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過多久，飯菜的香味就從外面飄了進來，小均一副吃貨的模樣，流着口水跑出去在火堆前嗅了嗅。
王洋烤着野兔，對着小均抛媚眼，小均“嗖”的一下跑到王洋身邊蹲下，像個等待老師上課的乖學生。
王洋：“還沒好，等會兒……”
小均叫道：“餓死了餓死了！唔好香啊！”
歐澤洋透過玻璃看着小均和王洋親熱的背影，心裏酸溜溜的。
吳雙雙在另外一個火堆旁煮飯，木勺子攪拌着瓦罐裏的飯，米飯香氣四溢。
其餘幾人在一旁整理柴火、洗菜、切菜。
午飯很快就做好了，歐澤洋也餓了，吃了兩大碗米飯，時不時拿眼睛瞟賴傑。
賴傑給大家分烤肉，野兔腿留給了歐澤洋和小均。
一頓飯，就在賴傑、歐澤洋的沉默和小均的話唠中吃完。
飯後，賴傑去洗碗，歐澤洋幫忙收拾完垃圌圾，朝着賴傑那邊過去了。
賴傑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道：“吃完了就回去呆着。”
歐澤洋靜了一會，說：“小傑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賴傑：“什麽？”
歐澤洋道：“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賴傑甩了甩碗裏的水，把碗放在地上，起身道：“能說什麽？無非是請我照顧你之類的話。”
歐澤洋：“肯定不止這些。”
賴傑笑了，問道：“那你覺得她說了什麽？”
歐澤洋抿了抿唇，道：“這個先不說，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賴傑有些無奈，手在褲子上蹭幹，拿了根煙點上。
歐澤洋靜靜看着賴傑，把準備好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自從我媽來，你就開始怪怪的，要說跟她沒有關系，誰都不會相信。我感覺得到，你也喜歡我，可是為什麽現在要這樣，我想知道原因。”
賴傑吐了口煙，笑道：“我喜歡你？你哪來的這種自信，嗯？”
歐澤洋漲紅了臉道：“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你不喜歡我對着我硬/得/起來？！”
賴傑一副兵痞子樣，說道：“勞資對着男人就能硬，怎麽？之前對你好，也是看你一個小孩子可憐，多照顧你一下，別蹬鼻子上臉的。”
“你騙人！”歐澤洋急促喘息着，“樹林子裏你親我的時候，我明明感覺的出來，你就是喜歡我！為什麽不敢承認？”
賴傑吸着煙，面無表情道：“第一，你既然加入飓風隊，就是飓風隊的一員，我身為隊長，保護成員的安全是應盡的責任，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第二，在那種情況下，我只是為了給你戰勝病魔的動力，與是否喜歡你沒有關系。”
“不可能！”歐澤洋叫道，“你說的都是借口！我相信我的感覺，你騙不了我！”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賴傑把抽完的煙扔了，又點了一根，道，“如果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加入的飓風隊，那你還是早點回去算了。搜救隊不是來談情說愛的，是救人，救民于火海，它所肩負的責任有多大，你明白麽？況且，技師沒有疫圌苗可打，在這裏把命玩兒丢了，多不劃算。”
歐澤洋眼睛有些發紅，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是，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為了你才加入的飓風隊。沒有什麽劃不劃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我未來有一天，我死了，我也不會怪任何人……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
賴傑猛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小聲說了句什麽。
