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肖宇哲說要接他,李景慕沒細想過怎麽接,原以為就和平常那樣下班後肖宇哲會等在自家附近。可第二天不到下午四點,當李景慕正對着電腦處理一個客戶需要的廣告宣傳單時,肖宇哲竟然親自找上門來了。
說沒被吓到那是騙人的,一下子站起來的李景慕都有點說不清楚話了,「欸,你怎麽來了?不對,你怎麽知道我這兒的?」
肖宇哲笑着把他按回椅子上坐好,自己也随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他身邊,「昨天不是說好了,我來接你下班啊。至于我是怎麽知道你的店就在這的,我想,不用我再闡述一遍了吧。」
自然不用細說,必定與他老媽脫不了幹系。
他們一坐下來,李景慕反而像個客人一樣局促,「我還得兩個多小時才能走。」
「沒事,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麽事情,這次不經你的同意就跑來,不過是想早點看見你。希望沒打擾到你。」
對着他的笑臉無言片刻,李景慕忽地又站起來,「我去給你倒杯水。」肖宇哲拉回他,「不用,我不渴。」
「那我給你找點吃的……」
這次他還沒動就讓肖宇哲直接按住,「不用,我不吃。」他深深看他一眼,說,「怎麽,你不想我來這找你?」
「沒有。我只是……」李景慕不知所謂地摸了摸滑鼠,「嗯……有點緊張……」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我這地方小,又亂……」
「這很好。」肖宇哲對上他的眼,「選址好,看得出來你很有眼光。」
李景慕驀地撇開目光,佯裝鎮定地看着電腦,可不經意間摸了摸發紅的耳朵的手出賣了他的緊張。
肖宇哲只是一笑,識趣地轉移了話題,「這是你設計的嗎?」
「不是什麽設計。」旁邊坐着就是真正的專業人士,李景慕可不敢班門弄斧,「這只是廣告宣傳單,廣告詞和圖片什麽的都是客戶提供的,我所做的只是排版列印出來而已。」
「哦,這印出來的是彩頁吧?價格會比一般的列印還貴吧?」
「還有很多因素,彩頁肯定比黑白頁貴,但是彩頁用的銅版紙又有重量之分,越厚的自然越貴,但也不是越厚越好……」
面對自己熟悉的領域,李景慕難得地侃侃而談。肖宇哲一邊聽,間或又提問幾個問題,李景慕知無不言,因肖宇哲意外出現産生的緊張與不知所措随着交談的深入而消逝。
雖然李景慕說只是需要排版列印,但真如此簡單人家也不會特意花錢找上門來了,要想得到客戶的滿意樂意掏錢出來,也需要花費一定的心思。
李景慕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漸漸忽略了身邊的男人,肖宇哲絲毫不介意,他可不想因為他的關系延誤他關門的時間,到時候不能一起出去吃飯,反倒得不償失。
于是就打量起李景慕的這家小店來,如他所說,地方小,正因如此,堆放的雜物一多再怎麽整理也會顯得亂。他來時店裏還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正坐在店面外的小凳子上裁剪紙張,大約是在為裝訂什麽書冊做裝備,看到他走進來以為是客人連忙站起來招呼的時候肖宇哲才想八成是李景慕招來幫忙的人手吧。
現在看他和自己老板是認識的舉止又甚是親密,便只沖他笑了笑又坐回去繼續忙他的去了。
有他在,李景慕能專心一致才怪了,此刻見他搖頭晃腦地到處看,想他可能是無聊,便對他說道:「宇哲,你可是專業設計的,能給我提一些意見嗎?」
「什麽意見?」肖宇哲立刻讓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比如我現在排的這個宣傳單。」李景慕指了指電腦,「客戶要求背景顏色是紫色,因為這和他們店面的裝修一致,給人一種整體的感覺。可他們給我的照片我總覺得把它配到紫色背景裏感覺非常微妙,尤其是電腦裏呈現的顏色和列印出來後實際的效果是有一定差異的,等印刷出來顏色會顯得很沉悶,我總覺得需要有點變化,可又無從下手。」
「嗯——」聽到他的話,肖宇哲認真看了看電腦裏的圖片,沉吟片刻,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沒必要完全按客戶的要求整張彩頁的背景都用深紫色,相反,你可以把背景換成其他和紫色相搭的顏色,比如淺紫、米色、金色,然後把客戶要用的深紫做成專門用來包裝禮盒的緞帶,整張彩頁做成一個禮品盒的模樣,他們提供的照片做成小卡片的樣子,讓拿到彩頁的人都有一種正在接受一份精美禮物的感覺,讓人有拉開緞帶一探究竟的沖動。深紫的顏色作用于點睛,自然不會讓人忽略,而且不需要大量使用導致印刷時出現顏色差異,你覺得怎樣?」
肖宇哲的專業雖是園林設計,但在學校裏的時候一切都是從設計圖紙開始,不管是平面設計還是色彩的運用,自然有一定的研究,因此他剛才所說的确是經過一番嚴格考慮的。
而他一說完,李景慕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就像他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他剛才的那種點子一樣,肖宇哲卻看似信手拈來,這難道就是專業和非專業的區別?
