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花,抓了兩粒丢進嘴裏,“我說你怎麽選了這樣一部爛片?”

紀年支着下巴窩在座椅裏,“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你有沒有覺得這女鬼的扮相挺滑稽的?”楊宥大概是覺得電影實在太無趣了,便跟紀年胡亂地瞎扯起來。

紀年看着大屏幕上那紅衣女鬼蒼白的臉,忽然“哦”了一聲。

楊宥眨巴了兩下眼,“你哦什麽?”

紀年指了指前方,“她流血淚了……”言下頓了頓,複又跟上一句,“顏色好像番茄醬。”

“你不怕嗎?”楊宥瞧着那女鬼一臉血的樣子,覺得這部電影放到現在,大概也就這個鏡頭稍微恐怖一些了。

紀年卻表現得十分淡定,“不怕,我拿它當喜劇片來看的。”

楊宥霎時無語。

電影結束後,兩人一同走出放映廳,前面的女孩嬌滴滴地在跟她男朋友撒嬌,“我晚上要是做噩夢了怎麽辦?”

男人說:“假的怕什麽?再說了,我不是陪在你身邊嗎?”

楊宥聽着他們的對話,忽而轉過頭問紀年,“你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紀年一臉茫然,顯然還處于犯困狀态,“夢見什麽?番茄醬濺一臉嗎?”

聞言,楊宥不禁喟然長嘆,“你這人真是太沒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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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電影時候也還早,午飯尚未消化掉,他倆暫時也吃不下晚餐,楊宥坐在車裏,端着下巴正暗自思考着下一步該上哪兒去玩。

紀年其實很無所謂,他是個懂得享受的人,所以無論玩什麽,至少不會委屈了自己。

楊宥想了許久,眼珠子轉來轉去突然就有了個想法,“要不去你家玩吧?”

紀年一愣,困惑地指向自己,“我家?”

楊宥使勁地點了點頭,眸中滿是期待,“是啊,我從來沒去過你家,很想去看看,今天難得有機會,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紀年并未立即回應他,卻不知在想些什麽,楊宥見他這猶豫不決的樣子,以為他家裏有人不太方便,“不行嗎?還是沈伯伯他……”

他話還沒說完,紀年便已奪過話鋒,“好吧,但願你不會太失望。”

紀年語中略帶弦外之音,楊宥當時沒細問,他想反正等到了紀年家裏自然會明白,只不過一開始他以為像沈家這種身家地位,怎麽也該住小別墅的,卻沒想到紀年的車最終竟駛入了一所高級公寓小區內。

從車上下來,楊宥跟着紀年走出停車場,然後進入了最高的那棟公寓樓,從門面看來裝修得還不錯,住在裏面的人想必也都是有點小錢的。

他跟着紀年進入電梯,看對方按了20樓,這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沒想到你家住在這兒,不過倒是離你公司挺近的。”

“嗯。”紀年淡淡地應了聲,“就是圖方便。”

“那沈伯伯也跟你一起住?”楊宥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果然接着紀年的話便證實了他心裏的猜測。

“我爸住郊區的別墅,不過他忙,幾個月才回來一趟,也住不了多久就又走了。”說話間,只聽“叮”一聲,電梯停在了20樓,紀年先一步走出去,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樓面一層就兩戶人家,紀年住2001室。

這是套兩室兩廳的房子,面積不算小,但終究比不過楊家豪宅的氣派。房間的裝修較為簡約,色調偏暖色,布局應是找人專門設計過的,顯出一分高雅的格調,總體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卻偏偏少了一點家的溫暖。

楊宥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終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你怎麽不買套大點的房子?這就一間卧室一間書房,萬一來客人睡哪兒呀?”

“我這兒沒客人,你是頭一個。”紀年走到飲水機前給楊宥倒了杯水,随口答着,“再說,太大了也冷清,我就一個人住。”

楊宥依稀記得以前紀年在北京時,住的是他父母留下的那套別墅,那時楊父楊母雖也常年在外,可至少家裏還留了幾個傭人供差遣,外加紀年自己也有幾個貼心的手下,倒不似現在這樣寂寞。

楊宥喝了口水,對上坐在他對面的紀年的目光,“幹嘛不請個傭人?平時還能幫你做做家務燒燒飯什麽的。”

“那還不如找個媳婦兒。”紀年端着水杯慢吞吞地回答,不料話音剛落,就聽楊宥提聲反駁:“那還不如找個老公!”