歐澤洋低聲道：“你不用有什麽負擔，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賴傑将臉側過去，呼吸有些急促，低聲道：“你的事我管不了，呆在這裏可以，別添亂。”說完轉身走了。
“你是個懦夫。”歐澤洋看着賴傑的背影道，“你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我鄙視你！”
歐澤洋回去的時候，衆人都收拾好了，他四處看了看，拉着小均上了天狼隊的基地車。
小均把歐澤洋帶到他的鋪上，問道：“怎麽了啊，眼睛都紅了？他說什麽了？”
歐澤洋：“沒說什麽……”
小均：“沒說什麽你哭啥？跟我說嘛，我又不告訴別人，喏，我連王洋都不說！”
“他說他不喜歡我……”歐澤洋癟了癟嘴，眼睛又紅了。
小均不屑道：“切！他不喜歡你？鬼才信！”
歐澤洋頓了頓，說：“我想過了，他如果真喜歡我，又這樣說，只可能是想趕我走。因為我剛來的時候他就一直要送我走，說這裏太危險。”
小均：“我明白了……他擔心你有危險，但是直接要你回去，你肯定不願意，所以他想把你氣走！”
歐澤洋：“我才不會走！”
小均：“對嘛，你纏着他賴着他，時間長了他應該就沒法了，嗯……”
歐澤洋想了想，又問道：“可是萬一他真的不喜歡我呢？”
“怎麽會！”小均叫道，“他那點心思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嗎？！你放心，他絕對喜歡你！沒跑兒的！”
歐澤洋：“你确定？”
小均肯定道：“确定！”
歐澤洋：“哦。”
小均揉了揉歐澤洋的頭發，哈哈笑道：“別那麽不開心啦，要相信自己啊！人要向前看，嗯？”
歐澤洋笑了，道：“你怎麽總是這麽開心啊？羨慕你哦！”
小均：“樂觀也是練出來的啊，哎！其實我小時候很封閉自卑的，後來嗯，和王洋确定關系之後，你懂的。”
歐澤洋點了點頭，問道：“你爸媽呢？”
小均：“我爸媽啊？不知道……病毒爆發後就沒他們的消息了，我在外地上學，後來跟着去了公海……”
歐澤洋：“一直沒有消息？”
小均：“反正他們也沒管過我……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成天吵架吵架，吵得兇了還摔東西。所以每次他們吵架，我都躲到王洋家裏去。那會兒我們是鄰居，他就像個大哥哥陪着我。我沒感受到多少家庭的溫暖，我的童年都是王洋給我的。”
歐澤洋：“我爸媽也好不到哪去，哎……”
小均：“于是我們同病相憐，相濡以沫吧！”
兩人面面相觑，都笑了起來。
入夜，行了一段路，已經接近長沙了，于是兩隊人找地方停下來休息。
歐澤洋早早爬到床上，卻又睡不着，等到熄燈了，才聽見賴傑進來，在下鋪整理了一下睡了。
歐澤洋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亂七八糟地想着事情，一會兒想到自己小時候對許晴的模糊映像，一會兒又想到哥哥歐興，一會兒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賴傑的情景……等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已經聽見了李岩低低的鼾聲。
黑暗中一片寂靜，天空中雲層很厚，月亮在雲層中穿梭，若隐若現，微弱的月光透進來，慘白慘白的。
歐澤洋思前想後很久，坐起身悄悄從上鋪爬下來，爬到賴傑的床鋪上。
他蹑手蹑腳地爬到賴傑身旁，拉起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熟睡中的賴傑呼吸一滞，醒了過來。
歐澤洋心咚咚地跳，忐忑地抱住賴傑的腰，低聲道：“小傑哥……”
賴傑：“幹什麽？！”
歐澤洋：“我想跟你一起睡。”
賴傑：“滾！”
歐澤洋不吭聲了，固執地抱着賴傑的腰。
賴傑翻身過來，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歐澤洋：“不怎麽樣……”
賴傑：“上去！”
歐澤洋：“……”
賴傑：“我叫你上去你聽見沒有？”
歐澤洋低聲道：“我就在你旁邊睡着，我不吵你……”
賴傑：“廢話少說，上去！”
歐澤洋抱着賴傑的腰，像頭倔強的小牛，就是不撒手。
賴傑靜了一會，道：“我最後說一次，上去！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歐澤洋恨恨道：“好，你踹啊！”
賴傑突然坐起身，把歐澤洋的手甩開，竟真的一腳踹了過去！
