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謀財(下)

左邵卿這些話不是憑空捏造的,只要左家攀上鎮國公府,這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知道要想讓左家扭轉現狀,關鍵人物還是陸铮,所以他一定會讓兩家聯姻,只是,這新娘的人選就有待商榷了。

嘴角的笑容冷了冷,左邵卿目光如炬,“二叔,若是我說,我能給二堂姐找個好歸宿呢?”能嫁進鎮國公府,應該沒有人會認為這不是一段好姻緣吧?恐怕二房做夢都會笑醒。

至于陸铮喜歡男人,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多少女人嫁人後得不到丈夫的寵愛,不得不給丈夫擡小妾,納姨娘,過的還不如守活寡呢?

“空口無憑的大話誰都會說,侄兒至少得拿點誠意出來給二叔瞧瞧吧?”左韞陽承認自己心動了,在認識到現在的左邵卿已非昨日可比後,他徹底的心動了。

“二叔現在可是在四處購糧?”左邵卿突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左韞陽眼神一暗,戒備心起,打着哈哈說:“二叔也做米糧生意的,不都得購糧麽?”

左邵卿也不和他鬧繞子,直白地建議:“二叔最好把手頭上的糧食都盡早賣了吧,否則得不償失。”

天鳳元年,北狄投降,新帝登基,就像是突然開啓了神秘的寶盒,整個大央國在未來三年內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各地的糧倉幾乎沒有斷過。

而且戰事停了之後,不僅有北狄的納貢,而且少了這部分糧草支出,糧食一下子就充裕起來,尤其是地處南方的魚米之鄉,就連貧苦的佃農也能四季溫飽。

在這種情況下,糧商屯糧就成了無利之舉,左邵卿猶記得,當年左家遷到京都後,接到左韞陽的第一封來信中就說了這事情,這還是羅小六偷聽來告訴他的。

“理由?”左韞陽目不轉睛地盯着左邵卿,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麽更讓人詫異的話來。

“二叔應該知道,眼看太子就要登基了,北方又停戰,這種時候新皇必定将精力放在農耕上,人們得以休養生息,根本用不了一年,糧食就将降價。”

左邵卿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撇開裏面的時間差,還是很容易說服人的。

“沒想到侄兒不只是用心讀書,連太子會登基都知道。”左韞陽不鹹不淡地說:“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信不信只能由二叔決定,侄兒該說的都說了,二叔莫到将來後悔。”左邵卿将那塊漆黑的木牌窩在手心裏,露出上面的一半紋飾。

Advertisement

左韞陽本來就在仔細觀察他,自然不會漏掉他這個小動作,他比左邵卿年長了二十幾歲,又在京都長大,比左邵卿更了解那個圖案的含義。

他難得變了臉色,伸手想拿過那塊木牌驗證一番,可惜左邵卿先他一步把東西收進被窩裏,正微笑地看着他。

左韞陽暗暗咬牙,“好,侄兒的提議我接受,說說你的條件吧。”他知道左邵卿把他請來,給他畫了這麽一張大餅,又給了暗示,不可能一無所求。

“二叔是爽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我需要一筆錢做點事情,所以才找上二叔。”左邵卿見他露出了然的神色,才繼續說:“我也不胡亂開口,将來即使無法達到二叔最滿意的狀态,也不會比現在差!二叔就當投資做筆生意如何?”

“好,你要多少?”

“聽說二叔也有在做漕運生意?我要一百兩銀票外加這門生意的一成利。”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左韞陽黑着臉,要不是對方是自己的親侄兒,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一成利雖然不多,但左邵卿只憑着紅口白牙就想得到,也太嚣張了些。

“二叔別急,我敢開這個口自然是有依仗的,據侄兒所知,二叔的漕運生意是背靠曹家,若是我能給您找個更大的靠山呢?”

左韞陽瞬間想到了那枚黑不溜秋的木牌。

“好!只要你真能做到這一點,別說一成利,我給你三成!”若是真有那樣的靠山,至少這運道上的孝敬錢省了,那可是一大筆支出。

左邵卿完全沒有要謙讓的意思,笑顏逐開地應了下來:“一言為定!”

等左韞陽暈乎乎的走了,左邵卿才把被窩裏的手拿出來,盯着那枚木牌腹诽: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可惜今晚就要物歸原主了。

若是那人知道自己拿他的木牌牟私利,不知道會不會一掌拍死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