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報複

陰冽依言把煙盒放回去, 又将衣服重新扔回沙發上,慢悠悠走到許清清這裏,随意坐到床邊, 微仰着頭左看右看, 看某人躲他的視線。

眼中愛意毫不遮掩,陰冽笑着拉住許清清的手,一把将人拉進懷裏,圈在身前, 低聲詢問,“你今天……怎麽這麽乖呢?”

這麽主動地邀|寵,這麽可愛, 這麽勾人。

許清清被困在男人懷裏,尤其這人剛從浴|室出來,上半身不着寸縷,一些沒有擦拭幹淨的水珠浸到了她的衣服上,涼意傳來,卻莫名灼熱得厲害, 讓她身上和臉上都火燒火燎。

實在不願意跟這人有身體接觸, 可是又不敢推拒得太明顯, 許清清抽出自己被男人握着的手, 回身僵硬地指指桌子, 說道:“那個, 酒已經倒好了,你……你剛洗完澡應該有點兒口渴吧,要不我們來喝酒?”

陰冽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微閃,直言道:“這瓶酒的度數, 很高。”

廢話,我特意挑的,不高弄不暈你。許清清抿抿唇,裝傻,“是嗎?我只是看到它的包裝好看……怎麽,你酒量很差嗎?”

話術就是這樣,避開不利于自己的話題方向,轉而往自己想要的目的上引導,而其中最常用、也最好用的方法,便是這種激将。

果然,男人眼睛裏劃過一絲不屑,哼了一聲道:“這點兒酒還用不着拼酒量。”

許清清眼眸亮了,趁機從他的懷裏掙脫,去拿杯子。

少的那杯她留給自己,多的那杯自然是給某人準備的,她捧着高腳杯小心遞過去,“這杯是你的,給你~”

陰冽沒接。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幾乎快滿的酒杯,又看了一眼另一杯剛沒過杯底的,好笑道:“給我倒太多了吧,想灌醉我呀?”

許清清哪敢承認,開始撒嬌,“你不是酒量好嘛,那就多喝一點,我其實也想喝,但是我的酒量很差,只好少喝一點。”

“寶貝,酒量再好也沒有這種喝法,喝太多的話,會影響我們晚上的生活。”

這話說得暧|昧不明意有所指,許清清聽得頭大,一時很想直接拿着酒瓶往他嘴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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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求你了。”許清清努力說服。

嘴角勾起,陰冽輕笑着搖頭。

“好掃興,原來你是個只會吹牛的人。”許清清佯裝惱怒。

“哪有,不至于。”某人應對自如。

抓着酒杯的手死死握緊,許清清有點兒着急了,後面的計劃還有很多,她沒想到居然連第一步都沒有邁出去。

暗暗吸一口氣,咬咬牙,她豁出去了——

她把自己的那杯放回桌上,舉起手裏這杯滿的,仰面而飲,往嘴裏含了一大口,接着,在陰冽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欺|身而上将人壓倒,對着嘴,準确親了上去!

男人一點兒掙紮都沒有,順從地躺在那裏任她動作,許清清又羞|恥又沒辦法,只能閉上眼睛不去對視,一點一點往男人嘴裏渡酒。

即使這樣,陰冽也未做反抗,深邃的眼眸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郁情感,他眸中深情濃得幾乎要化開,望着趴在他身上、閉着眼睛睫毛顫動的女孩,微張開嘴,将喂給他的紅酒盡數吞咽。

一口傳遞完畢,許清清睜開了眼睛,刻意避開某人不曾移開的視線,起身坐了起來。她紅着臉瞟一眼某人的嘴唇,見那唇瓣變得鮮紅,而且濕潤潤亮晶晶的,頓時就……有了奇妙的成就感。

全喝了耶,這變|态沒有抗拒,嗯,此法可行!

空氣溫暖,精美的時鐘慢慢轉動,水晶燈撒下淡金色的光線,給陰冽上半身的肌膚披了一層惑人的薄紗。

許清清逃避似的不去看那會令人無措的風景,悶不吭聲專注于喂酒,她一手端着酒杯,喝一口俯下身喂一口。

時間在酒香中蕩|漾流走,而一開始明确表示不喝那麽多的陰某人,卻從頭到尾沒有躲過一次。

“……沒有了。”許清清坐在他的身上,看了眼變空的杯子,嘟囔了一句。

她的臉蛋上飄了紅雲,畢竟喂陰冽的過程中自己也難免喝了一些,而這個酒的酒勁兒非常不小。

陰冽靜靜躺着,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連氣息都彰顯着情|動。

他的眼睛裏血|紅一片,甚至有些可怖了,喉結稍稍滾動,回味着美妙的感覺,聽到許清清的話,聲音低啞地“嗯”了一聲,接着懶懶問道:“還要喝麽?”

他萬分喜歡這種喝酒方式呢。

許清清搖搖頭,把空杯子放到桌邊,完美收工,“不喝了,應該差不多了。”

這量,這度數,足夠将人放倒了,何況她的要求也只是讓陰冽反應遲鈍一些,目的達到就好,不用非得喂完整瓶酒,那樣的話,她得親多少次、吃多少虧。

陰冽有些失望,他還沒有喝夠。

看着身上的人,他一手伸過去,握住某人的胳膊,将人往自己身上扯,許清清沒有防備,被他拽趴下,然後男人雙臂摟住她,還想索|吻。

下意識躲了一下後,許清清趕緊強迫自己去迎合,眼睛裏露出藏不住的喜色:這人剛喝了酒正半醉着,精神呢也松懈着,最是防禦力弱的時候,這個時機,這個狀态,也太好了,正是她想要的!

