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兩銀子

裴子陽剛想開口解釋這張小像的來由,就聽到有人聲從門口傳來。

“少爺,老爺和夫人請您和許小姐過去。”

想來,裴青松和趙秀也是午休剛起,聽到許紅渠在家中的消息,這才急忙派人來請。

“這就過去了。”

裴子陽給了回話,他再轉頭看向許紅渠,發現她手裏的小像已經不見了蹤影。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再多做解釋,免得他之後和許紅渠相處更加尴尬。

裴青松和趙秀硬是留了許紅渠吃過晚食,這才放她回了家。

回到家後,許紅渠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張被她藏起來的小像。

小粉在一旁整理床鋪的時候,一眼就掃到了這張小像:“小姐,這畫像哪裏來的?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許紅渠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句:“随手撿的。”

小粉此時心裏充滿了疑問,她想知道在哪裏撿的,她也想找機會去撿一張。

小粉偷笑着去了外間,她看小姐表情就知道這畫像估計是從裴公子哪裏得來的,她覺得她離叫裴公子姑爺的日子恐怕是越來越近了。

許紅渠自那場轟動了隽城的拍賣會後,一直借口休息而閉門不出。

外面依舊将那場拍賣會上的孤本拍賣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甚至越傳越誇張,更是傳的有些神乎其神。

她聽小粉說,甚至茶樓裏有些說書先生都安排了要講上這麽一出。

許紅渠聽完也不由失笑,覺得這古代的娛樂生活少了些,這點事就被無限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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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也樂得輕松,全當這些說書先生們替她的拍賣行打免費廣告了。

許紅渠在這段時間裏也聽聞了另外一件事,也是柳潇潇上門找她的時候,帶過來的。

那就是計可瑤辦在初一的那場拍賣會可謂是門庭冷落,似乎除了平日裏與計可瑤交好的幾個姐妹都無人願意去。

因此,計可瑤大為生氣,當場摔了幾個茶杯、花瓶。

聽到這些,許紅渠也絲毫不感到意外,雖然她有自誇的嫌疑,但珠玉在前,大家又豈會浪費時間在一些無聊的事物上面。

又過了幾日,賬房向許紅渠彙報說是這幾日都跟蹤了那位以天價拍賣下孤本的人士。

那人似乎一直吃住在客棧裏,不曾離開過,也未曾與其他人接觸過。

他們也派人打聽過,這人确實是鄰城的一位富商之子。

許紅渠聽到彙報也微微安心,她當初聽到這孤本出自昱王之手,最害怕的就是這拍賣下來的那位賓客也是昱王的人。

若是昱王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被其他人發現,她這拍賣行的信譽就要受到影響。

到了那人交款的日子,許紅渠向上次一樣,躲在了隔間裏聽賬房處理相關的事情。

他也聽到了拍下柳南孤本的那人交錢也是交的爽快,甚至一拿到孤本就立刻表明了要立刻回鄉帶回給家中人看。

這錢收到了,許紅渠就讓人将具體要給王家的清算出來,盡快送過去。

按理來說,她應該親自上門表達歉意,但想到王家的欺騙,她還是決定派人将銀票送過去即可,暫時冷卻一下和王家的關系。

聽完賬房彙報,許紅渠又聽聞了相關負責拍賣師培訓班報名的反饋。

許紅渠目光掃過報名的名冊,發現目前報名的人只有七、八人:“就這麽些人?”

被問到的小厮立刻誠惶誠恐:“小姐,就這些,不少人聽到要和我們許家簽訂五年的合作契約說什麽都不願報名了。”

許紅渠雖然将培訓班的學費定的很低,但也為了防止其他商戶來偷學相關的知識,特地表示一旦這人通過培訓合格,就需要在計家的拍賣行待五年,不然就會追讨一大筆的違約金。

但她也有信心在這五年裏将計家的拍賣行的位置穩固下來,能像計家的書畫用具一樣,讓其他地方的人也能夠慕名而來。

“那之後我準備好,還要煩請你一家一家去通知他們到指定地點去上課。”許紅渠對那小厮說道。

“但憑小姐吩咐。”

幾日之後,許紅渠卡着時間點到了培訓班的地方,打算開啓了第一場的培訓班的課程。

到了那屋子,發現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只不過許紅渠一眼望過去,發現其中有一人目光躲躲閃閃,身上的衣服也尤為的不合身。

她并沒有直接揪出那人,而是先跟各位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随即表明了她課程的考勤制度,每周一次,不得缺席。

她拿起了點名冊,一個一個名字點過來。

直到點到了:“計堯。”

一個粗犷又壓低的聲音,在最後響了起來:“到!”

