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駭人猛|獸

還有一個最最憤怒的人, 是許老三,他都快氣死了,他覺得一向優秀得體的女兒, 居然在衆人面前做出這樣瘋|魔的舉動, 簡直不是一般的丢臉,他都跟着丢人,立馬黑着臉命令道:

“保镖呢?把她帶到車裏平靜平靜,這像什麽樣子!”

保镖聞言, 立刻準備行事,然而,在他們正要動手前, 許幽莉高分貝的尖叫,先引來了一個恐|怖的東西——

黑色的龐然大物猛然從許清清的身後出現,衆人還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呢,黑物就沖着許幽莉撲了過去,沖力狂猛,帶起一陣大風, 還連帶着撲倒了許幽莉身邊的兩個高壯保镖!

事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許氏這邊的衆人, 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眼中只劃過黑色的毛發、白色的獠牙、和駭人的厚實利爪, 以及, 立刻湧出的血|紅色。

“嗬……嗬……”有人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瞳孔放大,嗓子卡了砂紙一樣‘嗬’了幾聲後,才徹底發出聲音,“什麽東西!”

“啊————是黑熊!!!”

“救命呀!”

“血!咬出血了!啊啊啊!”

前後不過三四秒鐘, 血|腥味兒就飄了出來,人群大亂,剎那間陷入恐慌,其他的保镖已然做出了掏槍的姿勢,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聲着急的呼喚,是許清清的聲音:“清寶,停下!”

她這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主要跟許氏那邊的人相比,她是處于背對着身後花園的位置,清寶從她身後沖出去時,她比其他人看到得更晚。

“不許傷人,快停下!!”她急切地叫着,在所有人都瘋狂往周圍躲避的時候獨自沖了過去,想要拉住清寶。

清寶聽話,一直都聽話,只聽她的話,這次也不例外,沒等她過去,就停止了撕咬行為,轉頭跑了回來,乖乖站到了許清清的身邊。

直到這會兒,其他人才看清“黑熊”的模樣,原來是一只黑色的巨型大狗。

比人還高,看上去少說二百斤重,長毛大腦袋,四肢粗壯如同柱子,那體态,那面相,不是一般的駭人。

“藏……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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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驚|恐開口。

“這裏怎麽會有藏獒?這種狗太難控制,能輕易殺|死人,沒法兒養啊!”

“能養啊,這只不就是養大的,應該是許清清養的吧,藏獒認主人,這不是很聽她的話。”

“莫非……莫非這只狗是去年沒人要最後她收養了的那只?就陰冽從他家狗場帶回來給孩子們玩兒的那批小苗子,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原來這是只藏獒啊,太恐|怖了。”

“那個,我不認識藏獒,是什麽犬種呀?”

“我也不是完全了解,反正攻擊力非常可怕,能跟狼打,比較難馴養,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大概就這些出名的特點,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驚吓過後,一些人開始互相聊天,而許老三一家子,還處在吓沒魂兒的狀态裏。

他們剛才就在許幽莉周圍站着,離得撕咬現場最近,本來有保镖,但第一時間都去了老太爺那邊保護,根本沒有管他們。

于是,他們幾人在無人護着的境況中,正面看到了猛獸咬人的場面,已然吓到魂飛魄|散,尤其三太,就快要昏厥過去,抓着大女兒的胳膊,俨然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還是許清清看不下去,開口提醒道:“沒醫生跟着來嗎?帶着醫藥箱急救包沒?地上三個流血的,不救一下嗎?”

她是服了,這邊離得近的幾個吓傻了說不出話還有情可原,其他人呢,看到自己本家的親人受傷了,都不說過來關心一下或是趕緊救人嗎?

其實她不知道,許氏幾門的關系,早就不是親人了,老三家最有威脅的女兒許幽莉要是出了意外,其他幾家,或許比外人都要高興。

所以哪可能過來幫忙救人,都恨不得裝沒看見。

不少人議論紛紛,在談論她的狗,有點兒麻煩,不過也多虧有人議論,要不她至今還不知道她的“巨萌型”狗子清寶,品種居然是藏獒。

作為一個學霸,許清清表示慚愧,連自家狗的種類都不了解。

不過也沒辦法,原來世界的社會秩序那麽嚴格,為了安全和其他原因并不讓在市區養大型犬,那她從小到大自然沒任何機會見這種狗,也就不了解。

但是沒見過歸沒見過,‘藏獒’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非常優秀、非常聰明、非常強悍、非常忠心的狗狗。

‘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多麽可愛,多麽讓人感動呀,許清清越想越喜歡,擡手摸摸清寶的大腦袋,立刻換來狗狗親昵地蹭手手行為。

許幽莉的左肩膀連帶胳膊都受傷了,要不是她穿得多且衣服的材料好非常耐撕扯,清寶非得給她咬掉一只胳膊不行。

兩個被連累的保镖本來不是清寶的主要攻擊目标,只不過清寶撲過去的時候前爪正好在兩保镖的脖子位置,因此正好抓到了兩人的喉嚨附近,雖然沒被撕咬,卻傷得更重,且極其危|險。

