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攜手
東谷森林的邊緣區域與普通森林無異,不過偶有低階妖獸出沒。
妖獸跟靈獸不同,妖獸兇殘且會吸收天地精華修煉妖丹,以提升修為。它們會主動攻擊人類,啃食人類的肉身,不可馴化。
靈獸性格溫順通人性,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所以多數時候作為靈寵存在。
因而蘇先歸與江以寧不怕路上遇到靈獸,就怕遇到妖獸。不過眼下哪怕遇到妖獸,也總比被範百年追上好。
範百年被移形換位後,離她們本就有一段距離,加上蘇先歸練得一門詭異的身法,能以極快的速度逃跑,還會巧妙地避開他的攻擊,所以眨眼間,她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範百年怎麽說也是乾元鏡高手,以他的修為要追上她們并不難,可她們鑽進了東谷森林,便讓他遲疑了下。
東谷森林雖然等于中級秘境,可真正危險的不是裏面活動的中高階妖獸,而是它的迷障,還有所有能傳音的東西進了裏面都會失效。
曾有乾元鏡的修士在裏面迷了路,花了整整六年才走出來。出來後整個人形如槁木,身上遍體鱗傷,更重要的是元氣混亂,修行再難有進展,顯然在裏面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乾元鏡修士都如此了,更別說那些死在裏面,屍骨無存的乾元鏡以下的修士。
範百年沒把握能從裏面全身而退,萬一殺了那二人,他自己被困六年,修行之路再無希望,豈非不劃算?反正她們進去也難逃一死,幹脆讓上天來收拾她們。
就是可惜了那極品靈劍。
範百年打定主意,便逼得二人逃入了東谷森林。直到迷障将她們的身影籠罩,他才放心地回到村子裏,找了個屋子住下,一邊修行,一邊防止她們逃出來。
而被迷障所籠罩的二人瞬間就失去了方向感,加上這兒能見度極低,蘇先歸只看得見身側的江以寧,旁的便都看不見了。
江以寧見她終于停了下來,便抽回手,又整理了下儀容儀表。
蘇先歸打量她:“你終于動了,我還以為我這是拉了一尊傀儡。”
江以寧掀眸瞥了她一眼,道:“你要逃便逃,拉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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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歸仿佛看見了什麽奇葩:“範百年要殺你哎!”
“他要殺的是你。”江以寧認真道。
蘇先歸:“……”
“你是不是腦子缺軸承,轉不過彎來?”她指了指江以寧,又指自己,“他要殺的是我、們!”
江以寧的臉色更冷了,但是她的教養不許她跟人起口舌之争,幹脆不去理這人。
她試圖拿出玉牌傳音,但不出意料,傳音如石沉大海。她環顧四周,确定範百年沒有追過來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司南。
本有指引方向作用的勺子一直在旋轉,并沒有定下方向,可見司南這種靈器在東谷森林也起不了作用。
蘇先歸也看見了這異常的狀況,心道這東谷森林果然兇險,她們才剛進來,還未往裏走就迷失了方向,再往裏走,豈不是危險重重?
她當初離家之時,父母生了一個兒子,已經做好了她不回去的準備,所以山蒼道人死了後,她在修仙界便成了孤家寡人。她死了便死了,可江以寧是被她牽連進來的,她總得做點什麽彌補自己的過失。
她細想了下,道:“東谷森林在整塊大陸的北方,大概率是北半球,所以枝葉繁茂的一面為南;樹樁年輪密集的一方為南;岩石長苔藓的一面為南;螞蟻洞口朝向為南……所以我們先找樹或石頭。”
蘇先歸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取得江以寧的信任,但她意外地發現江以寧竟然将她的話聽了進去,并且很快便找到了一棵樹。
因周圍被迷障所籠罩,看不清楚哪邊的枝葉茂盛,江以寧拔劍揮出,這棵樹便被腰斬了。
蘇先歸鼓掌:“大佬六六六!”
江以寧:“……”
她不知如何去評價蘇先歸。中三境修士幾乎談東谷森林色變,下三境的修士更不會踏足其中。可這個只有騰雲境的少女在進入了東谷森林并且迷失了方向之後,竟是一點都不慌張?
是天真還是有離開的底氣?
別看江以寧由始至終不慌不忙,不是她有把握離開這兒,而是她的修養不許她驚慌失措、表現失态。
若蘇先歸表現慌亂,她多少也會被感染而心浮氣躁緊張起來;但蘇先歸沒有,她便也沉住了氣。
蘇先歸湊到樹旁看年輪,指了個方向:“這面是南面!”
