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兩銀子

“有什麽不能說的嗎?”許紅渠對小棋和管事的猶豫很是不解。

“小姐,這也不是不能說,只是這人您可能也不太想知道……”管事吞吞吐吐地說。

“小棋,你說。”裴子陽在許紅渠想要逼問之前率先開了口。

小棋略感為難地看了一眼管事,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那個……聽周圍的人說好像是府上的二夫人,但還不能确定。”

許紅渠的腦中立刻閃過了潘嬌的面容,不過說來他們二房自從許鴻飛的事情之後,也安靜得有點不可思議了。

管事見小棋和盤托出,這才嗫嚅地說:“小姐,您最近也不太在府上,我聽二房那邊的下人說,二夫人好像天天在摔東西。整日都會有碎瓷片被掃出來。”

許紅渠想起了當時小粉跟她說的八卦,當時也只是聽過算過,但按照這樣看來,潘嬌估計是把許鴻飛的帳算在了她頭上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看着處理的。”許紅渠想着她一定要找到切實的證據再将潘嬌這個毒瘤斬草除根。

“那老夫人那邊……”管事之前看到許紅渠暈倒的時候,就在猶豫是否要去請老夫人,但又擔心老夫人聽到寶貝孫女暈厥的消息可能會一起暈過去,也就瞞了下來。

“不要讓老夫人知道。”許紅渠決定還是等她都處理完了,再告訴奶奶。

管事見這裏似乎沒有他的事情,就準備去張羅晚飯。

只留下幾人還在許紅渠的房間裏。

許紅渠正想着等裴子陽走了,就去二房的院子裏看一看,是不是能找個機會會會對方,想辦法讓二房掏出她拍賣行被砸的損失的銀子。

只是可惜,許紅渠見裴子陽也不走,反而吩咐小棋今日将晚飯送到她的院子中來,又拿起了剛才放下的書,讀了起來。

許紅渠嗫嚅着想要開口,反倒是裴子陽感受到許紅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話想說?”

許紅渠認真地點了點頭:“小粉照顧我就可以了,你不用待在這裏陪我。”裴子陽待在這裏,她要怎麽才能去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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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在一旁也一臉認真,她也覺得裴公子也算是外男,待在女子閨房多少有點于理不合:“我照顧小姐就可以了。”

“你不就等着我走了就下床去二房看看?”裴子陽一臉促狹地看着許紅渠。

許紅渠心事被拆穿,确實一點也不窘迫,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我就是要去找二房。該算的帳總要算清。我可吃不了啞巴虧。”

“你現在沖過去,你覺得事情就能解決了嗎?你若是不能一下子就解決這件事情,對二房而言更是落了口實。”裴子陽絲毫不客氣地問道。

許紅渠的理智這才一點點逐漸地回攏,其實裴子陽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只憑小棋和管事的三言兩語,二房也可以反過來說是他們的自導自演,她頓時也歇了去吵架的心思:“是,你說得對。”

“我知道你不想我坐在這兒監督你,畢竟男女有別,你若是答應我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回去了。”

許紅渠都要懷疑裴子陽是不是去哪裏學了讀心術,能摸清她心裏的許多想法,只能點點頭:“我會好好休息的,你放心回去吧。”

裴子陽這才替許紅渠掖了掖被角,離開了她的房間。

許紅渠內心暗自覺得裴子陽可能當初把她救回來,大概也希望她現在不要因為其他事情丢了命吧。

這兩天,許紅渠都在家安心休養,裴子陽總是會一天當中随機地來看看他。與其說來看她,許紅渠更覺得裴子陽是來監視她有沒有好好養病的。

許紅渠為了等病好,一日三餐吃得也清淡,每天還準時坐到院子裏去曬曬太陽。

過了差不多一周,小粉又去請了大夫,大夫說許紅渠已經痊愈,只需要避免過度刺激就行。

一聽到大夫的話,許紅渠立刻讓小粉安排馬車,要驅車去看看拍賣行被砸的樣子,之前她特地沒有去找工匠修繕那邊。

雖然這一次修繕大概會讓她的拍賣行的開業有所延期,但她還是希望能夠從被砸的現場找到蛛絲馬跡。

等到了現場,許紅渠這才發現原來的窗子上糊的紙都已經破碎,徒留一個個黑黝黝的洞口。

她沿着拍賣行的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除了窗子的紙破了,門上的鎖被砸到搖搖欲墜外,并沒有其他嚴重的損害。

許紅渠覺得這一番下來,修葺費用應該也不算貴,只是似乎沒有潘嬌做出這件事情的證據。

此時,許紅渠突然回頭,小粉在她身邊被她吓了一跳:“小姐,怎麽了?”