她的迎合徹底點燃了男人的火焰,陰冽已經興奮到極點,擁着她,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腰帶,就是清寶的皮套,也是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道具,許清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着,腦袋裏迅速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演繹。

演戲一事,必須要自然,一旦有絲毫漏洞,她将前功盡棄。

短短的思考時間裏,腰帶已然被陰冽解下來随手放到了一邊,男人的大手仿佛帶着電流,在她的身上肆|虐,許清清忍無可忍,反抓住那雙大手,并在一起,上氣不接下氣道:“等等!先……玩兒個游戲。”

她盡量笑得魅|惑,笑得自然,覺得剛剛已經鋪墊了那麽多,這下陰冽應該也不會拒絕。

果然,某人盡管忍得辛苦,卻還是有不少興致,低沉詢問:“玩兒什麽游戲。”

許清清不說話,笑得別有深意,那故意做出的壞壞表情把陰冽逗樂了。緊接着,陰冽就看到她一手抓着自己的兩只手,騰出另一手,撿過了被他擱在一旁的腰帶。

“怕嗎?”許清清拿着腰帶在他的雙手前比劃一下,眼神挑釁,又壞又漂亮。

漂亮到什麽程度呢,就是陰冽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邪|火以燎|原之勢竄了上來,他舔舔嘴唇,只說了一個字:“來。”

許清清激動得快要控制不住顫抖,她沒想到這麽容易,這麽容易!!!

這會兒,她臉上的笑容完完全全是真心的,眼睛裏閃耀燦爛,就差把“喜悅”二字書寫出來,她拿着皮套,套在陰冽的手上,收緊之後,将卡扣按進她提前打好的那個洞裏,卡死,收緊,再綁一圈,系牢!

“滿意了?”陰冽抻了抻雙手,動不了了。

“當然滿意了,非常滿意,特別滿意!”許清清大聲說着,從他身上跳下去,站到地上,拍了拍衣服,笑容明朗,眼中清|明一片。

這個樣子,就不像是要玩兒那種游戲的狀态。

陰冽挑了挑眉,明顯有些疑問,也坐了起來,晃了晃被綁|縛的手,問道,“怎麽了?怎麽不玩兒了?”

許清清苦盡甘來,終于順利将“敵人”的手綁了起來,這叫什麽,這叫完全控制住了對方的行動,這叫報仇行動馬上就能實現!

最大的負擔沒了,她現在一身輕松,身心都舒暢得不得了,甚至不介意再多陪某人玩一會兒,“玩兒呀,你說,你想玩兒什麽?”

她笑着說着,轉身就拎了把凳子,沉了臉色,朝着陰冽的下|身砸去。

“王八蛋,你這個混蛋,在我們那兒,你這種人怎麽可能還這麽潇灑地生活,早就被關進去了!”

她變臉太快,下手也沒留餘地,陰冽幾乎沒有準備的時間,完全是下意識向旁邊躲避。

他喝了不少酒,反應沒那麽靈敏,再加上雙手被縛,這麽一躲,便直接滾到了地上。

許清清一下沒打到,凳子碰到了床沿,她想也不想繼續去砸,掄起凳子甩手便摔到了陰冽的肩膀上。

聲音巨大,血|流如注。

他本來剛剛滾到地上後,正要站起來,這一下,生生被砸得站不起來了。

“呃……”痛苦的呻|吟溢出,陰冽痛得皺眉。

許清清看見流血了,不由得慌了一下,她作為新時|代培養出的好青年,還是難以适應這種“不理智”的“私下報複”手段,她更願意向警|察叔叔求救,用更好的方法讨回公道,奈何這裏不是原來正常的環境,她求救無門。

心裏的委屈、矛盾、痛苦、難過,就這麽突然地傾瀉而出,許清清咬着牙,怎麽也忍不住掉落的眼淚。

“疼嗎?很疼吧。”她哭着說話,“我也疼,心裏的疼甚至超過身體的疼。我以前讨厭你,怕你,卻沒有恨過你,因為我覺得你們這種人,做事的出發點是利益,這不能算‘惡’,只不過與我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可是……”

陰冽坐在地上,擡起了頭,看着那滿含恨意的小臉和不斷滑落的淚珠,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許清清瞪着他,繼續說着,“可是,你根本沒有底線,你傷害無辜,欺|辱我,強迫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我現在恨死你了,你還想玩兒?好,我滿足你。”

越說越氣,腦袋裏的弦斷得很突然,許清清抹抹眼淚,黑化了。

“酒還沒喝夠對吧。”她說着,轉身去拿酒瓶,往杯子裏倒滿後,就這麽端了滿滿一杯,又回到陰冽面前。

睨着地上挨了一凳子暫時動不了的人,許清清蹲了下去,一手強硬地掰過陰冽的下巴,接着毫不溫柔地将滿杯紅酒往他嘴裏灌去。

“唔……”吞咽不及,酒液順着嘴角流下,陰冽試圖往後躲避,卻被掐着下巴,直到一整杯的酒見了底,而他已經咳嗽連連,身上都是酒液了。

“喝夠了沒?”許清清還問了句。

某人居然認真回答,“喝夠了。”

“……”

這個反應,出乎她的意料,許清清還以為,這人怎麽着也要罵她兩句呢。

諷刺地笑笑,她誇道:“你還挺識時務。”

真不愧是商界大鱷,能伸能屈,懂得在最不利的處境裏做小伏低,不惹對方生氣,以便減少自己的傷害。

陰冽也笑了,在許清清狐疑的眼神中,他挪動身體靠到後面的牆上,虛弱地笑笑,身上紅酒和血|液混雜,妖冶而可憐,他說:

“不是識時務,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心甘情願被你報複,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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