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醫生來的時候許諾睡着了,他在裴英智的注視下悄默聲的給許諾量了體溫打了針,說就是普通發燒,吃兩天藥就好了。
等醫生走了,徐骁海有點嗤之以鼻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再少一口氣人就死了呢,老裴你什麽時候這麽慫了?”
裴英智忽然問:“你今天起的可夠早的。”
“可不是麽。”徐骁海接茬繼續說,“本來不就說早起上山去麽,你那小寶貝兒躺了,你還去麽?”
“想清楚再說話。”裴英智微微低頭,語氣冰冷。
徐骁海也不知道裴英智和許諾那些事兒,他單以為許諾是裴英智現階段眼前的紅人。裴英智從不缺人,能爬上裴英智的床的主兒怎麽着也得有過人之處。他初見許諾覺得就是一長的特精神的男孩兒,但就以色侍人來說是遠遠不夠的,身材長相不是那種伺候人的路數,這麽想來也是平淡無奇。昨天夜裏看見裴英智以及今天早上的情況上下聯想一下,徐骁海很難不聯想到什麽葷腥的劇情,他以為裴英智是寵愛許諾的,可是裴英智這句話說出來就叫徐骁海犯嘀咕了。
“合着不是寶貝兒呀?仇人?”徐骁海笑了笑,“嗨,我不跟你賃這個了,你愛怎麽着怎麽着吧。你不出門吧?那我去折騰謝琪那小兔崽子了,走了啊。”
裴英智随意擺了擺手,當自己聽見了。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因為徐骁海和謝琪都不在的緣故,這片海灘第一次顯得特別安靜。下午的時候許諾就清醒了好多,他身體很好,這種小病能馬上過去,醒來時房間只裏有他一個人,許諾睜着眼看了好一會兒天花板,意識才逐漸清明。
“醒了?”裴英智推門進來了,手裏一杯水随意放在桌子上。
許諾嘟囔了一聲,嗓子仍舊有點啞。
這種情景對許諾來說很尴尬,他從未與裴英智在這樣平和的場景下相處過,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平和是否是假象。他仍舊記得裴英智說發燒的時候做會很爽因為裏面是熱的,許諾怕裴英智一時興起。
“自己喝杯水,有體力就起來出去溜達溜達。”裴英智說,“一會兒等着晚上吃飯。”
許諾覺得裴英智這人神逗,就連這都要給他安排好了,他嗯了一聲當答應了,想等裴英智離開再說,裴英智大概也覺得兩個人幹瞪眼喘氣兒很無聊,不一會兒就走了。
晚飯時徐骁海他們已經回來了,難的沒別人,徐骁海有些詫異許諾上桌和他們吃飯,只是裴英智不說什麽,他也沒表示什麽。謝琪倒是怪的很,他坐在許諾對面,低着頭吃飯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擡起一點眼睛看許諾,躲躲閃閃的,許諾悶頭吃飯也沒注意到。
他們在海島上的度假過去的很快,各自懷揣着各自的心思,有些事兒是知道的,有些事兒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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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坐的不是同一個航班,裴英智想直接回上海,徐骁海和謝琪回北京,航班的時間差不多,四人便在機場分別了,許諾趁着裴英智不在,悄悄的跟謝琪說:“你如果無聊了可以找我玩。”
“我、我……”這是自從那次之後,謝琪跟許諾第一次正面說話,還是許諾主動找他,之前他都一直有意回避許諾的,“等我有時間了。”
“我不出意外每天都會在的,要是我在打直播,你就先給我打電話吧。”
“哦……好……”
許諾看謝琪不像之前那麽熱衷的樣子,擔心謝琪礙于裴英智的關系有點後悔,便說:“裴先生不管我玩游戲的。”
“我知道。”謝琪悶頭回答。
還好登機的提示解救了謝琪,兩撥人分道揚镳。
回到上海的時候,許諾覺得自己離開了好久,很多事情都仿佛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一樣,到家之後他甚至隐約有一種微妙的塵土感。
裴英智在機場就與他分開了,囑咐了司機送他回來。
然後裴英智就又消失了,跟從前一樣,出現幾天,然後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在春節假期過後的一個禮拜,聯賽重新開始,有比賽的時候許諾每場都會看,他心裏從未覺得在他之後有什麽看得上眼的AD,有時也會對着屏幕嘲笑人家操作菜的摳腳,但再過後,心裏酸的要死。
別人尚且有機會比賽,他只能打打直播了。
謝琪跟他說過想買戰隊的事情,許諾一直記着,謝琪買站隊必然是在甲級聯賽裏找,許諾之前是不關心這種低級別的比賽的,如今也會留意一下。
他又恢複了在家打直播和去拳館的生活,每天光顧家裏的就是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
許諾有點懼怕收快遞,特別是那種信件快遞,因為他永遠不知道裏面放着什麽東西。
這一次,是一份聯賽的解說合同。
許諾把幾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确認自己沒看錯,确實是聯賽的解說合同,目前只有春季賽的。這種事情很奇怪,解說陣容是主辦方在開賽的時候就公布的,沒有半路加一個的做法,他不知道裴英智又在作什麽妖,便把合同放在了茶幾上去打直播了,後來也就忘了這個事兒。
直到第二天裴英智來的時候。