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
第82章 番外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是家人團聚的日子。
光明頂上也排開宴席,教中各位首領齊聚一堂,喝酒賞月。
明教光明頂總壇原先那數百間美輪美奂的房舍在明教被六大派圍攻時付之一炬。後來楊逍陸續派人重新修建了一些,但都十分簡陋,與以前的恢宏景象無法相比。
直到教主張無忌決心退出天下紛争,帶人撤回光明頂,此處才又開始被精心營造修繕起來。
經過了這幾年功夫,雖然不能說已經盡皆恢複舊貌,但已然又有了些當年天下第一大教總壇的氣勢。
宋青書也沒閑着,他帶來的五千人馬都是精銳,在光明頂山腳下安營紮寨,招兵買馬的駐紮下來,幾年下來幾乎沒控制了方圓幾百裏的地方,最近宋家兄弟頻頻領着小隊人馬在周邊游蕩,看那架勢還有進一步的拓展的趨勢。
楊逍眼看着他們在明教的眼皮底下将勢力越做越大,除了苦笑毫無辦法。
中秋當晚的宴席之上,教主張無忌居中而坐,其下依次是左右光明使者,青翼蝠王,殷野王,五行旗掌旗使,冷謙,布袋和尚說不得,周颠等人。還有宋青書帶着宋武藝,宋蓋世兄弟,并幾個他手下的人坐在客座上。
放眼一看,也是一派興旺熱鬧之象,喝酒笑鬧了一會兒,大家起身出去賞月,宋青書瞅空一拉張無忌,“無忌,咱們先回去吧。”
“好。”
“去哪邊?”
“去我那裏,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藥浴,現在回去泡,等下睡覺正好。”
他們兩人不能光明正大住在一起,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因此各自都有房間院落,每晚睡覺前須得先知會一聲,免得走岔了。
當晚就回了張無忌的住處。
宋青書舒舒服服泡了個藥浴,帶着渾身藥香披衣來到床邊,對着早就洗漱好了,正坐在床頭翻醫書的張無忌一笑,“無忌,我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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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無忌手中的書頁翻開,放在膝上,眼楮卻瞅着紗帳,顯然是沒有看,樣子像是在想心事,問道,“你想什麽呢?”
張無忌合上書,“今日八月中秋,是個親朋歡聚的日子,我想起了好些人,我爹娘,胡青牛胡大夫,太師父,幾位師伯師叔,我表妹現在也不知怎樣了,還有……還有敏妹。她已帶人回了蒙古,大漠風沙,她一個自小養尊處優的郡主娘娘也不知是否吃得消。”
宋青書看他一眼,各人心中都自有一段過往,他也一樣,不可能全都忘了,只珍惜好眼前人是正經。
勸道,“元帝已經被朱元帥打出大都,退到上都,趙姑娘就算留下也沒有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了。還是走遠點好,以她的本事,當可在大漠老家紮住根基,為她和她那兄長準備條後路出來。你放心,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就算在蒙古也是郡主娘娘,不會自己去割草放牧的。”
張無忌被他說得一笑,又輕嘆口氣,“唉,我只盼她沒事。”
宋青書道,“我也有些想念我爹,還有……”
張無忌忽然道,“不許想周姑娘。”
宋青書用白眼看他,“沒有,要想也是你來想,還輪不到我。我是說我也挺挂念幾位師叔的。不過憑什麽你可以思念趙姑娘,我就不能想別人。”
張無忌賠笑,他從來都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卻忍不住的想要霸道,“我想起敏妹來,是擔心她現在處境堪憂,周姑娘好好的在做峨嵋掌門,又沒什麽事。”
拍拍床,“來,上床趴下。”
宋青書依言上床趴好,除去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扔在一旁,“辛苦你了。”
張無忌起身站在床邊,雙掌蓄了內力,依着筋絡走勢在他身上按摩起來,聽了這句客氣話,便俯頭在宋青書的後肩上親一下,“和我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麽。”
宋青書側臉一笑,彎彎的鳳目溢出幾許誘惑,“無忌,你那栀子味道的藥膏呢?等下拿出來用,咱們可是早幾日前就說好今日該你的。”
張無忌神色微微一頓,手下不停,“好,等給你按摩好了,我去拿。”
又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宋青書惬意的幾要睡着,張無忌方才收手,“好了。”
宋青書睜眼,翻身使勁,一探手就把張無忌也扯上了床,笑道,“來吧!”