雖有了方向,可迷障并沒有散去,二人走了會兒便又迷失了方向。這下沒來得及砍樹辨認方向,她們就遇到了煞血豺群。
煞血豺是一種十分兇猛靈活的妖獸,體型不大,可它們往往采取群體圍獵的方式出動。因而蘇先歸和江以寧能看到迷障中亮起的十多雙黑紅的眼睛。
“二階煞血豺,但是不知道背後是否還藏着更高階的煞血豺頭領。”蘇先歸道。
以二人的修為要對付二階妖獸并不困難,可難就難在迷障限制了她們的視野範圍,以元神感應元氣來感知周圍又頗為耗費元氣。
江以寧道:“我找煞血豺頭領。”
眼下攜手合作才是最佳的應對危機的方式,蘇先歸沒理由不答應。她祭出聞思劍嚴陣以待,江以寧則在旁全神貫注地催動元氣尋找煞血豺頭領。
許是擔心頭領被找到,煞血豺蜂擁而上,試圖尋找二人的破綻。蘇先歸早有準備,縱使這些煞血豺兇猛靈活,但卻無法突破她的防護。
遠處傳來一聲嚎叫,江以寧睜眼的同時,手上的劍也飛了出去:“找到了,四階。”
“哎,別跑遠了。”蘇先歸擔心與她走失,也且戰且跟上去。
煞血豺頭領見自己被發現了,低吼了一聲,兇猛無比地朝江以寧沖去,準備将她撕咬了。
江以寧的實力和它不相上下,又豈會這般輕易被它撕咬到?
大戰了幾回了,煞血豺也圍攻了上來。它們只有二階,單打獨鬥的話連一個蘇先歸都無法戰勝,故而只能以數量和計謀取勝。
奈何蘇先歸也不好對付,它們損兵折将,眼看着同伴越來越少,便只能選擇慢慢将二人的元氣和體力耗盡。
這時,蘇先歸靈機一動從乾坤袋裏翻出一把炮竹點燃扔到煞血豺群裏。不僅如此,她還掏出了一個布囊,一打開,一股惡臭味散發出來。
噼裏啪啦的響聲将煞血豺吓得陣型大亂,它們停止了進攻,還被臭味熏得找不到方向。
江以寧也被熏得擰眉。
“嗷嗚——”煞血豺頭領發出了召集命令,這些煞血豺便紛紛退到它的周圍去,雖然沒有再次發起攻擊,但對二人一直虎視眈眈。
“它在召喚更多同伴。”蘇先歸道。
江以寧果斷道:“撤。”
趁着它們還沒追上來,二人迅速撤離。
一直撤到迷障變得淡薄的地方,周圍的能見度也有一百多米,她們才停下來。
江以寧聞着蘇先歸身上的臭味,不動聲色地離遠了半步。
蘇先歸留意到她的小動作,道:“你別嫌棄啊,這不是沒辦法嘛!煞血豺聽覺、嗅覺和動作都極其靈敏,所以得用炮仗聲幹擾它們的聽覺,用臭味掩蓋我們的氣味,讓它們無法辨認我們的位置。”
煞血豺之所以能在迷障中行動自如,靠的就是聽覺和嗅覺,只要針對這兩樣下手,就能打亂它們的陣型。
江以寧似恍然大悟,她頓了下,問:“那是什麽味道?”
蘇先歸道:“三階赤沙狐的臭腺以及它們的排洩物。”
江以寧:“……”
什麽人才會這麽無聊去收集這些東西并且随身攜帶?
蘇先歸自言自語:“這是我自制的暗器,畢竟一個人在外行走,沒點防身手段怎麽行!”
同樣獨自在外修行卻沒想過還有這種手段的江以寧,又沉默了:“……”
蘇先歸道:“像你們這種名門正派出身的大宗門子弟,有的是天材異寶、靈器法寶相助,自不會知道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江以寧看着她:“你嫉妒?”
蘇先歸很坦誠:“嫉妒談不上,就是有點羨慕。”
江以寧倒是沒了話語。突然,她手中的極品靈劍飛了出去,刀光劍影之後,一顆張着血盆大口的巨蟒腦袋掉到了她跟蘇先歸的面前,血噴灑了她們一身。
蘇先歸:“……說好的講衛生?”
作者有話要說:
蘇鹹龜:雖然我用下三濫手段,但我是個好修士。
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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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啥評論,滾地求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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