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從袁子淅那裏離開後,回公司呆了會,去茶水間泡茶的時候正好遇見林禹也端着杯子過來,沈言率先打了招呼。

“今天的采訪順利?”

“還行吧,比這難搞的也見過。”

“好好幹,會有機會的。”

林禹泡了茶之後就走了,沈言靠在水池旁邊消化林禹的話,他是在提醒她這次升職的事情,之前因為生了一場病,難免在工作上有些調動,那現在呢。

有點混亂的回了辦公室,這次升職她的阻力說來也挺大,一個崗位,想往上爬的人多得是,她唯一的勝算就是手裏走過的采訪稿多,幾乎沒有她搞不定的人,算是優勢吧,但若是要看進公司的資歷的話,那她是沒有勝算。

“沈姐,你在想什麽,電話響了好久了也沒接。”

沈言這才回神,原來是牧牧打來的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去接他,她差點忘記這事情,連忙收拾東西走人。

幼兒園門口,牧牧背着書包站在老師後面,東張西望,其他小朋友已經被家長接走,只剩他一個人。

沈言從車上下來,氣喘籲籲的跑過去:“牧牧,你快過來。”

“老師,我家長來接我了。”

“她是你什麽人啊?”

“她是我媽媽。”

沈言腳步頓了下,她聽見牧牧對老師說她是他媽媽,有點兒驚訝,驚訝過後是淡淡的喜悅,這孩子一點不排斥她。

“抱歉,讓你等久了,一會阿姨請你吃東西。”

“好啊,爸爸呢,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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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他公司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秘書在外面議論公司的事情,看來他這陣子有的忙了。

“爸爸工作忙,阿姨陪你不行嗎?”

“哦,牧牧明白了。”

沈言帶他去吃了西餐,然後還去看了電影,3D的動漫,小孩子都喜歡看,出來的時候非常興奮,一路上都在說着電影情節。

“妞兒,結局我不喜歡。”

“為什麽啊?”

“那個大兵太壞了,我不喜歡。”

小孩子已經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麽是壞的,什麽是好的。

“一會爸爸來接我們,就在這等會。”

沈言拉着他坐在路邊的小椅子上,手裏拿着他的書包,牧牧坐她旁邊,手裏拿着手機在跟袁子淅通話:“爸爸,你快點來,我和妞兒在路邊等你。”

“你讓阿姨接電話。”

沈言拿過手機,袁子淅那邊正在堵車,估計過來還有一會:“不急,我帶牧牧先去對面一家服裝店逛逛,你到了打我手機。”

對面的兒童店她之前就看見了,帶着牧牧過馬路去,他之前的衣服幾乎都是老太太置辦的,現在長大了慢慢有了審美,有時候老太太給他買的衣服還不願意穿,但是袁子淅一緊繃着臉,他就立馬不說話了。

“妞兒,我喜歡那件。”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沈言讓導購小姐拿過來給她看看:“拿個小號的,這個有點大了。”

“好的,稍等。”

不一會導購小姐很快找好了尺碼過來,沈言帶牧牧去換衣服。

“阿姨幫你脫。”

沈言把他上面衣服脫了,然後給他套上新衣服,顏色鮮豔,款式也還不錯,“喜歡嗎?”

“嗯,喜歡。”牧牧說完又瞅了眼沈言,然後垂着小腦袋,沈言拉着他出來,又讓他自己選了幾件,然後一并付款,等買完東西,袁子淅的電話就到了。

“我在外面。”

“我們馬上出去。”

她拎着他的書包,他則拎着剛才買的衣服,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一眼就看見他爸爸停在路邊的車子,高興的拉開車門自己爬上去。

“都給他買了什麽?”

“幾件衣服,走吧,不早了,他也累了。”

袁子淅沒在說什麽,發動車子,等到了小區下車時,發現牧牧在後面已經睡着了,嘴巴還流着口水被袁子淅抱上去。

“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不等他開口,沈言自己開門進去,袁子淅在門口站了會後,先把孩子安頓好,在窗臺抽了根煙後進了浴室。

沈言在廚房給自己做了個水果沙拉,坐在沙發上慢慢吃着,電視裏播放着晚間電視劇,不是她喜歡的劇情,婆媳大戰,捏着遙控器換了個臺,泰劇,說的無非是争家産的事情,更是沒趣,索性關了電視,想起今天在學校外面,牧牧跟老師說是他媽媽,沈言有點兒喜悅,喜悅過後又是濃濃的憂桑,她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誰啊。”

門外的鈴聲打算她的思緒,沈言踩着拖鞋去開門,從貓眼看了下外面,直接開門。

袁子淅筆直的站在門外,身上穿的是居家服,黑色的發還濕漉漉的貼着頭皮,顯然是剛洗完澡。

“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沈言側身:“進來吧。”

