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謝小哥，麻煩你了。”說着又拿出幾個銅板放在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見有銅板收，也不客氣的收進了懷裏，點頭哈腰的笑道：“謝謝公子。”

“不必客氣，稍後還要麻煩小哥。”白羽秋客氣道。

店小二點點頭說：“有事兒您吩咐，小的一定幫您辦好。”

擺好了膳食又收了白羽秋的銅板，店小二十分熱情地出了門，還順手關好了房門。白羽秋送店小二出門後，又将門鎖好，返回桌旁。

只見林峤已經将他二人的膳食分開擺好，正坐在桌旁等他入座。

白羽秋入座後，見林峤面前擺放着一碗清湯寡水的素面，不禁問道：“你喜歡素面？”

林峤瞧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動箸。

白羽秋回想起他與林峤的幾次見面，只要是用餐時，林峤都是點了一碗素面。一次是初次見他的客棧，一次是救下淩謹言的那家小鋪。

“來到楚州當然要嘗嘗楚州的特色菜了。”白羽秋看着自己點的桂魚、豆腐羹、幹絲和蒲菜，這些他一個人當然吃不完，就是打算和林峤一起共用晚膳才來的。

駱溪白家的飲食清淡，雖然不愁吃喝，但太多大魚大肉反倒讓白羽秋覺得過于油膩，甚為不喜。所以此次他來楚州，點的菜也頗為清淡，本來還擔心林峤會吃不習慣，但見他只要一碗素面就可以，倒也放下心來。

林峤看着那些菜若有所思。

白羽秋便道：“雖然不知道你的口味，但總比你這一碗素面好吃。”

林峤似乎也贊同他的話，點了點頭。

“那快來試一下這條魚，這是楚州十分出名的特色菜。”白羽秋将魚肚上的肉剔了出來，放進林峤的碗裏。

林峤神色微動，在白羽秋的注視中，用箸将那塊魚肉夾起，放進嘴裏，白羽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峤的表情，期待着林峤對于桂魚的評價。

林峤咽下魚肉後，對着白羽秋點點頭，也照着白羽秋給自己夾的模樣，放了一塊在他的碗裏，之後又埋頭吃起了素面。

其實林峤對于食物究竟美味與否的感受非常遲鈍。但是他不忍心在白羽秋期待的目光中看到他失落的模樣，況且這是白羽秋親自挑出來放進他碗裏的食物，總歸是美味的。

白羽秋見林峤對他所點的食物興趣不大，只怕剛才是敷衍自己的，于是問道：“是不是不合口味？”

林峤聽到白羽秋的問話，從素面碗裏擡起頭來，看着他搖了搖頭。

“難道你這碗素面比這些還好吃？”白羽秋見林峤吃着素面都吃的津津有味，不禁也充滿好奇。

林峤聞言一頓，看了看自己的素面，又看了看白羽秋，想了一想，似乎是糾結了片刻，将那碗自己已經吃過的素面，往白羽秋的方向推了一下。

白羽秋沒想到林峤竟然把自己的素面讓給自己，于是問道：“我可以嘗嗎？”

林峤點點頭，然後又稍微搖了搖頭。

白羽秋不明白林峤的意思，但想到他也許是介意這碗面已經被他吃過之後又給了自己。于是白羽秋道：“無妨，我看你吃的很好吃，于是也想嘗試一下，你不會介意罷。”

林峤搖搖頭。

白羽秋從他的碗中挑出幾根，放在自己的碗裏，一口氣吃了下去。這是他第一次吃到這樣的素面，并不是好吃，而且如他看見的那般十分清淡，在白羽秋看來，這樣的面也僅僅只是果腹罷了。

林峤見白羽秋面露怪異，默默地将素面移回到自己的面前。他随後又指了指白羽秋面前的菜，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吃好這些就行。

白羽秋一時之間有些尴尬，于是對林峤說道：“你吃的如此清淡，那豆腐羹你應該喜歡。”說罷，他把羹匙遞給林峤。

林峤将羹匙推給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素面。

白羽秋道：“可是點了這麽多，原本是打算與你一起，現在我也吃不完。”說完，他還看着這麽菜嘆了口氣，苦惱的模樣。

林峤聽他這麽說，也就沒有拒絕白羽秋的好意，嘗了一口豆腐羹。不管是桂魚還是豆腐羹，都是他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十分軟糯，入口即化，和素面的口感完全不同。

