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四
南織和言湛的蜜月旅行安排在婚禮一周後。
兩人沒定具體路線, 只有起點定在言湛兒時生活過的悉尼,其他目的地,随心。
前往悉尼前, 他們先去了趟S市。
李紫琳懷孕八個月。
她年紀不小, 是高齡産婦,老劉實在怕她有什麽閃失,就沒讓她參加南織的婚禮。
遺憾歸遺憾,卻也沒辦法。
“小南姐姐,言哥哥!”
七仔現在讀四年級, 是個小大孩兒,就是西瓜太郎本郎的屬性還在。
“這次咱們一起去S市新落成的樂園,好不好?”
面對南織的提議, 七仔破天荒搖搖頭。
他跑到李紫琳跟前,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媽媽的肚子, 說:“爸爸最近忙, 我要照顧媽媽,不能讓弟弟妹妹有危險。”
南織愣了下,看向李紫琳,李紫琳欣慰地笑。
“他現在可寶貝我肚子裏這個了,比他爸還寶貝。”李紫琳說, “你們後天不也得飛國外嗎?別折騰, 在家吃個便飯, 輕輕松松去度蜜月。”
這麽說了, 南織也不好勉強。
七仔又跑回來,拉着南織的手,仰頭看看她,看看言湛。
“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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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七仔轉而看向南織的肚子, “小南姐姐是不是也有寶寶了?”
“……”
南織唰地臉紅。
剛要否認,言湛饒有興味地問:“怎麽看出來的?”
七仔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回答:“爸爸說結婚了的人都會有寶寶。言哥哥以前就想娶小南姐姐,現在結婚了,肯定馬上讓小南姐姐給你生寶寶。”
南織臉更紅了。
她自己還是個寶寶呢,上哪兒生寶寶。
“沒有。你這孩子不要……”
“七仔很聰明。”
言湛由衷稱贊,趕在南織炸毛前,領着七仔去外面玩樂高。
房間裏剩下南織和李紫琳。
“你打算今年就要孩子啊?”
“……”南織無語,“師父,你怎麽也跟七仔一塊兒童言無忌?”
李紫琳笑笑,“我瞧言先生應該喜歡孩子,你們在一起也這麽久了,要是喜歡,早點兒生也好。我跟你說,女人歲數大懷孕,真挺受罪的。”
南織看着她滾圓的肚子,原本纖細的小腿腫得像是木柱,更不說腳了,除了拖鞋,穿不了別的。
“诶,對了。”
李紫琳撐撐身子,坐起來一點。
南織遞過去靠枕,讓她舒服些,問:“怎麽了?”
“跟你說個事兒。”她頓了頓,“前幾天同事過來看我,跟我說臺裏一個後勤的男孩抓起來了,具體罪名好像是詐騙還是什麽的吧。你猜這個人是誰?”
“誰?”
“王深。”
李紫琳是知道王深的。
當年,唐佳妮出了不雅照的事情後,南織有拜托李紫琳留意王深這個人。
畢竟配音和演員之間有圈子重疊的部分,說不定就能碰上。
過了段時間,李紫琳還真打聽到王深,但得回來的消息就是人家正常打工,沒什麽特別的。
南織想,興許唐佳妮還得罪了別人,與王深無關。
這件事也就這樣,她沒再多琢磨。
“你跟那邊還有聯系嗎?”李紫琳又問。
南織搖頭。
聽說,唐禹和薛曉璐因為唐佳妮的事爆出來很多掩埋的問題。
比如,薛曉璐沒能延續唐家的香火、薛曉璐當初上位名不正言不熟,等等。
兩人為此吵得不可開交,唐禹的公司也問題頻頻,家庭事業兩不順。
他們搬離B市,将公司轉移,去了南方某三線城市繼續生活……
“沒聯系也好。”李紫琳嘆氣,“你現在那麽幸福,沒必要再去想以前不開心的事。有那工夫,還不如……”
“言哥哥你太厲害了!能不能教我啊?”