屋子裏亮着客廳的燈,不算明亮,只是照亮了一片地兒,看清茶幾上的水果沙拉,把身後的女人拉到身邊來:“以後別慣着他。”

他這是在為晚上買衣服的事情說呢,“不過就是買了幾件衣服而已,牧牧很聽話。”

“那孩子不能要什麽就給他買什麽,這習慣不好。”

“我沒養過孩子不知道,下次注意點。”

“言言,你是不是生氣了?”袁子淅嘆氣,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不能說重話,不然肯地跟你急。

“沒有,可能我有點累了。”

“那跟我回去睡吧。”

“……”

兩人住在同一層樓,“我就在家裏睡。”

“走,去對面,也就是幾步。”

“我就在家裏,幹嘛還要去對面啊?”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往往是不在一條線上的,就像是此刻的袁子淅,他想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想不分白晝黑夜的培養。

“牧牧還在家裏,我住在你這邊不方便。”

“那你回去吧,我送你。”

“好。”

袁子淅很爽快,沈言送他到門口,正要與他說晚安,他順勢帶着她出門,然後關上門。

大門被關起,他們兩個都站在門外,沈言頓時無語了,一拳打在他腰上。

“跟我走吧,反正你也沒鑰匙。”

她是沒鑰匙,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她家的鑰匙他有一份,但是此刻估計是怎麽也不會給她的,再次跟着他進了卧室,已經不是第一次宿在這邊,也熟悉了,直接掀開被子進去,袁子淅在旁邊吹頭發,順着她現在的目光,他背對着她,燈光有點暗,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長的映在牆壁上,沈言往被子裏縮了縮,想着他們的初次見面以及到現在。

一直以來對于他的了解不算多,甚至是看不透他的人,但沈言對他有種莫名的放心,就像是把自己下輩子交到他手中,也絲毫不擔心。

“在看什麽,我有這麽好看。”

“不是,我想問你,明天誰送牧牧上學。”

“現在開始擔心了?”他說這話時,已經掀開被子上床,把睡在邊上的人往懷裏緊了緊。

“我就怕做不好。”

“不用緊張,還有我。”

沈言這晚睡的很好,早上起床袁子淅都沒叫她,她差點睡遲到,起來難免要說他兩句。

“我看你睡的太香了,就沒叫你。”

“全勤獎要沒了。”

“不是早就沒了嗎?”

沈言這才想起來,她的全勤獎早就沒有了,索性也不急着趕時間了,慢慢的吃着早飯,牧牧已經被保姆送去上學,吃完早餐之後,袁子淅順路把她送到公司。

早上的會議林禹主持,這種會議一般情況下是沒她什麽事情,也就是豎着耳朵随便聽聽,然後了事,等着他宣布結束。

“沈言,一會去我辦公室。”

喬美抱着她的資料先回去,她直接去了林禹辦公室,他正在喝水,估計是主持會議的口渴了。

“站着幹嘛,坐。”

“直接說吧,主編。”

“你先看看這個。”

沈言拿過他遞來的文件翻開,看來是個專訪要做。

“你先拿去吧,這個專訪跟本次的升職有關。”

她垂在桌下的手攪了攪,若是真的這樣,專訪确實重要,不過能拿這個做考驗,自然是有難度的。

她拿着資料走到門邊剛拉開門把,聽見林禹再次開口:“徐先生和何旭寧有點交情。”

從辦公室出來,她琢磨着林禹的話,是故意放風給她,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和何旭寧是不想在有一丁點交集,也不可能為這件事情去拜托他什麽。

沈言一整天都在查徐先生的資料,和何旭寧一樣,都是白手起家的商人,估計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惺惺相惜吧。

把所有資料整理好,打算回去在看看,剛走到樓下,羅書柯的電話來了。

袁子淅去的很快,她前腳剛到,他後腳就到了,父親忽然昏倒,這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厄運。

“沒事的,累了就靠着我。”

沈言積聚在眼眶裏的淚一直沒掉下來,但是他這麽一開口,她就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萬一有個什麽事,我該怎麽辦?”

“沒事的,沒事的。”

袁子淅把她整個人都環在懷裏,她的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的發抖,雙手冰涼,他嘆氣,握住她的雙手。

“袁子淅,我還接受不了。”

“沒事的,有我在。”

她只剩下這麽個親人,承受不住離別,袁子淅明白,他都明白,此刻也只能把她抱緊。

手術室的門打開,沈言看見父親被推出來,瘦削的臉,蒼白的沒有血色,病魔已經将他折磨成這樣。

“情況怎樣?”

羅書柯從手術室出來,站在袁子淅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換個地方說話。

“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的時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留言呢,一直霸王可不是好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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