白羽秋見林峤開始吃那些菜肴，他也十分開懷的一同吃了起來。由于駱溪白家講究食不言寝不語，白羽秋不說話，林峤無法說話，所以整個房間一時片刻，也就安靜下來。

不多時，林峤就把他的素面吃完了，吃完之後他也就看着白羽秋進食。

其實白羽秋在來客棧找林峤時，腹中已經略有些饑餓，沒曾想半路又遇上了紅虞，耽誤了些時間，等到店小二上完菜，他真的能吃上飯時，已經過了許久，腹中早已饑腸辘辘。

他吃的很快，但也并不是不雅，可現在被林峤看着，也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吃飯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林峤還無所察覺，只以為他吃飽了。

白羽秋問道：“你吃飽了嗎？”

林峤點點頭，然後用眼神詢問白羽秋。

白羽秋有些不好意思，便問道：“你為何對素面情有獨鐘？”

19第三夜之了解

林峤對于素面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僅僅只是因為那是一直以來自己經常吃的食物罷了。所以對于白羽秋的問話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也便沒有表态。

白羽秋似是不信林峤食量這麽小，又問道：“一碗素面真的夠了？”

他見林峤也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人，自己時常腹中饑餓，如此這般想象，林峤一碗素面還不如自己？

但林峤點點頭，眼睛卻望着白羽秋面前的那些菜肴。

白羽秋有意與林峤聊天，于是他放下竹箸，笑道：“既然你都已經吃飽喝足，我豈有吃獨食的道理。”

林峤抿了抿唇。

白羽秋發現，今晚林峤的情緒似乎比以往都容易讀懂，是因為紅虞的出現才這樣嗎，他又想起林峤握住他的手，慢慢寫出的這些話語。

他想起因為吃不飽飯，而和師兄做出的那些事，不禁笑了起來。在白羽秋笑的時候，又看見林峤迷茫的看着他，他便也沒有遮掩的回憶道：“突然想起了在駱溪白家的時候，吃不飽的時候，和師兄一起做的那些事。”

林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有關白羽秋的事他都充滿了好奇，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才能養出像白羽秋那樣的人。

白羽秋似乎是接收到了林峤的好奇，見他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便像是回憶般輕輕笑道：“駱溪白家很多竹林和小溪。”

白羽秋此時坐着，他看向擡眼瞧着他的林峤，烏黑的眼眸在燭光下更顯深邃，瞳孔中仿佛還有一個漩渦，深不見底。

他被吸了進去，愣了片刻後才回神，頓覺失态的窘迫續道：“我那住處，院子前後有一大片竹子，不遠處還有一個小竹林，竹林裏有座小竹樓，哪裏比較偏僻，知曉的人也不多，只要不做功課和練功的時候，我就喜歡待在那裏。”

林峤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白羽秋覺得林峤的眼睛裏有着星光點點。由于他回憶起童年的事，放松了許多，用手撐着下巴回憶起以往的趣事：“師兄與我聚在一起比試武功，看誰的輕功更好，能在竹子上站的更穩；天熱的時候，竹林就成了避暑的好去處，我們還悄悄在晚上溜出去烤麻雀吃；把多餘的竹子砍了，還能編小東西，為此沒少挨師父的罵，但有師姐護着，被罰思過就偷偷帶東西給我們吃。”

白羽秋笑意滿滿，講到曾經的趣事，生動的地方還會手舞足蹈。

林峤見白羽秋這般高興的模樣，平靜無波的內心泛起一陣漣漪，他被白羽秋牽動了情緒，用茶水蘸了寫在桌上：「你會編什麽？」

白羽秋看他靜靜地寫字，待看清他的字後，回想道：“我編那些玩意也不過是消遣，但小竹鳥或是小竹簍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興高采烈地講着，見林峤聽得認真，情不自禁道：“等有機會帶你去看看，再住上幾日，自然能體會，到時還能編個竹子玩意送你。”

林峤聽後，眼中繁星點點，他似乎也體驗到了開心的情緒，可是那些會實現嗎？他想到自己還未完成的任務，自己的命也許并不在自己的手中，只是遇到了白羽秋，就讓他得意忘形了嗎？

白羽秋見林峤的表情由晴至陰，想來也是礙于他的身份，但他還是笑道：“若此行順利，到時帶兩壇青梅酒，請你去駱溪作客。”

話音剛落，放在桌上的手就被林峤握住，雖然并未聽到那人的話語，但白羽秋卻明白，今日說過的話林峤已是做了數。

白羽秋說了自己的童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