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人知曉
——【獨家爆料!溫戈身世大揭秘!】
點開推送通知,是七娛樂發布的一條微博。
九張圖片都是搬運的某知名八卦論壇的爆料。
帖子的标題很勁爆:【扒一扒溫戈的身世,有人想看嗎?】
很快有人跟貼。
1l:坐等。
2l:吃瓜。
4l:樓主拿數據線了還沒回來??
5l:直播。
6l:好奇,想知道。
很快,樓主回貼。
40l:哈哈,沒想到這麽多人好奇。我朋友和他們家比較熟,就說點自己知道的吧。其實溫戈家裏挺窮的,也不像他說的那樣是個普通家庭。他媽媽很早就離婚了,離婚之後靠給人家打工謀生計,把溫戈帶大。據我朋友說,他媽媽對他也不怎麽好,小時候還經常能聽見他媽媽打罵的聲音,挺難聽的就。後來溫戈出道紅了,也沒怎麽看他回去。現在他媽媽好像開了個馄饨店?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42l:哇哦 ,沒想到溫戈這麽慘。
44l:……明星也有和普通人一樣的時候啊。
45l:啊那他一直沒回去看他媽媽嗎?
46l:他媽媽辛辛苦苦把他帶大,不論怎麽說父母還是要看的吧。
48l:這種人也是不配當爹媽,孩子生下來幹嘛不好好養,還把怨氣撒在孩子身上。
50l:好可憐。
不出多時,#溫戈身世#等關鍵詞就上了熱搜。
一衆網友在微博底下紛紛喊“心疼”“太慘了”。
也有人指責溫戈“紅了就忘本了”“不孝子”。
一夕之間,星天的兩位男神級的人物都陷入了輿論風波中。
咖啡館。
窗邊的位置上,溫戈低着頭,刷着手機。
黃澄澄的陽光灑落在他的黑發,泛起一片碎金的漣漪。
良久,他倒扣了手機,深深埋下頭。
他們怎麽會知道,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吃個飯都能把碗打碎了,你是不是殘疾??”
——“我怎麽生出你這麽個畜生!把我害成現在這樣!我寧願從來沒有你這個人!”
——“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女人的聲音猶在耳邊咆哮。
那些血淋淋的傷疤被人剖開,他就像博物館的展覽品一樣,赤身裸體地站在人們面前,被人打量圍
觀。目光和議論聲宛如鋒利的武器,往內心深處一刀一刀捅去。
他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良久。
另一邊。
“拜拜沈知恩,記得把照片發給我。”
“明天見。”
“好,明天見。”
沈知恩和朋友們道了別,走進宿舍。
她放下雙肩包,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手機。
習慣性地刷了下微博,秀氣的臉上神色一凝。
顯然,她也看見了那則爆料。
天色漸漸暗下來。
月明星稀的夜空。
一只纖細的手搭在膝間,晃蕩着沒喝完的半瓶可樂。
溫戈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看起來莫名有一種孤獨感。
沈知恩剛走出宿舍樓,就看見了這一幕畫面。
她腳步頓了一會兒,走過去,輕聲開口:
“你不冷嗎?”
溫戈擡起頭。
與此同時。
清冷的月光下,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啪”的一聲拉開易拉環。
周曾谙将啤酒遞了過去,同時還不忘囑咐:
“少喝點。”
江暖接過,彎了彎唇角,說:“今天很适合喝酒聊故事,不是嗎。”
“你要聊什麽?”周曾谙嗓音幹淨微沉。
另一邊。
溫戈垂下眼睑,聲線冷淡:
“不冷。”
卻沒想到,下一秒。
一件溫熱的大衣裹上他的身軀。
他好看的臉上微微一怔。
沈知恩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晃了晃腳尖。
大衣上還帶着女孩淺淺的香氣,幹淨獨特,和他聞慣了的女明星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他悶聲道:“謝謝。如果你是來安慰我的,那就不……”
“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吧。”女孩眼底一片坦然,“我想聽。”
天臺上。
凜冽的風吹在臉頰上,凍得人鼻尖微紅。
江暖雙手交錯搭在牆沿,望着遼闊的夜空,靜靜開口:
“我五歲的時候……”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接着道:
“五歲的時候,媽媽拉着行李箱一走了之,從此再也沒回來。”
“對于我來說,‘媽媽’只是個讨厭的代名詞。”溫戈說,“所以自從我經濟獨立了以後,就從沒回去看過她。與其說不想面對她,不如說是不想面對自己的童年。”
“比起這些事,我更難受的是将自己的隐私□□裸地擺在大衆面前,毫無藏身之地。這大概就是當明星要付出的代價。”
他抿了口可樂。
“我現在已經記不得她長什麽樣子了,只記得她長了張瓜子臉,皮膚白白的,很好看。”
天臺上,蒼茫的風讓江暖的聲音顯得有些遙遠。
“一年以後,也就是我六歲的時候,爸爸回來了。”
“我本來以為爸爸能把媽媽找回來。”
“可是他卻帶回來了一大堆債務。知道了媽媽離家出走的消息後,一個人跑上樓頂,跳了下去。”
仿佛回到了六歲那年,開始褪色的回憶。
一個紮着辮子的小女孩看見爸爸走出門,偷偷跟了上去。
那時的她還那麽小,就算努力仰起頭,也只能看到爸爸的腰部。
她看不見爸爸的表情。
就這樣,她一直跑一直跑,跟着爸爸走上樓頂。
她躲在牆後,好奇地露出半個腦袋。
爸爸站在邊緣,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背影立馬消失不見。
小江暖瞪大了眼睛。
畫面漸漸模糊。
“我親眼看着媽媽離開,又親手送走了爸爸。”
江暖眼眶晶瑩,卻只是彎了彎唇角。
“是不是很狗血?”