許紅渠卻“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冊子:“你到前面來。”

那人側着頭,躲避着許紅渠的目光,粗聲粗氣地說:“前面沒有位置了。”

“讓你來就過來,現在我是你師父,你想違抗師父的命令?”

那叫“計堯”的人才不情不願地上了前,許紅渠卻上前逼近了幾步,那人随着許紅渠前進的動作,也在不停地後退。

“男女有別,你想做什麽?”

許紅渠卻高高揚起了手。

“啊——”計可瑤再也忍不住爆發了一聲尖利的叫聲,“你不能打我!”

許紅渠只是伸手扯掉了計可瑤貼在唇邊的胡子:“計小姐,別叫了,擾民。還有別裝了,這點小伎倆你當我都識不破。”

計可瑤見身份敗露也硬氣了起來:“怎麽了?我不能來上你這什麽培訓班?”

許紅渠向邊上的小粉招了招手,小粉會意地拿出了計堯的那份契約書,許紅渠順手接過,舉到了計可瑤的面前:“看清楚這是什麽!”

計可瑤還在嘴硬:“不就是契約書怎麽了。”

許紅渠點了點上面的條款:“這裏白紙黑字的寫着,簽了契約書的人要為計家拍賣行做工五年,這五年裏面會根據發放俸祿。怎麽?堂堂計家大小姐,可是要纡尊降貴來我們計家拍賣行打工?”

“我知道,我也看清了,但是你上面也寫了違約的話,違約金也可以付嗎?我有錢,我付違約金就行了。”

“唰”地一聲,許紅渠将那份契約書撕成了雪花狀的碎片灑向了空中:“不歡迎你,你走吧。”

“許紅渠你別欺人太甚,我能來這裏是給你臉,真當我稀罕啊?”

“門就在那兒,你請便,還有,臉面是我自己掙的,不是你給的。”

計可瑤也知道她現在被許紅渠發現了,也是讨不到好處,氣得“砰”地關上了門走了。

許紅渠這才重新正視了面前的幾位學生:“好了,如果你們現在下面還有和剛才那位一樣的目的不純的,或者覺得堅持不下去的,也請盡快離開。”

下面衆人面面相觑,相繼地搖了搖頭,他們中有些都是些小商販,想來計家碰碰運氣,來這裏就是看中許家未來五年會提供一份穩定的工作。

許紅渠這才切入了正題,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了拍賣行和拍賣師的相關情況。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許紅渠就讓衆人散了,表示下次會随即詢問今日上課提到的問題,并且會對他們進行簡單的測試,看看他們的發音和膽量。

許紅渠都所有人都走了,才意識到這為人師表也不件簡單的事情,也是十分疲憊,但還是強打着精神收拾一下帶來的教案。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了開。

許紅渠還以為是哪個學生落了什麽東西,這才去而複返,見過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你怎麽來了?”

“知道,你今天第一天,作為房東特地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毀壞房屋。”裴子陽調侃道。

“那你現在可是看到了哪裏有破損啊?”許紅渠接過他的話頭也打趣道。

“說正經的,我也不知道你幾點結束,還以為會打擾到你,都做好了在門口要站着等的準備了,到了路口發現陸陸續續有人出來,猜到你這邊大概是課上好了。一起去吃飯,替你慶祝一下,第一堂課一切順利。”

許紅渠卻難得拒絕了裴子陽:“今天累了,改天吧。你若是願意,不妨去我府上吃飯。”

裴子陽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正心灰意冷,聽到了後半句,立刻恢複了精神:“好,你若是方便,我就去你家用頓便飯。”

小粉本想拿着許紅渠的教案,小棋卻也很識趣地将那些教案接了過去。

兩人往許家走的路上,裴子陽還在試探:“你這課,七天一次,每次就一個時辰。你若是不嫌棄,我下周不妨也來聽。”

許紅渠卻是玩笑般地說道:“你來聽做什麽?莫不是你們裴家也有意想要開個拍賣行?”

裴子陽不能表明他只是想多點時間和她相處,頗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尖:“就是……好奇……你上課的樣子……”

許紅渠也被裴子陽的答案弄得哭笑不得:“你若真想聽,我可以單獨講給你聽。”

裴子陽一聽這話,更是求之不得:“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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