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了口,“哦不,是十三年。”他到底為什麽要假扮成自己的好友?這回可真是玩大了,也不曉得精分玩多了會不會真的變成精神病。

楊宥正郁悶着,紀年的聲音忽又響起,“十三年,也很久了呢,你認識他的時候他應該還在廣州吧?”

“嗯對,那時我剛好去廣州探親。”楊宥說得就跟真的似的,真正應了紀年的那句話,這麽出色的演技,不去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

“那你給我講講雲庭吧?”紀年再度提出請求。

楊宥挑了挑眉梢,打趣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什麽都好,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訴我!”紀年的眸中盡是期待,從中不難看出他對雲庭的感情。

想到自己就是雲庭,楊宥這才稍稍欣慰了點,他無奈地搖搖頭,嗔了一句,“你真夠貪心的。”言下,他又揚起唇角,笑眯眯地說道:“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不然我才不要告訴你呢!”

“你!”紀年氣得又想拿刀子指向他,楊宥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遲早要他好看!

然而楊大少爺卻一點兒不怕,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兒,甚至還特欠扁地問道:“我什麽?”

“你、有、本、事!”紀年咬牙切齒地罵着,一字一頓的,似是要将楊宥的骨頭一根根拆了般。

兩人鬧騰了一陣,楊宥才總算開始講故事,他的敘述很平淡,很多在紀年聽來可以擴展的內容,楊宥都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他說:“蘇雲庭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他從小就沒有父親,但有個名義上的養父,他喊那個男人叫叔叔。叔叔有個兒子,比他小五歲,盡管沒有血緣,他卻始終把那個孩子當成親弟弟。他還有個大哥,只是認的,在廣州快過不下去的時候,是那個男人救了他。男人道上混的,在外頭喊打喊殺,對他倒是不錯,他為了報恩,于是在男人手下做事,轉眼就是八年……”

那晚他們聊到很晚,從楊宥的口中,紀年得知了許多以前不曾聽過的事情,他一邊訝異于楊宥居然知道那麽多連他都不知道的事,一邊又心疼起雲庭,假如他還活着該多好。

飯後他送楊宥回家,聽楊大少爺說,自從出了車禍以後他對車子就有了陰影,所以說什麽都不再開了。

好在楊家并不遠,紀年當然不會吝啬送他這一程。

此刻車子正停在楊家門前,楊宥坐在車裏,手搭在車門的把手上,卻久久不見動作,他遲疑了片刻,終于開口,“紀年,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紀年心裏還是很感激楊宥的,不管這人接近他是否有其他目的,至少今晚,他不打算過多地去防備對方,“嗯,你問。”

“如果雲庭沒有死,你會不會接受他?”楊宥轉過頭,認真地對上紀年烏黑的眸子,“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他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心實意的,那你呢?是否也如他愛你一般愛着他?”

紀年沒想要楊宥要問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一時間竟答不上來,那句“我也愛他”本已到了嘴邊,可就在要脫口而出之際,嗓子卻硬生生地哽住了。

他翕動着雙唇,發不出聲音,原以為自己該很堅定地給出肯定的答案,卻不知道為什麽,真到該面對的時候反而退縮了。

楊宥這下是真的難過了,之前紀年多次拒絕,他都可以自我安慰說那是因為他現在是楊宥,紀年不愛楊宥,但紀年是愛着雲庭的。

而今晚,他站在雲庭的角度如此問紀年,不料對方竟是這種反應,這讓他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來自欺欺人,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想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

“呵呵。”楊宥低聲笑着,很想哭一場,可眼睛卻是幹澀的,“也好,反正假設根本就不成立,這世上不存在如果,你這樣……挺好。”他推開車門,走下車。

透過車窗,紀年望着楊宥落寞的背影,冰冷的月色下似乎更顯得單薄。他突然很害怕,覺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了什麽,感覺背後有一股力量在推動着他。

紀年來不及多想,眼看着楊宥一點點走遠,他飛快地推開車門沖出去。

一路奔跑,紀年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什麽,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今天他要是不把心裏話說出來,日後一定會後悔。

