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見那些形形色色的江湖弟子,其中不乏一些旁門左道。現在江湖動蕩不斷,先是江家老家主遇害,現在又是彭家滿門,這讓一些江湖宵小覺得有機可乘,已經開始派出打探的弟子伺機而動了。
這次的事件會不會與這些人也有關系?
白羽秋想到在駱溪白家時,曾經聽師兄提起過,江湖中已經有人不滿意駱溪白家一直出任江湖盟盟主之位。原本是江湖盛世,這些閑言碎語說說也就罷了,現下接二連三的出事,這些風言風語似乎又有卷土重來之勢,如果此次駱溪白家不能将事件處理妥當,恐怕會引起江湖中人的公憤。
白羽秋不由想到,江、彭兩家的事是否也和盟主之位有所關聯?
但他又一想,幾十條的人命,如果僅僅是為了想奪得江湖盟盟主之位,大可不必這麽做,以駱溪白家和師父的秉性,自然會作出選擇,但這般将旁人的性命當作兒戲,反而讓白羽秋憤怒起來,所以連帶着把這些大堂中的弟子也都看不順眼起來。
但他現在還不知道彭家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根據師父的傳書裏寫道,三師兄已經正在往籍山趕來與自己會合,等明日去到了彭家,或許就可以見到三師兄了。
這樣想到,他便不再做過多的思考,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那邊林峤進了房後,正在運功調息,聽着隔壁的白羽秋已經沒有動靜,想來是安然入睡後,他才放下心來。
大堂的那些人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但是白羽秋一直眼珠轉動,觀察周圍的人群,看那模樣,林峤便知是在做着分析與思考。雖然他知道白羽秋不是沖動的人,但事關重大,于是林峤一直等他入睡後,他收了功力。
之後,他房間的窗戶就被人推了開來,紅虞從窗口飄進了房間。
“好久不見啊,林峤。”紅虞進房後便輕佻的給林峤打招呼。
林峤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将紅虞身後的窗戶關上。
“怎麽,還怕被人知道不成?”紅虞此時已經坐在床邊,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她,在燭光的映照下,紅虞蒙着紅色面紗的面龐顯得十分柔和,林峤也知道面紗之下的面孔是怎樣的好看,但他對此無動于衷。
只是皺了皺眉頭。
他這個小動作被紅虞捕捉到:“不要這麽不耐煩嘛,我也是有任務在身的。”
林峤走到桌邊,倒出了桌上放着的茶水,蘸了水之後寫道:“彭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這麽無情無義,開口便是想要我的情報?”紅虞拿了另一個杯子,将茶水倒進杯子裏慢慢喝着。
林峤挑眉看向她:「你想如何?」
紅虞笑道:“我還能奈你何?不過你現在與白羽秋在一起,他是江湖盟盟主的徒弟,你們此次來籍山,想必也是為了彭家的事而來罷,到時候如果有什麽線索,可別忘了告訴我就成。”
紅虞想拿着自己得到的情報與她自己無法得到的情報進行交換。而無法得到的情報,正是江湖盟的人才能知曉的情報。
她放任林峤與白羽秋一起行動,自然也有這方面的考慮,目前白羽秋并不知道林峤的身份,看來也是對他十分信任,那麽那些情報得來想必也是比她容易許多。
她之前與白羽秋見面時,本想引誘他,可是白羽秋一副懵懂的模樣,完全不受誘惑,所以她才想到林峤。
她又看了看林峤心說,誰讓自己這個師弟喜歡白羽秋呢,正是個很好的探子吶。
紅虞心裏盤算好後,又問道林峤:“如何?”
林峤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紅虞,只是紅虞的面上絲毫不顯,他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先點點頭。
紅虞見他點頭表示同意,說道:“不愧是我的好師弟,師父的好徒弟。”
她說完之後又道:“其實我也只比你們早到籍山須臾,率先去彭家走了一趟,死得很慘吶,不管大人和小孩全都沒有幸免于難。”
林峤問道:「是什麽致死?」
“天色已暗,看不清楚。”紅虞随口道:“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另一件事。”
林峤看着她等待下文。
“這次籍山彭家滿門被滅,江湖盟另外兩大世家——淩觀殷家和詠莊梅家的人都來了籍山。”
林峤一聽詠莊梅家心生不妙之感。
紅虞看着他又道:“而且來者不是這兩家的弟子,正是殷家的家主殷揚和梅家的家主梅葉寒到了彭家的現場。”
29第四夜之城鎮
向蒼疑似與梅家聯合作案,此刻又來到此地,是不是意味着向蒼也在這裏?林峤奉主人的命令追殺向蒼,在楚州時已經讓他隐匿起來,現在梅家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豈不是讓林峤正好能将其拿下。
他作此打算,但紅虞這時開口:“向蒼你可查到了什麽線索?”
