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審判總長
關于易骁戰力究竟有多強這件事,恐怕只有穿越到當初的歲月裏,才能親眼見證。
須知他除了瞬移,還有另外的能力,至今仍未顯露。
譚青阮聽了另外三人的話,确實很感興趣,她回頭,正迎上易骁望來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她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真的很能打?”
易骁平靜開口:“那要看跟誰比。”
“跟R比呢?”
“我永遠會輸給她。”
若單論實力,X與R旗鼓相當,未必能分出輸贏。
可若摻雜感情在內,兩人從一開始就絕不會對彼此動手,即使動了手,他也甘心始終落于下風。
“你還真是癡情。”譚青阮搖搖頭,“那Y呢?你認為Y特意搞這麽一出大戲,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Y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叫虞璎,詭術師;妹妹叫虞瑤,催眠師。”
姐妹倆關系甚密,不僅長相一模一樣,穿着打扮也都是同樣風格,并且常年戴标志性的黑白珍珠耳墜。
在屍體裏找到的那對耳墜,不曉得是姐姐還是妹妹的,總之是她們故意留下的。
“按理而言,像她們這種高手,不會犯低級錯誤。”譚青阮說,“她們留下耳墜,八成是引你入局,看來你們之間的牽絆挺深。”
鐘澄聽了這話,認真點頭:“那确實挺深的……”
然後他就被齊夙和唐星巧,一左一右用力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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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青阮無語一揮折扇,轉身欲走。
“幹嘛遮遮掩掩?審判院也管不着你們的八卦,你們願意講就講,不願意就算了。”
齊夙生怕她這一走,下次再見又不知什麽時候了,趕緊攔住。
“等等!其實也不算什麽大秘密,譚副長如果有閑心聽,我可以簡單敘述一下。”
“我沒空等你這印刷娛樂周刊,就給你30秒。”
齊夙跟隊友們對了個眼神,迅速措辭。
“就是……強者間互相吸引,當年這五個人裏,Y姐姐喜歡X,X和K都喜歡R,為此大家沒少起沖突。”
“哦,那R喜歡誰?”
“R誰也不喜歡,她只喜歡打架。”
“嗯,很酷。”
齊夙硬着頭皮附和:“是很酷。”
唐星巧和鐘澄看了譚青阮一眼,又看了易骁一眼,同時扶額嘆息。
往事不堪回首。
“要避免這一空間的血案再度發生,就得找到那位詭術師。”譚青阮用折扇敲了敲易骁的肩膀,“人家費了這麽大工夫給你暗示,可見是餘情未了,你有頭緒嗎?”
易骁終于縫完了最後一針,他俯身整理着男主角裹屍的白布,低聲回應:“她們這是在向我示威,主意是虞璎出的,再由虞瑤去具體實行——虞瑤就是那個劇組的編劇。”
他回憶起來了,難怪當時編劇和他說話時,他會覺得她的珍珠耳墜莫名眼熟,也覺得她耳墜只戴半邊有些奇怪。
原來姐妹倆的耳墜一人一只,都藏在了屍體裏。
虞瑤僞裝成編劇,混入劇組,利用職務之便催眠目标演員,讓他們夜半時分主動進入電梯,再由事先準備好的隐身者實施殺戮計劃。
的确是她們一貫的風格。
“耳墜都到手了,莫非你沒辦法找到她們?”
“我們都不屬于擅長追蹤的異能者,更何況虞璎是詭術師,神出鬼沒,極少以真面目示人。”
“她們未必就神通廣大到那種程度。”譚青阮聞言冷笑,“情報院的職責就是探察,從來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我可以去向情報總長借一只搜查鷹,趕在Y下一次作案之前制止她。”
唐星巧驚訝:“據我所知,情報院的搜查鷹一共才有三只,平時寶貴得很,情報總長能借嗎?”
“沒關系,他不借我就搶。”
“?”
齊夙半真半假,鼓掌贊嘆:“譚副長行事作風利落果決,為了平行空間的秩序殚精竭慮,實在令人欽佩。”
譚青阮瞥他一眼:“什麽殚精竭慮?平行空間的秩序亂不亂,我也不太在乎。”
“那你……”
“我是因為時空總局太無聊,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
譚青阮往前走了兩步,選一處合适的牆壁,操縱徽章開啓了通往總局的時空通道。
“這七具棺材的酬金,我會囑咐管理局盡快支付給你們。”她說完,又似想起什麽,臨走時多問了一句,“對了,剛才你們好像忘記提,既然X、R、Y都有來路,那剩下的K是誰?”
