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妖鬼搭建出來的結界,在雙方你來我往的劇烈攻擊下破碎了。
而同一時間,沢田綱吉繞到了茨木童子的背後,燃着火的雙手,襲上了惡鬼的頭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綱吉覺得自己的死氣之火碰到對方斷角的時候,茨木童子周身憤怒狂躁的氣息淡薄了一些。
但是他觸碰到的時間太短暫了,茨木童子很快就脫離了他的控制,看了他一眼後,化作黑炎帶着百目鬼竄進了山林。
“嘶,雲雀下手可真夠重的。”山本武按着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
獄寺隼人也清醒過來,他一見到綱吉,就立刻過去問道:“十代目!那個拿拐子的沒有對您怎麽樣吧!”
“山本,獄寺,你們沒事吧?”沢田綱吉問。
“稍微有一點點疼,”山本武動了動胳膊說,“獄寺呢?”
“我當然沒事十代目!”獄寺隼人道:“下次絕對要給那個人好看。”
綱吉抿了下唇,死氣狀态下十分平靜的眼睛裏也帶了點歉意,說:“抱歉。”
“這不是十代目的錯!”
“山本君,裏包恩呢?”綱吉問道。
“他應該還在睡覺吧,沒有見到他過來,”山本武說,他有點擔心的看了綱吉一眼,問:“阿綱,你還好嗎?”
沢田綱吉外表上看起來确實有些狼狽。
衣服在打鬥的過程中變得破破爛爛的,臉上也多了幾道血痕。
最重要的是,沢田綱吉到現在都沒熄滅死氣之火,在同伴的眼中,他在解決事情之後,就會恢複原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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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的時候,綱吉看到了他心情不怎麽美妙的老師。
他頭頂上的火焰微微閃爍了一下,小小的少年蹲下和裏包恩對視着,輕輕的喊了一聲。
而裏包恩只是漫不經心的摸着恢複正常的列恩變成的手木倉,平淡的問:“剛才發生了什麽?”
“抱歉,過後我私下會跟你說,”綱吉頓了頓,問道:“大家還好嗎?”
“了平把你這邊的動靜掩飾過去了,”裏包恩說,“夏目貴志跟名取周一也沒有異常。”
“那就……”好。
還沒有說完,沢田綱吉就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熬了一整夜還有劇烈的戰鬥,驟然放松下來後,連鼻頭磕在地上都沒能讓他疼醒。
不行……得告訴大家趕快離開,可是身體好沉,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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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孩子就是你提起的年幼的玩伴?”
雨後的山林裏,不見清新的味道,反而有些沉悶。
被斑評價為半吊子除妖師的名取周一和夏目貴志也同樣看到了竄出來的惡鬼,為了封印掉那東西,他們才淌着泥濘上了山。
“綱吉只是個普通人,那時候只是意外罷了,名取先生後來不也試過了,綱吉并不能看見妖怪嗎。”夏目貴志一臉無奈的看着名取周一說道。
“這樣嗎,但我總覺得他跟田沼的情況相類似,”這位年長的前輩不知道是不是用上了自己多年的演技,才把失落的表情展現的如此真實,他道:“其實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夏目的過去而已,太無情了,你居然剛才用那麽不耐煩的語氣敷衍我。”
“名取先生!”惱羞成怒的夏目并不吃這一套。
“好好,我投降,不開玩笑了,”名取周一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但是那個孩子周圍跟着的,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渾身殺氣連式神都不敢靠近的小嬰兒,拿着手榴彈玩耍的兒童,還有武力值不低的少年們。天知道名取周一得知有個黑發少年用拐子輕易的砸開巨石是多麽震驚,他甚至懷疑起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人類真的能做到那種程度嗎?
“或許吧,但就像我結識的名取先生還有的場先生一樣,你們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夏目貴志看向遠方,平靜而溫柔的說道:“我相信阿綱。”
這次無奈的人變成了名取周一,他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夏目的頭發。
“輕易的把名字還給妖怪也好,毫不懷疑的把胖貓那樣的妖怪留在身邊也好,還有現在的這個孩子,”名取周一頓了頓,說:“不要這樣随随便便就相信別人啊,人心是最不可琢磨的東西,妖怪也一樣。”
“名取先生……”
“什麽,什麽?誰在喊我?”
