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兩銀子
十天後,柳潇潇如約将答應許紅渠的定制的首飾和報價單送上了許家的家門,而柳潇潇為表示和許家合作的誠意,更是也親自登門送貨。
也讓許紅渠頗有些意外,但柳潇潇卻也不拘泥于俗禮,當場就要讓許紅渠開盒查驗一番。
許紅渠心裏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只是礙于面子,沒好意思提出,打算送走柳潇潇後再将送來的首飾查驗一番,卻沒想到柳潇潇現将許紅渠的想法說出了口。
許紅渠一一開盒,頓覺滿目皆是金光閃閃。
柳潇潇在一旁向許紅渠介紹各類的首飾,也聽得許紅渠是頭暈目眩。
真的好多金子!她家裏要是也有這麽多金子就好了!
金累絲燈籠耳環、金珠寶葫蘆耳環、金玉小插等各式各樣的金飾,一眼看過去就是富貴逼人。
最令許紅渠震驚的還是一枚戒指,聽柳潇潇介紹,這是漁樵耕讀圖雙轉軸金戒指。
顧名思義,這枚戒指鑲嵌着的圖畫共有兩面,一面是“安”字,另一面則是漁樵耕讀圖,這一幅金雕的圖畫芯,可以在戒指內部前後翻動,和邊框特意用活軸相連在一起。
許紅渠在現代也從未見過工藝如此精巧的戒指,若是她要開拍賣行沒有錢,她都想在現場拍下這一枚工藝精巧的戒指。
随着柳潇潇的不斷介紹,許紅渠才不舍地将目光從那一枚戒指上離開,眼神卻落到了另一處。
“這是什麽?”許紅渠覺得耳環、項鏈這一類的飾品在現代的藝術品拍賣會也算常見,畢竟富貴人家收藏珠寶,除了珠寶本身保值之外,想來也是難逃對各類閃耀事物的喜愛。
“你說這個啊,這個是金雲霞舞鳳紋帔墜,”柳潇潇向許紅渠解釋,只是她一偏頭看到許紅渠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就鳳冠霞帔你總知道,這就是墜在霞帔上的飾品。”
許紅渠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橢圓形的物品是這個,她為了防止指紋弄到飾品上,特地用手帕托起了帔墜看了眼,發現後面有孔,到時候可以挂在某處,這才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這可是真是精致啊。”許紅渠前世未曾在拍賣會上見到過這件物品,也不由心生贊嘆。
許紅渠一贊嘆柳家的飾品,柳潇潇就頗為自豪,她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打造的?我跟你說,就算這官府的家眷若是要定我們柳家的飾品,也都需要等上十天半個月,你真以為我們柳家東西這麽好拿,還不是看在你跟我投契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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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多謝了。”
“謝什麽?我又不是送你,該賺的錢,我還要賺的,一文都不會多給你。不過我還沒給你介紹完,這帔墜可不是單獨能拍賣出去的,這還有一頂鳳冠和一對金花頭簪,這需要配一套。另外告訴你,這一套你千萬別給我想壓低價,我不誇張地說,這套的打磨送給皇家用都可以。”
“這自然不會,柳姑娘如此仗義,我又豈是那種重利輕義的小人。”
許紅渠将柳潇潇說的重點一一記下,柳潇潇又向許紅渠提了幾個關于拍賣當天的問題,她親眼看着許紅渠将這些東西放到庫房落了鎖,這才放心地走了。
許紅渠在整理那些首飾的拍賣品的介紹的時候,想想這些這些金銀類飾品一點也不必現代各種鑽石的分類和切割方式簡單,也令人也夠頭大,累絲工藝、鎏金工藝,果然匠人的技術非凡。
許紅渠當夜入睡的時候,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她在新租的拍賣會的現場,現場卻空無一人,她正在拍賣裴子陽給她畫的那一幅賞花圖。
明明沒有人卻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舉牌聲,她似乎不控制地就落錘了成交,等她剛準備走下臺,看清成交者的臉的時候,拍賣臺卻轟然倒塌。
就在這時,許紅渠突然間驚醒,雖然人往往都說現實和夢是相反的,她夢中真切地場景還是令她背後遍布了冷汗,就連裏衣,她也覺得被汗浸透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拍門聲:“小姐,你若是沒什麽事情,我就進來了。”
“進吧。”
小粉一進門就看見許紅渠滿頭大汗,吓得立刻撫上了許紅渠的額頭:“小姐,你怎麽出了那麽多汗,可是又感染了風寒。”
“沒事,就是做了噩夢吓醒了,已經好了。”
聽到許紅渠這麽說,小粉這才安心了點,她一想到上一次許紅渠昏迷的時候,整日昏迷不醒,就整日都是提心吊膽的。
許紅渠一想起那個噩夢的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抓住了小粉的手:“小粉,你早上去倉庫看過了嗎?”