楊宥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剛回過頭,手腕就被使勁地握住了。

紀年的手涼涼的,他擡起頭,目光投進楊宥的眸中,“對不起。”一句抱歉,他也不确定是對誰說的,只是覺得這是他需要說的話,“我追出來,是想告訴你,不管過多久,我的答案始終都不會變。”

到這一秒,紀年的眼神終于不再迷茫,“如果他還活着,我當然會接受他,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他還活着,多想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就像他深深地愛着我一樣,我也同樣深愛着他。”

楊宥一愣,伸出手摸了摸紀年濕潤了的眼角,而後彎起眉眼,“我很高興聽到這樣的答案,相信他也是。”

15、你有本事起床吶

楊宥的工作漸漸忙碌起來,父親安排他負責的那筆單子是某大企業的來滬旅游計劃,此次參與活動的人數預計有兩百餘人,大多都是高層管理人員,初步估算至少能出一百間房間。

楊宥為了拿下這筆巨單,可謂是費盡心思,簽合同前後他應酬不斷,那些當官兒的個個官僚主義,其實一起吃頓飯本沒什麽,他就是不太樂意陪着這群衣冠禽獸去夜總會腐敗。

不過父親希望他能學着應付各種狀況和各色的人,所以楊宥只好硬着頭皮陪禽獸們進出各大夜總會,看遍不同款的小姐,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那些頭牌都沒有紀年好看。

這期間他仍與紀年一直保持着聯系,就是兩人見面機會不多,好在他會隔三差五地騷擾一下對方。

紀年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是楊宥想他了,兩人才能聊上一會兒。

楊大少爺依然說話直白,肉麻的話毫不吝啬地一句接一句說,起初紀年還會兇他,後來大概是習慣了,也就懶得罵了。時間一久,楊宥再說“寶貝兒我好想你”這類的話語,紀年已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他,“那你自個兒慢慢想去吧。”

這天楊宥難得回來得早,洗過澡躺在床上,便想着給紀年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開場白照舊是那句“寶貝兒我好想你”。

紀年當時正握着攪拌勺在攪拌咖啡,他最近也很忙,經常要熬夜工作。

聽楊宥說想他,紀年卻表現得十分淡定,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哦。”他答得敷衍,顯然是對楊宥的任何話都有了免疫。

“楊大少爺今晚怎麽那麽閑?你沒有在十二點以後給我打電話我還真有點不習慣。”紀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後幽幽問道。

楊宥惬意地靠着枕頭,抓住他的話柄又是一番調戲,“我想你啊想你啊想你啊,所以等不及十二點了,你不知道我多想立刻飛到你身邊去。”

紀年額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暗罵自己又多嘴,無端給了這家夥借題發揮的機會,“千萬別飛過來,只是通電話你已經讓我夠苦惱了。”

“你這麽說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楊宥嘴上這麽說,語氣中卻一點難過都沒有,“啊對了,我手頭的活兒快忙完了,等收尾工作做完後,我們來約會吧?”

紀年剛喝了一口咖啡,卻被他這句話嗆得差點把咖啡噴電腦顯示屏上,他咳了好幾聲,驚聲問道:“你說什麽?”

楊宥大抵能猜到紀年這時的表情,心裏偷偷樂了一把,“約會啊,一起出去玩,吃飯、看電影,然後牽手、擁抱、接吻……”

“閉嘴!”紀年實在聽不下去了,楊宥的腦回路是不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他這也太自說自話了吧?

“我說楊大少爺,你剛才說的這些好像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楊宥依然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是啊,約會都這樣嘛!”

紀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誰要跟你約會了?楊宥,拜托你搞清楚,我跟你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別以為跟我吃過幾頓飯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就傳來一聲輕嘆,紀年随即意識到自己又把話說重了,正想着要再說點什麽來補救一下,楊宥卻突然開了口,“我沒有啊……”他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剛才那麽愉快了,隐隐中帶了一絲委屈,“紀年,你真的……那麽讨厭我嗎?”

“也不是……”紀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楊宥,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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