其實在這一行幹了多年,李景慕雖然不是專科出身,好歹在經驗上補充了這方面的不足。他與肖宇哲唯一的差距就是,他的思維過于僵化,好比客戶說要紫色背景他就把想法死死刻在背景一定是紫色的層面上,盡管他自己都看出問題卻也沒辦法跳出這個圈子另外換個思考方向。
這方面的差異,不僅是天性,和自身的生長環境也有很大的關系,因此,李景慕和肖宇哲的生活與情感經歷看似十分的相像,可細節之下,卻是完全的南轅北轍。
「我這就試試。」在被肖宇哲震到之後,李景慕很快就回過神來,略顯興奮地重新建一個範本,按肖宇哲方才所說的做起圖來。
其間又與肖宇哲交流不少意見,約一個小時後,當整張圖比較完整的呈現出來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嗯。」看着成品,肖宇哲摸摸下巴點點頭。
「我給客戶發郵件看看他們的意見。」李景慕也甚是喜歡,有點迫不及待的保存圖片,給客戶郵過去了,「我覺得他們一定會喜歡的!宇哲,謝謝你!」
「你就這麽謝我啊?」看着他高興的臉,肖宇哲微眯的眼中閃爍着不懷好意的色澤,他稍稍靠近李景慕,在他耳邊低語,「不如先來一個熱吻?」
李景慕自是微紅着臉不客氣地把他推開,可他又狗皮膏藥似地黏上來,還不等人有所反應,一只手環上李景慕的腰身,并趁機在他腰側部位輕輕捏了捏。
「快放開,有人。」李景慕的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死死地拽住他的手想扯開。
肖宇哲就是不放,「放心,這角度你員工肯定看不到。別再亂動了,你這樣動來動去的,他才會懷疑,不信你看——」
李景慕不由朝外頭一看,這時正隔着一道玻璃門忙碌的員工小張正好擡頭朝他們看了一眼,頓時吓得他不敢再動,乖乖任着肖宇哲像只偷了腥的貓一樣幾乎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環住他腰身的手還時不時不安分地捏一捏摸一摸。
這人——
李景慕實在無奈地橫了他一眼,總覺得第一眼印象實在騙人。
那個第一眼見面時給人感覺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男人哪裏去了!?
肖宇哲當然不會知他心中所想,可他一言一行卻也透露了大半,肖宇哲可完全不在意,就算知道他第一次出現在李景慕面前時給他留下的完美形象早給摔得粉碎,他也不過會說一句:「在外人面前和在家人面前,自然是不一樣的。」
當然是不一樣的,在外人面前要戴上面具無處不防備,而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則需要摘下面具坦承傾心溫柔以待。
當然,李景慕雖然表示他各種厚臉皮自己各種不适合,但更能接受的,還是眼前的這個肖宇哲。
原因無他,一個難以親近,而一個,親近得讓他感動。
李景慕沒有真讓他等到六點,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在另一個員工給客戶送完标書回來後,交代他們幾句并且讓他們關店時把他停在店外的電動車推進店面裏鎖好後,便帶着肖宇哲提前離開了。
因為事先沒什麽準備,肖宇哲開車帶李景慕在市裏轉一圈,找了家餐館進去吃了一頓,正在說起餐後要去什麽地方消磨下時間時,大雨傾盆而至。
現在正是夏季,這樣的大雨說來就來,天氣預告都沒準,肖宇哲一見先是眉頭一擰,随即拿出手機連着打了幾個電話後就再也坐不住了。
一旁的李景慕自然問道:「怎麽了?」
肖宇哲快速買了單過來拉他,「景慕,我得去工地一趟,你先跟我去,完後我再直接送你回家。」現在雨下這麽大,他怎麽放心把李景慕一個人丢在餐館裏。
兩個人在餐館服務生的幫助下先後坐進了車裏,肖宇哲一邊開車一邊向他解釋,「這次我負責一個高檔社區的園林建設,前不久剛到一批珍貴的花草,今天下午剛種下去,泥土都還很松軟,這樣下一場雨,這些價格上百萬的花草非廢了不可。」
剛才他打電話過去問有沒有負責給這些花草蓋個棚擋一擋,結果都說沒想到突然就下雨了,根本就沒想過要搭棚,而且種植面積這麽大,一個下午也搭不了多少啊。
于是他只好打電話多叫了幾個人趕過去,他自己也必須親自去看一眼,想一想辦法,盡量把損失降至最低。
而等他們趕到時,李景慕看到的就是夾雜着泥土泛着泥黃的雨水不斷往低處流,已經有不少的花草因泥土被雨水沖走而露出根莖倒伏,甚至還有一些跟着雨水被沖到一邊。
肖宇哲目睹此景,連雨衣都顧不上穿,直接沖過去吩咐人先給目前暫時安全的花草苗木搭個矮棚,已經裸露根莖的植物則迅速轉移到安全地方,另外還叫人把被沖走的花草撿回來等雨停後再種上,盡量減少損失。
