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識字
察覺到書院裏的氣氛不對,傅公子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盒子，悄悄地走到學堂外，伸進一個頭去看向學堂內,左右張望了一眼。結果就看到那些平日裏都沒有幾分正行的同窗們,此時都挺直了腰背,面色嚴肅的站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看着眼前這一幕，傅公子吞了吞口水,心裏升起了幾分不太妙的預感，剛想開口問問旁邊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同窗發生了什麽事，便聽到前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
“傅安！”
傅公子一驚，吓得手裏的盒子都差點掉了,等他憑借着吃貨的本能護住懷裏的盒子，再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時,就看到一身灰衣的夫子正怒目圓睜的瞪着自己。
“你這般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
傅公子看着夫子臉色發怒的樣子,暗道一聲不好,磨磨蹭蹭從門口站了出來，走進了門內,垂頭喪氣的喊了一聲,“夫子。”
那老先生看着他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拿着手裏的戒尺，在衆人窺探的目光中,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了過來,兇狠道：“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怎麽才來？我這幾天都是怎麽叮囑你們的，你就是這樣記的？”
聽着夫子一聲聲的質問,傅安不敢狡辯，只能老老實實的向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夫子認錯道：“夫子，我錯了。”
你老先生卻不吃他這一套，面無表情的說道：“伸手出來，念在初犯，今天就打三下！”
聽到這個數字，傅安臉上立馬浮現出了幾分扭曲，不過看着面前不容置疑的夫子，他還是猶猶豫豫、磨磨蹭蹭的伸出了手來。
看到傅安動作那麽慢，那老夫子顯然更氣了，在他伸出手之後，就朝着他的手狠狠地打了三下，直抽得傅公子‘嗷嗷嗷’的叫了三聲，周圍頓時響起了學子們憋笑的悶氣聲。
等夫子打完了，氣也消了，朝他伸出了手，冷漠道：“拿來！”
傅安眼眶泛紅的盯着自己腫起來的手，聽到夫子這話，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問了一句，“什麽東西？”
“讓你遲到的東西啊！”夫子吹胡子瞪眼的，看起來被這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刺激得不輕，“別藏了，你一進來我就看見了。”
傅安剛才是眼眶紅，現在眼淚都要擠出來了，這可是他等了好久的寶貝，他試圖求饒道：“夫子。”
夫子卻是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你是要我告訴你父親，你才肯拿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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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你別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傅安一邊可憐兮兮的道歉，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看着那磨磨蹭蹭比烏龜還慢的遞過來速度，夫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伸手直接就想搶過來。
第一下，沒有動。第二下，更緊了。第三下，還往回縮。
夫子都氣笑了，另一只手舉起手裏的戒尺就要往傅安身上抽去，卻見傅公子嗖的一下放開了手，害得他差點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穩住了身形，夫子更氣了，舉起手來就要往傅安身上打。
傅安見狀習慣性的躲閃，同時還閉上了眼睛，結果等了好久也沒有感受到身上那裏疼，睜開眼睛一看，就見到夫子正抱着懷裏的東西，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他。
傅安讪讪一笑，放下擋在臉上的手，賠笑道：“夫子。”
老先生搖了搖頭，“你啊！你父親可是特地同我交代過了，你不好好讀書，不要說在課上吃東西，以後的零花錢都不給你，讓你什麽都吃不着。”
傅安頓覺晴天霹靂，夫子和他父親是故交，他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說法。
在傅安哭喪着臉想要為自己求情的時候，面前的夫子朝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拿着東西徑直走上了講臺。
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衆人，朗聲道：“最近是特殊時期，你們應當比往日更加用心學習，不可有絲毫的懈怠！”
