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一
“你們兩個雖然搬出去了,但還是時常回來吃飯。”趙秀看着堆滿了箱籠的客廳,拉着許紅渠地手十分不舍地說道。
“娘,您放心,我們會經常回來的。”許紅渠回握住趙秀的手。
“娘,我們沒有搬多遠,就在兩條街,你要想我們随時派人說一聲,我們就回來了。”裴子陽看着趙秀依依不舍的樣子,也上前說道。
趙秀這才松開了許紅渠的手,不舍地看着下人将箱子往車上裝。
在許紅渠沒嫁過來之前,裴子陽就已經找了一處小院,就等成親之後,兩人一同搬到那裏。
他本意就是,裴府常常有上門拜訪的人,環境十分喧鬧,會影響到他作畫,因此才會搬出去。
實際上,裴子陽也意識到許紅渠嫁過來之後,似乎性格上沉悶了不少,他追問了許久,許紅渠卻什麽都沒有說。
直到那一日,他回家偶然才撞見,許紅渠在盤賬的時候,一位老嬷嬷對着許紅渠指手畫腳。許紅渠大概是看着老嬷嬷是趙秀身邊的人,才忍氣吞聲。
他當時進去及時打斷了那老嬷嬷的唠叨,那老嬷嬷素來除了趙秀誰到不放在眼裏,看到裴子陽來了,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怎麽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怼回去了?”裴子陽将許紅渠從書桌邊拉開,合上了桌上的賬本,将她拉到一旁的榻上,輕輕地擁着她。
許紅渠推了推裴子陽:“別這樣,被下人看到了,又要說三道四了。”
“你是少夫人,你也是裴家的主子,沒有人敢亂嚼舌根。”
許紅渠從裴子陽懷裏掙開來:“我真的到你家才發現我有好多都不懂,我以為我以前能将拍賣行開起來,已經很厲害了,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些皮毛,這田地、地契,我都一概不知。”
裴子陽将許紅渠扭了過來,逼着她注視着他的眼睛:“你已經很厲害了,其他那些不會也沒關系,
可以交給賬房去做,你不用事事操心。”
“我還是要查賬的,萬一有人做事不靠譜。”許紅渠還是憂心忡忡,絲毫沒有一點放松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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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了,這件事交給我。”裴子陽安慰道。
見許紅渠還是郁郁寡歡的樣子,裴子陽低下頭嘴唇覆到了許紅渠的唇上,許紅渠漲紅着臉掙紮了一瞬,嗚咽聲逐漸響起。
許紅渠想推開裴子陽,卻被裴子陽打橫抱到了床上。
許紅渠躺在柔弱的被子上,驚呼了一聲,推了裴子陽一下:“現在還是白天。”
裴子陽卻啞着嗓子低聲說道:“離晚食還有一段時間,不會有人過來的。小粉和小棋還在門外守着。”
裴子陽說完,許紅渠這才紅着臉點了點頭。
裴子陽解了許紅渠頭上的朱釵,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床上,更顯得許紅渠是膚白勝雪。裴子陽心念一動,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許紅渠的額頭上,随後就傳來了許紅渠的輕聲低喃。
房間裏細碎作響。
自那天以後,裴子陽就将搬出裴家的事情提上了規劃,他總是旁敲側擊地向裴青松和趙秀表明他要重新搬出去住的想法。
他本可以明說,但又擔心兩人會認為是許紅渠在一旁撺掇,這才不斷婉轉提示。
最後,還是裴青松對裴子陽動不動就來書房找他這件事不厭其煩。
“你個臭小子,回到家不幫着我打理鋪子也就算了,整日在外面閑晃。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能幫忙的兒媳婦也要給我往外拐,我看你就是個敗家的東西。”裴青松說這話的時候,剛好有人來禀報說打算新開的鋪子選中的房子,已經被另外一家搶先租了去,這才氣不打一處來,只能将氣撒到了裴子陽頭上。
“爹,您消消氣,鋪子沒了,我們再選另一個就行。”裴子陽在來書房的路上,就碰到了管事,也從那兒聽說了這件事。
“你說得輕松,你倒是給我去找一間來。”裴青松看到裴子陽悠閑的樣子,更是怒其不争。
裴子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要是我替您找到新鋪子的選址,您不如就讓我和紅渠搬出去?”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等你找到再說。”裴青松以為裴子陽只是說笑,并沒有放在心上。
裴青松沒想到幾日之後,裴子陽邀他出門,帶他去的地方,還真是間未裝修的鋪子,位置在某條市集中,周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而且沒幾步路就是大酒樓,若是日後要供貨,也是這裏最為便捷。
“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發生,這家鋪子的地契在這裏。”裴子陽從小棋拿過一個盒子交給了裴青松。
裴青松狐疑地接過盒子:“這裏真是你自己找的?不是有人幫你做的?”