“看過了,鎖還好好地挂在門上。也按照小姐的吩咐,睡前和起床各看一次。”小粉沒想到這一規則雖然已經實行了幾日,但許紅渠卻從來沒有問起過,不知今日怎麽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沒事便好。”許紅渠想着在柳潇潇送來首飾那天,他就跟她爹商量過,将倉庫換了一把鎖,鑰匙也由她親自保管。倉庫的趙叔也理解倉庫這一批貨物的重要性,對這件事也沒有怨言。
小粉見許紅渠坐在床上還有點呆愣,她從面盆裏将臉巾浸濕,給許紅渠擦了把臉,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許紅渠:“小姐,裴公子已經在門外了。”
聽到小粉說,她這才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她好像已經許久沒睡得如此遲了,她繁忙讓小粉幫着她洗漱更衣,定了定神,這才出門去見裴子陽。
只是聯想到剛才的夢,許紅渠總有一股不安的情緒萦繞在心頭。
裴子陽進門的時候,看向許紅渠,妝發也一絲不亂,也塗了口脂增加氣色,但在眉間還是隐隐透露出一絲的焦躁。
就當裴子陽盯着許紅渠眉間的時候,許紅渠也回望了他,發現剛好陽光灑在來人的身上,給裴子陽的周身鑲嵌了一身的金黃色的暖意,許紅渠這才不再思考噩夢的事情,倒是思忖起了裴子陽的來意。
“裴公子這麽早就來了,倒是我怠慢了。”許紅渠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裴子陽做到了院子自帶的小廳中。
許紅渠一開始以為裴子陽今日前來找她,是因為已經将拍品準備好,這才會早上就到院子中來,不過許紅渠發現他身後的小棋卻是兩手空空,并不像是來送東西的樣子。
“不知道裴公子這麽早來,所謂何事?”許紅渠給裴子陽倒了杯茶。
“自然是拍品的事,”裴子陽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倒像是特地賣起了關子,“這拍品目前也不在我手中,在我相識的人手裏,若是許姑娘願意,不妨到時和裴某一起走一趟。”
對于裴子陽說出的邀約,許紅渠也感到好奇:“可是要去畫鋪裏?”
裴子陽卻只口不提目的地:“許姑娘若是答應,到時候去了便知。”
“裴公子既然開口想邀,我又豈有不從的道理?”許紅渠也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只是從裴子陽的角度看去,許紅渠似乎在掩蓋住真正的情緒。
之後,無論許紅渠再怎樣旁敲側擊,裴子陽卻是半個字都不肯再多說。臨走的時候,只留下了還剩着茶葉梗的青瓷茶杯。
“小姐,這裴公子是什麽意思啊?他都答應幫小姐了,怎麽還這麽不誠心?”小粉有點不滿地抱怨,她剛才在一旁聽着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家小姐已經姿态很低了,那裴公子還是不願意說,就算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但住在小姐家裏,也應當給小姐三分薄面。
許紅渠倒是被裴子陽勾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裴子陽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只不過在這之前,許紅渠就出府一事讓小粉轉告賀如雲的時候,賀如雲就風風火火地跑到了她院子中,讓她不要因為裴子陽是救命恩人,就對他聽之任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賀如雲快要将許紅渠耳朵起了繭子之前,就逃到了他爹的書房裏去。
卻沒想到她爹的說法也跟賀如雲的大同小異,說是讓許紅渠對人還是多少有點提防,說他前幾日派人暗中查過裴子陽的身份,只是太過幹淨也難免令人生疑。
許紅渠從許力書房離開的時候,也還在懷疑賀如雲是不是給他爹枕邊風吹多了,這才有他爹現在的反應。
待到小棋通知許紅渠日期時間後,沒幾日,兩人就坐上了同一輛馬車。
“裴公子,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嗎?”
“許姑娘何必再問,這到了也就知道了。”裴子陽今日帶了把潑墨山水圖的折扇,還故作風雅地展開搖了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看得許紅渠突然也是一陣牙癢,若是可以,她現在真的很想将裴子陽揍一頓。
但念在若不是裴子陽她這次拍賣會的拍品就要缺了一部分,那她就會打不響名號,若是如此,就沒有錢進賬,看在錢的份上,許紅渠哈還是決定原諒他。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我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