三色的貓團從天而降,那份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着實壓塌了夏目的背,如果不是有名取周一扶着,他可能就要從山上滾下去了。“好重……”夏目貴志不客氣的捏着貓咪老師的後頸肉,把它從自己背上拽下來,“你在幹什麽啊老師,突然從天而降。”
“後面、後面!夏目,趕快看後面!”斑動着三瓣嘴焦急道。
“哈?你在說……”夏目貴志轉頭,被眼前的東西驚的一個哆嗦,“這是什麽!”
下面那個黑漆漆的長滿眼睛的妖怪就足夠讓人胃部翻湧了,上面搭着的看不出人形的凄慘妖怪,更讓人脊背一寒。
什麽樣的戰鬥才會導致這樣的狀況啊!
“退後,夏目!”名取周一一手拿着符咒,一手将夏目護在身後。
眼前的妖怪散發着濃厚的妖氣,但不知為何,他們剛剛一直都未察覺。
咒術用出,接連的紙人将這兩個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妖怪纏在一起,名取做好了準備,提防着妖怪突然暴起。
但意外的,沒有任何反抗對方就被成功封印了。
“啧,原來是徒有其表的家夥啊,”斑站在夏目肩上說道,“回去了夏目,那個棕毛小鬼的朋友開着直升飛機來接人了,說不定也會把我們帶回去。”
直到兩人一妖打打鬧鬧走遠了,突然出現妖怪的空地後方,才從樹幹間走出了兩個人影。
“就這樣讓他們帶走沒關系嗎?”還燃着死氣之火的Giotto問道。
“他們帶走的是贗品,”鬼燈沒有多做解釋,他扛着狼牙棒看向Giotto,說:“EU地獄的入境許可還沒到期?”
“不虧是以冷面無情出名的閻魔第一輔佐官,”Giotto眼瞳逐漸抽離了耀眼的金紅,恢複了原本的碧色。他攤開手,友好的說道:“還有一點麻煩事沒有解決。”
鬼燈聽了,冷漠的轉頭離開。
“鬼燈君,身為友人的你此刻不應該伸出援助之手嗎?”Giotto道。
“我沒有友人,”鬼燈颠了颠手上的狼牙棒,低沉的說:“只有死在手下的亡魂。”
“真是可怕的惡鬼,啊,當然,這對您來說是誇贊的話語吧,”Giotto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我只是有個疑問。”
“恩?”鬼燈算是給面子的歪歪頭。
“關于阿綱身上的封印,你不覺得隔絕他和陰界聯系的那一部分,變得薄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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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出行,悲慘回家。
縱使沢田綱吉隐隐明白了裏包恩整他的套路,也不代表他能在醒來發現自己身處萬丈高空,靠着打開的艙門,似乎馬上就要掉下去還能保持冷靜。
“掉、掉下去了要!!嗚哇QAQ!!救命啊!”沢田綱吉緊緊的抱緊了座椅,那一陣一陣掀進來的風,就好像是他生命倒計時的催命符。
“你在丢臉的喊什麽,”裏包恩坐在直升飛機上,帶着耳機居然還很有閑情逸致的端了杯咖啡,“家族的Boss就是要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能保持鎮靜,你還差得遠啊,蠢綱。”
“咿!!為什麽你手上會有咖啡啊!”沢田綱吉的手顫抖的指着,他一臉悲憤的說:“為什麽就我一個人沒有安全帶!”
“那是因為……”裏包恩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和藹,但絕對令他的學生膽寒的微笑。
“老鷹在訓練小鷹飛翔的時候,也會向這樣毫不留情的把雛鷹踢出巢穴呢。”
魔鬼一般的殺手教師,低着少年的腦袋把他踢了出去。
在少年留下悲慘的叫聲之後,還感嘆的擦了擦眼淚。
“哎,要好好體會為師的善心啊,阿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