張無忌連忙掙起來,“等等,你不是要我新配的藥膏,還在外面的櫃子裏呢,我去拿來。”
宋青書翻身下床,“我和你同去。”
轉出來到左首一間張無忌專門放藥材的房中,靠牆一個木架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藥瓶藥罐,十之八九都是給宋青書配的補藥。
張無忌這幾年的精力分作了兩半,一半用來管明教的事務,另一半就用來照顧宋青書。
被人這樣十年如一日的妥帖照料,宋青書平時不說什麽,心裏是很感動的。從身後抱住張無忌,“無忌,這些年辛苦你了。”
張無忌在架子上尋了一下,最後在最上一格拿下個扁扁的帶蓋小瓷盞,回身遞給宋青書,“給,你要那個味道的。”
宋青書一笑接過。
張無忌忽然捂着額頭輕輕‘哎呦’一聲,側身往宋青書肩頭靠去。
宋青書吓一跳,忙扶住他,“你怎麽了?”
“我這兩日勞汗當風,開阖而氣爍,穴俞以閉,發為風……可能有些……”
“行了,”宋青書着急,“說那麽多聽不懂,是不是頭暈啊?我先送你回去。”
看張無忌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肩上,扶也不好扶,只得彎腰探手想把他抱起來,一邊安慰道,“勞累太厲害是這樣的,你前兩日連着熬了兩晚沒睡幫我熬那副氣稽六合通絡散,之後也沒好生補睡一下,真是大意。”
張無忌“嗯”一聲,看宋青書彎腰要抱他,伸手一擋,“你幹嘛?”
“送你回去躺躺。”
“那,那你還是背我走吧,用抱的可也太不好看了。”
宋青書道,“那有什麽,這裏哪有人能看見,你不是頭暈嗎?還有心思講究這個?”話是這麽說,還是轉身過去,“行,我背你吧。”
送回房中躺好,十分心疼,拉上被子蓋住兩人,“好好睡一覺。”
夜裏睡不踏實,醒來兩次,仔細聽聽,都聽得張無忌呼吸綿遠悠長,沒有不妥之處,這才放心。
睡到天蒙蒙亮,身邊人開始不安分起來,宋青書迷糊間覺得有一雙手在腰腹間留戀撫摸,慢慢往下,握住了那一處要緊地方。
早上正是欲望最強之時,被溫熱的手掌一摸一握再上下一摩挲,頓時忍不住呻吟出聲,挺身相就,“用點力。”還不忘問一句,“你好些沒有?”
唇邊有溫潤的親吻落下,“好了。”下面的那只手也不停,十分靈活,上下滑動,力度恰到好處,也不知懂醫的人是不是都特別明白哪裏摸着最舒服,反正該照顧到的地方全都照顧得妥妥貼貼,宋青書閉眼享受一會兒就繳械投降,一把摟住張無忌的脖子,使勁吻下去。
待到過了那陣興奮勁,仰身躺回去,額上出汗,微微喘息,任張無忌抓過塊布來幫他擦拭,靜待周身加速湧動的血流慢慢平息下來,剛清醒了一點,張無忌就一扔手中的布巾,翻身壓上來,“該我了。”
宋青書輕笑一聲,借着方才的餘韻擡腿在他腰間磨蹭,感覺腿下光滑緊致的起伏,忽然想起,“昨晚那罐藥膏我沒拿過來呢。”
“不要緊,用這個也一樣。”張無忌從床頭拿過上次用剩下的一罐,打開來就有股似蘭似麝的香氣彌漫開來,“我還覺得這個更好聞些。”挖了一小塊出來,怕太涼先捂在手裏,待它微化開了才擡用。
宋青書皺着眉頭,被擡起一條腿,感覺不屬于自己的部分探進體內,“你輕點。”剛說完就被猛撞了一下,仿佛一根從頭頂心直通到尾椎骨的麻筋忽然被人撥動了一下,“嘶”得倒吸口涼氣,不由自主的擡手箍住張無忌的腰身,手上用勁,示意他用點力氣。
張無忌只得先硬忍着,仔細分辨他到底是要輕點還是重點,借着房中幽暗的光線,看清楚了那張精致臉上的隐忍迷離神色,心中大動,忽然自語道,“不管了!”一低頭,就在宋青書肩膀上狠咬了一口。
“喂!我讓你用點力,又沒讓你咬人!”