“是！”
聽着下面整齊劃一的應答聲，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重點掃過哀怨的盯着自己的傅安，拿着那個從他手裏搶過的盒子徑直往後堂走去。
等夫子離開，學堂上先是安靜了好一會兒，接着排在最前面的一個學子偷偷摸摸到前面看了一眼，确定夫子已經走遠了，方才扭過頭來朝後面的衆人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只一瞬間，原本鴉雀無聲的學堂立馬又重新變得熱鬧起來，幾個離傅安近的學子更是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摟着他的脖子道：“傅小胖，你拿的那個又是什麽好吃的，為了它竟然連夫子都敢頂撞了。”
被搜走了食物，傅安的臉上此時只剩下了生無可戀的神情，聽到同窗的調侃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夫子太狠了，我等了好久的吃的。結果一口都沒有給我留！就那樣端走了，我連味道都沒有嘗過啊！”
看着哭的凄慘的傅安，其他幾人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紛紛收起了臉上的調侃之色，不解道：“不就是個吃的嗎？大不了再買就是了。”
等那人說完，傅安的哭聲更大了，惹得其他人紛紛譴責的看着說話的那人，仿佛他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傅安傷心了一會兒，在衆人的勸說下平複了情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開始盤算起待會兒要不要趁夫子不注意，去他的房間裏把那個盒子偷出來，他好偷偷的嘗一口那東西的味道。
完全不知道傅公子今天過得如此精彩的陳星，在賣完所有的東西之後便回了顧府，像往常那般洗澡、吃飯、午休，以及跟着顧琅學習認字。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屋內，形成斑駁的光影，偶爾聽到外面傳來的蟬鳴，串成有點惱人的旋律。
書桌前，陳星正握着一只毛筆，神色認真的在紙上寫字，細碎的光暈撒在他俊秀的半張側臉上，顯得他的皮膚越發的白皙。
桌前的少年似乎很滿意自己寫的字，在完成最後一筆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将筆放下之後舉起紙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緊接着就想拿起那紙遞給旁邊的人看。
陳星臉上帶着自信滿滿的笑容，扭過頭去看着旁邊的顧琅，只見男人挺直了腰背坐着，眉眼溫柔，執筆端正。因怕沾到墨水而将袖口卷起半分，露出半截蒼白流暢的小臂。那雙骨節分明、宛若白玉的手襯着手上那只黑色的筆杆，黑白分明。
陳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有些明白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是什麽含義。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星的視線，原本正嚴肅書寫的男人，輕輕地勾勒完最後一筆，扭頭看向旁邊的陳星，在看到他愣愣的看向自己時，輕輕地勾起了嘴角，輕聲道：“怎麽了？”
這一聲呼喚，将陳星一下子就喚醒了，他急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懊惱，覺得自己顏控的毛病越發的嚴重了。
等調整好了表情，陳星才重新看向顧琅，将手上的紙遞了過去，一臉邀功的表情，“你看，這是我今天寫的字。”
看着陳星臉上的小得意，顧琅眼裏浮現出了幾分笑意，他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紙，看着上面的文字，如他所願的道：“很不錯，那麽短的時間內，能寫成這樣已經算是天才了。”
聽到顧琅的誇獎，陳星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想接着再炫耀一番，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顧琅剛寫的字，臉上的表情當即就僵住了。
顧琅對陳星的情緒很敏感，看着剛才還開心得不得了的人，一下子變得有些呆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聽到顧琅的話，陳星看了他手裏自己寫的字一眼，再低頭看看桌面上顧琅剛剛寫的東西一眼，臉色立馬紅了幾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我的字比起你的來，差了好多。”
如果顧琅的字能媲美大師的字，那他的字就只比幼童好上那麽一點，放在一起更是能看的出其中的好劣與差距。
看着陳星臉上郁悶的神色，顧琅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安慰道：“我自幼學習認字，寫了那麽多年，後來更是靠這個為生，自然寫得比旁人好看幾分。你學習的時日尚短，能寫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每次顧琅摸他的腦袋，陳星都覺得顧琅是把自己當貓來順毛了，他不讨厭這樣，卻總覺得有幾分別扭。
