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準備
蠟燭、打|火機、咬人的狗……聽起來就不太對勁兒, 傭人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但是一向溫和謙讓有禮貌的許清清同學,一改常态,硬是要求他們去辦, 還擺出了“女主人”的架勢。
別的還好說, 就這個女主人的架勢讓傭人們犯了難,本來,他們是只用聽從陰冽的吩咐,可現在, 許清清和陰冽的關系已經人盡皆知。
這位是自家主子親自選定的伴侶人選,是在婚禮現場當衆公開的新娘子,無名指上現在仍然套着碩大閃亮的婚戒, 這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思來想去,迫不得已之下,傭人給陰冽撥去了內線,決定哪怕冒着風險,也要确認一下自家主子的态度。
一般情況下, 內線是不用的, 誰都知道陰冽辦公的時候最讨厭有人打擾, 所以當傭人這邊戰戰兢兢撥過去號碼, 小心翼翼說明情況, 那邊卻傳出笑聲時, 所有人都傻眼了。
“呵呵,依着她說的辦,要什麽,給什麽,不用問我。”
“……是。”
挂斷電話, 傭人對許清清的态度恭敬了好幾個度,不說話都低着頭彎着腰,而許清清雖然也挺吃驚某牲|口的反應,不過這樣正合她意。
“咳,聽到沒有,還不趕緊去。把蠟燭和打|火機拿到卧室,把我的狗狗牽到花園裏,要注意拽繩子的動作不要太用力,在前面給它帶路它自己就能跟着走,否則把狗狗惹毛了可是會傷人的,上次你們陰總的臉,就是我家狗狗的傑作哦。”
她說得煞有介事,其實有一半是假話,她的清寶雖然戰|鬥力非常強悍,但是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攻擊人,尤其有她的貼身物品做指引,清寶一定會乖乖地跟着不做任何反抗。
那她說假話的目的也只有一個:讓這些傭人好好對待清寶,不要扯繩子,以免清寶脖子被勒。
傭人全部變了臉色。
沒有辦法,上次陰冽皮肉外翻的臉讓所有人印象深刻,此時不信也不行。
“好的,我們一定不拽繩子。”
答應過後,幾個傭人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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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清獨自去了陰冽的卧室,打量了一圈這個冷冰冰的房間,冷笑一聲,從牆邊的置物架上拎了一瓶紅酒下來。
趁她昏迷不醒時趁虛而入,有什麽意思呢,她今天晚上,就在清醒狀态下陪那個混蛋玩一玩。
不一會兒,有傭人拿着蠟燭和打|火機進來了,也不多問,只放在桌上後,便退了出去。
蠟燭特意拿的是紅色的,鮮豔奪目,讓許清清很難不多想,這些人是不是誤會了她的用途。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她要這兩樣東西本來也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把紅酒放在一邊,又拿了兩個高腳杯來,準備好後,有人進來報告她狗狗帶過來了。
許清清開開心心從房間出來去了花園,只見清寶威風凜凜站在草坪上,看到她後立刻朝着她走來。
旁邊帶清寶過來的傭人見到她就像見到救世主一樣,眼看都要感動哭了,趕忙松手放開繩子,再退開好幾步遠,那吓得面如土色的神情才緩和一些。
清寶長得跟個黑毛獅子似的,全身上下散發着強大的攻擊性,但它見了主人後卻是一副乖巧的樣子,大腦袋低着,在許清清肩頭蹭啊蹭。
看得傭人目露震驚。
許清清一手摸着清寶的鬃毛,一手指揮着傭人,“幫忙去拿點生肉過來,不用太多,五斤就夠了,一定要新鮮的啊,裝到袋子裏拿過來就行了。”
五斤生肉……傭人打了個顫,讷讷應聲:“好的。”
把其他人都支使走,許清清掃了一眼無人的四周,利落地解下清寶脖子上的皮套,清寶沒了束縛,輕松地抖了抖毛,然後又來蹭她。
許清清把皮套帶繩子的整個狗鏈子纏繞幾圈盤成一盤,裝到衣服口袋裏,摸着清寶的腦袋叮囑它:“清寶,你主人拿這東西有用,所以暫時不綁着你了,你要乖,不要攻擊人,一會兒吃了肉之後,在這裏安靜地睡一晚上,記住了嗎?”
