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消失了

溫斯年消失了。

這些日子叢笑笑上班下班再也沒有見過溫斯年一面,對門從來都是緊緊關着的。她只好問遲美溫斯年的消息,沒想到遲美給的答案讓人吃驚。

笑笑:最近跟着溫斯年幹活怎麽樣?他兇不兇,展展他也帶到律所的嗎?

美美:溫律?自從那天之後他沒來過律所,我們都是郵件和微信聯系的呀。

叢笑笑愣了愣,這是怎麽回事?

遲美的消息追了過來:我這幾天忙得很,所以沒顧着你。怎麽?這麽久跟溫律沒見過面?

笑笑:沒有。

遲美急得想抓頭發:我的小公主啊,你們可是一廊之隔的鄰居呀。近水樓臺先得月,沒聽過?

叢笑笑皺了皺眉,沒話說了。

沒想到遲美一通語音打了過來,自然少不了一通訓斥。

“我的小仙女啊,你是仙女入定了還是要飛升上仙呢?住得那麽近都能被你整沒戲。”

叢笑笑趕緊否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想為上次的事情道個歉。”

“得了得了,我不聽你那套,”遲美大手一揮,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了什麽,“哦對了,你說你這麽久沒見過溫斯年,有沒有想過他是不在家?”

不在家?

叢笑笑回想了一下,她每天按時上下班遇不到溫斯年也正常,但是連她周末在家休息也沒看見對面開過門,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也太不正常了。

可是她見過溫斯年的情況,知道他現在的處境。

一條傷腿硬拖着不看,大男人獨自帶着個幼小的孩子,還經濟拮據。所以叢笑笑從來沒往溫斯年不在家這個推測上想過。

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是溫斯年的栖居之處,雖然簡陋破敗,但是像一個堅硬的殼子,給這對孤苦的父子頭頂遮風背後擋雨。

這樣的地方已經是溫斯年最後的去處,除此之外他還能去哪?

難道是上次帶着打手氣勢洶洶找上門的那個女人,對溫斯年做了近一步的逼迫?

叢笑笑心口彈了一下,遲美的聲音從聽筒裏面傳來:“喂喂喂,大小姐有沒有在聽呀。”

叢笑笑心不在焉‘嗯’了一聲,人已經打開大門朝溫斯年家走去。

遲美繼續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天晚上關于案子的問題,我發信息問溫律,結果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他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嗯……”叢笑笑嗯着,已經站到了溫斯年家門口,沒太明白遲美想說什麽。

遲美頓了頓道:“那通電話背景音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叢笑笑微微疑惑,遲美不是個吞吞吐吐的個性呀。

遲美終于說了出來:“猜我聽到什麽,我聽到有小孩子哭。”

“展展?”

“不是溫展,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叢笑笑也奇怪了。

“嗯,”遲美堅定地道,“溫律當時交代的都是重點事項,我光顧着記錄了,沒注意這麽多。那通電話他挂得很快,我也沒仔細想。現在你問過了,我回想了一下才覺得那個環境不像是在家裏打電話。”

這個信息太重要了。

叢笑笑擰眉細想,遲美那邊也沉默着,電話保持連同但是沒有人說話。

叢笑笑開始敲溫斯年家的門,她知道遲美那邊能聽得見。

反複持續了幾次之後,遲美的聲音再次響起:“死心吧,小姐姐,這明顯是人不在家了。”

“也許聽不到吧。”叢笑笑顧自說道,仍然沒有放棄敲打着大門。

遲美不太理解叢笑笑為什麽在這個事情上這麽固執。可是叢笑笑卻明白她現在擔心的是什麽。

溫斯年啊,一個在深夜裏看不見的男人。他求助過她,在還沒有知道她姓名的時候。

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叢笑笑覺得溫斯年這種打落牙齒向肚子裏吞的人怎麽可能會求助一個陌生人。

他不在家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危機!

“笑笑啊,”遲美聽着叢笑笑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心也跟着揪了起來,“你怎麽了?溫律不在家也許是有事呀。”

叢笑笑終于放棄了無用的敲門,她靜了下來,終于想到了關鍵點:“美美,你說你聽到的那個環境會不會是醫院?”

“啊?”

“兒科醫院?所以有其他孩子的哭聲?”

“這個……我不知道,那個電話很短。”

遲美給不了太多信息了,當天的通話的确很短,根本不足以作證叢笑笑推測的溫斯年父子在醫院的想法。

可是在醫院是叢笑笑唯一想到的所有最壞情況中最好的一種。

“給我溫斯年的微信。”

“啊,這個,我可以給你,可是他不一定加吧。”

“你先給我再說。”

叢笑笑挂了電話,遲美很快把溫斯年的名片推了過來,還留了一段話。

美美:溫律好像很注重個人隐私,連微信也是。這個號好像是律所給他新申請的,就算這樣他也不加別人。我是閑聊的時候聽別人談話,我們所好幾個人加他都沒消息。

叢笑笑回了句:知道了。

遲美比了個愛心,發了一個沖鴨的可愛表情。

叢笑笑一點沒有被逗笑,她心慌無比地點開遲美發的名片,鏈接到一個賬號頁面。

頭像一個簡單的板書手寫體:溫,白底黑字,幹淨得跟溫斯年這個人一樣。

微信昵稱是:Vengo

複仇者,聽起來很是沉重。

不過當叢笑笑順着信息向下一行看的時候,那一串微信號的英文字母再一次觸到了她的心。

溫斯年的微信號是:zhanzhan201314

一個男人說愛你一生一世居然不是對一個女人。

是對他的兒子。

他的全部世界。

展展,溫斯年愛你一生一世。

叢笑笑閉上眼似乎能感覺到在某一天的夜裏,溫斯年重新申請這個新號的時候,身邊的溫展可能還在他的懷裏熟睡。他一個人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打下這一個接一個的字母。

可是之前呢?溫斯年啊,你過去的微信號又是什麽呢?

你過去的人生是怎麽樣的呢?

叢笑笑沒有絲毫猶豫,指腹觸到了‘添加到通訊錄’,對話框彈到了‘發送添加朋友申請’一欄。她想了想然後輸入了一行話。

沒有姓名,沒有介紹,沒有打招呼。

她寫的是:溫斯年,我想知道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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