紀年沒生氣,反而覺得楊宥這樣子蠻逗的,不由地便笑出了聲,等笑完了,才接着之前的話題道:“其實我爸本也說要給我安排個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是我沒要,覺得沒什麽意思,一個人又不是過不下去。”

楊宥只覺得紀年這話裏隐隐透着股心酸,他曾經也獨居過,知道逢年過節都只有一個人的心情,所以此刻聽着紀年的話語,越發心疼他想要保護他。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尴尬,紀年苦澀地牽牽唇角,“很失望嗎?”

楊宥搖搖頭,“沒有。”他将杯子放下,起身又走到卧室門口,紀年跟着走到他身後,順着楊宥的目光望進屋內,“有什麽好看的?肯定不如楊大少的卧室豪氣。”

楊宥笑着摟過紀年,“怎麽會?我挺喜歡這裏的,以後你可得常請我來坐坐。”

紀年鄙視地掃他一眼,從楊宥懷裏鑽出來,轉身往廚房那邊走,“既然來了今晚就留我這兒吃飯吧,我炒幾個菜,待會兒咱們開瓶酒。”

“就你這動手能力,燒的菜能吃麽?”經過中午烤肉事件後,楊宥對紀年的廚藝很是懷疑。

紀年聽他這麽問,回頭沖他翻了個白眼,“你可以不吃,我又沒求你吃。”

“別呀,你親手做的,就算再難吃我也得嘗嘗不是?”楊宥這不像在哄人,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紀年一聽自是不樂意了,指着楊宥陰恻恻地開口,“楊大少爺,請你圓潤地滾吧!”

17、這人我要定了

楊大少爺沒有滾,楊宥說他就算要滾也要往紀年的床上滾,懷抱沈小受保證滾得圓潤。

紀年被氣得不行,嚷嚷着要去廚房找把菜刀宰了他。楊宥抱着紀年的腰一陣哄,好說歹說總算是保住了小命。

此刻紀年在廚房裏炒菜,楊宥給他打個下手,兩人配合得倒是很默契。

紀年沒想到像楊宥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居然還會切菜,對此楊宥卻表示,他不僅會切菜還會燒菜,下回給他做來吃,準能一次就能抓住他的胃。

對于楊大少爺的話,紀年向來是半信半疑的,不管真假,反正是沒往心裏去。

晚飯紀年做了三菜一湯,芋頭紅燒雞、木耳炒蘑菇、茭白肉片,以及酸辣湯,說多不多,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他還把上周從超市買來的未拆封的瓶裝醉蟹拿出來當下酒菜,又開了瓶紅酒,這頓晚飯竟也吃出了幾分情調。

餐桌上他倆天南地北地瞎扯,時不時鬥個小嘴,後來聊久了又說起雲庭,紀年說:“自從他走了,生活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楊宥夾了一筷子茭白絲送入口中,“你當初怎麽就能那麽果斷地離開北京呢?”

“我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紀年小抿了一口酒,接着說:“雲庭死後,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生命中少了個很重要的人。”他微眯着眼,指腹在高腳杯的邊緣摩挲,“那時正好我爸需要幫忙,所以我就過來上海了,其實也是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說是重新開始,可你總不願放下過去,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嘛!”楊宥長嘆一口氣,将酒杯端起來,與紀年碰了碰杯。

紀年一口氣将紅酒倒入腹中,“道理我是懂的,但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原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沒想到兩年沉澱,那些印記卻好像更加深刻了。”

“如果他回來了,你最想對他說什麽?”楊宥的語氣很輕,就仿佛一根羽毛拂過心間。

紀年支着腦袋地想了會兒,輕聲回答,“請他不要走。”

楊宥眼梢一擡,忽而笑出了聲,“倒也是個實在的答案。”

紀年卻笑不出來,一提起雲庭他總難免感傷,“只可惜,他不可能回來了,所有的假設都不過是空想。”

楊宥動了動唇,又想說什麽,可終究沒發出聲。

紀年提起酒瓶給楊宥加了點酒,又給自己杯裏斟滿,“其實你跟他挺像的。”

“你以前還說我跟他一點兒都不像。”楊宥仍記得第一次跟紀年在酒店過夜後,對方曾說過的那一句自欺欺人的謊話,雖然當時他就知道是假的,可還是會有點難過。

而今天,再面對楊宥,紀年總算願意講出心裏話,“那會兒是騙你的,我最初認識你時,就覺得你跟雲庭的感覺太相識,你們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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