“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

小粉立刻将看得見的犄角旮沓的地方都巡視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麽異常:“小姐,你可能這幾日都待在房間裏,沒見到人,有點敏感了。”

許紅渠這才回過頭,繼續看是不是有需要重新修整的地方。

她剛轉過身,背後的巷子裏就露出了一片裙角,目光十分惡毒地盯着許紅渠那纖細的背影。

許紅渠見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證明是潘嬌做的這件事情,就立刻招來工匠,準備将拍賣行原樣修複。

只是她剛準備上馬車,就看見遠處走來了兩道熟悉身影。

“許姑娘,還真是閑不住啊。”裴子陽略帶調侃的語氣先響了起來。

許紅渠想到前幾日裴子陽對她的揶揄:“裴公子怎對我如此念念不忘,我這才出府一會兒,就急不可耐地追了過來。”

“那是自然,我對許姑娘那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裴子陽搖着胸前的扇子,愣是讓許紅渠覺得對面的人是風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

許紅渠覺得可能這兩天躺在床上,日子過得太舒服,都沒有動腦子,這才有了如今的幻覺。

“許姑娘,對着拍賣行的事情,可真是十分上心。”裴子陽收起了剛才玩世不恭的态度,嚴肅地說。

“自家的産業,再怎麽樣也該上心。”許紅渠只是沒好意思說,她等着這個拍賣行開起來給自己當搖錢樹。

“我出門的時候,正好裴家的人上了門,将畫軸給送了過來。”

聽裴子陽這麽一說,許紅渠這才想起了裴青松之前答應上門送畫的事情,這兩天她躺在床上還在想會不會是裴青松食言了,不過當時想着商會會長也應該是貴人多忘事,她也就将這件事情抛到了腦後。

“還多謝裴公子提醒。”許紅渠這就打算回府,去驗收一下裴家送過來的畫軸。

“不知道許姑娘可否賞臉,同裴某一同去許家鋪子逛逛,我正好有些用具要買。”裴子陽向許紅渠發出了邀約。

許紅渠想了下她基本上也沒去過自家的鋪子,她權衡了一番,還是決定和裴子陽一起去看看:“既然裴公子都這麽說了,我又豈有拒絕的道理。”

許紅渠便讓馬車先回了府,她和裴子陽就打算慢悠悠地往許記鋪子走去。

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那一絲絲的寒意。

周圍的叫賣聲、吆喝聲都不斷地往他們的耳朵中傳來,一派生機盎然。

走了沒有半柱香的時間,許紅渠和裴子陽就來到了許記鋪子的門口。

許紅渠迎着刺眼的光線,看了看她家的鋪子門口高挂這匾額,用金色的墨水勾勒出的“許記”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裴子陽率先走了進去,許紅渠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鋪子才跟着進去。

鋪子裏的小厮并不認識許家這位曾經深居簡出的大小姐許紅渠,他只是見裴子陽和許紅渠一前一後走進了鋪子,審視了一番兩人的衣着,立刻迎到了許紅渠面前:“這位小姐,您看看你需要什麽,我可以給您介紹一下。”

被晾在一旁的裴子陽,見小厮背對着他,沖着許紅渠挑了下眉。

許紅渠當然明白了裴子陽的挑釁,對那小厮說:“怎麽看都是那位公子比我先進來的,你怎麽光顧着招呼我。”

“我們都是珍品,想來更适合小姐您。”小厮臉皮也是厚,面對許紅渠的刁難,只是用一句“珍品”就将這個問題打發了,其中還暗指裴子陽買不起。

裴子陽也不覺得尴尬,只是依舊浏覽着櫃臺上的各種筆架。

許紅渠對這小厮的态度也略有不滿,但還是決定看看這人的業務水平究竟是何水平:“那你給我介紹一下吧。”

那小厮一聽,立刻殷勤了許多:“不知道小姐是想要挑筆還是想要挑其他的東西,若是這筆的話,我們這裏有新進的狼毫和兔毫,其他的話,像那位公子正在看的筆架是黃梨木的,我們這還有紅木的、檀香木的,也不知道姑娘喜歡哪種?”

小厮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見到裴子陽正拿着黃梨木的筆架在端詳,立刻邊說話邊委婉地從裴子陽手中拿了過來,一副生怕裴子陽磕了碰了的樣子。

在許紅渠眼裏,也覺得這小厮似乎勢利眼得有點過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厮:後來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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