“爹,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你別忘了,之前我認識紅渠也是作為因為鋪子的事情,你覺得這點事能難倒我嗎?我在市井生活了這麽久,這點事情還能做到的。”
裴青松不得不對裴子陽有了些許刮目相看的情緒,而更為難的是,裴子陽既然做到了這件事,他就不能反悔,只能讓裴子陽另立門戶。
裴子陽将這件事告訴許紅渠的時候,許紅渠卻不見喜色:“萬一外面的人說是因為我,你才跟父母鬧僵,搬出去住的怎麽辦?”
許紅渠聽到消息雖然開心,不用再受許多條條框框的管制,但還是不免擔憂。
裴子陽現在擔憂的不是外人可能會傳出來的流言蜚語,而是許紅渠的狀态:“我看你來我家之後,就心事重重的樣子,既是夫妻,有話不妨直說。”
“我真的沒事,之前跟你說過了。”
“那之前那個老嬷嬷唠叨的時候,按照你以前的性格你不早就把她趕出去了,現在還變得忍氣吞聲了。”
“這不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也是嫁了人的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毛躁,還是應該沉穩一點好。而且說不定沒多久還會當娘,那就更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裴子陽倒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你想的這麽長遠了嗎?”
許紅渠這才驚覺她将心裏話都講了出來,一時羞赧,也沒接口。
“好了,逗你的,爹答應了我們之後可以搬出去住了。”
“真的?”許紅渠這才眼睛放亮,來了興致,想着之後要去看看房子,打算親手布置一下屋子。
裴子陽之後帶着許紅渠去了趟小院,許紅渠看着光禿禿的院子,卻興致格外的高,指手畫腳地打算将小院種上果樹之類的。
裴子陽看着許紅渠恢複了沒嫁人之前的神采,才久違地露出了笑容。
許紅渠說累了,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這小院你怎麽買的?本來就是裴家産業嗎?”
“沒有,之前當畫師攢了不少銀子,用那個買的,話說這裏面這小院裏面還有你的一份。”裴子陽環顧着這小院,回想起了當初在許家的日子。
許紅渠似是也想起了當時的事情,見四周沒有人,悄悄撲到了裴子陽的懷裏,仰頭看着他:“是啊,當初在我家你可沒少賺我錢。”
“那好像也是有人心甘情願的。”裴子陽低頭看着懷裏的人。
許紅渠聽到裴子陽的回答,這才從他的懷裏掙開來,看着裴子陽:“那你當初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活既沒質量還要趕工,特別麻煩。”
裴子陽看着許紅渠鬧脾氣的樣子,也不由失笑,重新将許紅渠拉到了懷裏:“怎麽會?若是當初你沒來找我,那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
許紅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着若是當初只是将裴子陽将救命恩人般的畢恭畢敬,大概他們也不走到這一步。
回到裴家之後,裴子陽就根據許紅渠的構想,畫出了一個她想象中的小院,找了工匠去裝修。
不出一個月,小院就已經煥然一新,該有的家具也全都搬入進去,就等待主人的入住。
趙秀不舍地又拉着許紅渠和裴子陽叮囑了好些話,這才放兩人離去。
許紅渠和裴子陽兩人來到小院,許紅渠這才有了實感,感覺她到了這個地方真正擁有了一個家。
到了房間,許紅渠雖然大多數的東西之前已經帶了過來,但還是需要再整理一下,卻被裴子陽攔住了去路。
許紅渠動手去推他:“攔着我做什麽?這不是剛搬過來,上上下下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要做的事情我會幫你一起做的。先給你這個。”裴子陽從貼身的包袱裏拿出一個賬冊。
許紅渠不解,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賬冊,她打開一看,立刻擡頭看了看裴子陽。
“給你的,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嫁過來之後,我的錢都歸你管。”裴子陽看着許紅渠一臉呆滞,也不由輕笑。
許紅渠這才回過神來:“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鋪子和地契,還有這麽多銀兩?”
“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攢的,有壓歲錢也有父母給的,然後就放租出去,越賺越多。不知道夫人可還滿意?”裴子陽玩笑般地說道。
許紅渠一邊翻着賬本,一邊輕微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打理的,每年還是會給你過目的。”
“不用給我看,我的都是你的,想怎麽用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更番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