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兩銀子

從菊花宴上回到了家中小院,許紅渠讓小粉讓下人去打點熱水來,她準備洗漱一下就寝。

水還沒打過來,許紅渠的小院裏先風風火火地迎來了賀如雲。

許紅渠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賀如雲還沒坐下來,一進門就問:“今天那個姓裴的不在府裏,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把他帶菊花宴上去了?管事跟我說你們今天前後腳出的門。”

“我在計家碰到他了,他是作為畫師去的。不是我帶他去的。”

賀如雲一聽許紅渠的回答:“紅渠,我就覺得這個裴公子不安好心,你看你去哪兒,他還要跟到哪兒。你別看他救了你,指不定在謀劃其他不好的事情。”

“娘,你說的都哪兒跟哪兒?你這麽說來,也是我跟着他,他比我先到的計家別莊。”許紅渠一臉地哭笑不得。

“我覺得這人說不定圖謀我們家的家産,你想許鴻飛被抓進去了之後,我們許家就你一根獨苗,這家産肯定需要你來繼承,他說不定就是想要入贅到我們家來分家産的。”

賀如雲說得認真,許紅渠覺得賀如雲可以考慮在閑暇時去寫點話本子賣,這樣他們許家大概可以多一筆額外客觀的收入。

“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只是巧合而已。”許紅渠頗為無奈。

“話本裏不都那麽寫的,這巧合多了就覺得是命定的緣分了,你可千萬要小心這個姓裴的。”賀如雲還是認為許紅渠對裴子陽有點過于掉以輕心。

賀如雲還想繼續說,卻被下人拎過來的熱水給打斷了,許紅渠也借機将賀如雲推出了房門,格外認真地說道:“娘,你說得我都記得,只是我出去一天,我也累了。娘,你也早點休息。”

許紅渠說完見賀如雲沒再拉着她,強行灌輸一下詭異的觀點,這才安心準備沐浴。

賀如雲在門外,卻在琢磨剛才許紅渠的态度似乎有點敷衍,看來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對女兒耳提面命一番,不可輕易被人騙了去。

還沒等來這個機會,賀如雲在路上先碰到了同樣從菊花宴上回來的裴子陽。

“許夫人。”裴子陽見到賀如雲行了個禮。

“裴公子,這是剛才菊花宴上回來?”賀如雲和藹可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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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雖然承蒙許老爺和許夫人的照顧,但是這糊口的事,還是要做的。”

裴子陽說得謙虛,但賀如雲卻內心卻開始盤算,如何才能讓許紅渠遠離這個救命恩人,她現在就擔心裴子陽會挾恩圖報。

裴子陽向賀如雲告辭的時候,總覺得賀如雲看他的眼神有些許的敵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得罪了這位夫人。

菊花宴後面的幾日,許紅渠都在家,開始回憶前世的一些資料,模仿畫出現代的表格,用于之後拍賣行的歸檔。

這一日,許紅渠正打算去找許力談一談能否将許家之後出的一部分新品,用來當拍品。

又或者是從倉庫拿出一小部分來當做第一批拍品,等到她的拍賣行開始盈利,再将這部分借來的錢交還給她爹。

在她路過小花園的時候,卻被歡聲笑語吸引了過去。

就見一群丫鬟将裴子陽簇擁在其中,裴子陽和身邊那個丫鬟也有說有笑。

“這麽熱鬧?”

府裏的丫鬟看到許紅渠來了,臉上的笑容立刻蕩然無存,她們想到之前私下傳言許紅渠扇了二夫人巴掌的事情,更是噤若寒蟬,生怕許紅渠責罰她們。

“剛才不是還挺熱鬧的,怎麽我以來都就沒聲了。”許紅渠對着小粉說道,她必然沒想到她在這群丫鬟的腦袋裏被塑造成了何其可怖的形象。

“是我請裴公子能不能替我畫幅像……”一名叫秋冬的丫鬟解釋道。

裴子陽本來是到院子裏練習畫風景,只不過秋冬大着膽跑過來問裴子陽是否能幫她畫一幅小像。

秋冬青梅竹馬的戀人,平日在各地跑镖,因此想要請裴子陽畫一幅小像給戀人随身攜帶,還說可以給裴子陽付酬勞。

裴子陽念在秋冬深情,就答應給她免費畫一幅小像。

路過的其他丫鬟見狀,也想湊個熱鬧,一傳十,十傳百地就在許家小人傳開了,這才在花園處引起了這副熱鬧的景象。

許紅渠聽完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大家活都做完了?”

有些下人還算膽子大,聽到許紅渠一問,也沒告饒,一溜煙地就跑着離開,看來是立刻回到崗位上去。

一些膽子小的,苦着張臉,似乎只要許紅渠再多說一句,馬上就能落淚。

有些更是許紅渠話音剛落,一邊說:“小姐饒命,不要把我們發買出去。”

許紅渠:……

莫非她兇悍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她在下人眼裏就這麽可怕?

