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床
中考在預期的時間段到來，姬曉輝在李嬸子、紀銘晖和謝雲方的注視下，和李亮一起進入考場，兩人在同一個考區，不在一個考場。姬曉輝對中考的題早就飯消化了，哪裏還會記得，連印象都沒有，只不過接到試卷時，覺得有些眼熟，也不知是因為考一次，還是因為最近做題做得多。
中考結束後，姬曉輝感覺像是被撥下一層皮似的，坐在出租車裏，沒心情去聽紀銘晖和謝雲方聊天，靠着車門就睡着了。下車時姬曉輝被兩人連搖帶晃的推醒，迷迷糊糊的拿出鑰匙開門，再開門直撲進沙發上睡着了。
謝雲方和紀銘晖兩人互相看了看，他們中考結束後可是跑出去瘋玩了一天，又是吃又是喝的，可姬曉輝居然倒頭就睡，他們還以為姬曉輝考完之後能請兩人搓一頓。看了看時間距離晚飯的還要很久，兩人決定去買些菜回來，再叫醒姬曉輝，為了不打擾姬曉輝睡覺，兩人決定順了姬曉輝的鑰匙把姬曉輝鎖家裏。兩人逛了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看着還在沙發上睡得很死的姬曉輝，一致決定，不能再讓他睡了。
姬曉輝揉着眼睛，瞪着眼前兩個不讓他睡覺的家夥，一臉的不情願。“你們怎麽還在。”
“我們特意過來幫你慶祝的。”謝雲方指了指的地上的幾個大袋子，“買了一些啤酒，今天大家喝個痛快。”
“喲，雲方哥居然說這麽多話，還煽動小孩子喝酒。”站一邊的紀銘晖打趣的說着，把啤酒送去冰箱，其它的菜送進廚房。
“雲方哥，銘晖哥怎麽了？”姬曉輝覺得紀銘晖有些不正常，一臉疑惑的看向謝雲方。
“他們家出了些煩心的事。”謝雲方不喜歡道別人家的事，而且他也不清楚應不應該讓姬曉輝知道，慶幸姬曉輝沒往下問。
清醒的姬曉輝拍了拍臉，先去沖澡，把身上的汗味洗下去，出來後就見謝雲方已經把空調打開了，姬曉輝不太喜歡空調，之前也沒安，家裏的幾臺空調是紀銘晖和謝雲方強迫給他安裝的，說是讓他能靜心學習。姬曉輝對此只是無奈。
廚房裏紀銘晖正在洗菜，姬曉輝看着一大堆的菜和肉。“準備吃火鍋嗎？”
“你看着做就好了，這樣的熱天，還是不要吃火鍋了。”紀銘晖把青菜都洗好，“還用我做什麽。”
“做這個和這個切長段，這個和這個切小段。”大熱天，他寧可吃火鍋，也不想炒菜。不過看在紀銘晖不怎麽正常，還是忍忍吧！
有紀銘晖打下手，不用一個小時，姬曉輝就做好了一桌子的前，剛沖過澡，又得重新沖一下，一身的油煙味，讓人很不舒服。等姬曉輝坐到桌前，紀銘晖和謝雲方已經喝下去四罐啤酒了。姬曉輝咂舌，感情這兩人是把啤酒當水喝呢啊！
姬曉輝不喜歡喝酒，不管什麽酒都不喜歡喝，不過，這個場合，姬曉輝還是喝了一口，紀銘晖和謝雲方也沒勸，兩人一口酒一口菜的吃得挺香。
沒一會兒紀銘晖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真想說說心裏話，紀銘晖開始把家裏那些破事講了出來。“曉輝，雲方，你們都不是外人，你們聽聽我姥爺說的那話，叫人話嗎？指着我鼻子說我媽惦記他的財産了，還叫我媽跪下給他磕頭道歉。我姥姥家的房子，是我們家出錢蓋的，家裏老的老，小的小，我們家沒少幫，現在反倒咬一口，說我媽惦記他的那點破財産，他說得出口嗎？”
“……”姬曉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開口，他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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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方沉默，紀銘晖說的事，他是知道的，他還知道，紀銘晖的姥爺逢人都說女兒不孝順，惦記他的財産，周圍的人都清楚他們家是什麽事，當沒聽到，不知道的人，也覺得不太可能，書紀的老婆會在乎他那點兒財産？
“給他蓋的房子賣了，他把錢給了兒子，反過來讓我媽養，我媽不過就是抱怨了一句，他就說我媽惦記他錢，他有幾毛錢啊！他那點錢，還不夠看的。”紀銘晖很抑郁，媽媽從過了年之後就沒再去姥爺那邊，姥爺居然鬧到媽媽單位，“還找到我讀的大學，讓導員批評我，說我不勸我媽，讓她盡孝。”
姬曉輝看向謝雲方，謝雲方只是搖了搖頭，紀銘晖的姥爺鬧到學校很過份，紀銘晖一下子成了學校的瞧點，學校裏有不是本市的學生，看紀銘晖的眼神自然不是好的，有的人巴不得紀銘晖出亂子，在學校的論壇上更是大肆渲染，明槍暗諷的，影響很不好。