于是，陳星扒拉下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有些別扭的道：“都說了，你不要老這樣揉我的腦袋。”
顧琅依舊像往常那般，朝他好聲好氣的應道：“好。”
陳星有點想要生氣，他覺得顧琅即便是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但是下次還會繼續這樣做。只是一旦對上顧琅那張好看，且什麽時候都很溫柔的臉，他就什麽氣都發不出來了。
陳星暗暗的唾棄了一下自己，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于好色，他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很小就學字了嗎？可是我聽說你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啊。”
說完，陳星忽然意識到這似乎不是什麽很好的事，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懊惱，看着顧琅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的，“那個，其實我不是想問這個的。”
顧琅看着陳星臉上浮現出的尴尬，臉上溫柔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還浮現出了點點的寵溺，“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
顧琅在陳星有些擔憂的目光中，緩緩道：“從我記事時起，我家就很富有，什麽都不缺。我從小就在這座宅子裏長大，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甚至我什麽都不需要做，一個口令就有無數的下人來為我服務。”
陳星注意到顧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着窗戶外的天空，仿佛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中，或許那些日子是真的很美好，以至于顧琅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一直都帶着淺淺的笑容。
“而且，我還是孫輩裏唯一的男丁，自然格外的受寵愛。我父母在發現我的識字天賦之後，不辭辛勞的為我從各地聘請名師，就連給我學習的東西都是用的最好的。這一切都是盼着我日後長大能夠有所成就、光耀門楣，只可惜後來……”
顧琅說到這裏，聲音慢慢弱了下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後面的大家都知道了。只可惜他家還沒有等他這個稚童長大就迎來了滅頂之災，弄得家破人亡，只剩他孤身一人。
陳星看着顧琅沉默的側臉，猶豫了幾下，手松開又握緊，最後還是把手搭在了顧琅放在扶手的手上。
手上驟然升起的溫度将顧琅從過往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他扭頭看向蹲在旁邊的人，在他擔憂的目光下，朝他露出了一個與平日裏別無二致的溫和笑容，輕聲道：“別擔心，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當時的事有些感慨而已，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傷感也沒有用。”
陳星擡眼打量了顧琅好一會兒，确定他真的不是在難過之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不過顧琅的情緒依舊還是很低落。
陳星糾結了一下，最後在顧琅疑惑的目光下，拉過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頭上，語氣別扭的道：“我現在準許你揉我的腦袋了。”
顧琅先是被陳星這做法弄得一愣，接着看着陳星因為不好意思而泛紅的臉頰，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伸手在他頭上大力的揉了起來，在陳星幽怨的眼神中，眼神溫柔，語氣溫和的道：“好啊，謝謝你。”
陳星被顧琅這仿佛帶着鈎子的語氣弄得臉色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去，磕磕絆絆的道：“不，不客氣。”
顧琅看着陳星的眼神越發的深了，閃爍着幾分無人察覺的暗光。
自從那天無意中勾起了顧琅的傷心往事，陳星就一直在想辦法哄顧琅開心，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專門做一些顧琅喜歡吃的東西。這也就導致了顧府原本就豐富的夥食，從那天起又上升了好幾個等級，邱九甚至暗地裏都有些懷疑自己長胖了。
這天，陳星去出攤的時候都在思考今天回去做什麽菜吃才好，結果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委屈巴巴的聲音，“小老板！”
陳星順着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是多日未見的傅公子。他原本以為傅公子是不喜歡他的果凍，辜負了他的期待，所以一氣之下不再來他這裏了。誰知道，再見的時候會是這幅場面。
陳星看着哭喪着一張胖臉的傅公子，有些疑惑，“傅公子，你怎麽了？”