倒還真有醫生跟着,是給老太爺帶着的,以防萬一老爺子半路上身體扛不住。

許清清看到從最後排的車裏出來幾個人,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拎着醫藥箱的醫生,後面跟着其他醫生同伴或是助手之類的,趕到許幽莉這裏後,利落有序地開始止血救人。

地上三個都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态,靈|魂歸位的許老三、三太他們一家,這才嚎哭起來,讓醫生快點兒救。

人手沒那麽多,兩個保镖被先擱置在一旁,所有醫生都先圍在許幽莉身邊,将人擡上擔架,給她清理包紮。

其餘衆人也在亂了一陣後,重新穩定下來。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許老太爺看着許清清,終是開口,回歸原來的話題:

“其實,嫁人是早晚的事,現在結婚,以後的壓力就小,何況你目前又是這種狀況,如果想擺脫陰家的那個危|險人物,嫁人是最好的選擇。”

一席話,許老太爺說得認真而嚴肅,其他小輩們紛紛點頭附和。

就讓許清清覺得好笑。

她也不反駁,也不辯駁,也不否定,當然也沒認同,而是問了許老太爺一句:“不要加各種因素,只簡單做一個角色換位,我想問您,如果我要給您安排一個陌生人,讓您立即去結婚,您,願意嗎?”

許老太爺搖頭:“沒有這樣的如果。”

許清清笑了出來,也搖頭:“沒有好人,原來你們許家一個好人都沒有,我原來以為您是,但現在很明顯不是。可笑,太可笑。”

許老太爺身體一僵,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少人都聽明白許清清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了,也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翟生依然悠悠閑閑地靠在院門上,微低着頭,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非常同意清清的話,沒有好人,這個家大業大的許家,沒有好人,‘沒有這樣的如果’,這話簡直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心涼。

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幹嘛揣着明白裝糊塗呢,并不是‘沒有如果’,是不願意吧,不願意跟一個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結婚,不願意被擺布,不願意被欺負……不願意換成自己,去面對這個問題。

“您送我的香爐真好,我很喜歡,一直好好珍藏着,就放在別院我住的那個房間的抽屜裏,用方巾包着,我就不回去找了,您讓人找到後拿回去吧。”許清清情緒平緩地說着。

聽在許老太爺心裏,卻如同重錘砸下,他試着語氣更加溫和:“給了你,你就收着。”

“不用了,收不起。”

真的收不起,收個香爐,得賠進去尊嚴、愛情、婚姻、自由、未來,她是真的,收不起呀。

許清清淡淡一笑,眼中盡是荒涼。

氣氛尴尬起來。

就在老太爺準備再次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許清清敏銳地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一種陰|謀即将開始的感覺莫名其妙湧到心裏,讓她不安,讓她焦躁防|範——

遠處有什麽反光的東西!正在瞄準她這裏!!!

立刻低下頭看自己身上,卻沒什麽多餘的類似瞄準激|光的東西。

許清清疑惑一秒,猶豫着勸自己別胡思亂想,說不定對面就是某個正常的反光物而已。

然而沒待完全放松,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一股寒氣從後背而起。

她猛然轉過頭,慌張地看向清寶,只見——

清寶胸口前的黑色毛發上,赫然是一個紅色的激光點!

“清寶快跑開!”許清清驚慌大叫,情急之下,沒有一絲遲疑地抱了上去!

“砰。”突兀、沉悶、卻清晰的聲音。

許清清聽到了。

她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有翟生那家夥在喊她的名字,還有其他嘈雜的人聲,以及她的清寶發出的、仿佛能聽出狗狗悲痛情緒的嗚咽。

她仍然抱着清寶,清寶的毛很順滑,也很溫暖,就像這個狗狗帶給她的種種感動一樣,讓她也不由得溫暖起來,心裏不再寒冷。

不過這一次,好像沒那麽溫暖了,她有些冷,想抱得再緊一些,胳膊卻使不上力,軟綿綿的。

一名黑衣裝束的人拿着麻|醉槍從對面走來。

翟生被保镖控制住。

許清清閉上了眼睛,摔倒在地上。

清寶焦急地用腦袋拱着自己的主人,卻叫不醒。

許氏衆人看着這一幕,不敢說話。

許老太爺眼神複雜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許清清,嘴張開又閉上,仍是無言。

許久,他緩緩開口,疲态盡顯:“再給這個狗打一槍,把翟家少爺送進去,将清清小姐擡到車上……所有人動作放輕,不許傷到清清小姐一根頭發,出任何問題,剁了喂狗。”

作者有話要說:  清清被抓回去了,要被迫聯姻了,不過她不會被聯姻男等人傷害的,陰壞蛋即将登場,在此提前預告一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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