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邊的林峤也只是在黑暗中抿緊了唇。關于向蒼與梅家的關系,是主人告知與他聽的。
“向蒼此人詭計多端,江湖之中若尋覓不到他的蹤影,可到詠莊梅家暗自守候。林峤,你務必要查清楚向蒼與梅家的關系。”
林峤的主人如此說道,之後又說:“他們江湖盟自相殘殺,向蒼在我教卧底多年,如今突然消失,只怕背後還有更神秘的人在助他一臂之力。”
他一路追尋向蒼的線索,一直到楚州,只是在這附近失去了蹤跡,但是卻遇上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據那晚的黑衣人所言,他們聽命的對象也無從知曉,林峤打算前往梅家一探究竟,或許能有新的線索。
原本是做此打算,可如今卻遇上了白羽秋。
他看着躺在身旁,正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的人,不忍見他焦躁,又摸索到他放在身側的手,在上面輕輕寫道:「江家如今是什麽情況?」
白羽秋只感覺到自己掌心微微發癢,身旁的人在一筆一劃的寫着字,他不明就裏,只是将思緒從謎團中拉扯回來。
用不了多久,他便明白林峤在問他什麽。
“關于江老家主被害你是知道些什麽嗎?”白羽秋想到林峤會這麽問,再聯想到那晚他透露的線索,只怕是林峤已經有一席眉目。
林峤搖搖頭,他從未得到過江老家主遇害一事的線索,只是紅虞在與他見面時曾告知了他這個結果,他向白羽秋否定,但是在黑暗中他又想到白羽秋也看不清自己的動作,便又在他掌心寫道:「或許可以幫你。」
“真的?”白羽秋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林峤真的知道些什麽,或許就能盡快抓住兇手,以告慰江老家主的在天之靈,也能讓江前輩和江家老小安心。
他想到此,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峤,那人也正側躺着回望他,雖然房間裏一片漆黑,但林峤的眼睛裏卻似有光芒閃耀。
白羽秋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說道:“有你幫我便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我現在毫無頭緒,不知從哪裏着手。”
林峤輕輕寫道:「江家?」
白羽秋本就有意說與他聽,如今見林峤發問,他便也仔細向林峤解釋道:“我與你相遇那晚,正是江老家主遇害的第三日。”
他停頓了一會又接着說道:“我到江府之後,檢查過江老家主的屍首。”
白羽秋在腦海中回憶起江老家主的屍體呈現不自然的顏色,分明是遇害時使用了一些厲害的手段,導致屍體出現了異狀。
他慢慢回憶道:“江老家主的外表并入明顯的傷痕,但皮膚卻呈現不自然的墨色,顏色很深,皮膚還緊緊皺在一起,身體腐朽的厲害,像是一根被砍斷的朽木,更像是被吸幹了全身的內力。”
白羽秋兀自說着,沒有發現林峤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眉頭皺了起來。
“實在看不出來這是使用了何種手段,才能對江老家主造成這樣的傷害。”白羽秋一邊說,一邊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懷疑江老家主是死于中毒,可奇怪的是,江家其他人卻安然無恙,只有江老家主一人遇害。”
他看了眼林峤,見他眉頭深鎖,恐怕與自己的猜測相差無比,便解釋道:“關于這件事我也問過江前輩,江老家主的膳食一直與他們無異,不可能只有江老家主一人中毒,而且由于江老家主的身體近年來傷了元氣,一直在喝補氣血的藥,但那藥這些年來也一直是由江夫人親手熬制并且送去,絕無可能突生變故。”
“如果真是中毒,究竟是如何下毒,又是何時下毒的呢?”這是白羽秋最是想不通透的地方。
他見林峤對此沒有回應,應該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于是他又将自己的另一個想法說了出來:“如果不是死于中毒,那麽……”
他又想到江湖傳聞的那個神秘組織,而就在今晚他也見到了神秘組織的首領紅虞。
白羽秋猶豫道:“如果不是死于中毒,那麽江老家主遇害一事,又是否與神秘組織有所關聯呢?”