李景慕沒聽肖宇哲的話乖乖在車上坐着,看着他們還要忙着填土,也上前拿了個鐵鍬幫忙。
這場雨下得很大,雨粒砸在身上就和被小石頭打中一樣的疼,土好不容易被填上去沒多久又都沖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填回去,還把旁邊沒來得及鋪上的沉甸甸的花崗岩地磚搬過來充數。
大家都累得差不多的時候,雨終于轉小,所有人也都有了喘一口氣的機會。
而這時李景慕也才有空閑看一看身邊的環境,因為是住宅區,不遠處的屋子已經初見雛形,一幢接一幢隐約在樹木之間,看得出來必定是有錢人才買得起的那種獨幢別墅,而更吸引他的則是身處的這座花園。
和一些看起來經過精心布置整齊劃一的小園林不同,與之前李景慕去過的那座公園一樣,肖宇哲的設計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亂。
并不是布局亂,而是生長的亂,這種亂看似不經意,卻又經過精心的安排,就像一顆種子被風吹落地上,它就會在這個地方生根發芽蓬勃生長。
肖宇哲的設計喜歡遵循自然的生長,他的設計特點就是盡量讓植物在合适的地點随意地生長,而他要做的僅是在這片茂密且生機勃勃的地方開辟一個不防礙它們生長的小徑或小亭子,也會在其中種上可以驅蟲驅蚊的香草樹木,讓有興趣的人們有機會并不被騷擾的窺探分享獨屬于它們的這份生機。
他曾說過更喜歡人與自然的相互融合,而不是按人們的喜好把植物們修剪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和圖案,适當的修剪固然有利于植物生長,但過分的改動就太過刻意和死板了。
因為才是建設初期,這片園林上的植物們都還椎嫩嬌巧的需要大家的呵護,但李景慕已經能想象再過半年或者更久的時候過來一看時,這裏必定會是茂盛得繁亂卻又讓人忍不住贊嘆的地方。
李景慕正想得失神,肖宇哲卻已經走過來,他沒穿雨衣,全身上下淋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
「累了吧。」他走過來和李景慕靠在一起,「本來想陪你好好過一個晚上,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李景慕微側身看着他,笑了笑,擡頭自他身上取下不知什麽時候沾上的落葉,「我倒覺得今晚蠻有意義的。」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棵植物就問,「這是什麽花?」
肖宇哲拿起來看一眼,說:「這是棣棠,我看到被雨沖得莖都斷了就想拿回去種種看能不能成活。」
李景慕拿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希望能活,就這麽死了挺可惜的。」
「是啊。」
兩個人又休息了一陣,肖宇哲就又站起來在林子裏找了個廢棄的塑膠花盆,和李景慕一起往花盆填土,并把他撿來的斷了莖的棣棠種上。
夏季淋了雨雖不覺得難受,可一等雨停夜風吹來,就各自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肖宇哲先讓李景慕回車上坐好并把空調打開找出一件幹淨的衣服讓他披上,再回去和留下的人交代一些事情便才回到車上。
「今晚就回我那吧,比較近,我們現在最好能趕緊洗個熱水澡,要不然準感冒。」
「好。」
李景慕直接拿出手機給家人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今晚自己不回去,挂了電話問肖宇哲,「你還有幹衣服嗎?趕緊先換上。」
「沒了就這件。」
李景慕一頓,肖宇哲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說什麽,便說道:「我沒事,很快就到家了,你這樣換來換去搞不好兩個人都着涼。」
李景慕便不再作聲。好在車內開着暖氣,倒也不覺得涼,并且沒過多久就到了肖宇哲家樓下。
一進屋肖宇哲就把剛種下的棣棠放在窗臺上,并對李景慕說:「你先去洗澡,我幫你拿衣服。」
李景慕人沒動,「你去洗,我幫你拿。」
肖宇哲擡頭,對上他堅毅的雙眼,不由笑,抱胸說:「要不我們一起洗?」
沉默不過三秒,李景慕點頭,「好。」