林峤搖頭。
“在楚州時就讓他跑了,這次可絕不能再放過他。”紅虞語氣冷肅:“他畢竟是教主親自下令追殺的人,你可不能再大意。”
林峤自知是自己的失敗,所以沒有再做表示,倒是紅虞又道:“看來你願意與我交換情報的份上,我再透露一個消息,在這裏,我倒沒有發現向蒼的蹤影。”
林峤點點頭。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紅虞再次從林峤的窗戶離開,他也沒有問紅虞在哪裏歇腳。對林峤而言,紅虞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師姐,可是兩個人冷漠的卻如同陌生人,如果不是有那麽一層牽絆,他們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仇敵。
不管是師父,紅虞,包括主人,對林峤而言都是高高在上,必須言聽計從的人,而他自己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個複仇的工具,一個聽從命令的器物罷了。
想到此,林峤又想起了白羽秋,那是個白衣的清朗少年,對着他微笑的模樣在他心裏炸開了一朵花,一向對任何事都很冷漠的自己,卻因為這個笑而亂了心神,失了分寸。那個麻木不仁的自己在白羽秋面前隐藏了起來,自己想滿足他的一切願望,給他自己能給的所有東西。
林峤不知道這份心情叫什麽,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樣的感情,他也從來沒有對誰産生過這樣的情感,他只知道,白羽秋闖進他的腦海中,要将他放在心上,因為這是對自己很重要,是屬于自己的珍貴之物。
這份感情從何而來,連林峤自己也不清楚,是那個明亮的笑容,還是主動與自己說的那句話,抑或是更早之前就已經心動。
對了,是心動,林峤找到了一個詞語,來形容自己這份蠢蠢欲動的心。
林峤靜靜地将手放在他的心口處,按住那裏已經快按耐不住的心髒,聽着隔壁房間裏均勻的呼吸聲,他躺在床上想起那一夜與白羽秋同床共枕的夜晚,也不知不覺的安然入眠。
由于十幾年養成的習慣,林峤的睡眠時間總是很短暫,每日很早就醒來,先是調整內息,又在房裏練了練武功,直到聽到隔壁白羽秋的房間裏有了動靜,這才收了勢。
白羽秋這一夜本就旅途奔波,但是睡得十分舒爽,一覺無夢到天明。
此刻他正精神抖擻的分別敲了敲淩謹言和林峤的房門。
“早啊。”白羽秋見林峤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立即與他打招呼道。
林峤點頭應道。
“你昨夜睡得可好?”白羽秋走過來笑着問他。
林峤以為昨夜裏他聽到了自己和紅虞的對談,有點捉摸不定的看着他。
白羽秋不知林峤心中所想,只笑道:“昨日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我回房後倒頭就睡,不省人事,一覺到天亮,我猜想你也很累了罷?不信你看,謹言倒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定是還沒起床呢。”
林峤看了看淩謹言的房門,确實是緊閉着。
他想了想,拉過白羽秋的手,現在他想寫字都寫在白羽秋的掌中,已經十分自然:「他或許在大堂。」
白羽秋邊探頭望去邊說:“難道已經獨自一人用了早膳?”
正說着,淩謹言慌慌張張的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見白羽秋和林峤二人還在廊中才松了一口氣。
“白大哥,林大哥,我睡過了。”淩謹言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歉。
“無事,我們也才剛起來呢,昨日一直趕路着實累人。”白羽秋寬慰道:“我們去吃一些早膳,待用過後,我與林峤去彭家看看,謹言你就先待在客棧如何?”
淩謹言扭捏道:“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總是一個人在城裏逛也是無趣,一同去,我或許還能幫上你們一些忙。”
白羽秋安撫道:“你留在這裏也能幫上我的忙。”
淩謹言不解。
白羽秋笑道:“我三師兄正從駱溪白家趕來與我在這裏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