服。
臨要走了,江稚卻留下一句話,将洛知意心中的失落燒了個幹淨。
“我等會兒就回家,”她輕聲說,“就在我房間裏,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獅子:是時候告訴你什麽是猛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