然後肖宇哲直接就在客廳脫光上身濕透的衣物,眼角帶着絲挑釁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李景慕略一猶豫,擡手解開襯衣上的幾顆鈕扣便又停了手,在肖宇哲剛想說別勉強時,他人直接就進了浴室,門沒關上。
肖宇哲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忍不住就笑了,兩三步就跟着進了浴室。
浴室裏,肖宇哲一絲不挂,李景慕卻還留着一條底褲背對着他。李景慕能感覺到停留在他背上的炙熱目光,他有點手忙腳亂地打開水龍頭,頃刻便有熱水從頭而降,嘩嘩的聲音帶走一絲密閉空間裏的尴尬。
一個溫暖而有力的身體忽然貼住他的後背,把他整個人往後攬,雙手則在他身前輕撫。
李景慕聲音沙啞,「不是說洗澡嗎?」
有道醇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洗澡都穿着內褲嗎?」說着右手試探性地摸上他褲頭的邊緣。
「要不要我幫你脫?」
李景慕只覺得喉嚨一緊,放在光滑牆磚上的手不由收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嗯。」
一得到他的回答,沒給他半秒反悔的時間,肖宇哲飛快地扒光了他最後的一絲保留。
李景慕緊張地閉起了眼,他感覺身後的人又緊緊地貼了上來,視線由上往下,逡巡他的臉他的身體。環着他的腰的一只手漸漸往上,滑過他的胸前,撫上他的脖子迫得他不由得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只頑皮的手在他的喉結停住幾下輕快的跳躍之後,就聽耳邊醇厚的男聲說:「我幫你洗澡吧,從洗頭開始。」說着就真的停下手取過洗發液擠出一些抹到他頭上,認真地洗了起來。
他如此認真而不帶一絲欲望的沖洗令剛才還受到驚吓的李景慕此刻都不知該如何反應了,雖然緊張和不安是有,但他就這麽停手,也許、似乎——讓他有那麽一絲絲的失落。
可是李景慕的失落沒有停留太久,嚴格說來不超過半分鐘,等看似動作認真的男人又緊緊把身體貼過來時,那已經挺立不帶半分掩飾的欲望抵上李景慕的股間,讓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呃——」
「別動。」
肖宇哲把忍不住想離開的李景慕按在牆面上,微蹙着眉似在斥責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正在給你洗澡呢。」
是真的在洗澡嗎?
李景慕很想質問,可除了抵在身後的男性,肖宇哲的确沒有任何過分的舉止,令他無法問出口。
肖宇哲擡手取下蓮蓬頭,仔細而小心地給他沖去頭上的泡沫,接着放回去,擠出沐浴液,開始往他身上抹。
「不用。」李景慕不敢再讓他動手,「我自己來。」
「別亂動。」肖宇哲不客氣地按住他的手,索性一擡腿擠起他的雙腿間,再次把他按回牆上,「說了幫你洗。」
「唔!」
不知是肖宇哲幾乎不曾出現過的霸道,還是因為熱水沖進了眼睛,李景慕只覺得眼角發燙,心卻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着。
肖宇哲的行為告訴他,他的确只是純粹地在幫他洗澡,可莫名地,李景慕就覺得身後的男人似乎別有企圖,不然為何他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下越來越熱,而胯下的男性也不受控制地站立起來。
也如李景慕所懷疑的,肖宇哲的手在撫過他半勃起的胯間移到大腿內側時,就已不再有片刻的掩飾,已經帶着明顯的撫摸和挑逗。
「肖……宇……哲……」等人領悟過來,李景慕已經讓他玩弄得無法成語言。
「嗯?」
比起以往的醇厚,此刻肖宇哲的聲音明顯的低沉、磁性。
「不是說……洗、澡……嗎……」
「在洗啊。」
「唔……你的手……」
「男人的陰莖脆弱而敏感,極易感染病菌産生各種疾病要時刻保持清潔。你看,像現在這樣,讓它完全膨脹起來才能利于徹底清洗啊。」
「胡扯——唔!」在一陣強烈的宛如雷殛的刺激過後,李景慕幾乎要縮成一團,很快,他又繃起了身體幾乎要彈飛出去,「唔,你現在……」
肖宇哲咬上他的耳朵,「內部的清洗也尤為重要,而且從這裏進去能夠按摩男性的前列腺,能夠激發男人的性沖動和性興奮,能夠讓你體會到不一樣的快感。」
「你——」李景慕恨得想罵人,卻又讓他折騰得語不成聲,剛才才讓他作弄得洩過一次的男性又顫巍巍地立了起來。
男人在性事上只能用禽獸來形容。曾經不知是在哪裏看到過的一句話在他的大腦裏一閃而過,曾經的一笑而過,媽的現在卻讓他刻骨銘心!