歐澤洋完全沒防備，低叫一聲，摔到了地上，後背和屁圌股一陣火圌辣辣的痛。
賴傑：“滾上去睡！”
歐澤洋不再說什麽，摸了摸後背，心中一片冰涼，忍着痛爬上了上鋪。
地面上冰涼一片，歐澤洋鑽到被子裏，似乎仍然能感覺到那刺骨的寒冷。他吸了吸鼻子，竭力壓抑着，将頭蒙到被子裏，忍得一陣陣發抖。
下鋪傳來動靜，賴傑似乎起來了，歐澤洋有些期待地等着，過了一會，車門打開，賴傑卻出去了。
四周安靜下來，歐澤洋閉上眼，幾天來的委屈一下子全翻滾出來，仿佛平靜後的驚濤駭浪，将他湮沒地一點不剩，眼淚再抑制不住，蜂擁而出……
歐澤洋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只記得吳雙雙把蒙在他頭上的被子掀開的時候，眼睛又酸又脹睜不開。
吳雙雙摸了摸歐澤洋的頭，問道：“怎麽了？賴曉傑那家夥欺負你了？”
歐澤洋搖了搖頭，不說話。
“去洗把臉，瞧你哭的！”吳雙雙走過去拿了盆子倒水。
歐澤洋大覺丢臉，坐起來迅速穿好衣服，爬了下來。
其餘人都起床了，在車外活動，吳雙雙吃完餅幹罐頭，坐到駕駛座上對外面喊：“都上來了！準備出發！”
賴傑上了另一輛車，把李岩趕了過來。
小均還是跑上了飓風隊的基地車，看歐澤洋的樣子吓了一跳：“怎麽眼睛跟桃子似的？”
歐澤洋就是打死都不會說出勾引賴傑結果被踹下床的事來，只是搖頭。
小均：“好啦，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昨天問王洋，他說今天中午差不多就要到長沙了，咱們就要分開啦。”
歐澤洋：“哦。”
小均怒道：“你就沒有一點舍不得我嗎？！虧我這麽盡心盡力地開導你！”
歐澤洋忙道：“沒有啦，我也很舍不得你的！”
小均：“……”
歐澤洋：“……”
小均：“一會兒中午我們停下來吃個散夥飯，就各奔東西了。哎，可惜了，現在電話也沒有了。”
歐澤洋：“沒關系，不會太久的，我還等着到時候回公海和你一起慶祝呢！”
小均壞笑道：“那可說好了！到時候等着喝你的喜酒！”
歐澤洋有些洩氣：“再說吧，沒準到時候還是單身呢。沒準，沒準我……哎不說了！”
今天還是個陰天，風很大，肆虐地刮過光禿禿的樹幹。
一路走來，已經沒有了熱帶植物，道路兩旁的樹上，樹葉都落了，灰突突一片。天空是高遠的白色，空曠寂靜，似乎臉大雁都見不到幾只，灰敗的大地上，格外的了無生機。沿路沒有人煙，更沒有車輛，偶爾在曠野上漫無目的行走的零散喪屍，提醒着他們發生在這片大地上的災難。
歐澤洋趴在窗邊向外看着，小均也難得的安靜了，陪着他一起看。
小均問：“你在想什麽？”
歐澤洋：“我在想，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在荒野上行走的喪屍。”
“反正我不會的。”小均難得的正經道，“如果我被咬了，我會在沒有變化之前自殺，就算來不及，王洋會打死我。”
歐澤洋：“我也會的，還是死了好。我可不想變成那麽醜的怪物，眼睛鼓出來，嘴巴和身體都爛掉了，好惡心！”
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車隊繼續開，有一段路被堵了，只有下了高速。開了一段，道路旁出現了一塊塊的農田，還有田邊的零散平房。将近中午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小城市，那裏似乎還沒有被搜救隊清理過，大片的喪屍聚集在市區。車隊繞過市區，從外圍公路開過。
李岩問道：“這裏是誰的搜救範圍？”
吳雙雙看了看地圖，道：“不清楚，不過還不屬于天狼隊搜救的長沙周邊。”
通訊器裏傳來賴傑的聲音：“看到那個工廠了麽？”
衆人看向路邊，那是建在市郊的一座制衣廠，看樣子規模不小，其中一棟樓前聚集了很多喪屍，樓裏似乎有什麽，喪屍們瘋狂地敲打着樓下的鐵門。
吳雙雙：“工廠裏有人！”
天狼隊也發現了異樣，做手勢交流了幾句，車隊在工廠附近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吳雙雙道：“我們去工廠救人，老小你和小均呆在車上，我們回來之前千萬不要下車，知道了麽？”
小均：“放心好了！我看看這裏，嗯，有紅圌外線儀器，先估算一下喪屍的數量。”
另外幾輛車的人也下來了，各自分配武器裝備。
小均點擊屏幕，出現了網狀圖，圖上接連顯示出橙黃色光點，大量橙黃色的光點圍住了一些紅色光點。
歐澤洋：“果然有人，看樣子有幾十個吧？”
小均：“差不多，喪屍大概有六百只。”