屋外是孩子歡愉的笑聲,可想而知他玩得多開心。
李紫琳看了南織一眼,不需要多說什麽,南織便明白——言湛喜歡孩子。
飛機降落悉尼機場。
之前南織帶言湛去洛杉矶,現在他帶她來悉尼。
有來有往,還挺有意思。
南織同樣要求言湛不去酒店,她想去言湛在這邊的家看看。
車子駛入別墅區。
澳大利亞自然環境優越是衆所衆知,要是離開悉尼,去城市化沒那麽嚴重的地方,看見袋鼠是家常便飯。
“這裏好棒啊。”
南織看着車窗外說。
層層密密的翠綠圍繞着漂亮的房子,拔地而起的樹木多的讓人數不清,鳥兒們成群結隊地在藍天飛來飛去,還有老人和孩子,他們在草地上歡笑,席地而坐……
“就像《指環王》裏場景。”她說,“诶,我們要不要去新西蘭玩一圈?”
車子轉彎,言湛應了聲“好”。
言湛提前吩咐人将房子打掃幹淨,南織到家時,什麽都是嶄新的。
“車子停這裏沒關系?”
言湛點頭,瞧了眼就停在花園裏的越野。
“這裏地廣人稀,沒這麽多要求。”
兩人手牽手準備進屋,這時,就聽一聲驚呼。
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女人站在圍欄前,驚訝又驚喜地盯着言湛。
女人是标準的金發碧眼,就這麽遠遠地看着,便美得張揚,和中國含蓄古典的東方美,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位是……”
言湛微微蹙眉,也想不到。
女人推開攔門跑進來,看到言湛握着南織的手時,她的腳步倏而放慢,笑容也淡了很多。
“Ansel,我是Athena。”
Athena?雅典娜啊。
南織眨眨眼,望向身邊的男人。
言湛有了些記憶,颔首:“好久不見。你祖父還好?”
Athena咬咬唇,“很好。這位是……”
“我妻子,Nydia。”
南織主動和Athena握手。
後者在聽了南織是言湛的妻子後,仿佛頓時沒了交談的意思,眼裏的驚喜之光也沒了,随便寒暄幾句便離開。
“這人是誰啊?”
“應該是這裏的住戶。”言湛說,“我們大概率以前同一個學校。”
“哦~~老同學啊。”
言湛觑她,“怎麽?”
“沒什麽。”南織聳聳肩,掙開男人的手,“快去做飯,我很餓。”
說完,自顧自先走。
言湛輕哂一聲,跟過去。
南織在房間補眠。
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下來。
她迷迷糊糊起來,坐在床邊望着窗外雲與夜的交界,肚子咕嚕嚕一叫。
言廚子應該做好飯了吧?
南織收拾了下,下樓。
言廚子不負所望,成功讓飯香勾起她胃裏的饞蟲。
“都是我愛吃的呀。”
南織颠兒過去親了下男人的臉,“不錯,值得表揚!”
“在餐廳吃,還是花園?”
“花園!”
兩人帶着美食過去。
早在停車時,南織就被花園裏的樹屋吸引住目光,現下正好到提問時間。
“這裏怎麽會有個木屋?”
言湛剝好蝦仁喂她,說:“那時候喜歡看冒險類的書,想有一個。”
“我們吃完飯去上面看看好嗎?”她張張嘴,“啊——”
“嗯。”
言湛再喂她一塊兒,收手時,手指似有似無滑過柔軟的唇。
南織沒覺得有什麽,還在仰頭看樹屋,可某人卻按捺不住心猿意馬。
吃完飯,他們沒管收拾,先去了樹屋。
半露天的狀态,灰塵是不可避免的。
但細枝末節的東西絲毫不影響南織對這裏的喜歡和新奇,尤其屋頂中間有小部分是镂空的,一擡頭,就可以看到滿天繁星。
“太浪漫了。”
她走到書架旁,密密麻麻的書籍壘得滿當。
“你以前就是在這裏看書?”她随手拿起一本《小王子》,“你還會德語?”
言湛打開屋頂中空部位的玻璃,應道:“水平一般。”
嚯,老佛爺也會謙虛了。
南織蹦蹦跶跶到沙發那裏坐下,腳下踩的地毯又引起她的注意。
“好特別的花樣。”
有點兒像是圖騰,又像抽象的花卉。
言湛坐她身邊,解釋:“這邊原住民手工編織的。”
“哦,我說呢。很漂亮啊,也很……唔!”
這個說親就親的毛病真是幾年如一日,随時随地,不分場合地發作!