姬曉輝挺同情紀銘晖的，想想自己的親爹，再看向紀銘晖，其實都挺極品的。
紀銘晖一邊喝一邊講他姥爺家那邊的破事，一條一條數，越數越生氣，“他們家的孩子，我家給我養大的，還能娶了媳婦，雖然沒命活着了，那也是他自己鬧的。他們家，誰家用錢，不都是跟孫子似的跑來借錢，然後轉眼就成大爺似的，不還錢。”
“伯母怎麽說？”姬曉輝回想紀伯母的樣貌，長得并不刻薄，而且給人的感覺很親近，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媽已經說了，以後不管了，再管，我爸就要跟她離婚了。當着我姥爺的面，我媽把繼承法給他念了一遍，還有贍養義務。現在可不是以前，女兒是便宜貨了，我媽甩袖子就走了，聽說我姥爺住院了，大姨打電話找過我媽，我媽也沒去。我媽這次是真生氣了。”紀銘晖一邊說一邊喝酒，啤酒沒少喝，姬曉輝看着有些糾結，要不要勸住不讓他繼續喝。
“我姥爺家那邊的親戚，一幫子個個都是極品。我大姨夫在外面養小姐，惹出事了，大姨還得拿錢給擦屁股，三姨家有個兒子，他奶奶去他家住幾天，他連燈都不讓他奶奶打，說是怕廢電。他家不窮啊！兩處房子，三姨夫是某廠辦的，油水一點兒都不少。舅舅家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大的得白血病死了，小的居然想要和大姐的男朋友結婚，就因為對方有錢。”
……姬曉輝看着紀銘晖一臉的同情，紀銘晖沒長歪成為JP，真是不容易。
一頓飯，紀銘晖菜沒少吃，酒沒少喝，話沒少說。等到菜吃光了，姬曉輝收拾了桌子，再從廚房出來，只有謝雲方一人坐在沙發裏，“銘晖睡着了，我把他扔到你屋的炕上了，今天晚上就麻煩你照顧一下，最近他在學校裏的壓力很大。”
姬曉輝點頭，“雲方哥，你今天也別回去了，在前面的書店窩一宿吧！你也沒少喝。”
“嗯，你早晨睡吧！”謝雲方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看向姬曉輝，“今天晚上謝謝你的招待了。以你的手藝開飯店，會很火的。”
“……”姬曉輝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其實他只是會做，也沒覺得自己做得東西有多好吃，這樣被誇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送走了謝雲方，姬曉輝走卧室看看，紀銘晖睡得很不舒服的樣子，姬曉輝猶豫了一下，過去把紀銘晖的衣服扒了下來，衣服扒的很容易，扒褲子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麻煩，紀銘晖非常的不配合，姬曉輝沒把褲子扒下來，反而被紀銘晖甩到了炕上，被紀銘晖夾在懷裏蹭了又蹭，饒是房間裏開着空調，也讓姬曉輝出了一身的汗。
紀銘晖身上一身的酒氣，讓姬曉輝皺眉。紀銘晖看起來偏瘦，衣服脫下後，卻是一身的精壯，還有六塊腹肌。被這樣的人抱着，有些不舒服。姬曉輝想要起身，只是，紀銘晖的手臂像是螃蟹鉗子一樣，不管姬曉輝怎麽動都掙不開。姬曉輝有些洩氣的閉上眼睛，也不掙紮了。
一覺睡到天亮，姬曉輝睡得非常不舒服，頭下沒有枕頭，脖子睡得發硬，身上有大胳膊一支，大腿一條，胳膊正壓在脖子邊，難道總是做夢，夢他一直在上吊自殺。推開紀銘晖的手臂，姬曉輝覺得不太對勁，忙摸紀銘晖的額頭，湯得吓人。看了一眼空調上顯示的房間溫度，24度。姬曉輝忙推了推紀銘晖，他穿着衣服睡的，還被紀銘晖壓着，并沒覺得冷，可是紀銘晖就不一樣了，光着上身，吹着空調，身上什麽都沒蓋的睡了一夜，不感冒就奇了怪。
紀銘晖只是翻了個身，沒有醒的意思，姬曉輝忙把被子給紀銘晖蓋上，找出體溫劑給紀銘晖夾上，又打電話給謝雲方，如果溫度很高就得拉着紀銘晖去醫院了。
謝雲方過來的很快，看着姬曉輝還穿着昨天晚上吃飯時的衣服，再看紀銘晖被子下光着上身，下邊的褲子沒脫。
“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本想給銘晖哥脫衣服，讓他睡舒服些，可是沒想到被銘晖哥抱住動不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忘記給銘晖哥找個被子蓋上。”姬曉輝一臉的焦急，“我們把銘晖哥送到醫院去吧！剛剛我給銘晖哥測了體溫，三十九度五，別燒壞了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