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再等幾天,你現在傷口還沒好。”

沈言從床上坐起來,她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也能下床行走,但時間不能長,所以乘飛機回C市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看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再躺會,病人是沒有行為權利的。”

“……”

袁子淅專制,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以前專制的對象是牧牧大朋友,現在變成她,唔,好像挺受用的,沈言真的乖巧的躺下來,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這次生病,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很多,甚至就連他喂她飯,也不覺得尴尬了,這種感覺不熾熱也不濃烈,一直都是淡淡的,像溫水般,恰到好處。

沈言不排斥這種感覺,隐隐的有些喜歡,不能具體定義為戀愛的感覺,也不是朋友間的感覺,應該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吧。

“在想什麽,今天外面太陽不錯。”

“我又不能出去。”

“表現好的話,下午帶你下樓去花園裏坐坐。”

袁子淅很會照顧人,或許是曾經在部隊生活過的原因,生活能力非常好,将她照顧的也很好,沈言在心裏默默地又給他加了一分。

“你這些天不在,牧牧怎麽辦?”

“在他爺爺奶奶那邊。”

沈言還打算說什麽,自己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上面的來電顯示是羅醫生。

能讓羅書柯電話打到她這裏的,唯一的就是她父親的病情:“是我,羅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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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淅也停下手裏的東西,站在一邊聽她接電話,沈言沒說話,靜靜的聽着電話裏羅書柯的話。

“病人最近飯量明顯減少,這幾天一直是靠輸營養液……”

這樣的結果,她早該知道的,胃癌晚期的病人就是這樣,到最後吃不進去東西,只能靠着營養液,然後骨瘦如柴,最後痛苦的離開人世。

“我知道了,這兩天我會去趟醫院,麻煩羅醫生了。”

袁子淅拿過她手裏的電話,走出去不知跟羅書柯又說了什麽,她眨巴兩下眼睛,酸澀的眼睛裏慢慢有了濕漉漉的痕跡,等真的到了這一天,自己還是接受不了,很難受,心裏堵得慌。

一會他從外面進來,沈言抹了抹眼睛,讓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狼狽。

“今天在休息一天,我們明天回去。”

因為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袁子淅開始打電話訂票,沈言在心裏又默默地給他加了一分。

第二天一早,他們回了C市,因為她剛做完手術,袁子淅訂的是頭等艙的票,壞境更好點,上飛機開始,她身上蓋着毯子靜靜的坐在那兒,怕她影響到傷口,下飛機的時候都是護着她與人群隔開,到機場外,來接機的人已經到了。

直接去醫院,袁子淅讓羅書柯在他們醫院也安排了病房,她現在的身體還是在醫院在住幾天才放心,萬一傷口發炎,情況就嚴重了。

沈言是在下午見到沈忠,距離上次見面也沒多久,整個人瘦了一圈,精神也不算太好,手上還輸着營養液,偏偏今天,何旭寧也在,她和袁子淅進去後,雙方見面總有種火藥味十足的感覺。

“小何這幾天都會來看看我,上次聽你說出差,才回來?”

“嗯,今天才回來,爸,我給你介紹下,這個是袁子淅。”她把站在她身後的袁子淅拉到前面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沈忠也不是糊塗人,多看了幾眼。

“伯父,我是袁子淅,經常聽言言提起你。”袁子淅的心思缜密,來之前就讓人準備好了禮物,下車時兩手拎的滿滿的。

“好,那個是小何,你們都是年輕人,能聊到一起去。”

前任和現任狹路相逢,還是在沈忠的病房裏,沈言有點頭疼,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過了一會,他們兩個男的出去,沈忠扭頭跟她開口:“小何這幾天一直都有過來,我們聊了很多,他說他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現在也知道後悔了,我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小言,我不希望你一個人過得辛苦。”

沈忠的意思她明白,是希望她和何旭寧在複合,可問題是,她戰勝不了自己心中的疙瘩。

“我現在和袁子淅在一起,他對我很好。”

“我聽小何說了,他還有個孩子,你嫁過去就是給人當後媽,而且袁子淅的身家背景,小何也說了,你以後嫁過去,日子不會好過。”

沈忠态度堅決倒是在沈言的意料之外,何旭寧到底是他面前怎麽形容袁子淅,估計是扭曲了點東西,按照他現在的心機和城府,忽悠沈忠,黑白颠倒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她決定先不在這件事情上和他糾結,轉了話題。