林峤聽到他提起了神秘組織,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知道白羽秋對于神秘組織的真正看法。而白羽秋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續道:“據江前輩所言,江老家主被害後,身上放置了一枚銅花,而這枚銅花,根據江湖中的說法,是屬于神秘組織的物品。”
這時林峤在白羽秋的掌心中寫道:「那你的看法?」
白羽秋又看了一眼林峤,笑道:“在此之前原本還有些懷疑這個神秘組織,但在今晚之後反而有些放下了。”
林峤向他投去困惑的目光。
于是白羽秋向他解釋道:“今晚紅虞姑娘引我過去,自然有所圖,可她雖為一介女流,說話行事倒是很直爽,我也像她請教了一些關于江湖上的傳聞,她都否認了。”
說到這裏,他又看了一眼林峤道:“我知你不喜她,讓我遠離,但關于神秘組織的事,我卻是覺得也許不像江湖中所傳的那般妖邪。”
“但是她卻不為自己辯解,究竟是何目的,又與江老家主遇害一事有沒有關系,還是讓我猜不透。”
說完之後,白羽秋也停了下來,他向林峤解釋完這些前因後果後,也将整個事件串聯起來,反而越發迷茫。
最後,他又自言自語道:“紅虞姑娘今晚的那句‘如今的江府早已不是江府啦’,到底是何意?難道江府是有什麽變化不成?”
他一想到此,再回憶起這幾日住在江府的所見所聞,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确實隐隐察覺到了江府的微妙之處。
22第三夜之怪異
林峤看着他一言不發,認真聽完白羽秋的話,在他心中,有些答案已經慢慢浮出水面,剩下的只需要得到證明就可以确定兇手是誰。
他這般想到,便向白羽秋征求意見,寫道:「夜探江府。」
白羽秋等明白過來他寫的什麽字後,驚訝的看向他:“何必這麽麻煩,待明日跟我去江府不就可以了。”
林峤搖搖頭,白日裏去江府,很多在黑暗中的陰影都不會顯現出來,只有在夜晚才能捕捉到那些藏匿在黑暗裏的事物。這是他從小到大用身體去學習去體會去記住的東西。他又看了眼白羽秋,白羽秋一副未經世事的模樣,心思單純又怎麽會了解到這些肮髒腌臜。
這些話他無法向白羽秋傾訴,只是輕輕的搖搖頭,但他又寫道:「明日你先回江府。」
白羽秋不知林峤的想法,他也沒有與自己細說,但既然林峤有這麽篤定的看法,他也就暫且相信了林峤的說辭,于是便笑道:“那好,明日我先回江府,再探查下江府的情況,等到了晚上我再來找你。”
林峤原本還怕白羽秋不肯聽他的話,但沒想到白羽秋那麽輕易的就同意了他的提議,于是也就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至于是不是真的會與白羽秋一同夜探江府,還不得而知。
白羽秋和林峤約好後,便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擔。夜已深,沒有了這些思慮,他倒也困乏起來,本想和林峤說幾句其他的閑話家常,卻也抵不住睡意,只是在與林峤說了句:“打擾你的睡眠,還是早些休息吧。”
白羽秋便沉沉睡了過去。
林峤毫無睡意,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黑暗與徹夜不眠的日子,便只是躺着看白羽秋安靜的睡臉,天真無邪,原本就是個少年人,現在看來更是無憂無慮,他本該就屬于此,不該被卷入這些紛争之中。
想着這些事的林峤,與白羽秋略微隔開了一點距離,不知不覺竟也睡了過去。
等第二日白羽秋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這一晚睡得晚,于是醒的也晚,他的身邊空無一人,他起身後向外走去,只見林峤已經坐在靠窗的座位裏,聽到白羽秋走動的聲響,正望向他的方向。
白羽秋沒料到林峤醒的那麽早,一如在駱溪白家與師兄打招呼那般,笑道:“你真早啊,林峤。”
林峤點點頭算是回應。
“昨晚睡得可好?”白羽秋走近他問道。
林峤眨眨眼,從來沒人問過他這樣的事,也沒人在意過他的感受,他一時之間還沒适應過來。
可白羽秋不知林峤的心思,見他這般不明所以的表情,吃驚道:“莫非你昨晚真的一夜無眠?”
他想到自己留下來,似乎沒有考慮過林峤的感受,頗有點不好意思。
林峤聽到這話搖搖頭,他沒想到自己昨夜安穩入眠,現下還有些愣神。
白羽秋見他搖頭,繞繞頭笑道:“我以為是我害得你休息不好,這樣我會過意不去。”
“你用過早膳了嗎?”
林峤一直在等白羽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