不過,此刻在繁星之下,接個吻也是很應景的。
南織受驚過後,溫柔地回應。
她以為這狗男人也就是很平時一樣,過過嘴瘾,可吻着吻着,趨勢變得不可描述……
“幹嘛呀。”
南織按住男人越來越往裏伸的手,音調嬌軟。
言湛将人壓在沙發上,“你說呢。”
“我說你不要臉!”南織抓他,掙紮着又坐起來,“腦子裏天天都是有色廢料!你就不能等等?這麽好的氛圍,我還……”
“等?”言湛皺眉,“你不是已經睡了一覺?”
“……”
他讓她睡覺就是為這事養精蓄銳?
南織氣得牙根癢癢,也不賞什麽星星了!
并且,為避免狗男人真在樹上跟她幹點兒啥,她果斷撤離現場。
言湛瞧她兔子似的跑走,也不着急,插着口袋從書屋上下來,慢悠悠跟上。
“你不是說這裏浪漫?”
南織跑回餐桌旁邊,扭頭道:“我還說摩天輪上浪漫呢。”
男人思考幾秒,“也不是不行,買下來就是。”
“……”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呢!
“今晚分房。”
“為什麽?”
南織插着腰,女王上身。
“我生氣。”
“生什麽氣。”
“你覺得呢!”她拔高音量,“在國內你就愛沾花惹草,來了國外,居然……你已經十多年沒回這裏了吧?那個女的居然還記得你!祝英臺都沒她癡情。”
言湛嘴角噙笑,向女人靠近。
“可我不記得她。”他說,“你總不能因為別人而降罪于我。”
南織挑眉,姿态傲然,“那好啊。以後我和哪個男的合作,或者吃飯,你可別幹涉。也別事後陰陽怪氣找我麻煩。不能因為別人降罪于我,對吧?”
言湛臉色冷下來。
“你還要和誰吃飯?”他問,“和誰合作?”
南織吐吐舌頭,“你管我!我就……”
男人一個箭步,扼住她手腕。
“……”
狗的速度就是快啊!
“我不記得那個女的。”他說,“可如果你心理不舒服,以後只要有女的出現,我都會避嫌。”
“……”
她又不是母老虎,就是逮着機會說說他而已。
“你先松開。”
南織掙不開,被他從後面摟住,頸邊叫他蹭得癢癢。
“哎呀!我就是故意逗你!”她癢得笑起來,“別鬧了,你頭發好紮,我……”
“我們回樹屋,嗯?”
“……”
呵呵,主要還是這事。
“萬一被人看見怎麽辦?”
“不會有人看見。”
“萬一呢。”
“沒有萬一。”
言湛捏着她的下巴讓她轉過來,吻下去。
南織配合,柔弱無骨的手還在男人身上作亂,感覺到男人身體越發緊繃,呼吸也跟着加重……她一口下去!
“嘶——”
言湛吃痛松手,南織開溜。
“你個變态!”她邊跑邊說,“自己去樹屋吧!”
言湛抹了下唇邊的血珠,擡眸間,眼中閃過獵人的銳利。
南織知道自己要是被他抓到了,絕對是吃幹抹淨,可她腿短,怕是還沒跑回屋裏就被抓了。
靈機一動,她上了花園裏停着的越野。
言湛沒有拔車鑰匙的習慣,嫌麻煩,她只要把車子一鎖,同樣安全。
“讓你天天就這些……”
車鑰匙呢?!
南織摸着空空如也的凹口,大眼睛瞪得圓滾滾。
咔噠。
一聲脆響傳來,她回過神,再想下車,車鎖了。
言湛拿着車鑰匙,閑庭信步過來。
“多虧了你要吃蝦。”他淡淡道,“後備箱是單獨落鎖的,沒有車鑰匙,我開不開。”
“……”
這該死的倒黴蝦!
車窗搖下,南織趴在邊上。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我錯了~~~”
她下巴擱在手上,眼睛水靈靈的,向上看着高大的男人,鼓鼓的臉頰煞是可愛,就像只萌萌噠的小貓咪,實在是招人憐。
言湛喉結滾動,“錯哪兒了?”
“不該咬你。”
“還有。”
“嗯……不該和你無理取鬧,我知道你跟那個女的沒事。”
“還有。”
“……”
還有什麽!!!
這狗男人懂不懂給臺階就下?
她嘟嘟嘴,耐性消失得比翻書還快。
“不該搭理你這個死變态!”她喊道,“我告訴你,要那什麽就回卧室。我不要和你去樹屋!”
“為什麽?”