“最近身體不舒服?臉色這麽差。”

沈言摸摸臉,可能是今天從趕回C市,身體有些疲勞,傷口也隐隐的有點疼,“可能是最近工作有點忙,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他們的話題剛結束,袁子淅和何旭寧從外面進來,兩個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來交流的很愉快。

沈言走到袁子淅身邊,主動拉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被他反手緊緊握住。

“伯父,我們先走了,你好好養身體,我們下次在來看你。”

他們從病房出來,何旭寧跟他們一起,沈言下意識的不去看他,尴尬的氣氛被從電梯出來的羅書柯打斷。

“病房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過去了。”

袁子淅拍拍他的肩膀,拉着沈言去樓下,何旭寧也跟進電梯,按了1樓。

“小言你身體不舒服?”

“沒事,謝謝關心。”

她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在袁子淅面前,她必須做的利落幹淨些,不然對袁子淅就不公平。

何旭寧看了會她略帶蒼白的臉,動了幾下嘴角,最終什麽也沒說,他們沒到1樓就出了電梯,看來她是生病了。

何旭寧開始有點嫉妒,牽着她手的人怎麽就變成了袁子淅。

羅書柯安排的病房很好,不是單間,但是裏面另一張床目前沒有病人,所以她現在就相當于一個人住。

“傷口讓我看看,裂開了沒。”

他站在床前說的十分坦蕩,沈言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想想有什麽好矯情的,慢慢掀開衣服,露出刀疤,粉嫩的刀疤隐隐有點血絲,挺吓人的,難怪疼。

“我去叫醫生來,躺着別動。”

沈言聽話真的沒動,等着他去叫醫生來,她現在袁子淅面前,有點兒像牧牧,被他爸爸管的死死的。

沒一會醫生就來了,重新給她包紮了下,幸好出血情況不是很嚴重,只是有點紅血絲。

“躺着別動,這幾天不要下床了。”

“總不能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吧。”

“有什麽不可以。”

沈言瞪了他一眼,現在躺在床上有了睡意,也不跟他拌嘴了,等她睡了之後,袁子淅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出門。

“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羅書柯剛從一場小手術上下來,正在換身上的衣服。

“你電話來的真不巧。”

“沒辦法,我這不是看你的情敵經常來竄門,給你通風報信去了。”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不錯,但袁子淅依舊皺着眉頭。

“她剛做過闌尾手術,還沒恢複。”

“好,是我錯了。”

“跟我說說病人現在的具體情況吧。”

羅書柯坐下來,開始一字一句慢慢說來,袁子淅聽的認真,偶爾抛出個問題。

“沈忠對你印象好嗎?”

“能不好嗎,我可是主治醫生,怎麽了?”

“下次無意間透露下我們的關系。”

“呵呵,你也有不被看好的一天,看來那個前任在你未來岳父心裏分量不輕啊。”

羅書柯幸災樂禍,對于他這種嫉妒心理,袁子淅是理解的,幸福的人總是遭人嫉妒的,也沒去辯解。

“你未來岳父的身體不算太好,你要行動的話,還是盡早吧。”

“好,謝謝。”

沈言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已經是六點多,外面天色還沒黑,但屋子裏有點暗,袁子淅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頭往後靠在椅背上,這些天為了照顧她,他也沒怎麽睡好,前些天一直睡沙發,高大的身軀蜷曲着,看着就累。

要不今天就讓他回去吧,反正她現在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她盯着他的臉看了會,沒料到他忽然睜眼,正好撞進他漆黑幽深的眸子裏,整個人驚了下,立馬垂下眼睑,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覺。

“醒了,餓了嗎?”

“沒,袁子淅,你今晚回去休息吧。”

“嫌棄我照顧的不好?”他說話的尾音微微上揚,帶着魅惑的味道在裏面,她的心跟着慢慢的搖動起來,就像是牆上古老的鐘,在搖擺着。

“不是,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回去好好睡一覺。”

“不用,我更喜歡有你在的地方。”

袁子淅的話向來直接,沈言被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抓着被角磨了好一會,才把他那句話消化掉,嚴格的來說,那句應該算是情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沒妹子留言,乃們不要霸王某只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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