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絕望高校

穆坤是瞬移能力者, 同時也是木系元素支配者。

若論起近戰能力,其實他當年也是排得上號的,但可惜, 他不是易骁的對手。

所以他怒了。

放眼望去, 視線內整座竹林拔地而起, 每一根竹子都被那股強橫的力量削成鋒利竹管, 如密集大雨,又如萬箭齊發,從四面八方朝衆人襲去。

齊夙的第一反應是護住唐星巧,鐘澄的第一反應是護住弟弟妹妹,然後另外兩人又急着去護鐘澄的頭。

三人正在原地抱成一團,忽從縫隙裏,看見譚青阮将手中的折扇甩了出去。

譚青阮伸開雙臂,作勢向前一推, 驟起的罡風席卷濃塵, 化作如有實質的風牆, 将竹管紛紛擋在了外面。

她衣袂獵獵, 馭風穿越風牆, 淩空接住掉落的折扇,一路劈開竹陣,準确直取穆坤面門。

折扇與短刀在半空相擊, 餘波不止。

幾乎是在同時, 易骁瞬移出現在穆坤身後, 勒着他的脖子,将刀刃橫在了他頸間。

風聲逐漸止息,竹林一片狼藉,那些失去了栖息之地的鬼魂們, 全都在唐星巧視野內現形。

唐星巧從齊夙懷裏擡起頭來,望着頭頂那如烏雲般黑壓壓的鬼氣,無語閉了下眼睛。

“太誇張了吧?”

“是挺誇張的。”齊夙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向易骁,“老大,譚副長,沒事兒吧?”

譚青阮擡眸一瞥,不冷不熱地回答:“有事兒能指望得上你們幾個輔助型選手嗎?”

“對不起譚副長,下次我一定讓大哥別保護我們,先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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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鐘澄:“?”

齊夙又一指穆坤:“譚副長認為該怎麽處置他?”

“殺了吧,看着怪傻的。”

反正只要征求譚青阮的意見,她的答案永遠都是“真麻煩”、“殺了吧”、“弄死吧”、“幹掉吧”,約等于白問。

“不能殺。”易骁低聲道,“還得留他給虞璎帶個話。”

譚青阮似笑非笑:“那你的意思呢?”

“就留下個紀念吧。”

言畢,他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了穆坤的右手食指。

食指齊根斷掉,鮮血一瞬湧出,穆坤疼得滿臉冷汗,硬是咬牙沒吭一聲。

他怒視易骁:“這算什麽?你幹脆殺了我,否則只要我還活着,将來就一定殺你!”

易骁單手撐在膝上,波瀾不驚地看着他:“你就這麽鐵了心地追随虞璎,不管她做得是對是錯?”

“虞璎的做法我未必都認同,但如果換成是R,你還會細究對錯嗎?”

對于他而言,虞璎二字,遠比一件事的對錯都重要。

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依然是這樣,他和段朗,明知虞家姐妹倆對自己的利用大于感情,卻還是沒能抽身而退。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他也沒辦法去怨恨虞璎。

因此他選擇了怨恨易骁。

“你說得對,換作是阮阮,我不會細究對錯。”易骁點點頭,“所以我不勸你,但我留你一條命,你得記住今天自己這條命,是我賞給你的。”

“……”

穆坤恨得咬緊了後槽牙。

而後他聽見易骁又說:

“滾回去告訴虞璎,真有什麽想法,不必再派人來試探了,爽快點自己來找我。”

“七年了,如果她只會背後使詐,連正面一戰也不敢,那就別怪我看不起她。”

穆坤離開了,毫無疑問,是通過腕表連接,開啓空間通道離開的。

這就說明雙子Y與其幕後Boss,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空間網的權限,已經直逼信息院了。

想一想,他們甚至能入侵總系統,一旦時機成熟,後果将不堪設想。

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推翻審判院,重組總局勢力。

要殺掉穆坤很簡單,但殺掉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相比之下,易骁更傾向于利用虞璎自負的弱點,引她再度現身。

虞璎對他的喜歡,更像是一種偏執的占有欲,她屢次失敗,不會甘心的。

而他越是激她,她就越按捺不住。

她會親自來找他的。

所在空間的游戲任務完成,五人組又進入到了下一空間。

對此,易骁他們沒什麽表示,譚青阮似乎還挺悠閑的。

她像是很喜歡這種游戲,有點曠工度假的感覺。

“譚副長。”齊夙問她,“平時審判院太忙,都沒機會體驗這種無限流空間嗎?”

譚青阮懶洋洋地應着:“程序調試不歸我管,就算不忙,我突然去無限流空間搞游戲體驗,也是很奇怪的。”

唐星巧在旁感慨:“所以說,還是在執行院時好啊。”

“你這句話屬于嚴重的反.叛言論,我姑且裝作沒聽見。”

“……噢。”

這時,眼前茫茫的霧氣散去,他們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新環境。

是一座學校。

一座白牆紅瓦,很有歷史感的學校。

這一空間的時間點,正值清晨,熹微陽光透過雲層,溫暖灑在面前的教務樓。

不曉得是什麽類型的空間,但看上去不太像是驚悚空間。

齊夙和唐星巧正研究着要不要進去,擡頭忽見教務樓裏走出個戴黑眼鏡框、盤發髻的女老師,上來就告訴他們。

“新生嗎?進來登記,領校服書本和宿舍鑰匙。”

“?”鐘澄疑惑,“不會吧,咱們這是學習來了?”