清寶的聰明難以想象,許清清只是邊說邊用手在它面前比劃了一下“叉”,示意它不咬人,又雙手合十在耳邊比劃了睡覺,接着,清寶就抖了抖毛,乖乖地卧在了地上。
“真棒!”許清清開心地摸着清寶的腦袋,給它呼嚕毛。
天色漸暗,月上枝頭,今天的夜晚,對許清清來說,有一種別樣的緊張。
她去沖了個澡,猶豫半天,還是硬着頭皮從陰某人的衣櫃裏拿出一件寬大的T恤套在身上,下身不着寸縷,就那麽光着腳丫踩在地毯上。
接着,她把蠟燭點燃,拿出拴清寶的皮套,在自己手腕上丈量了一下,選好位置,移到蠟燭上方,燒兩秒鐘趕緊移開,就着火焰帶來的高溫,用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尖端死死按了下去——
按開一個圓洞。
“漂亮~”一次成功耶,她真是做什麽都很贊,啊哈哈。
滿意地看看成果,許清清把皮套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當然了,往腰上系的時候,卡扣的孔還是原來皮套自帶的孔,新打的這個孔,到時候她有別的用處。
最關鍵的東西準備完畢,許清清坐到床邊,開始發呆。
她有點兒害怕,怕一會兒計策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因為那個人的武力值她領教過,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程度,包括忍耐力、忍痛力、反應力等等等等,都比她,或者說比大多數人都要強很多很多。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
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嫁給他?不明不白地被欺負,不明不白地忍耐認命嗎?
做不到。她咽不下這口氣。
無名指上的鑽戒即便在室內的燈光下也晃眼得厲害,又大又炫目,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許清清用左手一點一點把戒指拔下來,放到抽屜裏,毫不留戀地關上。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陰冽回來了。
這個男人的腳步聲很穩,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沉穩感覺,游刃有餘,不急不躁,仿佛一切事情都胸有成竹。
許清清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看着門口。
外面的人駐足在門邊,停留了片刻,才扭動手把。
一聲輕響,門被打開。
純黑色的西裝映入眼簾,男人一身正裝,未說話,僅僅只是站在門口,已然氣勢壓來。
他白襯衫的領口解開些許,方顯出一絲随意,頭發保持着掀起定型的樣式,貴氣斐然,又莫名有一些不羁感,眼神幽深晦暗,嘴角帶着輕淺的笑意。
他說:“想我嗎?寶貝。”
許清清說:“想。”想弄死你。
走了進來,随手将門帶上,男人上下打量一眼許清清的裝扮,笑意漸深,“洗了澡等着我?”
許清清落落大方,“嗯。”
“穿着我的衣服?”
“嗯。”
她是心無波瀾的,畢竟這樣做有她的目的,只不過,某人明顯被撩|撥到了。
舔了下嘴唇,陰冽仰起頭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解上衣的扣子,無名指上和許清清同為一對的男士鑽戒,移動間,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許清清移開了視線,悄無聲息把自己的手往後面縮了縮。
陰冽的聲音已經有些啞了,“等我一會兒,我去沖個澡,正好明天沒什麽事,我們今晚上可以玩兒一夜,早上的時候我只做了一次,怕你受不住,沒想到……你還可以。”
他說到最後已經是噙着戲谑的笑意說了,許清清能聽懂,尴尬笑笑,垂下眼簾,心裏瘋狂罵街:可以你個烏龜蛋,看我一會兒不玩兒死你!
“……那你去洗吧,我拿了一瓶你的紅酒可以嗎?出來一起喝好不好。”許清清指了指桌上的酒,詢問道。
“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話不僅僅指喝酒,男人的視線明顯停留在旁邊的蠟燭上,語氣已經很邪|惡了。
許清清耳朵快燒起來了,她即使早晨的時候一躍成為“有經驗者”,然而那種事兒也是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做的,本質上講,她還是沒有任何經歷,這些成年人的東西,她心裏依然是羞|恥而排斥的。
“……你快去洗啦。”她趕人走。
陰冽把西裝外套脫在一邊的沙發上,正解着襯衫,聞言笑了出來,幾步走近,望着某個眼睛濕漉漉的害羞小可愛,低下頭直接吻了上去。
唇舌糾纏,津液交換,呼吸間的溫度都灼熱了起來。
“別……呼吸……”不上來了!!!
許清清受不了了,抗拒着推人,手掌觸碰處,卻是毫無阻隔的體溫。
她被燙到一樣慌張收回手,眼淚都快吓出來了。
某人明顯有了反應,箍着她的腰,一手從她衣下探了進去……
好長時間之後,許清清頭暈目眩地坐到床邊,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神情仍在恍惚中。
揪了揪已然滿是褶皺的衣服,使勁兒擦了擦嘴巴,她顫抖着手去倒紅酒。
一杯是自己的,只倒了一小半,另一杯是給某人準備的,倒了一大半。
看他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應該不會在乎量多量少的問題吧。
不要緊張許清清,哄男人而已,很簡單的,甚至連話都不用說,眨眨眼睛就能做到。
聽到了嗎,不要緊張,奧賽考試的時候都不緊張,這會兒緊張什麽……
“酒倒好了?”浴室門口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許清清手抖了一下,差點兒把酒瓶扔了。
僵硬地轉過身,看着下|身只圍着浴巾,正從衣服裏掏煙的男人,許清清笑得甜美,“嗯,倒好了,不要抽煙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喝酒。”
男人的動作頓住。
再擡眼時,臉色未變,雙眸已經泛紅充血,欲氣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