還是小粉替許紅渠将跪在地上的下人一個一個攙扶起來:“小姐人很好的,不會把你們賣出去的。”

下人還是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許紅渠。

直到許紅渠說:“都起來吧,沒有責備大家的意思。”

這些丫鬟和仆人這才面面相觑地起了身。

“這真是麻煩裴公子,分文不收,下人們給裴公子添麻煩了。”許紅渠略懷歉意地對裴子陽說道。

“無礙,平日裏也是受各位的照顧,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各位若是想要小像,不妨等各位輪休之日,再來找我,我不會拒絕大家的。想來許小姐也是不會訓斥大家。許小姐,是吧?”裴子陽緩解氣氛般地解釋道。

“那是自然,只要裴公子沒有意見,我自然不會有微詞。”許紅渠順着裴子陽的話說了下去,意圖在下人面前挽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形象。

下人們這才臉上重新恢複了一些笑意,同裴子陽和許紅渠打了招呼四散而去。

“裴公子雖然吃住都在府上,但這畢竟繪畫一事是裴公子的營生,裴公子真的不考慮收點錢嗎?也不必多收,幾文也罷,總讓那些下人心裏過得去些,否則難免會覺得欠了裴公子的。”

許紅渠突然想起賀如雲昨日說的話,裴子陽這免費給下人畫小像的舉動,總有一種要将這些下人收為己用的錯覺。

但願是她想的太多了。

“不妨事,但許姑娘所言極是,我會考慮的,”裴子陽頓了一頓,繼續說,“許姑娘,當日在菊花宴當日答應為你畫一幅肖像,擇日不如撞日,如今陽光正好,想來也不會覺得天冷。”

許紅渠猶豫了一瞬,還是問出了她十分在意的事情,半開玩笑地說:“我對這繪畫的事情的一竅不通,也不知裴公子打算收我多少銀子,這剛付了租鋪子的錢,太貴的我可承受不起。”

“許姑娘,何必在意,不妨等我先畫出來看,若是許姑娘不滿意,我自然是分文不收。若是滿意,我也分文不收……”裴子陽故意拖長了話音,“只是希望到時候許姑娘能滿足我一個願望。”

“裴公子,聽這口氣似乎是篤定要我滿足你一個願望了。只是不知道這願望是什麽?”許紅渠對裴子陽的說法也感到好奇。

“許姑娘大可不必擔心,肯定是許姑娘能完成的願望。”

“那就我恭候裴公子的畫作了。”

裴子陽并沒有和許紅渠待在原地,反而是将許紅渠帶到不遠處的亭中,讓許紅渠随意落座即可。

小棋将作話所需要的桌椅全部都搬了過來,小粉也幫忙拿着硯臺跟在小棋的身後。

墨是剛才跟秋冬作小像是已經磨好的,裴子陽又再試了下墨的濃淡,便提筆開始作畫。

許紅渠雖然對古代的畫像其實也有個大致的構想,結合她之前見到的裴子陽的畫風,想來應該也不至于是寫實,想來多少應該是有點寫意,她也不知道裴子陽是否擅長工筆。

裴子陽作畫肯定不會像油畫般将周邊的細節一一複刻。

小棋除了黑色的墨之外,又幫裴子陽調了些其他粉色的顏料。

雖然裴子陽說許紅渠不必拘泥于是否靜态,但許紅渠擔心她随意的動作,會給裴子陽增添其他煩惱,因此還是還是将背挺直,展示出正式的一面。

過了許久,許紅渠坐到有點昏昏欲睡,以前從來沒想到給人做模特會這麽累,她覺得有點腰背酸痛,不自覺地錘了錘背。

還沒等許紅渠整個人累得癱倒亭子的欄杆上,就聽裴子陽說:“好了。”

許紅渠立刻跳了起來,快步走到裴子陽的桌邊:“我看看。”

等看到畫,許紅渠也沒想到裴子陽會畫出這樣一幅作品,原本以為是描摹的靜态肖像。

卻沒想到,畫上坐落着一座小亭子,小亭子外盛開着大片大片的桃花,桃花如霞雲滿天,畫中的許紅渠正倚坐在欄杆上,欣賞着亭子外的桃花。

桃花花瓣遇到一陣風,簌簌落下,亭子內的許紅渠則伸出了手去接。

如今明明是樹葉泛黃凋零的秋天,畫上卻是一片明媚的暖意。

正如裴子陽對許紅渠的印象,明媚且張揚。

“多謝裴公子,我很喜歡,看來這下我欠裴公子一個願望了。”許紅渠的笑意,不自覺地染上了眼角眉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中秋快樂!國慶快樂!雙節快樂呀~假期好心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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