她瞪起眼,可卻毫無威懾力,反倒是奶兇奶兇的,更可愛了。
“沒有為什麽!反正樹屋不行!”
“那除了樹屋,別的地方呢?”
這事兒它不就該在床上麽,怎麽還有那麽多地方講究?
南織一時語塞,對上男人暗潮洶湧的眼神,打了個激靈。
“你該不會是想……”
“可能會影響我發揮。”他再次掏出車鑰匙,“但也是樁新鮮體驗。”
“……你、你還能再變态點兒嗎?我不要!車裏又小又硬!”
咔噠。
車鎖解開。
南織見他玩真的,又忙道:“你不說這裏影響你發揮嗎?而且、而且,這有什麽新鮮的?肯定沒意思,我們還是……”
言湛點頭,“那去樹屋?”
“……”
狗出天際,無人能敵。
最終,南織走在了潮流前端,來了一把那個震。
真的不享受。
車裏空間小,狗男人又心急,她一會兒被頂的撞到頭,一會兒腳踹到門……像是《泰坦尼克號》那般激情四射,只能說一句:演戲就是演戲。
“寶貝兒,放松點兒。”
南織咬着唇。
她擔心有人會經過,實在沒辦法不緊張,根本放松不下來。
忽然,一只鳥撲棱着飛過,吓得她差點兒叫出來,身體瞬間緊繃。
與此同時,男人一聲悶哼。
“你——”
言湛臉色不好,甚至是黑成鍋底。
拿起衣服,他仔細給她穿上,咬牙道:“回去。”
折騰到了後半夜,兩人一起去洗澡。
泡在浴缸裏,南織背靠男人的胸膛,半分力氣也沒有了。
“嗯——”
南織軟弱無力地翻個身,抱怨:“硬死了。”
“哪兒硬?”
“……”
言湛時不時往她身上灑些熱水,以免她受涼。
看着她身上的痕跡,他眼神黯了黯,忍着不再折騰她,轉而看向紋身轉移視線。
她一開始騙他是在老K那兒紋的。
老K對美女是什麽尿性的,他一清二楚,當即就要給老K打電話。
她沒想他動這麽大氣,趕緊交代是陳葉安介紹的一位女紋身師,安全得很。
後來,他每每看到這個紋身,關于到底是男是女給她紋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受了疼,他會心疼……
“再加點兒熱水。”南織咕哝,調整下躺姿。
言湛按下按鍵,手指摩挲着她的肩頭。
南織舒服地蹭蹭他,差一點兒就要睡過去,驀地想起什麽,又支棱起身子。
“車裏那次沒戴那個,會不會中招啊?”
言湛到最後時有堅持體外,可戴了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更何況這樣?
“要是中了,你願意生下來嗎?”
南織像是懵圈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我吃藥。”
“不行。”
言湛說的不容置喙,嚴肅得有幾分駭人。
“那……”
“你不想生?”
南織垂眸,有默認的意思。
言湛也沒再說話。
兩人洗完澡回到床上。
言湛調節好小夜燈,剛躺下,溫熱的手摟在他腰間。
“你生氣了?”
生氣嗎?
似乎沒有,但多少有些失落。
言湛轉過身,把人裹進懷裏,“我能問為什麽嗎?”
懷裏的人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她甕聲甕氣地說:“我有點兒……怕疼。”
“嗯?”
“外婆和我說,我媽生我的時候想要順産,可疼了兩天兩夜都沒到順産的要求,最後只好剖腹産。我媽那時候疼的自殺的心都有了。”
言湛笑笑,原來是因為這個。
“孩子是父母兩個人的事,我會尊重你。”他說,“你想生,我們就準備。你要是不想……”
“我想。”
她仰起頭,白淨的臉也還保留着幾分稚氣。
“我看軟軟有了嘉嘉之後那麽開心,嘉嘉又那麽可愛。”她笑了笑,“還有,妙妙馬上也要生了……我、我就……你呢?你喜歡孩子嗎?”
言湛思忖片刻,如實說:“我對孩子,沒什麽感覺。”
看他和七仔的樣子,她還以為他很喜歡孩子呢。
“可如果是你生的……”他捏捏她的臉,“我大概又多了個小祖宗吧。”
“你這話說的,我和孩子是你的累贅咯?”
“不是麽。”
南織推開人,背過身不理人。
什麽嘛。
虧她都要挑戰世界最恐怖的生孩子,結果孩子爸對孩子沒感覺,那她費什麽勁兒!