張無忌顧左右而言他,“你剛才明明讓我輕點。沒說要重。”
“那是剛才,現在換了……”
……
清晨時分,明教的光明右使楊逍起身之後緩步走出自己房中。一邊走一邊輕揉額角,暗自慨嘆︰歲月不饒人啊,自己到底年紀大了,昨晚多喝了兩杯酒,今早就隐隐的有些頭暈腦脹。
昨晚酒席散後,他又和範遙老哥倆兩個一起喝了幾杯。
範遙是老光棍一條,有他陪着過節十分滿意,楊逍卻是有些思念女兒楊不悔了。
女兒女婿據說在武當山過得十分恩愛和美,楊逍不用挂心,可是逢年過節的想見一次就很不容易。
一來武當山距離光明頂路途遙遠,來往不便;二來女婿殷梨亭那個身份實在是太過尴尬,若是攜妻女過節時來拜見老丈人,他自己不難受死,楊逍也得難受死。所以還是忍忍不見的為好。
不過總不見也不行,楊逍思忖着是否應該過幾日命人給女兒送封信去,隐晦的提一提要她帶着孩子自己來光明頂住段時間,陪陪老父。只是這個讓她別帶女婿自己來的話要怎麽說才合适呢?
正在思索,就見教主張無忌遠遠的過來,看着一步步走得十分端正,可是轉眼就到了面前,楊逍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用上了十分高明的輕身功夫,心中奇怪,他一大早的跑什麽?
張無忌問道,“楊左使,你這麽早去哪裏?”
楊逍答道,“昨天厚土旗下有人來報,說我們在湘西與排教生了些小摩擦,昨晚事多沒有顧上管,我今天去問問是怎麽回事。”
張無忌攔住他,“我去吧,楊左使面色不太好,大概是昨晚喝了酒的緣故,回去命人煮點加生姜的魚湯來喝。”又再囑咐道,“要是青書來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在哪兒。”
說罷又邁着他那看似十分徐緩,氣度不凡,實則速度飛快的步子飄然而去。
楊逍在他身後挑挑眉,還沒來得及發出句評論,宋青書就快步跟過來了,“楊左使,看見你教主了嗎?”
楊逍輕輕咳嗽一聲,“不曾看見。”
宋青書臉上很有些怒氣,自語道,“哼,跑得倒快!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舉步要接着追,可是看看四周,實在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轉頭再看看楊逍,只見楊逍雙手負在背後,一臉我什麽都沒看見的表情。
心念一轉,又退回到楊逍跟前,“楊左使,我方才明明看到無忌他朝這裏來了,你真沒見着他?”
楊逍笑笑,“教主身法快,我一早起來,睡眼惺忪,他過去了我沒看見也有可能。”
宋青書暗氣,這些人要幫着他們教主說話也是理所當然,“楊左使,我過些日準備回武當山探望我爹,我想着六師嬸也有好久沒回光明頂來看看了,要不要我回來時勸她和我同行,大家一路走還能有個照應。”
“這個嘛……”正合心意啊。
楊逍不着痕跡的指指北邊,“議事堂裏今早上好像是挺熱鬧的。”
“多謝。”
楊逍看着宋青書飛身往議事堂去,忽然有些不放心,暗道我悄悄去看看,大早上的到底什麽事。
繞了個圈子,到了議事堂的後面,只見幾名厚土旗的教衆匆匆從正門出去,知道張無忌功力深厚,稍一不慎就會被他發覺,因此小心翼翼的慢慢往前湊,就聽裏面宋青書在說話,好在聲音不小,足能聽得見,“張無忌!……你連裝暈都做得出……你日後還有信用麽……”
張無忌道,“青書,別生氣,下次,我在下……”
宋青書怒道,“下次什麽!今晚……”
裏面理論得怒氣沖沖,楊逍在外面聽得莫名其妙,暗道他們這是在說什麽呢,什麽你上我下的?思索一會兒,忽然一拍手掌,恍然大悟,此事不足為外人道啊!連忙悄悄撤走,順手抓過兩個教中守衛,命好生看牢了議事堂的周圍,教主與人在裏面有重要事情商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違者教規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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