而就在李景慕眼看又要出來第二次時,肖宇哲驀地抽手,道:「好了,洗完了。」
說完就和沒事一樣取下蓮蓬頭開始給他沖洗身上的沐浴液,李景慕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腫脹得可憐的分身,還有酥軟得只能半趴在牆上的身體,忽然就覺得身後的男人不止可恨,還可惡!
「肖宇哲!」
「嗯?」
李景慕咬牙切齒轉身瞪他,恨不能食其肉吞其血。
可這該死的男人卻故意一臉無辜地看他,要不是眼角瞥到他下面也好不到哪兒去,李景慕還真懷疑是不是他自作多情。
李景慕自己就是男人,哪會任由一個男人擺布,看他這樣,只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驀地就蹲下來,張嘴把肖宇哲硬挺的分身吞進嘴裏。
「操。」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當強烈的刺激直湧到頭頂,猝不及防的肖宇哲險些站不住腳。而李景慕卻在這時擡頭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随後更加努力地吞吐着嘴中的男性。
肖宇哲連苦笑的機會都沒有,随即被反擊得只剩下倒退靠在牆上粗喘的分。
兩個人到底沒在浴室進行到最後一步,各自都宣洩一次後,李景慕匆匆擦幹身體把毛巾圍在腰間,先一步走出浴室,而後腳就讓連身體都沒擦幹的肖宇哲給壓倒在沙發上。
先是一個濃烈到讓人忘記呼吸的熱吻後,對上肖宇哲裸露炙熱欲望的眼睛,李景慕輕喘着問:「在這做?」
肖宇哲低下頭稍用力地咬了下他不時滑動的喉結,「你決定。」
「回房。」在肖宇哲的手和唇舌的挑逗下,李景慕說得艱難,「到床上。」
肖宇哲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猛地拉起他的身體,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把人推回卧室按在床上,整個人直接壓了上去。
先是抱住他的腦袋又一個纏綿至極的熱吻,接着唇開始往下,大力的吮吻着讓他眷戀的健康且光滑的皮膚,手則在不停地找尋每一個可能會讓身下人情不自禁起來的敏感點,如果得到他激烈的反應,則會多停留片刻,直至那處讓他或吸吮或撫摸至紅腫滾燙。
往下,再往下,來到胸前,吸咬吮吻幾下深紅色的小豆子引來身下人的陣陣發顫,這才餍足的繼續往下,先在他有兩塊腹肌的地方繞着肌肉的線條以舌頭劃過一遍便探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肚臍,類比做愛的頻率一下下舔舐着。
即便不用眼睛去看,僅只眼前這快速起伏的小腹和頂在他胸前的分身,肖宇哲就能感覺得到他極力去挑逗的男人快要支撐不住了。
「宇……哲……」
李景慕發出難耐的聲音。
「嗯?」
肖宇哲微微擡起上身看着他被欲望折磨得迷蒙的眼。
「夠了……」李景慕有些難堪地用手臂擋住臉,「我快受不了了……」
肖宇哲深吸一口氣,飛快埋下臉在他胯下高高挺立的地方上親了一下,擡起上身拉開他擋住臉的手臂,覆上他的唇,把舌頭探入他的口腔,激烈的索取着他口中的氣息。
在身下的人身體變得更柔軟之後,他才停下來,先幫着李景慕翻過身,然後快速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摸出滑潤液和套子。滑潤液的瓶蓋被急躁地晈開,直接擠在手上朝李景慕的股間摸去,與溫熱皮膚不同的涼意襲上最隐私敏感的地方,李景慕猛地打了個顫。
肖宇哲早已忍得發瘋,但還是耐着性子幫他擴張,免得到時候受傷,等到覺得差不多了,肖宇哲手一伸摸上套子,可略一猶豫還是放了回去。
察覺到他這個動作的李景慕在他試圖進來時翻過身體制止了他,「套子……」