言湛微微嘆氣,無奈一笑。
她自己都是個孩子呢。
可是,如果真有了,那他應該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老婆。”
“老婆拒絕與你對話。”
言湛笑着去攏她。
寬大的手掌附在她的腹部,不重不輕地揉搓,熱烘烘的。
“如果這裏有了小家夥,那它就是我的命。”他說,“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命。”
南織忍不住抿着嘴笑,“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啊?”
“要女兒。”
至于這麽不假思索麽。
“要和你一樣的女兒。”他輕吻她的耳垂,“那我就有兩個寶貝了。”
這趟蜜月旅行持續将近兩個月。
南織和言湛去了十幾個國家,瑞士、捷克、奧地利、挪威、丹麥、新西蘭……最後一站定在法國巴黎。
不為別的,南織就是想去塞納河邊聽聽《玫瑰人生》。
這次也巧,正好有個當地的樂隊在即興演出。
這支樂隊是由兩隊夫妻組合的,平均年齡超過65歲,是不折不扣真過了大半輩子玫瑰人生的人。
他們演唱完一支歌曲後,将機會交給行人。
如果有誰願意一展歌喉,那就大膽地過來,他們會免費為他/她伴奏。
“你是不是還沒聽過我唱歌?”
言湛怔了下。
古月陽曾說過,芒芒是個音癡,配音的天賦絲毫沒有落在唱歌頭上。
“嗯。”他點頭,“你想……”
“等着啊,給你露一手!”
南織笑嘻嘻過去,和樂隊的人連說帶比劃,好在裏面有一位男士聽得懂英語。
明白了南織的意圖後,這位男士笑着向大家介紹:“這位美麗的東方姑娘要把這首《玫瑰人生》送給她親愛的丈夫。大家請鼓勵鼓勵她吧。”
行人們紛紛鼓掌。
南織站在你話筒前,清清嗓子,沖人群中鶴立雞群的男人揮揮手。
言湛眼帶笑意,目不轉睛地凝視她。
不少人都在羨慕他們,說他們是幸福的一對兒。
他也這麽想,他們的日子會越來越……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
随着第一句話唱出來,他仿佛聽到夢碎了的聲音。
大家全笑了。
這是《玫瑰人生》?
反正不是他們法國的《玫瑰人生》,大概是哈薩克斯坦版本的吧。
南織自然是知道大家都在笑話她。
她也知道自己五音少了四音半,人家唱歌要錢她要命的實力。
可她還是想唱給他聽。
她想讓他知道她擁有的玫瑰人生,是因為他。
南織唱的很投入,樂隊也沒有嫌棄她,堅持為她伴奏。
唱到後面,她幾乎是一點兒調都找不到了,可她的詞卻咬的很清楚,每一個音節全都唱到言湛心裏。
他站在人群裏,依舊望着她。
周圍的人走走停停,不管他們說什麽,都無法叫他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連拍子都跟錯了時的調皮呲牙,全都是他愛的、他喜歡的……
“怎麽樣?”
她跑回來,好像壓根兒沒聽見別人對她的嘲笑。
言湛揉揉她的頭,“好聽。”
“哇,那你品味很不一般嘛。”她笑道,“怪不得選了我。”
他牽着她的手過去買了支玫瑰送給樂隊作為答謝。
其中的一位女士,也是鍵盤手,同言湛說了幾句話。
随後,他們離開塞納河邊,前往餐廳。
“你剛才和人家說什麽了啊?”
“沒什麽。”他說,“就是告訴他們你是很優秀的配音演員,但唱歌……還是算了吧。”
“……”
是誰剛才說好聽的!
南織揪他耳朵,他難得笑的開懷,說:“來,我背你。”
“想拿這個哄我?豬八戒背媳婦啊。”
“你不在意是豬八戒的老婆,我怕什麽?”
“……”
豬狗不如的男人。
南織笑着撲到他背上,他穩穩接住,帶她繼續往前走。
——“你的妻子很美、可愛。”
——“謝謝您的誇獎。”
——“我每天會見很多人,一個人是否有真心,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你妻子而言,你就是她的天與地,她很珍愛你。而她對你……”
——“她是我的玫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包子要來喽~~~
(看過《許願曲》的小夥伴應該知道,南織第一胎是兒子哈~言二狗對兒子嘛,稍微差了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