周曾谙什麽也沒有說,默默伸出手,攬過江暖的腦袋,靠在肩上。
“我可以抱抱你嗎?”
沈知恩對溫戈說。
溫戈怔愣了一瞬。
随後傾身靠過去,五指插入女孩的發間,嗓音綴着鼻音:
“抱吧。”
沈知恩擡起手,像安慰小嬰兒那樣,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
天臺上,周曾谙平淡開口:
“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比你這個更狗血。”
江暖一愣,“啊?”
“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在江南鎮嗎?那時候你問我,為什麽會去一個小鎮。”周曾谙頓了頓,“因為那時候我一心想演戲,可我爸爸不同意,他想讓我回去繼承家産,我沒辦法,只好偷偷跑到小鎮上。後來爸爸的朋友來告訴我,他生病住院了,我只好趕回去。”
江暖恍然,“是這麽回事啊。所以那時候你急急忙忙走了。”
“是啊。”
“等等。”江暖突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麽?繼承家産?”
“……”
“所以你是富二代?”
“不是。”
“那是商業大亨的兒子?”
“也不是。”
“到底是什麽?!”
“就是一個普通家庭。”周曾谙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
江暖:“……”
直到後來,江暖也不知道周曾谙家到底是做什麽的。
當然,這是後話了。
翌日。
天空湛藍,陽光穿透白茫茫的雲層揮灑下來。
寬闊的操場。
男生們在籃球架前矯健的跑動着,偶爾爆發出幾聲喝彩。
周曾谙俯身拍了幾下球,而後縱身一躍,籃球沿着籃筐轉了兩圈,穩穩落入。
姚遠抱着球跑了過來。
“不錯嘛周曾谙,來一局?”
“哎,上次你可是輸給我們倆了,難道你還想再輸一次?”董飛在一旁說。
姚遠不服氣,“上回是你們運氣好,今天我肯定能扳回來。”
董飛笑:“得了吧,你個非洲人。”
二人在一邊笑鬧着,周曾谙低頭拍着球,淺淡一笑。
忽然,董飛和姚遠止住了笑聲,互相朝對方使了個眼色。
周曾谙擡起頭。
溫戈單手抱着球走了過來,看見他,腳步一頓。
太陽的照射下,兩道颀長的身影反着光。
周曾谙眼睛微眯,清透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來一局?”
溫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難道我還會輸給你?”
事實證明,溫戈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十分鐘後。
不提他是如何如何被周曾谙殺得片甲不留,他又是如何如何沒有回手的餘地,光看人摔在地上的頹廢樣,就知道他輸得有多慘。
溫戈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腰,眉毛都擰了起來。
周曾谙走上前,高大的身軀覆蓋着他的,聲音略帶一絲嘲諷: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你的籃球技術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頓了頓。
他傾下身,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
溫戈的眼瞳閃過一絲詫異。
他掀起眼,別別扭扭地,十分不情願地将手放了上去。
陽光灑落下來。
二人握在一起的手顯得無比和諧。
後來周曾谙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對電話裏的江暖提起這件事時,十分無語地說:
“我要扶他起來,但是他起來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連句謝謝也不說。”
“是嗎。”聽筒那頭傳來江暖的笑聲,“他是小孩子嘛,你別跟他計較。”
“你呢,你現在在幹什麽?”
電話中傳來一陣打翻東西的聲音,江暖聽上去有些手忙腳亂的,“啊,我不跟你說了,挂了挂了。”
“嘟”的一聲響。
周曾谙放下手機,內心吐槽:你也是小孩子啊。
還沒來得及收起手機,屏幕上就又顯示來電。
他上滑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麽。
他清俊的臉上神色微怔,握着手機的手一點一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