聽到他這樣問，陳星立馬就哭嚷了起來，“小老板啊~你不知道，你拿給我的那甜點，我是一口沒吃到。”
陳星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錯愕，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傅公子把他當天拿着那果凍回去之後發生的事，這樣那樣，巴拉巴拉的同陳星說了一遍，說到最後還道：“我偷偷潛入先生的屋子裏，想嘗一口那甜點的滋味，誰知道不僅沒有找到那盒子，反而被回來的先生堵在了屋子裏。後來不僅被先生打了十下手板，還被先生罰抄了二十遍四書五經，直到今天才抄完出來。”
陳星神情複雜的看着傅公子，不知道是該先同情他被先生罰了那麽多次，還是該佩服他為了一口吃的那麽執着的精神。
傅公子說完了這些，看着陳星目露期盼的道：“小老板，你那裏還有這種甜點嗎？”
陳星面上浮現出了幾抹尴尬的神色，因為那果凍放不了多久，所以在久久等不到傅公子這邊的反饋之後，剩下的他們便直接吃完了。
看着陳星的表情，傅公子也猜到了幾分，臉上當即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他覺得他估計是和那美食沒有緣分了。
看着傅公子這番小可憐的模樣，陳星突然想到了他前段時間在謀劃的事，當即道：“現在沒有，不過過幾天就有了。”
傅公子眼裏重新燃起了幾分希望，雙眼亮晶晶的盯着陳星，激動的道：“真的嗎？”
陳星看着他期待的樣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過幾天就賣那個甜點，只是數量會少一點，價格會高一點。”
聽到自己有重新吃到那甜點的機會，傅公子不帶猶豫的立馬道：“我到時候一定會來捧場的，我就不信我吃不上那東西。”
陳星看着他激動的樣子，跟着笑了起來，“我希望傅公子過來的時候，能幫我帶一些客人過來。作為報答，我會送傅公子兩份甜點作為謝禮。”
傅公子剛想說不用，反正他也不缺那點錢，但轉頭又想到陳星說的那東西數量少，他便留了一個心眼。萬一到時候賣的快，自己搶不到，那他可以拿陳星送的這兩份啊！
想到這裏，傅公子一臉正色的朝着陳星道：“小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多帶點人來捧場的！”
陳星朝着傅公子笑了笑，和他約定好了售賣的時間，望着他歡喜的端着一碗涼皮離開。
盯着傅公子離開的背影，陳星不禁有些失笑，他覺得這傅公子還挺可愛的。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裏過了一瞬，緊接着他的注意力就被新的客人吸引了過去。
那天回到顧府之前，陳星先去菜市場買了大量的骨頭、豬皮，為接下來的售賣果凍做準備。雖然做出來的果凍在常溫下只能當天吃，放在冰窖裏可以放兩三天，但它的原料明膠卻可以放得久一點，到時候只需要把明膠弄出來，需要的時候用明膠做出果凍就可以了。
陳星把一切都計劃好了，甚至還去老木匠那裏，讓他幫自己打造了一個別致的櫃臺，以便到時候存放果凍用。他現在的條件簡陋了一點，只能暫時這樣安置它了。
在陳星購買完做果凍的原材料回去是，他看見路邊有老人家在賣雞。想到這幾天賺的錢還算多，也就沒有那麽吝啬，選了一只精瘦的雞回去。
路上，邱九看着那只雞，腦海裏不斷回想着前幾次吃雞的場景，有些嘴饞的問道：“我們這次吃什麽口味的？是吃手撕雞，還是吃辣子雞？”
聽他這樣問，陳星卻是勾唇一笑，輕聲道：“都不是，我們這次吃叫花雞！”
邱九聽着這個名字，眼裏浮現出了幾分迷茫，完全不懂陳星在說什麽。
陳星卻是賣了一個關子，暫時沒有告訴他那雞的做法，只說等他晚上做出來他就知道了。
邱九雖然好奇卻也聽話，聞言也不再多問，只等着晚上吃飯的時候。
于是，這天為了能早點吃上新的美食，邱九表現得越發賣力。
等吃完晚飯，邱九和顧琅一起看着蹲在地上的陳星，見他正在擺弄一團泥巴，紛紛都有些好奇。
邱九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叫花雞嗎？”他是親眼看着陳星弄的，但是現在他也不太确定這東西好不好吃了，畢竟看着這賣相就不怎麽好。
陳星點點頭，用手邊的小錘子沿着泥土邊沿輕輕地敲了幾下，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是啊，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叫花雞。”
陳星剛說完，他手裏那個被裹着的泥土就被他敲碎了，接着露出裏面被荷葉裹着的一團。
看着那東西，邱九和顧琅眼裏的好奇更甚，就在他們猶豫着要不要問問的時候，只見陳星把那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緊接着在他們面前輕輕地撥開了外面那層荷葉，立馬有一股混合着荷葉清香的烤雞味迎面而來，讓人止不住開始分泌口水。
陳星聞着那味道，似乎是覺得挺滿意的，從旁邊拿過小刀切了幾片肉下來，分別給了顧琅和邱九，溫聲道：“你們快試試，看看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早就忍不住的邱九，忙不疊的用筷子夾起一塊送進嘴裏，而旁邊的顧琅卻要斯文得多，只是動作間一點都不慢。
“好吃！”邱九吃完了第一塊，很快又吃了第二塊、第三塊。
就在三人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其中跑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