此言一出,衆人都愣了一愣。
易骁合上棺蓋,轉過身來面對她,他沉默半晌,語氣裏帶了明顯的敵意。
畢竟當初K喜歡R,明裏暗裏做了不少努力,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他并不是很想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他說:“K的本名叫黎雲恪,是土木雙重元素支配者,比你小一年,如今應該24歲了。”
譚青阮回到了時空總局。
像是為了刻意避開誰,她沒有回審判院,而是直接去了情報院。
誰知到了那裏,卻發現審判總長也在,而且正和情報總長議事。
情報總長名叫孟良,剛滿三十歲,生得白白胖胖單眼皮,一笑就露出八顆牙,堪稱年輕版彌勒佛,算是時空總局高層裏(長相)最有親和力的一位。
“今天這是哪裏的風,把審判院的頭兩把交椅都吹來了?”他一見她走進來就客氣招呼,“巧了譚副長,剛沏的好茶,要來一杯嗎?”
“喝茶就不必了,我這次來,确實是有正事和孟總長商量。”
“什麽事呢?”
“我想借你的搜查鷹用幾天。”
“……借去做什麽呢?”
“履行審判院的責任,匡扶正義,維護平行空間的秩序。”
好一套冠冕堂皇的官方說辭。
孟良無語片刻,遲疑着低聲問旁邊的審判總長:“能不借嗎?會有什麽後果?”
審判總長原本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一門心思喝茶,此時也是面無表情,冷漠得好似剛從冰潭裏撈上來。
“也不會有什麽後果。”
“哦哦,那還好。”
“頂多讓你們情報院重新翻修一遍,當然我不會出這個錢。”
“……黎總長,不是我有意見,而是你實在不該太縱容她,哪怕她是金一席,終究是你的下屬。”
審判總長一雙墨色深邃的鳳眼,淡然朝他投去一瞥:“她不是我的下屬,是我未婚妻。”
“啊這……這倒也是。”
“更重要的是,我也不一定打得過她,你如果有把握,大可以拒絕并反抗,我不攔着。”
“……”
孟良心想老子真有這本事,早把審判院連鍋端了,還用得着在這受你們丫的氣?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的确不敢拒絕譚青阮,半年前因為信息院副長出言不遜,她把對方脊椎打折了的場景,他到現在還記得,并時刻告誡自己,不要輕易招惹一個行事毫無章法的瘋子。
看上去越漂亮的瘋子,越不好惹。
他悄悄斜眼看向譚青阮,見譚青阮手裏的折扇已經開到了一半,那是她不耐煩的象征。
每次她折扇半開,就意味着在暗中蓄力,等到折扇全開,就肯定有人要挨揍了。
求生欲使他下了決心。
“既……既然譚副長提出來了,我自然是要幫忙的,不就是一只鷹嗎?沒問題,譚副長拿去吧。”他一張和藹可親的臉,此刻變得哭喪無比,“盡量愛惜一點,早些還回來哈。”
“多謝孟總長,我會記住孟總長的人情。”
譚青阮笑意盈盈向他颔首示意,端莊又優雅,仿佛完全沒有實施強盜行徑,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見她離開了辦公室,審判總長放下茶杯,也緩步跟了出去。
走出情報院沒多遠,他稍稍提高了音量喚她。
“姐,去哪?”
譚青阮腳步微頓,而後含笑轉身。
“怎麽,找我有事?”
“你覺得我有什麽事?”他嘆了口氣,“三個月了,咱倆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五次,你是不是故意躲我?”
“沒躲你,我是真忙。”
“忙到去當夜店DJ?”
她面不改色,非常坦然:“你也要允許我有點業餘愛好。”
審判總長逆光而立,垂眸凝視着她,他似在斟酌言辭。
“銀五席告訴我,你在那一平行空間,遇見了幾名前執行院的餘黨?”
“當初是你親自下的赦免令,我依令辦事罷了,難道還要受罰?”
他略顯無奈:“我罰你幹什麽?我只是奇怪,你明明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偶爾無聊了,也會管一管。”譚青阮正視着他的眼神,笑意漸斂,突然挺嚴肅道,“雲恪,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不介意,你問。”
“你當年是不是有個代號,叫作修羅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