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空虛寂寞冷8

“怎麽着?看上我了?”

我說完突然想起他的那句“no kiss”,把嘴巴一抹就低頭,強壓上他那弧度好看,一看就薄涼寡情的嘴唇。

溫軟可口。他居然沒怎麽抵抗就任憑我入侵,難道是真的妥協了?

妥協了當然是最好。我含住他舌尖吮噬,然後,出乎意料,他竟然以十分出色的吻技跟我唇舌厮纏。興許是之前退去不少的酒勁兒又上來了,我覺得有點頭暈,有點懵,一邊跟他火熱交吻一邊又把挺直的小夥計遞到他入口處。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知道我無藥可救了。

他身子一僵,接着我就嘗到了滿嘴的血腥。

嗯,我被他咬了。被人咬的滋味,特別是被咬在嘴角上,跟小時候被野貓叼到的感覺可是完全不同的。

雖然看不見,但根據嘴上黏糊糊腥熱熱的感覺還是能判斷出,這下被他咬得不輕。

他吧,肯定覺得我被咬一下必定松口,沒想到我卻死纏着他不放,和着一嘴鐵鏽味兒對他窮追不舍。他明顯亂了方寸,扭過頭想躲開,我還是不放過他,死死壓着。

腦子裏回響着他用好聽的聲音說過的話,淡漠的輕蔑的憤怒的。我不要命一樣跟他唇舌糾纏,一邊又一次進入他的身體。

這次不止是進入,手上也不住尋着他可能的敏感帶揉搓愛撫,而後順理成章握住他跟我一樣直立的小兄弟,在手心兒裏把玩套弄。

擁有一樣的身體結構,有幾年的實戰經驗,我自然知道,怎麽握用什麽力道什麽頻率更能讓他舒服讓他爽,讓他即使心裏一萬個不樂意身體卻依然欲罷不能。

這種時候,我跟他,不過都是愚蠢又可悲的男人,被身體的欲望吞噬埋沒了而已。

之前的激烈對抗漸漸被一種奇異的氣氛取代,我深吻他,愛撫他,我身體最熱的一部分在他身體最脆弱的部分進出,同時我也給他最敏感的部位帶去安撫和快感。

他呼吸混亂,我呼吸混亂。

竟像是在做愛。

原本的洩憤懲罰征服,居然莫名其妙演變成了一場像模像樣的歡愛。繞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我開始時設想的軌跡,甚至更好。

自我存在的感覺漸漸模糊,記憶和現實也虛幻起來,好像是一部散場已久的電影。空蕩蕩的放映廳,只剩下鹹濕的汗水,放浪的撞擊聲和越來越高的溫度以及越來越稀薄的空氣。

****

我光着身子坐在床邊,把頭發撓成個雀巢。大約呆了半個鐘頭,把昨晚的破事兒前前後後回憶了不下十遍。

其實第十遍和第一遍比起來,完全沒有區別,能想起來的部分第一遍就想起來了,想不起來的就是再想十遍也想不起來。

我們倆昨晚上怎麽來這旅館的,還有完事兒後我什麽時候睡着的他什麽時候睡着的,甚至什麽時候完事兒的我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不過這些還不是能讓我不厭其煩想十遍的理由。

我看着他腿上的淤青、紅褐色的幹枯血痕……臉上的表情是尴尬的,是充滿了愧疚不安寫滿了良知的。估計再想一百遍也不能明白,我昨晚咋就這麽不依不饒,龜毛易怒。

姑娘有大姨媽,我又沒有大姨夫,也不是十幾歲孩子了,雖然喝了點酒,但也不至于啊。不就被他罵了幾句麽?多大的事兒啊?好好的419變成了sm,這是做了什麽孽啊,真是暴殄天物。

我爬起來,下床,光腳漫無目的繞了一圈,再看極品男才覺得他姿勢不對。走過去推他一把,沒反應。

最近室友在看柯南,我也多少受了影響,他沒反應的一瞬間我腦子裏就閃過無數個發現屍體的經典畫面——路人甲走到似乎睡着了的路人乙身邊,不經意把他翻到正面,路人甲尖叫,路人乙露出一張死人臉。

現實永遠平靜。我把他翻過來,看到的只是一張睡臉。平靜而不平淡,下巴上雖然有一條枕頭印兒,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也不影響這是一張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好看的臉。

我沒工夫欣賞他的睡相,因為我很快發現,這家夥之所以趴着睡,八成是因為這個,手腕上緊緊綁着的那根腰帶。

我一腦門兒的黑線,麻溜給他松綁,松開後就看到他手腕上的瘀痕,啧啧,上帝啊,原諒我這個罪人吧,阿彌陀佛。

往下看,還能在他胸前看到七零八落的吻痕。得,看來我想不起來的那段比能想起來的還刺激。

我給他胡亂蓋了被子,然後去洗手間胡亂拉了屎刷了牙,胡亂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淋浴房,洗完臉胡亂穿了衣服又跑到床邊看。見他還睡着,我就又把被子掀開,找了條毛巾濕了水給他把身上抹抹幹淨。就這麽折騰,他居然也沒醒,我都有點羨慕丫的睡眠質量。

無事可做到了八點半,我看看手機,九點開展,我還要趕回學校。

本想着等他醒了多少客氣客氣的,至少請他吃頓早飯什麽的,油條豆腐腦補充補充體力也好,這下子沒時間了,那就算了吧,一夜情這種事兒,天亮了誰還記得誰去。

我對着鏡子理理頭發,推推眼鏡,抄上髒兮兮的上衣剛開了門,剛邁出的半條腿又原路退了回去。到床邊轉上一圈,我從地上找到他當時扔給我的那根鋼筆,往桌上掃了一眼,居然沒有便簽。索性把他那件搭在床腳上已然報廢了的白襯衫扯過來,在領子上寫起來。

13654421661,關關,昨兒對不住,有機會請你吃飯。

把襯衫和鋼筆放在床頭,我回憶起極品男那小兄弟的手感,別說,這小子還真不是鋼筆尺寸,混血混得還挺是地方。

臨出門回頭再看他一眼,這家夥皺着眉頭,興許在做什麽惡夢,興許正在夢裏追殺我。哎,不過都是大男人,不打不相識嘛,該不會真的記恨我吧?哈哈,搞不好以後還能變成好炮友。

安慰了自己一通,心情還不錯地出了旅館,眨眨眼,我就不由自主罵出一句,“我操。”

這他娘是什麽鳥地方!

回頭看一眼那旅店,一水兒的木石結構,挺別致挺養眼。再四下看,卻都他媽的是樹,腳下的路又窄又彎,視線所及居然沒有半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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