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怪的信息
“你們總有一天會一起到民政局将結婚證領回來，交給我鎖進保險櫃的。”
關琳伸手扶了扶額頭，真搞不懂是有什麽樣的媽有什麽樣的兒子，還是有什麽樣的兒子有什麽樣的媽。
“走啦——”江凡拉關琳離開，“你說說，你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一具苗條的身段，和一本教師資格證，外加一位常年昏迷的外婆，一套每個月要準時還房貸的房子，還有什麽？”
“我确實一無所有。”對江凡連誇帶損的一番話，關琳啞然失笑，“嚴格來說，我負債累累。”
“既然知道自己是這麽個情況，就應該知道沒什麽東西可以讓我們騙的，所以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關琳抿抿嘴，望向江凡，一臉沉重，“媽媽不在了，照顧外婆，是我的責任。”
“我不反對你盡孝，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每天守在老太太床前不工作，醫院給你送來催款單的時候怎麽辦？每個月要交房貸的時候錢不夠怎麽辦？人要面對現實，更要靈活變通，要做周全的考慮。否則，一步錯，滿盤輸。”
江凡說得語重心長。
關琳聽得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事發突然，自己确實急需一位得力的幫手。
可是該不該接受江凡和孟超的幫助，成了關琳此刻最揪心的問題。
“可靠的人選我是替你找來了，可是工資還得你自己給她支付。”
“那是自然。”盡管這樣，關琳覺得自己依然承着江凡和孟超的一份情。沉吟片刻，望向林芬面，“芬姨，我們談談你的工薪。”
“一天200元，上一天算一天。”
價格倒是可以接受，關琳還是不太放心，“我外婆常年昏迷，一日三餐需要準時用管子給她喂流食，一天要替她按摩多次，翻身多次，早晚要替她洗手擦臉，晚上還要替她擦拭身子。”
“老太太的情況，在來的路上，江姐已經跟我說清楚了。”
“那行。如果覺得累或者價錢不合适，咱們再商量，前提條件是，必須我來了你才能離開。”
“那是一定的。”
事情已經談攏了，關琳站在病床前看着林芬動作熟練地替外婆擦洗、換衣服、翻身、按摩……漸漸的也就放心了。
關琳和江凡一同出了2716病房。
“我去看看東叔叔。就是原來保姆的丈夫，您先回去吧。”
江凡也不磨叽，轉身走了。
關琳給榮姨打電話，得知賀東現在在一樓急診室搶救，急忙趕過去。
榮姨站在房門緊閉的急診室門口。
關琳急忙迎上前，“東叔叔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搶救，我剛才進去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不時抽搐，無論我怎麽喊怎麽叫，他就是不應聲，醫生還把我趕出來。”榮姨說到這裏，猛的想起，“老太太那邊一刻也不能離開人的，你快回去！”
關琳知道榮姨是真關心外婆，為了讓她安心，不得不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有一位當保姆的堂姑，碰巧昨天辭職，特意叫她來頂替你幾天。”
“老太太常年昏迷，一天需要翻十幾次身，要不然她身上的皮膚會爛。”
關琳知道榮姨一則關心外婆，二則擔心失去這份工作，“放心，她只是暫時頂替你。東叔叔的傷勢什麽時候好，你什麽時候回來接班。”
榮姨淚盈于睫，“诶。”
“安心照顧東叔叔。”
“三個孩子都在上大學。這幾年，家裏的一切開支，全靠我一個人的工資支撐，我若從此需要服侍他，三個孩子……”
話未說完，榮姨已是泣不成聲。
“總能想到辦法的。”關琳輕輕拍了拍榮姨的肩膀，“事情也許沒有相像的那麽糟糕，且放寬心。”
榮姨淚眼模糊地點點頭。
關琳拿出一沓錢，遞給榮姨，“這是上次讓你替外婆續交醫藥費的錢——”
“我不能要你的錢。”榮姨退後兩步，“這些年，你給我支付的工錢，已經夠多了。”
“咱們四年多的感情，不是這點錢可以衡量的。你且先拿着，不夠的話，回頭咱們再想想辦法。”
“謝謝關老師。希望以後，有機會還……”
就在這時，關琳的手機響了。
……
搶救室裏，一名醫生領着三名護士，對躺在帶輪的醫療病床上的病人，采取各種搶救措施。
這位病人正是賀東，此刻的他，除了臉色蒼白，渾身抽搐，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
做心電圖，輸氧，抽血，開始打點滴。
送賀東進來的那位自稱是來自唐氏生産部的小林，将主治醫生拉到一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醫生跟着他出去了。
就在這時，進來了另一位醫生。
這時候，又推進來一位傷勢沉重的病人，此刻正因為難忍的疼痛，不斷哀嚎，在賀東床前，僅剩的一名護士也趕忙跑過去幫忙。
趁沒人注意，這名醫生手法利落的從賀東身上抽取了一管血，随後檢查他身體各處的靜脈以及大動脈。
按了一下胸前的針孔攝像機，将他身上各處的傷痕針孔一一錄制下來之後，從搶救室後門走了出去，随後進入洗手間。
換了一身裝束之後，快速出了急診的大門，鑽進了一輛半新不舊的車，一臉痞氣十足地笑道：“搞定！”
随手拿起筆記本，動作麻利地編輯短信。短信發出去不過幾秒鐘，關琳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發送短信的號碼并不是正常的手機號碼，而是一長串的數字。
起初以為是騷擾信息，沒成想內容竟然是：賀東并非意外昏迷，而是被人當成一只白老鼠。
編了一條短信，回過去：“你是誰？為什麽知道這些？又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系統提示：短信發送失敗。
關琳那個氣，最讨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
榮姨見關琳臉色不太好，趕忙湊上前來低聲問：“是不是老太太那邊有什麽情況？”
關琳邊把手機塞進包包邊對榮姨說：“堂姑新接手，有些東西找不着，我先過去看看。”頓了頓，接着說：“東叔叔手術出來，先替我問候一聲。”
“這錢——”
“你拿着，就當是向我借的。”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