唐星巧也驚訝:“那怎麽才算通關?期末考試全及格嗎?我也沒接觸過學術類系統啊。”

“我學習還算可以。”齊夙說,“我先去看看課本,不難的話考試時給你們抄。

譚青阮可不管這麽多,她快步走進教務樓,随那位女老師上了三樓。

“我更關心住宿條件。”

二十分鐘後,五人各自抱着一摞課本,前往東面的宿舍樓。

校園裏熙熙攘攘,有不少男女學生們說笑着經過,操場上還有人在打籃球,紅白色的校服蓬勃朝氣,是久違的青春感。

這實在已經距離他們很遙遠了,畢竟他們十幾歲時就被執行總長選召,自從踏上那條風險重重的道路,哪還有像平常人一樣學習生活的道理?

只是懷念罷了。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離得不遠,譚青阮和唐星巧被分在一間宿舍,是頂樓走廊盡頭的那間。

四人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布局,牆上貼了小清新雛菊壁紙,每人的儲物櫃上都貼了名字,附帶一張課程表。

她們兩人姓名那一欄是空白的,譚青阮拿了筆,很自然給自己填了個“阮阮”。

寫完她也愣了,按照之前的習慣,她簽名都直接簽一個“譚”字,這還是第一次寫昵稱。

她看向唐星巧,正巧唐星巧也轉過頭來。

“怎麽了姐?”

“……沒事。”

除了她們,宿舍的另外兩名舍友,分別叫貝貝和雯雯。

兩人剛換好校服,貝貝和雯雯就進來了。

貝貝是個燙大波浪畫眼線紅唇的性感女生,連校服的領口也特意敞開着,露出纖細鎖骨和亮閃閃的項鏈,舉止作風都不太像個學生。

雯雯則比較文靜內斂,戴近視眼鏡,梳着兩條麻花辮,典型乖學生的打扮。

“你們是新來的?”貝貝自來熟,一進屋就熱情打招呼,“大家以後就是舍友了,要互相關照啊。”

唐星巧迅速握住她的手:“當然當然。”

“這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記得去上課,否則補考還要請家長就不好了。”

“……還真要期末考試啊?”

旁邊的雯雯也笑了:“每個學校都要期末考試,有什麽奇怪的?”

唐星巧無言以對。

奇怪的不是期末考試本身,而是他們這些初來乍到就要面臨考試的人。

怎麽考?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同長同短就選A,長短不一選擇D,參差不齊C無敵?

她決定待會兒,把這個經典口訣告訴自己的隊友們,讓大家都有個準備。

上午有四節課:語文、數學、歷史、英語。每節課45分鐘,中間休息10分鐘。

不過對于譚青阮來說,她55分鐘全都用來休息。

之前喪屍列車和村莊陰婚連軸轉,她都沒工夫睡個正經覺,在課堂上倒是睡得挺好。

可見老師講課有催眠效果這一定論,對任何人都适用,其中也包括了不起的譚副長。

她開始是趴在課桌上睡,後來揣着袖子窩在椅子裏睡,越睡越往底下出溜,腦袋也越來越歪,眼看着就要栽向一邊——

關鍵時刻,後排的易骁伸出手去,穩穩攬住她的肩膀,将她扶回了原地。

譚青阮睜開眼睛,本能地一抓他手腕,她回頭看,恰與他四目相對。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力道微松。

“……謝謝。”

她眼底仍含着迷蒙的霧氣,較之往常少了鋒芒,這一瞬間倒有些溫軟的錯覺。

只是很快,錯覺消失了,她依然是那個生人勿近的R。

易骁收回手,注視她良久,勾唇輕笑。

“譚副長客氣了。”

“誰跟你客氣。”

大約是看到兩人上課聊天,講臺上的老師非常生氣,順手抄了黑板擦就扔過來。譚青阮當時還沒轉身,她頭也不回“啪”的一聲接住,不耐煩地反手又扔了回去。

這下準确度極高,不僅砸中了老師,還把老師砸了個跟頭,當場從講臺摔下去了。

全場嘩然。

鐘澄吓了一跳,擔憂地問齊夙:“把老師砸壞了,會影響咱們考試成績嗎?”

“不知道,最好不要影響。”齊夙嘆了口氣,“不然她可能會把老師殺了。”

唐星巧偷瞥了易骁一眼:“也就老大你能笑得出來。”

易骁納悶:“難道不好笑嗎?多有意思。”

“……”

此時此刻,難得體會高中學習的五人組,尚不清楚當夜幕降臨,即将面對的考試內容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書感覺不是很受歡迎的樣子……就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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