吳雙雙：“六百只不算多，但是帶着幾十人突圍，還是要小心點，都去吧，附近應該沒什麽喪屍，老小和小均留下就行。”
王洋：“成！小均你老實點呆在車裏。”
小均：“知道了，快去吧！早去早回，我還等着吃午飯呢！”
衆人整理好武器，往工廠那邊去了。
等人都走了，小均調了調通訊器，改為單向通訊，笑道：“唔，他們都走了，我們等他們把人救出來，可以來玩個游戲。”
歐澤洋奇怪道：“什麽游戲？”
小均：“你不是覺得賴傑不喜歡你嗎？可以試一試啊！”
歐澤洋道：“你可別亂來啊，不然我要被罵的！”
小均：“沒什麽，我們看嘛，等他們把人救出來了，又突圍成功，再來也不遲。”
歐澤洋：“到底是什麽啊別賣關子！”
小均神秘道：“就是狼來啦的游戲！”
兩隊人朝工廠裏走，工廠相當大，有幾十棟廠房車間，隊伍的氣氛有些沉悶。
王洋道：“賴傑，你怎麽了，最近這幾天都不說話？”
賴傑：“沒什麽。”
吳雙雙笑道：“別理他，間歇性抽風！”
李岩笑了笑：“我怎麽看着覺得頭兒像失戀了，脾氣也不好。”
賴傑怒道：“滾你小子！皮癢了？”
王洋樂道：“就是，沒事別在那兒瞎說！頭兒的家務事也是你管的麽？當心給你小鞋穿！”
賴傑：“……”
往裏走，漸漸出現了幾只喪屍，被賴傑幾槍幹掉了。
基地車內，小均靠在座椅上說：“你看他是不是跑得最快嘛！”
歐澤洋想了想道：“這招雖然有點……嗯，但是還不錯！”
通訊器中響起激烈的槍*聲和手*雷聲。
王洋吼道：“快！上去！”
急促的腳步聲，混亂了好一陣，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哭聲。
一個男聲問道：“你們是？”
賴傑的聲音道：“我們是搜救隊的！跟我們走，趁喪屍還沒反應過來突圍出去！”
王洋：“快走！其他的一會兒再解釋！”
歐澤洋看着屏幕上的光點，道：“看來進行的很順利，他們已經在突圍了。”
小均無所謂道：“不會有事的啦，幾千只喪屍都不成問題，這麽幾百只是小case啦！”
吳雙雙的聲音道：“都跟上，快！”
小均看着小紅點的位置，道：“差不多了耶！可以開始啦！”說着按了下通訊器。
小均裝作有些焦急的聲音道：“王洋，你們在哪裏？”
王洋：“我們已經出來了！怎麽，你們那怎麽樣？”
小均：“不好！有點問題！有喪屍來了！”
王洋驚道：“什麽？！有多少？”
小均：“不不知道……一只兩只四只五只……九只！”
歐澤洋：“……”
小均對歐澤洋連連使眼色。
賴傑吼道：“到底多少只？老小呢？！”
歐澤洋按照小均的計劃，驚叫一聲，拍了拍車門。
賴傑：“混圌蛋！到底出什麽事了？！”
王洋叫道：“你等着，我們馬上回來！”
吳雙雙叫道：“王洋和賴曉傑先回去，這裏交給我們就夠了！”
槍聲響得十分激烈，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聲。
小均沖歐澤洋擠了擠眼，十分得意。
歐澤洋有些發憷，用口型道：“回、來、了、怎、麽、辦？”
小均拍了拍胸，指了指自己，表示“有我呢！”然後又跑過去猛烈地拍着車門，邊拍邊叫：“快快！阿小！”
歐澤洋：“……”
沒過多久，就看到王洋和賴傑兩人扛着槍飛奔而來。
賴傑幾步沖到車門前拍打，吼道：“老小？！開門！”
小均跑過去把門打開，歐澤洋站在後面，和賴傑對視了幾秒。
王洋也楞了楞，問道：“喪屍呢？！”
小均：“哦，剛剛喪屍跑來拍門，我就和它們對着拍，拍啊拍！然後拿槍吓唬它們！它們看門敲不開，就跑了！”
賴傑吐出一口氣，道：“跑了？！”
小均答道：“是，跑了！”
歐澤洋：“是的，本來沒有幾只，過了一會就自己跑了。”
賴傑和王洋倆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完後一臉便秘的表情。
王洋雙手叉腰，點頭道：“你行，跑了……”
小均和歐澤洋嘴角抽圌搐。
王洋吼道：“你特麽玩兒我呢？！你知不知道勞資快吓死了！！！”
小均底氣不足道：“我、我沒騙你啊！真的是跑了麽！”
歐澤洋小聲道：“是啊，我作證，就是跑了麽……”
賴傑抹了把汗，拿手指點了點歐澤洋，冷着臉上了車。
王洋無語了，轉身也上了天狼隊的基地車。
小均沖歐澤洋吐了吐舌頭，小聲道：“看見了？”
歐澤洋點頭道：“看見了……”
小均：“看你怎麽感謝我，我為了你犧牲好大啦！”
歐澤洋抓起小均的爪子，緊緊握住，感激道：“謝謝謝謝！”
小均拍了歐澤洋腦袋一掌，道：“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