肖宇哲把他翻過身按回去,傾身壓在他背上,下身抵在入口處,牙齒輕咬着他的耳垂,「沒事,剛才我親自洗過,不髒。」語罷,直接就捅了進來,堅定而強勢地一點一點探入到最深處。
其實李景慕想說的不是這個,雖然彼此信任,但安全措施還是要做好,可眼下,他別說說話了,恐怕只要一張嘴,能發出的只是呻吟。
畢竟很久沒做了,再次被入侵的酸脹和疼痛先是讓他咬緊下唇,然當适應之後,就被身後人極富技巧的碾磨抽動折磨得只能發出一聲接一聲的低喘。
身後之人仿佛熟知他身體中的每一處敏感點,每一次摩擦都恰到好處地頂到他最難以按捺的地方,致使他情不自禁且不知羞恥地扭動腰部,想得到更多。
這是和上任都不曾有過的激昂,年少時不懂,除了痛還是痛,後期仿佛就只是為了宣洩,僅有的幾次溫情也做不到這樣的極致,甚至能夠讓他失去了理智,剝去了羞恥的面具,只想更徹底的淪陷其中。
也許真是很久沒做了,李景慕在又一次被身體裏的炙熱欲望擦到那極致敏感的地方時,再也無法按捺地射了出來。
肖宇哲也沒有看似的冷靜,他甚至過了片刻才發現李景慕已經出來了,然後漸漸地停下來,扳過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吻上,「抱歉,光顧着自己忽視你了。」
聽着他沙啞到帶着磁性的聲音,李景慕的心仿佛随之顫動,他艱難地吞咽了口水,低聲說,「沒事……嗯……」身後的人又慢慢地動了起來,身體跟着擺動的同時,他緩慢地說,「很舒服……」
「是嗎?」肖宇哲壓着他的身體,上身全部壓在他光裸的背上,唇舌停留在他的後頸上吸吮輕咬着,「景慕,我也很舒服……」
「嗯……」
随着他動作的加速,李景慕的意識漸漸消散,再一次跟随着他陷入到欲望的海洋,盡情地享受這一刻的放縱。
一夜纏綿,将近清晨才終于累極睡下,天亮的時候,肖宇哲先醒來,翻身取過鬧鐘看了下時間又窩回床裏把身邊的人輕輕撈回懷裏,仔細地看,手在他臉上撫過一遍,最後停留在顏色略微有深的眼圈上,卻不想懷中的人眼睫一顫,幽幽睜開了眼。
「吵到你了?」
「沒有。」李景慕擡手撓了下有些癢的脖子,聲音迷糊,「之前就醒了,有點犯懶,不想起來。」
「那就再睡會兒。」肖宇哲攬回他,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吻。
「嗯。」先是懶懶地應一聲後,又閉起眼睛過了約半分鐘,李景慕閉着眼問,「幾點了?」
「七點不到。」肖宇哲輕拍他的背,安撫似地說,「沒事,再睡會兒,今天我開車送你,不會晚的。」
李景慕卻睜了眼,眉眼間透露一絲疲憊,說:「實在睡不着了。」
「那就躺着,你身體還好吧。」說着,肖宇哲在他腰上捏了捏。
「還行,就是腰酸。」李景慕動了下身體,眉頭不禁擰了起來,「估計是年紀大了才會這麽明顯,以前不會這樣的。」
「我給你揉揉?」
「唔,好。」
李景慕在肖宇哲的示意下翻了個身趴下,讓他給自己按摩酸疼的腰身。也許是肖宇哲按摩的力道适中,也許是他的确疲憊,不知不覺間,他便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李景慕也沒有睡多久,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醒了過來,醒來時他仍窩在肖宇哲懷裏,而肖宇哲則一手抱他一手越過他的頭頂拿着手機側躺着翻看其中內容。
「幾點了?」他聲音有些沙啞。
「快八點半了。」
「唔,該起床了。」
嘴上雖這麽說着,人卻仍窩着沒動。肖宇哲放下手機,探下身子含住他的嘴唇輕柔地吮吻起來。
一吻畢,肖宇哲摸着他鬓角的短發說:「景慕,找個房子我們搬過去一起住吧。」
李景慕對上他的眼,主動吻了下他的唇,窩回他的懷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